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吃驚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似乎還沒有從剛纔險境回過神來,當大家意識到現在終於安全的時候,身體便象沒了骨頭似的筋疲力盡的癱道在地。
玉兒站在石臺上,手拿着繩頭看着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切驚的目瞪口呆,不過她很快就醒悟了過來,丟下繩頭沿着階梯跑了下來:“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幾呼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此時,杜鋼正斜躺在地上,全身的衣服已經全部溼透,原本襤褸的衣衫經過這麼一撕一折騰此時幾乎衣不摭體,凌亂的長髮胡亂的蓋在略顯蒼白的臉頰上,雙眼緊閉着,嘴脣因爲缺氧而變有些烏紫……
玉棠半跪在地上面色凝重,手指顫抖着輕輕的伸到杜鋼的鼻邊,緊蹙着眉頭良久沉默不語……
我和玉兒站在他身後屏住呼息,靜靜的看着玉棠的表情變化,希望可以從他臉上細微的變化中查覺到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把手指從杜鋼的鼻子上移開,然後,站起身挽起了袖子。
空氣似乎在一瞬間凝固,誰都沒有勇氣,問杜鋼現在怎麼樣了?生怕一問,就會聽到讓人心驚的噩耗。
杜鋼依舊躺在地上,高挺的肚子因爲喝水太多而變得跟孕婦一般,襤褸的衣服下像是被人硬生生塞進去了一支皮球,讓人覺得滑稽而又恐怖。
此刻,我很擔心杜鋼的安危,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他,怎麼樣……”
玉棠擦了把汗:“沒事,還有呼吸……只是……”
“只是什麼?”我驚問。
“沒有……”
空氣沉默了一下,原本落地的心又被懸了起來,也許是玉棠怕我們擔心,所以纔不原意表露太多,但他哪裡知道他越是這樣,我們就越是擔心。
玉棠挽好了衣袖,把手輕輕的放在杜鋼的胸口,然後開始不停的按壓,隨着玉棠有節湊的按壓水便一股股的噴涌而出……
“小姐,他的腿還在流血……”身後玉兒突然一聲驚呼。
我忙回過頭,只見地上果然有一灘血跡,那血順着地板的紋路不斷向四周擴散,婉蜒着形成一片美麗的圖案,只是……
我走過去,仔細的看了看他腿上那道讓人怵目驚心的傷口,卻突然奇怪的發現這傷口哪裡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玉棠站起身,看杜鋼已脫離了危險才道:“這水一下子就沒有了,我總覺得似乎哪裡有些問題?”
“是啊,況且這水到底流向了哪裡?莫非剛纔我們觸到了什麼機關?”
玉棠聽到我的話突然身子一震,像似想到了什麼似的,快步走到石壁旁擡頭向上看去……
順着他的目光看上去,突兀光滑的石壁上赤然露着一截突起的石柱。
“難道會是它?”玉棠像是自言自語。
然而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月姑娘的驚呼:“哥,你快來呀……”
我和玉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聽到月姑娘的驚呼忙跑了過去:“怎麼了……”話剛說了一半,我突然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光滑平整的平臺上赤然多出了一個直徑約二米左右的深洞,順着洞口向下看,竟黑洞洞的深不見底,從洞的內壁直到洞口外面的地板到處都是龜裂的痕跡,石塊鬆散的堆積着彷彿隨時都有坍塌的危險。
玉兒站在洞口向下看了看:“小姐,這裡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石洞,難道又是上天在幫我們?”
我看着玉兒遲疑了一下:“先不要高興的太早,是福是禍現在還很難斷定,再說這洞口有些詭異,大家還是離的遠一點好……”
月姑娘也接着道:“是呢,我也感覺這裡一定有問題,一般建造秘室的人都不希望有陌生人會闖進來,他們設機關正是要阻擋或殺死來者,哪還有救人的道理?”
聽了月姑娘的分析,衆人都點了點頭。
“可,它確實救了我們啊?”玉兒還是想不通。
聽了玉兒的話,心裡想想,雖然矛盾但也確實如此,只是不知爲什麼,總是感覺後背一陣陣的發涼……
玉棠此時站在洞邊看着黑漆漆的洞口自言自語道:“這個洞一定很深,可是它又通向哪裡?還有那個怪東西……”
玉棠說完竟俯下身從洞口邊撿了一塊小石頭投了下去……
可是,很久居然沒有聽到一點動靜。
“哇,好深的洞……”玉兒一臉驚訝。
月姑娘道:“剛纔那個水怪肯定就是從這裡溜走的,那麼我推斷下面一定有水,莫非是一條暗河?”
正在幾個人暗自捉摸時,只聽得下面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石塊落水的響聲,接着地面似乎晃動了一下……
幾個人開始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一塊石頭也能引發八級地震?就在我這樣想着的時候,地面又是一陣劇烈的晃動……
一瞬間天地彷彿顛倒了一般,有石塊翻滾着落入深洞發出嘩嘩的聲響,然後地面開始出現一道道龜裂的痕跡,那痕跡隨着巨大的晃動還在不斷的向四周擴散漫延,接着那裂紋開始不斷的擴大,只一瞬間原本平整光潔的石板地面就變得如同龜裂的湖底一般,彷彿隨時都會搖搖欲墜。
“大家快走,往上面有走廊的地方走,看能不能從那出去……”玉棠大喊着努力的保持着身體的平衡。
身後的洞口開始不停的下陷,黑洞洞的窟窿越來越大,地面沿着原本的洞口開始不停的坍塌……
幾個人相互扶持着,不顧一切的開始奔跑,因爲離石階只有幾十米遠,所以大家很快就順利的沿着石階爬上了上面的石臺。
幾個人正要驚慌失措的往走廊裡躲,可猛然間卻聽到玉棠大喝一聲:“杜鋼,杜鋼還在那裡……”
聽了玉棠的話幾個人頓時驚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在危險發生的一剎那,居然都把杜鋼忘在了那裡,幾個人驚叫着又跑回去,卻驚訝的發現,石臺雖然還在不停的坍塌,但剛纔杜鋼橫躺着的那個地方此時卻空空如野,杜鋼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