玉棠和杜鋼並沒有像玉兒說的那樣早早的回來,洗完了澡,躺在牀上睡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西邊的殘陽透過窗子斜射進來,打在牀頭,從未有過的輕鬆了愜意傾刻間便瀰漫起來。
院子裡傳來咚咚的聲響,還有鍋鏟撞擊所發出來的聲音。
我想此時一定是杜鋼和玉棠他們回來了,也許正在忙着準備晚上的美餐呢。
心裡這樣想着,便推開了窗子,院子裡此時炊煙燎繞,不遠處杜鋼和月姑娘正在柴房裡忙活,冒起柴煙不時的便把二人薰的咳嗽起來。
院子裡玉棠正在將一隻只從山上打來的野雞野兔掛到牆上,然後留一兩隻開膛破肚爲晚上的美味精心做着準備。
我一直沒有看到玉兒,還以爲玉兒依舊在前堂守着藥鋪呢,可轉念一想,天都快要黑了,店裡不可能再有客人,她怎麼還會守在那……
心裡正在疑惑,就見玉兒捧了茶水從後院的一間屋子裡走了出來,玉棠此時正在低頭忙碌,對於已站在身邊的玉兒竟是絲毫都沒有查覺。
“玉棠哥,喝懷水吧,在山上打獵一定很累吧?”玉兒蹲下身子,將懷子遞到玉棠面前,臉上掛滿了微笑。
玉棠接了茶喝了幾口,然後又遞到玉兒手上,這才笑着說道:“不累的。不知道是我太過敏感,還對於月姑娘跟我說起的那些開玩笑的話在心裡起了作用,我總感覺兩人話語間竟有了些個惺惺相惜的感覺。
女人最開心的事,可能就是看到喜歡的人能夠接受自己的愛吧,我清楚的看到玉兒站起身的時候,臉上滿是幸福而又滿足的微笑。
莫名地,心裡竟然酸酸的,是我吃醋了嗎?我裝作沒有看見,然後悄悄的別過頭去,可沒想到目光竟然偶然的與玉兒撞到了一起。玉兒臉色一紅,然後裝作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笑道:“姐姐,你醒了?”
這細微地變化沒能逃脫我地眼晴。玉兒一定是有些尷尬地。
“是啊。醒了。”我笑了笑。裝作一無所知地樣子。
玉棠擡起頭露出一臉燦然地笑意:“出來走走吧。看我今天打地兔子……”他說着將手裡地免子揚了揚。
我輕輕地點頭。然後淡然一笑便起身下了牀。
院子裡玉兒已經淡然離去。月姑娘正咳嗽着從柴房裡跑出來。鼻涕眼淚地一大把。此刻見我出來了便笑道:“姐姐。睡地還好嗎?是不是被我們吵醒了?”
我搖了搖頭笑道:“睡得還好啦。不過不是被你們吵醒地。而是被那誘人地味道給讒醒地。”
月姑娘呵呵一笑:“看來咱做地菜還瞞有誘惑力的嘛……”
“月兒
正說話間,柴房裡傳來杜鋼的叫聲。月兒邊答就邊說道:“姐姐先歇着,我今天爲姐姐做幾個拿手好菜,讓你晚上好好的飽餐一頓。”
月姑娘像只快樂的小鳥。說話間便又飛回到了廚房。
玉兒從屋子裡出來,搬了小凳放在我身邊笑道:“姐姐休息一下吧,順便跟玉棠哥哥聊聊天。”
“嗯,你也坐吧。”我笑道。
我以爲玉兒一定會很不高興,沒想到她卻笑着說道:“你們聊吧,這麼久沒見了,一定有很多話想說,我就不夾在你們中間了,我……我去幫忙。”
她說完便向廚房走去。我看着玉兒的背影突然呆住,這個丫頭變化的好快,難道是我一直誤會她了……
“怎麼了?一幅魂不守舍了樣子啊。”玉棠突然看着我笑了起來。
我回過神笑了笑:“哪裡有……”
看到玉棠那愛憐的眼神話未說完,不覺竟羞紅了臉,雖是一年多來沒有相見,想來是有許多話想說,如今面對了他竟是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你覺得玉兒這丫頭怎麼樣?”踟躇了半天卻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連我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玉棠笑了笑,手裡的活卻沒有停:“玉兒啊。很可愛啊,對人也很體貼,有這個她在你身邊,我很放心呢。”
“我看她很喜歡跟你在一起呢!”哎,我這是怎麼了,居然不受控制地又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玉棠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擡起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突然間笑了起來:“你……想說什麼?”
“沒,沒有啊。”突然間似被人說穿了心事。臉色一紅忙低了頭。
玉棠突然放下了手裡的活。擡起頭看着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麼。”
他轉過頭朝廚房裡張望了一眼,笑道:“玉兒確實是個不錯的姑娘。對我也很關心,許多時間都跟關我,關心我照顧我,可是……”他突然停往了口,扶着我的肩緊堅定的看着我的眼神接着說道:“我只把她當做親妹妹一相看待,她也只把我當作哥哥,你事要誤會,我心裡只有你,誰也取代不了你在我心裡的地位,你知道嗎?”
我癡癡的看着他,對他突然說出地這些話感到又驚又喜,然後狠狠的點了點頭。
夜色慢慢降臨。
屋內此時燭火通明,一桌人圍坐在桌前,幾懷酒下肚,話題便扯了開來。
月姑娘開口道:“姐姐,今日回來,真是太及時了。”
我聽的一怔忙問道:“怎麼,及時?”
姑娘笑着點頭,然後卻岔開了話題:“姐姐覺得今天我做的菜味道如何?”
我不明所以,茫然的點了點頭:“很好吃啊,怎麼了?”
月姑娘和玉兒對視一眼,突然笑了起來。
這兩個丫頭葫蘆裡倒底賣的什麼藥啊,怎麼神神秘秘的,難道這菜裡還有什麼秘密?
想到這,心裡便按奈不住好奇的問道:“你們笑什麼?”
玉棠和杜鋼碰了個懷,笑着說道:“有什麼話就說吧,別賣關子了。”
“是啊。真真的急人呢!”
玉兒卻突然端了酒懷站起身道:“今天有兩件喜事,第一祝賀姐姐歸來,第二,要祝賀姐姐成爲我們福來酒家地新任掌櫃……”
“掌櫃?”我頓時聽迷糊了,什麼掌櫃啊?站起身摸了摸玉兒地頭疑惑的問道:“不熱啊,你是不是喝醉了。怎麼說起糊話來了?”
月姑娘笑道:“姐姐,玉兒沒有說笑,我們呀,正準備在春草堂旁邊開家福來酒家呢!”
我看了看玉兒,然後又把目光落到月姑娘臉上:“真……真地?那我以後可有口福了,不過這個掌櫃嘛就……。”
“當然是真的啦。”月姑娘笑道:“東西都置辦的差不多了,所以才說姐姐回來的是時候嘛,姐姐就不要推了,這掌櫃是當姐姐莫屬的。”
“怎麼想起了開酒家?”我問。
玉棠卻突然笑了起來:“是我這春草堂廟太小。容不下她們兩位啊,說什麼我這不忙,用不了那麼多人。還說什麼不想吃閒飯……好像不讓她們吃飯呢”
“呀,可不是這樣的。”玉兒說道:“剛好旁邊有間空房,開間鋪子又可以賺銀子,又有事做,何樂不爲呢,瞧哥哥說地……”
我一下子明白了兩人的用意,笑着說道:“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呢,還是玉兒和月姑娘有眼光,這事啊。我贊成。”
“贊成就要做我們福來酒家的掌櫃!”玉兒不依不饒。
“好,沒問題。”
“那就這麼說定了,來幹懷……”
“嗯。”
衆人又幹了一懷,氣氛越加的熱鬧了起來,這時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玉棠在山爺府裡爲我把脈時的情景,不覺的就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衆人見我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於是不解地問道。
我看着玉棠道:“我在笑他。”
“笑我?”
“對呀。”我說道:“你還記不記得在府裡爲我把脈時的情景?”
玉棠淡淡一笑:“當然記得,我這輩子都不會忘,找了一年多終於找到你時的那番情景。”
月姑娘不解地看着我們笑道:“姐姐就笑這個?”
“難道這不可笑嗎?”我吃吃笑道:“那時我還不知道他是個獸醫呢,早知道也不讓他幫我把脈。”
衆人一下子醒悟過來。頓時轟堂大笑。
玉堂紅了臉,不好意思的說道:“那時看了告示,上面有你的名字,以爲是跟你重名,但又不甘心放棄,所以就想進去看看,無奈貼的是看病的告示,所以就只管去試試,沒想到真的是你。”
我嘆了口氣:“一年多了。我都以爲你們走了呢。只是一些無望之舉,沒想到居然真的找到你們了。真是天意啊。”
“找不到姐姐,我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月姑娘說道:“那時我們就下了決心,一天找不到你,我們就不離開這個小鎮,所以就在這裡開了間草堂,希望有一天能夠找到你……”
氣氛一下子沉鬱起來,這都是過去的事了,怎麼又提起來了?
想到這便說道:“都是些傷心地往事,都過去了,怎麼又提起來了,今天高興,這些不開心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以後纔是最重要的,好好珍惜咱們以後的生活吧。”
“對,對……以後的生活才最重要。”
酒席散去的時候已是深夜,由於大家高興,所以不覺的就多喝了幾懷,直到回到屋子裡躺到牀上的時候頭還是暈暈乎乎的。
此時一片月光正打在牀頭,皎潔地明月照的夜色亮如白晝,躺在牀上看着明月,想着自從穿越這一年多不的遭遇,不知不覺的便沉沉的墜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