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癡纏

181 癡纏

宇文軒一笑,“是個識趣的女人!”更深地含住雪峰的梅,她所有的話頓時都成了咿呀之聲。

木榻上,她長髮如墨潑散開來,眼前的絕色令他窒息。他知她很美,可是動了情的她更加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讓他無法忽視,甚至他都不願眨眼。

他再也無需忍耐,身下猛地一送,深深地貫穿了她的身體。

許纖玉驚叫一聲,拱身抱着他精壯的腰。

他嘆息了一聲,緊接着,慢慢環抱着她,貼心的擁抱令昏沉的許纖玉突地落下淚來。

他眼神迷離地看着她流淚,“怎麼,做本殿的女人你不甘心?”像是發泄,像是懲罰,他突地加重了力道,肆意的飛揚、撞擊,每一下都試着更加接近她,彷彿要一步步探尋她所有身體深處的秘密,篤定而堅決。

她漸漸情動呻|吟,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爲他盛開,而他的動作開始不再忍耐,所有的理智隨着他的動作開始飛出身體。她看着窗外的天光明媚,一支清晨的桃樹枝葉在窗外隨風搖曳,那麼婀娜多姿,嫵媚動人,卻只投下一抹最旖旎的春色。依昔之間,她似瞧見那枝上還掛了個小小的青果……

宇文軒細吻着她的脖頸,緩緩動了起來。輕緩的節奏慢慢化去初入時的不適,與波潮般的刺痛,許纖玉勾着他的脖子,任由他主宰一切。疼痛褪去,身體深處的歡愉涌上,一波一浪,都是那樣的別樣。

迷濛間,他吻着她的胸前,含住鮮紅誘人的櫻桃,繼續挑逗她爲他瘋狂。身體已不是自己的。在狂浪大海中,沉沉浮浮,起起伏伏,愉悅酥麻的感覺主導了她的一切,她只能緊緊攀附着他的身體,索取更多。

宇文軒看着她已是意亂情迷,眸中傲然升起,加快了動作,掠奪她的溫軟。看她忍不住傳出一串串妙音,越發沉陷。“女人。若不願意留在吳王府,兩日後送你離開,還你自由。”

如若。真是府中的藝伎,也許還能奢求自由。

可她不是,她是許纖玉,是許家的小姐,是他的妻子。

他竟認不出化了濃妝的她。那濃豔的妝容是她一顆哀傷的心,一滴一點地淌着鮮血,直疼得支離破碎,卻叫不出痛來。

這是她的選擇,亦是她的謀劃。

那萬千的苦痛,化成她擡頭時一枚深深的香吻。堵住他的話語,填滿他的脣舌,也填充着他的整顆身心。眸光裡都是無限的癡亂。他在她的眼裡尋到了那一抹蝕骨的溫柔與情深。

這個女人、這個藝伎有些奇怪!

脣齒糾結,愛戀癡纏,她的眼中有他,而他即便是在現在,眸底都有無法驅散的冷漠。這種冷足可以將她凍凝成冰,讓她自傷。她不想再看他的眼睛,亦沒了勇氣對視他,只願一路沉溺,即便再不醒轉也是無怨無悔。

她問自己,今晚怎麼就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是因爲想做吳王府的正妃,想真真切切地做宇文軒的女人,都有,但都不是重點,重要的是,她在無意間見過宇文軒那日,就不由自己的喜歡上他,他是那樣的驕傲,那樣的霸道,是那們與生俱來的王者。

爹爹說:“玉兒,寧爲吳王妾,不做皇子妃!”

也許,父親的話是有道理的。

她看着他精壯的上身,漸漸在極致的巔峰中昏了過去。他一聲高呼,已是大汗淋漓,低頭吻上她的脖頸,深情輕喚一聲:“弱水……”

弱水是誰?在她幾乎快要忘卻現實的時候,他竟呼出了一個人名。

他的心裡,不是隻有江素妍的麼?爲什麼又叫出了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到底在他心裡有過多少喜歡的女人,能否有朝一日亦讓她佔擁一席之地。

許纖玉疼得清晰,卻迷濛如夢,感覺很奇怪,有一種辯不清現實的感覺。

看似霸道、不羈的宇文軒,竟是這樣的溫柔與深情,只可惜他對的不是她,而是旁的女人,他可以愛過江素妍,亦可以喜歡弱水,卻不肯認真的看看做了他妻子的自己。

她痛得昏迷,靜默地躺在他的身邊,淚水又一次奪眶而出。

吳王不滿地看了身邊女人一眼,徑直拉了被子蓋在身上:“看來,你很不樂意做本殿的女人。”

“不,奴婢很高興。”

吳王有些不信,側頭看着她:“那你怎麼又哭?”

“奴婢是高興的。”

高興得落淚?

吳王可不這麼認爲,只是在她眼裡看到了一絲情深,旁的不曉,女人眼裡的這抹溫柔和癡情,他還是能分辯的。冷聲問道:“你以爲見過本殿?”

“是!”許纖玉轉過身來,將臉對着吳王。

他只覺得她似曾相識,到底是哪兒呢,這一張濃豔的面容,還有那雙眼睛他一定是見過的。一剎之間,他甚至想到了素妍,分明是不一樣的臉形,素妍的臉,是漂亮的鵝蛋臉,而面前的女子是一張圓潤的滿月臉,她的臉頰比素妍的略寬,就連眉毛也是漂亮的彎月眉,而素妍的眉卻是微爲上揚的柳葉眉,嬌俏裡又不失嫵媚。

許纖玉突地一笑,看着迷茫的吳王,她少有的暢快,不知明日醒來,他會做何舉動,像對過往的藝伎一般,賞給她一大碗的避孕湯。

不,她怎麼會等到明日天亮呢。

就這樣靜靜的凝視間,吳王一碰到她胸前的柔軟,又有了感覺,這一夜,他要了她五回,直至近五更,他才疲憊地睡着了。

許纖玉坐起身來,拾了自己的衣褲,小心地取了他身上的信物,一根插在他頭上的簪子。整好衣衫,將帕子放在銅盆打溼,擦去臉上的脂粉,趁人不備,小心地溜出院門,她的丫頭、嬤嬤早已經候在院門外,捧了斗篷,爲她輕柔地披上。

剛出院門,便見小五子帶着兩名嬤嬤追了過來:“姑娘留步!按照規矩……”

她驀地回頭,小五子瞪大眼睛,看着許纖玉頗不敢相信地道:“你是……你是……”

“沒錯,昨晚侍寢殿下的正是我許妃。怎麼,小五子公公是想拿我如藝伎一般要賜避孕湯麼?本妃聽說,舒太妃可一直盼着早抱孫子呢。”

小五子看許纖玉揚長而去,伸手打了自己一耳光,疼,很疼!

過了良久,小五子回過神來,往吳王寢院奔去。

沒想,早有舒太妃屋裡的嬤嬤站在院中,低垂着頭:“小五子公公,聽說昨晚侍寢的是許妃,太妃特令老奴過來取喜帕。”

嬤嬤聲音不高,卻足夠屋內的吳王聽得清楚,他愣了片刻,腦海裡憶起昨夜見到濃妝“舞伎”的情形,難怪昨夜瞧着眼熟,原來是他的“妻”,是他母妃爲他迎娶的側妃。

他防備了舒秀儀,沒想還有個許纖玉,這些女子爲了得寵,給他下藥的,算計他的。

吳王騰地坐起身,一腳踹倒太師椅,胸腔裡有股火苗在肆意亂竄。

小五子奔向內室,看着屋中一片狼藉,他的衣袍、他的鞋襪,散落四處,太師椅摔倒在地,吳王鐵青着臉。

從來沒有女人敢如此算計她,這兩個女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怔怔地坐在牀沿,看着牀上那幾枚殷紅可梅的印記,吳王一言不發,越想發作,卻越是竭力控抑。

小五子小心翼翼地道:“殿下,嬤嬤來取喜帕。”

吳王起身,任小五子揭起了綢單,然後特意將那幾枚殷紅疊放在外,吳王從未像現在這樣覺得噁心。他以爲是尋了美貌的舞伎來解藥,不曾想居然是許妃,他想遠離除素妍以外的女子,到底是逃脫不過女人的算計。

爲了得寵,爲了獲得“夫君”的寵愛,她們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女人……

他冷冷地站在窗前:“把花嬤嬤叫來。”

花嬤嬤,吳王的乳孃,是他最信任的人。

不多會兒,一個頭上隨便挽着個纂兒,着豔麗綢緞緊身小褙。穿着件大紅宮緞長衫,下面是綠綾彈墨夾褲,散着褲腳,生着一張清秀的五官,不胖不瘦的四十多歲婦人過來,笑着喊了聲“王爺”。

吳王回頭看着花嬤嬤,羞憤道:“本殿是乳孃一手帶大的,從來沒有女人敢算計本殿,可你瞧瞧太妃娶回的側妃……”

花嬤嬤是瞭解的,吳王最是驕傲,越是驕傲的人就越不容得旁人的算計。問:“殿下想怎麼做?”

吳王道:“許妃想爲本王生育兒女,哼——就憑她,這種心機深沉,連本殿都會算計的女人,她配麼?你親自走一趟,把避孕湯給她灌下去。就算真的懷上本殿的子嗣,本殿也絕不認可……”

因算計他而懷上的孩子,那就是他的恥辱,他竟被女人算計,懷上他的骨血。

吳王突地回想昨夜種種,就覺得厭惡、噁心。

花嬤嬤想到,這次不是府中的藝伎,是吳王府的側妃,可是舒太妃張羅娶進王府的,問道:“萬一太妃追究起來……”

“自有本殿擔着,你儘管去做。”他目光一轉,看着一邊垂手侍立的小五子,眸光在瞬間變得冰冷如霜:“還有你這個狗奴才,讓你做點小事都辦不好,你陪花嬤嬤走一趟,把事給本王辦得乾淨利索。”

小五子應聲,跟着花嬤嬤往許妃的院落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