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在梨紅藥的心裡,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犧牲的,不管是聖山家族,又或者是他自己的家族。
只要能夠達成目的,他可以犧牲一切,哪怕是他自己。
其實從某些方面來說,梨紅藥與陳道陵,與北宮小子是一樣的,都只是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在努力。只不過,梨紅藥的目的,會傷害到其他人,而陳道陵與北宮小子,卻是爲了避免被他傷害。
所以,梨紅藥纔會顯得如此面目可憎。
而當梨紅藥轉身離開之後。他的那名手下則是緩緩起身,他有一張很是普通的白淨面孔,而那頭白髮卻是讓他顯得很不普通,再就是這人的目光特別的陰鷙,看上去就如蛇一般危險,似乎只要盯着人看,就能讓人毛骨悚然。
作爲白氏一族的中堅力量,他在族中極有話語權,甚至可以說,在梨紅藥迴歸家族前,他便是白氏一族說一不二的存在。可是,自從梨紅藥回來之後,他便成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所有的族人都如狗一樣在梨紅藥的身邊搖尾乞憐,只有他不服,他抗爭,他表示不忿,因爲他爲家族做出過很大的貢獻,可梨紅藥卻只是個甩手掌櫃。
然而,梨紅藥用強大的實力鎮壓了他,告訴了他,在強大的實力面前,其他的東西都是空談,都是蒼白無力的。
曾經白氏一族的翹楚,白不凡,從此平凡的如同普通族人一般。
而此次,聖山各大家族內亂,五大家族打成了一團亂麻,白不凡才重新被啓用,終於有了施展空間的白不凡還沒殺幾個敵人,就又被梨紅藥給帶走了,而且梨紅藥還告訴他,別看聖山那幾個家族打的歡,但卻只是在瞎鬧而已。
對此,白不凡再次表現出不服來。可也只是略微表示了一下,並不敢再次挑戰梨紅藥強大的實力了,所以他跟着梨紅藥來了,利用他隱匿氣息的能力去監視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美的不可方物的女人,這讓他心情好了許多。
而在接到了梨紅藥讓他去“接觸”一下的任務後,白不凡就更開心了,雖然他從來不缺女人,可像這麼美,而且狂野到幕天席地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雖然,剛剛距離有些遠他看的不夠真切,但卻也能夠看出一個完美的輪廓來,所以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品嚐一番了。
在白不凡看來,雖然梨紅藥很重視那個女人,可畢竟只是一個外界來的女人,又能有多大的本事呢?
即便是白不凡看到了那一手御劍術,他也沒覺得那有什麼,因爲即便是在極北之地,御劍術也是不入流的,總被人覺得是華而不實的,操控再多的劍又如何,哪有緊身實打實的一劍來的有威力?
這是極北之地人典型的思維,而且他們也很少見到,有人可以操控三把以上的劍,因爲那意味着將神識分成若干份,再分別進行操控,等同於是一心多用。而在戰鬥中,別說一心多用了,即便是稍稍分神,都有可能會被對手抓到機會,然後一舉擊潰。
想着,白不凡忽然覺得那個女人也有特別之處,因爲她似乎不僅能操控三把以上的長劍。而且還遊刃有餘的樣子。最讓人驚訝的是那把可以化作長鞭的銀色長劍,那個東西操控起來,應該會有一些難度吧。
其實在很多人眼裡,銀龍劍只是一把可以轉換爲長鞭形態的長劍而已,其中奧妙,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被人看出的。
要不然怎麼會說,銀龍劍是一把很具迷惑性的武器呢。
很快,白不凡進入了御都,毫無阻礙的進入了御都,自從上次拍賣會後,御都已經不再禁止外人進入了,這讓白不凡覺得遺憾,從前他一直沒有機會來到這個不把聖山家族當回事的宇煌家,本想借着此次任務大鬧一番。至少也要打破御都的禁制,可如今卻是感覺重拳揮空,那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很糟糕。
然而,走入御都後,白不凡立刻感覺到無比的詫異,因爲在御都外還是長夜,可進了御都,卻猶如天明,那根通天的圖騰正在散發着柔和的光亮,御都之所以猶如天明,是因爲這圖騰被人啓動了。
照理說宇煌家也不會經常啓動這圖騰的照明功能,因爲這是極其消耗冰晶的,可這次拍賣會就舉辦在御都,自然不會少了好處。冰晶也是得到許多,所以一天中,總有一半的時間會啓動圖騰,這也是算是在緬懷正常的日夜交替吧。
“離開的時候應該帶走。”
走在街上的白不凡想着,他覺得一切好東西,都只能出現在聖山家族內,出現在白氏一族,其他的家族都不配,又自顧自的嘀咕了一聲:“那個顧傾,也要帶回去,只可惜是個外來者,沒有資格傳宗接代。”
很快,本就不大的御都被白不白走了一個遍,最後是來到了好地道。或者說是被這其中傳出來的菜香味給引來了。
來到了好地道的二樓,無視了衆人驚訝的目光,坐在了靠窗的一個位置,這裡是許多食客都喜歡坐的位置,因爲這裡可以看到外面,雖然御都並沒有什麼好景緻可以欣賞,但坐在這裡卻是總顯得會比旁人風流一點。
而此時。我也是才從宇煌家出來,同宇煌碧落一起,剛剛來到這好地道,因爲強行刺激了一次陳道陵,讓我的心情大好,所以特邀宇煌碧落來喝幾杯,他自然也不會拒絕。只不過,剛剛到了二樓,就看到了一個礙眼的東西。
就是坐在靠窗的白頭髮,這傢伙難道不知道,白氏一族是不可以進入御都的嗎?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那個傢伙也擡頭看了過來,很是平淡無奇的臉,卻有一雙陰鷙的雙眼。而且整個人看上去很是自傲,仿若別人在他眼裡都是低等人一樣。所以,我覺得他很礙眼,因爲離的老遠,我就能感覺到他那種老子是天下第一的自負來。
宇煌碧落也注意到了這個傢伙,仔細的辨認之後,也沒有刻意掩飾聲音。說道:“知己,這還真是白氏一族的。”
我點點頭,說道:“看的出來,你瞧他那樣子,好像天底下他最厲害似的。”
宇煌碧落搖頭笑道:“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傢伙應該是被稱爲毒蛇的白不凡,曾經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白氏一族說一不二的存在,但梨紅藥回來之後,他便失去了權勢,也不知道此次是被梨紅藥給放出來了,還是偷偷跑出來的。”
我不再理會那個白不凡,而是與宇煌碧落坐了下去,一邊說道:“先不管他,今日你要與我大醉一場才行,等喝到酩酊大醉,再拿他做餘興節目吧。”
“這個主意不錯。”
宇煌碧落很是曖昧的看了一眼那個白不凡,又笑眯眯的說道:“知己,怎麼今日瞧着你面色這樣紅潤,真的是吹彈可破呢。”
這樣一問我自然會想到在湖邊與陳道陵的荒唐事了,臉稍稍有些紅了。可卻沒有多少羞意,反而還覺得很痛快,已經絕對了,等喝完酒,就再去糟蹋那個傢伙,便笑呵呵的說道:“女人嘛,總需要滋潤的。”
宇煌碧落略微皺眉,疑惑道:“能滋潤你的人都不在,你這是被誰給滋潤了?”
我笑的開心,說的也豪邁:“野男人唄。”
這時候,宇煌碧落就很疑惑了,琢磨着是不是紀若塵的真實身份被識破了?否則,知己雖然看上去很豪邁的樣子,卻也不是亂來的人,怎麼可能去找野男人呢?算了,都是人家的事情,想那麼多做什麼呢。
而另外一個多想的,正是被一番無視的白不凡,他剛剛因爲被二人無視而感到憤怒,可聽到後面的話,卻是緩緩的放鬆了心神。心裡想着。這個女人果然是被刺激的放浪形骸了,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找野男人的事情,還要把他白不凡當餘興節目,這餘興究竟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所以,白不凡此時很期待,作爲曾經獨一無二的存在。在男女之事上,他都習慣被動,因爲總有女人主動貼上來,而他也很享受被動。不過,像是這樣美得不可方物,而且身段也極爲誘惑的,他還沒有體會過呢。
於是,白不凡忽然覺得自己很興奮。
而且,那個不男不女,卻是美的妖豔的人,似乎也很不錯,也可以品嚐一番。
至於那人究竟是男是女,管他呢,只要是美人。不就可以了嗎?
因爲心情大好而狂飲,可實際上,我與宇煌碧落都不是沒有節制的人,並沒有讓自己真的醉,只是藉着少許的醉意而耍酒瘋,從最近發生的拍賣會,聊到了上古時期的大荒。我在幻境中經歷過大荒,又在宇煌家的藏書閣內補充了我所不知道的事蹟,而宇煌碧落更是受族中老人口口相傳,知道的也不少,我們這一討論,那些個外來者們,卻是抻着脖子在聽。有時候甚至還會控制不住情緒叫好。
而且,我和宇煌碧落並沒有表現出來排斥,最後他們乾脆就直接發問了,問一些他們所不知道,卻又很想知道的過往。
所以這一頓酒,是喝到了圖騰的照明功能逐漸失效,隨着天黑。人們才逐漸散去,畢竟誰都不是真的無所事事,至少有很多人,是成羣結隊的準備去外面獵殺一些野獸,再拿來好地道換明天的酒錢。
其實生活在御都的人,並不全是宇煌家的人,有一部分外來者,都是靠着獵殺野獸換酒錢來度日的,只要能賴在這個地方,就有機會見到宇煌家的人,若是能處好關係,自然就能得到大把的好處。
人們都散去了,我和宇煌碧落也緩緩起身了,並且同時看向了不知爲什麼雙眼冒光的白不凡,而宇煌碧落是醉醺醺的問道:“知己,你說這人怎麼了,爲何會是這副發了春的神情?”
我挑了他精緻的下巴,嘿嘿笑道:“莫不是看上知己你了?”
宇煌碧落故意做出羞怯的樣子,可卻是很毒舌的說道:“我這小模樣自然會有很多人看上了,只不過這人也太醜了,被他看上也是一種侮辱呢。”
“你說什麼!”
原本正興奮的不行的白不凡聽到這話頓時拍案而起,指着宇煌碧落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對誰說這樣的話!”
宇煌碧落滿不在乎的說道:“不就是白氏一族的白不凡,很了不起嗎?”
白不凡仿若受到了侮辱,一瞬間真氣外溢,冷笑道:“好,既然你如此膽大妄爲,就不要怪我下手狠辣了,原本還想品嚐你一番,可誰讓你急着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