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煜回家後,見秦荽正和母親、孩子一起玩耍,他也跟着逗了會兒孩子。
秦荽想要知道他去的結果,便讓母親帶着孩子回去。
蕭辰煜走到後面換衣裳,秦荽跟着走了進來,坐在一旁問:“怎麼樣?”
蕭辰煜一邊將外袍和褻衣褻褲全都換了,邊說:“大火的事兒他不是很清楚,因爲他那時候已經離開了淇江縣了。”
本來就沒有抱多少希望,所以也只是點頭表示知道了。
可蕭辰煜接下來,說了賭場後邊的人是謝家,卻讓秦荽眼神變了變,至少,蕭辰煜瞬間發現秦荽的眼神冷了。
蕭辰煜說:“怎麼了?你知道是哪個謝家?”
照理說,這個謝家是京城的,秦荽如何能知道?
“謝家啊,當初調查李四孃的時候,調查過李家,聽說過,李家的姻親嘛。”
蕭辰煜看了眼秦荽,又開始低頭穿衣裳,既然秦荽依然不願意說,他也不打算問。
只是,秦荽心裡的事兒,對自己有所隱瞞的認知,讓他心情有些憋屈煩悶。
秦荽自然看得出來,但,那些前世、重生的事兒,怎麼能說?
即便蕭辰煜不高興,她也無法言明,只能上前幫着他綁腰帶,用行動去哄哄他。
給了梯子就立刻下來的蕭辰煜,伸手將妻子摟入懷中,長嘆一口氣,將那點兒子不愉快藏了去。
秦荽心有愧疚,擡起頭主動親吻蕭辰煜,總算是讓蕭辰煜熨帖了。
“謝家的老爺新娶的太太,你可知道是誰?”蕭辰煜牽着秦荽的手從屏風後轉了出來,青古忙進去收拾換下來的衣裳,好帶出去讓人清洗。
“秦燕,也算是我的妹妹!”秦荽聳了聳肩,表示她知道很多。
蕭辰煜有些無語:“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我之前知道謝家,是因爲查李家,後來才知道謝燕嫁的那個男人就是謝老爺。”
蕭辰煜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意味深長地看着秦荽笑道:“要不是我娶了你,說不定,嫁過去的就是你了。”
秦荽下意識咬了咬下嘴脣,前世,她可不就是嫁給了他。
謝家大爺叫謝長博,五十幾歲,如果善加保養,倒也不至於十分蒼老。
可他貪杯、貪吃、好色、愛財,甚至還非常迷戀權勢,以至於看起來整個人跟掏空了的酒囊飯袋一般。
前世,秦荽嫁給他,因爲秦荽比較強勢,再加上她還有些心機聰慧,所以折騰了一番後,總算是在謝家有了點獨屬於自己的空間,也稍微有了點兒話語權。
“秦燕算得上是替我受過了!”這個話一直藏在秦荽心中,她是逃掉了,秦芍也逃掉了,可秦燕呢,她沒有辦法。
如果是個軟弱些的性子,在謝家只怕日子過得就更苦了。
青粲進來稟告:“二爺,太太,九爺回來了,在前廳等二爺和太太。”
秦荽忙站起身,道:“大概是進獻香品的事兒有了眉目,咱們去瞧瞧。”
果然,魯九見到他們進來,便笑着道:“總算有了眉目,這次應該沒有問題了。”
魯九家明裡暗裡資助了好些人讀書科考,有些確實有了些成就,就算在京城爲官的也有五六個,只不過,官職並不是很大,幫忙弄個讀書的名額還行,可要想將貢品往宮裡送,那可就難了。
別以爲趙公公來搜刮東西,大家都還覺得不情不願,如果,沒有人來,尋常人想要送東西進宮,根本沒有路徑可言。魯九都是一個人去忙活,秦荽並未多問他們家的關係。
魯九說,將以魯家、蕭家一起上貢,只是不曉得秦家如何了?
秦荽想了想,問:“黃家呢?”
“我來之前去了岳父家裡,也說了這次上京城是爲了上貢,只不過,上次我岳父吃了點兒虧,他如今不信任我這個女婿,所以,他不打算和我們合作。”
黃家當初給秦荽送了一批香料,最後雖然退還了一部分給黃家,但總的來說,黃家也是受了不少損失。
所以,他將責任都怪罪到了女婿魯九的身上。
當然,魯九不冤枉就是了。
蕭辰煜笑道:“你如此坑你岳家,你太太沒有和你鬧?”
“她怎麼會跟我鬧?只要保住岳母,她巴不得我收拾黃家呢。”
看來,黃英華在孃家日子過得並不好。
魯九提到了妻子,突然有一剎那的愣神,他居然有些想妻子了。
“這次的事情,有些順利的過頭,我反而心裡有些不踏實起來。”魯九甩了甩頭,又說回了正事。
“我這位叔叔的官職並非實權,即便有我們家的財力支持,他也並非爬上了高位,而這次能順利的緣故是,有人主動找到他,說要幫忙。”
蕭辰煜和秦荽都十分感興趣,忙問什麼人?
“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個人,九王爺?”
蕭辰煜和秦荽都紛紛搖頭,其實倒也不是沒有聽過,只不過是不瞭解。
蕭辰煜驚訝地追問:“找來的人是九王爺?”
魯九搖頭,還順帶附送一個純鮮白眼:“自然不是,堂堂九王爺,豈是我們能見到的?”
再說,這位可不是簡單的王爺,而是宗親裡輩分最高的親王。
怎麼說呢,當今太后是他弟媳婦,在他面前也要站起來行禮喊一聲九伯。
九王爺非常低調,幾乎從不主動請客,和朝廷的人也極少有來往,掌管着皇室宗祠的大小事務。
相當於,京城內外所有皇室宗親,都歸他管,權利不可謂不大。
只是,九王爺膝下子孫單薄,兩個兒子都已經早逝,如今家裡只有一個二十二歲的長孫女垚香郡主,就連兩個十四五歲的長孫也是從兄弟家裡過繼來的,就爲了繼承九王爺兩個兒子的香火。
“主動找來的,是這個垚香郡主。”魯九說道:“不過,我還未見過她,聽說垚香郡主實際上是九王府的實際管事兒的人。我就是想不明白,她怎麼知道我們要進獻貢品的呢?”
蕭辰煜遲疑着分析:“會不會,是她正在幫着祖父籌辦進獻太后壽禮的事兒,無意間聽說了咱們進獻的是香品?”
太后好香,天下人皆知。
即便貴爲九王爺,可畢竟也只是個無實權的宗親罷了,該討好太后和皇上的地方,還是要討好的。
“堂堂王府,竟然讓個女人當家,也是稀奇!”魯九摸着下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