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
我與陳道陵,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因爲剛剛前面探路的獨孤斷劍,便發現了有人埋伏,而且還都是高手,可我們卻也不是害怕,只是覺得有些煩,畢竟清閒日子纔沒過幾天,這才一離開盛京城,竟然就有人埋伏,能不煩嗎?
可卻也不知道,究竟又是誰來找麻煩呢?
難道是顧末?
雖然,顧末是最有可能的人,但我卻是覺得,不應該是她,但卻也只是直覺而已。
總要抓住了人,再問才行。
然而,我們還沒進埋伏之中,便聽到前面傳來了慘叫聲,我和陳道陵對視一眼,便出了馬車。就看到一個人,提着另一個人的衣領疾馳而來,並且將那人狠狠的摔在了馬車前,那人雖然傷的很重,可我卻也能感覺到,這至少是個不敗境的高手,沒想到卻是敗的如此之慘。
而那提着人過來的,竟然是娃娃臉的北宮小子,他嬉皮笑臉的跑了過來,一手搭在陳道陵的肩上,一手又要摟我,卻是被陳道陵給甩到另一邊去了,他也沒當回事,摟着陳道陵的肩膀。對着我說道:“丫頭,想表哥沒有?”
“別沒正行!”
其實,我還是挺想他的,畢竟跟他在一起時,總會讓我感覺到莫名的輕鬆,便是看到他這張討喜的臉,心情都會暢快一些。但我怕打翻陳道陵的醋罈子,所以就沒理他這茬,只是說道:“表哥,你怎麼會這般巧的出現?”
“這世間哪有什麼巧合。”
北宮小子擺擺手,說道:“此次來,便是找你們的,也知道你們出了盛京城便會有危險。因爲也不知道是誰,將丫頭你的秘密說了出去,所以現在整個江湖,恐怕都在打你的主意了。”
我皺眉,說道:“我有什麼秘密?”
“內丹啊!”
北宮小子有些無奈的說道:“當年姑姑在東海時,酒醉後與東海劍癡一戰,賭注便是你體內那顆內丹,有傳言,說那是真龍內丹,服用後便是一場大造化。只不過,當年姑姑沒有服用,便只能說那東西並不是什麼真龍內丹。不過,旁人可是不管這些的,知道你有此寶物,定然會盯上你的。旁人不說,那昌平和顧末,不都一直在打這東西的主意嗎?只不過,他們當時並不知道那東西在你體內而已。”
沒想到,我體內的金丹,還有這些傳說呢。
我便問道:“當初,我吃下這金丹時,是被梨紅藥所騙,但他能得到此物,便可以說明,他對我孃的瞭解,可不是一隻半點的。”
“我正要說此事。”
北宮小子的神情正經了許多,說道:“我曾與梨紅藥交過手,他的修爲遠在昌平之上。恐怕已經達到了通玄境,是個非常可怕的人呢。而他對你,也是有目的的,雖然我還沒查清楚,但丫頭,你一定要聽我的,不可信他!”
我點點頭。說道:“這個自然。只是,你都說了,他那麼厲害,有時候,也是由不得我的。”
北宮小子點頭說道:“其實,丫頭也不用太過擔心,至少他短時間內,是不會害你的。再一個是,那青虛山的小師祖,也許會有辦法幫你將內丹取出,所以你們該幹什麼,便去幹什麼好了。”
再說了一些話後,北宮小子就要離開了,說是要與皇上商量一些事情,總之是來去匆匆。
而那個被北宮小子摔了個七葷八素的傢伙,被陳道陵審了一番,的確是衝着我體內的金丹而來的,這下可好了,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看來這一路是又不會太平了,但就我們目前的狀況而言。其實並不怕江湖人的侵擾,雖然三分熟告別回了北蠻,可有獨孤斷劍在,還有五百手弩隊在,而我和陳道陵又都是不敗境,只要不是被大軍困住,便不會真的有危險。
即便是被大軍困住了,我和陳道陵若是想跑,也未必有人能攔住的。
越往南走,便越是溫暖,沿途的景色,也越來越好,而如今朝廷穩固,所以江南道任務。我們也並不是很急,一路走走停停,時不時的會遇見幾個不長眼的來送命,若是三五天沒人偷襲,我們都會覺得不習慣。
轉眼間,已經到了雲州城,而如今的道教正統棋劍樂府,便就在雲州城外的雲渺山上,所以我們是準備走上一遭,一來是陳道陵說手談先生對金丹可能會有些辦法,二來是棋劍樂府畢竟是北宮雪瑤當年走過的地方,三來也是因爲陳想年,許久沒見那丫頭,想念是自然的。
所以。我們並沒有進雲州城,而是繞道過去,直奔雲渺山而去,總聽人言棋劍樂府,便是陳道陵每每說起時,都會流露出推崇之色,所以我也是非常向往的。而且越是接近雲渺山,周圍的人煙便就越稀少,而且空氣似乎也沒了煙火氣一般。
而在雲渺山下,卻仍有一座村子,村名看上去與普通百姓無二,可我卻是能看出,這些村民是都有些修爲的。陳道陵便跟我說,這裡原本並沒有村落,可許多人來棋劍樂府求師不成,又不想離開,便就留在了山下定居,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村落。
我大感不解。問道:“既然求師不成,留下來又有什麼用?”
陳道陵笑着解釋道:“雲渺山乃人間福地洞天,便是連空氣中,都蘊含着有助於修爲的靈氣,雖然這種書法並無根據,可江湖人卻也趨之若鶩。再就是,棋劍樂府之人。也並非真的是神仙了,也都只是吃五穀雜糧的凡人,可棋劍樂府規矩森嚴,所以有些事情,便需要山下的人去辦,相應的,山下的人,也會得到一些好處,比如指點個一招二式,又或者有助修爲的靈丹妙藥什麼的。”
我點點頭,便看到了村中央有座紅色小樓,便說道:“那裡便是辦事的地方吧?”
“咳咳……”
陳道陵面色有些尷尬,說道:“那,那是有名的極樂館。但我卻是沒去過的!”
我調笑道:“怎麼,極樂館的庸脂俗粉,七爺看不上眼?”
“倒也不是庸脂俗粉……”
陳道陵的臉是有些紅了,定然是有些少年回憶,一邊說道:“總之,極樂館有些複雜,往後再說吧。”
我眯眼笑着,說道:“七爺,可有相好的?”
陳道陵連忙擺手,說道:“莫要胡說,離開棋劍樂府時,我纔多大,還不是很懂那些事情。”
就喜歡看這傢伙害羞的樣子,太好玩了。
隨後,我們找了一家客棧,要將手弩隊安置好了,才能去棋劍樂府的,因爲即便是陳道陵,也不能帶着如此多的人上山。
安置好了手弩隊後,我們簡單的吃了一些東西,便準備上山。而進山的路口,就在村中,而且也有一襲白衣的棋劍樂府弟子把手,可能是沾染了仙氣的緣故,樣貌雖然普通的弟子,可卻都有除塵之色。
快要到入口的時候,陳道陵便有些嘚瑟的跟我說道:“傾兒,若我估計沒錯,此時那弟子碑上,你家七爺,仍然是首榜首名!”
就在入口之前,我是看到了一塊足有三米多高的石碑,上面倒是也刻着名字,我便問道:“弟子碑。有是說道嗎?”
“當然有了。”
陳道陵很是驕傲的說道:“棋劍樂府弟子數千人,其中佼佼者,便會被列入弟子碑,以作標榜。”
然而,當我們走到那弟子碑下時,陳道陵卻是嘚瑟不起來了,因爲掛在最上方的石牌上。寫着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一個叫做李筦兒的人,而且看上去應該是個女子,而刻着陳道陵名字的石牌,也只是排在第四位,是在陳想年之前一位。
看着陳道陵面色尷尬,我便安慰道:“你都離開多少年了。這排名做不得數。”
按照我的理解,這弟子碑是由修爲排的,而陳道陵從棋劍樂府拿到畢業證都多少年了,能留在上面已經很不錯了。
可陳道陵卻是搖搖頭,說道:“並不是傾兒想的那樣,這弟子碑是按資質排的。”
這就是說,如今的棋劍樂府,是有兩人,在資質上超過了陳道陵?
可是,當年府首大人,對陳道陵的資質,可是給了非常大的讚譽,而這世間天縱奇才的人雖多,可能擔得起如此讚譽的。哪個不是百年不遇的?總之,心氣一向很高的陳道陵,此時是非常受挫的,而我卻也不知道該怎樣安慰,若是平常,麼麼噠一下,倒也能讓他樂呵了,可如今這麼多人,也不好這樣做呀。
我便說道:“管那麼許多作甚,資質好壞,也不是旁人說了就算的,那個什麼李筦兒的,狠狠揍了一頓,不就是了?”
“呵呵。”
一聲輕笑想起,一白衣持劍的男子走向我嗯,隨後便說道:“口氣卻是很大,當我棋劍樂府的人,都是紙糊的不成?”
看來是說錯話了,而我又不是真的想找麻煩,便吐了下舌頭,笑嘻嘻的說道:“你便當我是說大話好了,莫要往心裡去。”
“說大話,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男子一臉傲然之色,可我卻不知道他是真傻假傻,難道看不出我們都有不敗境修爲還是怎樣,“侮辱了棋劍樂府,便想如此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