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給張書記當秘書?”張雯誇張的拉着李逸風的胳膊,瞪大了眼睛在他臉上搜尋答案。
李逸風笑了笑,對這丫頭表現出來的親近,他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或許風風火火的性格就是這丫頭的本來的面目,或許,丫頭用這種風風火火來掩飾什麼,反正李逸風看不透,李逸風也不想看透,在縣委大院工作的人們,誰沒點僞裝呢?
“噯,問你話呢,怎麼跟個木頭似的?”張雯撅着嘴道。
李逸風感覺挺有意思的,認真說起來,自己能入了張文華的法眼,張雯功不可沒,李逸風又笑,卻也不解釋什麼,見張雯面露慍怒,腮幫子氣的一鼓鼓的,李逸風趕緊低聲說道:“今天晚上只要書記沒有安排,我請你吃飯答謝你怎麼樣?”
張雯聽了李逸風的話,頓時轉怒爲喜:“這還差不多,就這麼說定了,下了班給我打電話。”說完,含嬌帶嗔的看了李逸風一眼,蹦蹦跳跳地出了門。
“逸風,張雯那丫頭不會看上你了吧?”老劉笑着打趣李逸風。
李逸風撓頭一笑,道:“怎麼會!”嘴上這麼說,其實李逸風很是心虛,嚴格地說他不是塊木頭,自然也不是個不懂風情的初哥,前世閱女無數的他從一個女人盯着男人的眼神中就能看出女人內心想的是什麼,很明顯,張雯的眼神給了李逸風很大的刺激,不出意外的話,小丫頭確實對自己動了春心,那個眼神太有迷惑性了,李逸風感到不寒而慄。
並不是說李逸風不想找女朋友,而是因爲他始終沒辦法忘記火車啓動前那個矗立在月臺旁邊蕭索的身影,和那雙清澈中帶着一絲迷茫的眼睛。
當前世和今生的影像不由自主的重疊在一起的時候,李逸風才發現,那個女孩在自己心中所佔據的位置是多麼的根深蒂固。
甩了甩腦袋裡不切實際的想法,李逸風回到了現實中,忙活完的三個老頭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李逸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趕緊拉開抽屜取出一包紅塔山,撕開包裝紙後磕出三支,挨個敬了一圈,親自給他們點燃後,索性把剩下的大半包塞給了吳天順,弄得老吳頗不好意思,推讓了一番後把煙扔到了桌子上,那意思是,我不貪污,你倆誰想抽自己拿。
忙忙碌碌的一上午就這麼過去了。下了班,李逸風在縣委機關食堂裡好歹對付了口,剛回到辦公室坐下,打算休息一會兒,被單調的手機鈴聲刺激的李逸風睡意全無。
這個手機號碼除了朱拉風那貨知道外,李逸風也就是給遠在省城南屏市的劉源發了個短信通知了他知曉,納悶的掏出手機一看,李逸風嘴角上升了45度。
“丸子?”李逸風問道。
“哈哈,哥們兒,心有靈犀一點通啊!都到你門口了,還不趕緊出來接駕?”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刺激的李逸風兩耳發麻。
李逸風一愣,隨即驚訝道:“你小子來沂南了?我靠!等着!”說完,立馬掛斷了電話,小跑着出了門。
劉源戴着副蛤蟆鏡,跟蛤蟆精似的叉着腿斜靠在藍鳥轎車上,嘴上叼着個菸捲,雙手抱着胸前,一臉得意地看着小跑出來的李逸風,見他走近,張開雙臂就想擁抱,被李逸風一腳丫子踹在大腿上,沒好氣的呵斥道:“你丫的不打招呼跑來幹啥?”
“哎喲!這話兒怎麼說的?哥們兒好心好意的來看看你,你就以這種熱情的方式迎接哥們兒?再往上踹一點,我他媽就變成李蓮英了。”劉源捂着大腿蹦着不忿道。
李逸風哈哈一笑,知道這貨裝起十三來無人能敵,上前兩個大步,拍了拍劉源的肩膀,和他擁抱了一下,道:“工作的事兒,多謝了!”
“靠!就知道瞞不過你!”劉源苦笑了一聲,語氣中自然流露出來的,卻是一種爲哥們兒辦事天經地義的味道。
李逸風也不跟他假惺惺的客氣,兩人之間說的多了,反而顯得矯情。“對了,怎麼想起來到沂南看我了?你小子不會惹了啥事跑我這兒避難來了吧?”李逸風似笑非笑地說道。
劉源一愣,隨即哈哈大笑着扒拉開李逸風的眼皮,道:“我看看這雙眼是不是2.5的?真毒啊。”
“滾!你他媽纔是二五眼!別在這兒站着了,你把車停在縣委門口顯擺啥?去我辦公室坐坐吧。”
李逸風敲打着藍鳥車的前蓋,悠閒自得的看着劉源,對他能玩得起這車表示嚴重的懷疑。
劉源遭不住了,捂着嘴咳嗽了兩聲掩飾着尷尬,說道:“還是找個別的地兒說話吧,縣委大院我就不去了,大機關裡的人,我見了就頭疼,看不慣他們那種高高在上的鳥樣。”
“沒事兒。”李逸風擺了擺手,繼續道:“今兒下午我還真不敢出去,我辦公室沒有其他人,走走走,進去之後再跟你說。”
劉源擰不過李逸風,無奈地搖了搖頭,給李逸風打開副駕駛的門,卻被他一把將車鑰匙搶了過來,直接上了駕駛席。劉源大聲吆喝:“你會開車麼?我操了!新車啊哥們兒,還沒出磨合期呢,不會開千萬別造!”
李逸風笑了笑,利索的打火掛擋:“上不上來?不上來我開走了。”劉源一聽,二話不說直接上車,上了車才嘟囔了一句:“今兒我這100公斤就算交給你了。”李逸風哈哈笑着鬆開離合,車子呼的一聲飈了出去。
兩杯清茶擺放在兩人面前,劉源自打進門後就在踅摸着這間辦公室的擺設,口中喃喃有詞:“機關就是機關啊,別管這小破縣城有沒有錢,辦公環境絕對差不了,你們領導很會享受啊,你們當兵的辦公室都佈置的有模有樣,領導辦公室豈不更豪華?”
“行了你,操那麼多閒心幹嗎?趕緊給我從實招來,在省城犯啥事了急匆匆跑到我這兒來避難,千萬別說想我了專程過來看我,我自覺沒有那本事讓你老兄日夜惦記着。”李逸風笑着說道。
“哎,別提了,哥們兒被老爹徹底掃地出門了。”劉源搖了搖頭,一副精神萎靡不振到極點的孬樣。
李逸風當即明白過來,這傢伙肯定是沒服從他老爹的安排,打死不進機關工作,把他老爹惹毛了,他老爹一氣之下把這貨趕了出來。
劉源的家事李逸風不好隨便摻和,倒不是因爲劉源他老爸劉東亭是位高權重的省委副書記,李逸風覺得,兄弟之間,還是少摻雜一些政治因素在內比較好。
還有一個原因,李逸風對劉源的脾氣秉性非常瞭解,知道這貨一旦下定決定要乾的事兒,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你勸他等於瞎子點燈白費蠟,有浪費唾沫星子的工夫,還不如琢磨着怎麼讓他替自己多掙倆錢呢。
“那就在我這兒安心住幾天,反正你現在也沒想好具體要乾點什麼。”李逸風笑着回了一句。
劉源點頭笑道:“就知道你小子一定會收留哥們兒。這年頭,想自己乾點事情真他媽難啊。”
李逸風對劉源的感慨心生同感,前世自己剛開始爲事業打拼時,面臨的艱難不比現在的劉源少,李逸風清楚,一個人不面對些艱難困苦,想成大器根本不可能。
劉源的來意李逸風清楚了,正好李逸風也想抽時間和他見一面,距離八月底時間不多了,李逸風知道,索羅斯那傢伙目前正憋足了勁兒想把第二把火往馬來西亞、新加坡等國家燒,這個機會對李逸風來說千載難逢,把握不住的話,他自己都覺得對不住自己。
“丸子,我手頭上倒是有個買賣,關鍵是你敢不敢做。”李逸風笑着引誘劉源。
果然,劉源聽了李逸風的話,眼珠子都發綠光了,急不可耐的問:“啥買賣?掙錢不?你放心,只要是合法的,掙錢的,擔風險我不怕,沒哥們兒不敢幹的事情。”
李逸風微笑着點頭,看來這小子還沒到頭腦一熱不管違法不違法啥都敢幹的地步。
“亞洲金融危機你瞭解吧?”李逸風笑道。
“喬治·索羅斯?”劉源和李逸風一個專業畢業,對金融大鱷索羅斯的名字自然不陌生。
李逸風點頭道:“你不認爲,只要我們操作得當,就能跟隨喬治的腳步大賺一筆嗎?我告訴你,這買賣絕對有賺無賠。”
劉源一副瞭解的樣子,哼哼道:“有點意思了,不過,這麼幹似乎帶有投機的性質啊。”
“你能說索羅斯這麼幹也是投機麼?咱們不過是湊巧遇上個機會,跟着他小賺一筆而已,嚴格地說算不上投機。”李逸風給倆人這麼幹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劉源被李逸風說的心動了,沒怎麼考慮便說道:“問題是誰能確定索羅斯在泰國得手後,會繼續對其他國家下手?他的下一個目標是誰?你能預測的出來?”
李逸風笑道:“馬來西亞、新加坡、日本、韓國都是索羅斯潛在的打擊目標,我敢確定,索羅斯下一個目標應該會拿大馬試水,哥們兒,這個機會對我們來說機不可失啊。我是沒有資金,否則,這麼好的買賣我能拿出來跟你分享?”
“說實話了吧?我就知道你小子指不定在哪兒挖個坑等我往裡面跳呢。”劉源邪笑着指着李逸風道:“得!資金的問題我來搞定,具體怎麼操作你拿個章程出來,國外的代理人我來找,掙了錢咱倆二一添作五,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