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致對外!
當初,在對付慕容玄機時,整個陵王府都各顯其能,雖然都是些女人們的小手段,可鋪天蓋地的堆過去時,還是讓慕容玄機感覺到痛不欲生!經過那一次,陵王府的女人們,除了被帶回孃家“養病”的劉夢嬈外,其實都親切了起來。
但我沒有想到,在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刻,不僅孟知了出現了,趙如初也出來了,就連沈云溪也來了,那個曾經最想讓我去死的女人,卻是最先出現的,她也告訴了外來者。陵王府是有規矩的,是不會任意欺凌的!
即便沈云溪此次也是存着自己的目的,可我還是很感動。
也是頭一次,對這個地方,有歸屬感,而這種歸屬感,也是一種安全感!
隨着沈云溪的聲音落下,戰鬥再次打響,而趁着北宮破晃神的時間,還活着的蕭家軍,是將我和蕭破軍帶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
而此時的北宮破,有一種頭痛欲裂的感覺,因爲他已經在深深的懷疑自己了,若是說,只有蕭家舊部維護,他們都是男人,被美色迷惑,勉強還說得通,可是那些女人們,爲什麼又來維護,難道她們不怕死,就甘願爲了這個女人來送死?
好歹也是高門大院中成長起來的,即便北宮家是祖母大人一言堂,可他聽也聽過太多女人們爭寵而相互斗的事情!
所以,北宮破很疑惑,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心腸歹毒又放浪形骸的,又哪會有人這樣維護她?要知道,這可不是簡單的維護,而是在用性命來博。
而北宮破知道自己不夠聰明,可他即便再傻也知道,若想讓人以性命相助,便不會是個壞人。
可是,末兒也不會說謊的……
“啊!”
北宮破突然大叫了一聲,仿若陷入了魔障,他不願再想了,反正劍在手,那那些讓自己頭疼的人,都殺了便是!
隨後,北宮破提劍便殺,任誰都無法在他劍下走過一招。
沒多久,北宮破便殺到了我的眼前,看着那柄滴血的劍,看着那雙嗜血的雙眼,巨大的恐懼感襲遍全身,這一次,我無比清晰的感覺到了死亡如此的近,就要死了嗎?混蛋陳道陵,怎麼還沒回來,哪怕是讓我見上最後一面,我也能安心的死呢。
北宮破盯着我,用已經沙啞的嗓音說道:“顧傾,受死吧!”
然而,在下一刻,北宮破卻是猛然瞪大了眼睛,整個人突然向後退去。
隨後,我便感覺到如若清風拂面的真氣襲來,一襲青衫的身影飄然落在我面前,他衣裳半敞,頭髮蓬亂,下巴上一撮山羊鬍格外的滑稽,可此時的他,竟然是一臉沉靜之色,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便回過頭去看北宮破,手向前一伸,在遠處的黑月竟然輕吟一聲,隨後便飛到他手中,他才緩緩開口,說道:“丫頭,看好了,什麼叫。一劍仙人跪!”
說着話,孟煩了身影一閃,在下一刻,便出現在北宮破面前,挺拔着身姿,負手而立,持劍的手高舉,筆直的一劍便劈了下去。
看似毫無力道。也毫無花哨的一劍落下,而北宮破,竟然只能勉強提劍格擋,當兩劍相撞時,只發出一聲微不足道的聲響,可隨後,兩劍相交的那個點,便激盪出磅礴的真氣,而巨大的力道,也將北宮破壓的直接趴向了地面。
隨後,悶響中,北宮破的身軀,將地面砸的凹陷,動也不動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一劍仙人跪,而北宮破不是仙人,連跪的資格都沒有。
想着那天孟煩了在美味居外一句“劍來”隨後便被砸了腦袋,再看眼前這個縱使格外邋遢,但卻仍仙氣出塵的男人,我有點恍惚了,反差太大了。
“怎麼,沒有叫好聲?”
隨後,孟煩了撓撓頭,有些不解的問道:“難道,不精彩嗎?”
一場鬧劇,在孟煩了滑稽的問話中結束了,北宮破帶來的人,全數被擒,而陵王府也死了好些人,蕭家舊部,此時只剩下不到十人,我愣在原地。沒有聲音,但淚水卻已經止不住了。
拼命保護我的人,死了,而且死了很多,不僅是蕭家舊部,還有許多普通的護衛,在剛剛的戰鬥中,面對比他們強大的敵人,可他們竟然沒有跑,哪怕只能在北宮破劍下活一秒,也都毅然決然的衝了過去。
還有那三個女人,沈云溪曾經與我爲敵,趙如初也有自己的算計,還有情同姐妹的孟知了,她們都身赴險境,明明知道。自己來和不來,是沒有區別的,可她們還是來了,若是沒有孟煩了,想必殺紅眼的北宮破,是把我們都殺了吧。
甚至,那些極爲尋常的家丁,他們也都來拼命了。
孟知了走到我身邊,扶着有些虛弱的我,柔聲道:“傾兒,現在可不是哭的時候,眼下的事情,還需要你處理呢。”
我點點頭,看着溪風苑內死了的人,生前他們爲我拼命,死後我也要給他們一個交代。哪怕是會得罪了舅舅,“命人通知盛京府過來拿人,命人進宮將此事告知父皇,命人,命人妥善安置死去的人,撫卹也要給足了。”
人都死了,只能給他們家人,更好的生活了。
隨後。我去看了蕭破軍,而孟煩了也纔給他把過脈,內臟受損,急需固本培元的藥物,我連忙拿出了固元丹,可剛要給蕭破軍吃,沈云溪卻是出言阻止,皺眉問道:“王妃,您那固元丹,可還是上次煉的?”
“是後來又煉的。”
我應了一聲,問道:“爲何如此問?”
沈云溪搖搖頭,可隨後,還是說道:“上次您煉的培元丹,被我叫人下了斷腸草。”
真的下毒了?
可是,我吃了,怎麼沒死?
暫時先不想這些了,趕忙給蕭破軍餵了藥,又讓人扶他去休息,纔想到沈云溪,她如今能說實話,也算還有些良心,也不知,是不是真心悔過了。倒不是我多疑,畢竟她這個人,城府太深了。
回到屋子後,我與孟煩了落座,他又恢復了那種滑稽的樣子,我便問道:“先生,怎麼會是你先來了,王爺呢?”
“唔,險些忘記說了。”
孟煩了喝了一口茶,捻着山羊鬍。說道:“你家王爺,在出玲瓏館的時候被人襲擊了,當時靖王爺也在,他們是被二十餘殺手圍攻,不過對方雖然難纏,但以他們的修爲,是不會有事情的。所以,我就只能先趕來一步了。畢竟我輕功比他們好嘛。”
輕功比陳道陵還好?
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我心中雖有擔憂,但對陳道陵與靖王爺還是非常自信的,就說道:“平白無故的,怎麼會有人去暗殺他們,先生可知嗎?”
“我哪裡知道。”
孟煩了坐沒坐相的一撇嘴,隨後道:“不過,從招式上看,應該是“塵埃”的人。可這個殺手組織,向來不參與皇族之事的,此事問題很大。”
又簡單了說了會話後,盛京府的人來了,將一干人等羈押回去,而且因爲事關重大,我又有堅持,所以要連夜上堂。而到了盛京府衙門後,我卻是看到年老的府尹大人一臉愁色,顯然很頭疼這樁愁人的案子。
所以,老府尹是準備,今晚插科打諢過去就好,衛國公府與陵王府的事情,這案子哪是他能斷的?所以,在見到傷的極重的北宮破被扶進來時。他連忙呵斥道:“都在看什麼,快給小公爺拿把椅子呀!”
鏘!
端坐在椅子上的我,將黑月出鞘,隨後平放在腿上,冷冷的說道:“府尹大人,你們盛京府斷然,都要給犯人椅子嗎?”
“這,這……”
老府尹尷尬的咳了幾聲。說道:“可是王妃,您看小公爺傷的如此重……”
“他死不了!”
我冷冷的一聲,隨後道:“把人給我扔在地上!”
隨後,北宮破便被扔在了地上,而他此時一點力氣都沒有,只是痛苦的呻吟了一聲而已。
我才又說:“府尹大人,問案吧。”
“哦,哦……”
老府尹這個頭疼。可眼下的情況是,王妃好端端的,小公爺受了重傷,而王妃雖然名聲不好,最近又傳出熱鬧了,可皇上愛重她呀,今日早朝還誇她文采,所以只能先偏重這面了。“小公爺,您這大半夜的,去陵王府又打又殺的,是爲何呀,不會是誤會吧?”
北宮破從嗓子眼裡“哼”了一聲,說道:“我與顧家二小姐相互愛慕,可顧傾卻將末兒的嫁妝訛了去,我只是去要自己的東西罷了。”
還有顧家二小姐?
老府尹眨眨眼。這事更難辦了,還是繞過去好了,可我看出他的想法,也深知顧末的脾性,便讓老府尹傳了顧末來,他沒辦法,只能派人去傳顧末了。
而就在等待顧末的過程中,小周公公來宣了聖旨。大致意思,是讓盛京府將今夜便將案子斷清楚了,而臨走時,小周公公湊了過來,在我耳邊小聲道:“王妃,您放心,這事情,依我看,陛下是站在您這面的。”
當然會站在我這面了,這可是打壓北宮提壺的好機會呢。
又過了一會兒,面色陰沉且焦急的陳道陵來了,看到我安然無恙,他才稍稍鬆緩了一些,坐在椅子上,捻着好看的手指一言不發,老府尹詢問了幾次,他才慢悠悠的說道:“本王來,只是看熱鬧的,府尹大人如何斷案,不必問本王。”
再過了一會兒,顧末終於來了,據說顧文昌也來了,但卻沒有露面,而在她站在大堂之後,北宮破便喊了一聲“末兒”,可顧末卻是連看都沒看她,老府尹才問道:“顧末,小公爺說,你與他相互愛慕,可王妃搶了你的嫁妝,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