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月圓 826 情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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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琰在她身後追着,等他追到時,卻見馬兒在林間吃草,並未瞧見她的身影,正疑惑,只聽頭頂傳來一個聲音,她竟長身立在枝頭,立於花叢中間,一襲雪蠶絲冰影緞做成的衣裙,越發映襯得她飄逸若仙,“千一,像畫一樣美的果林!好美!好美……”
宇文琰縱身一躍,上了果樹,正要追她,她一個閃身,卻迎風奔去,那輕盈的身姿,讓他一時錯神,憶起昔日在鬼谷宮後山與她的較量,他竟追她不上:“妍兒,這些日子,你一直有練功?”
“自然。懷耀東那陣兒,確實沒練,可滿月後,你不在時,我總會練上一陣。”她笑意盈盈,輕盈踏於樹巔,行於花海,輕盈如飛。
真想化身爲鳥,可以恣意地飛翔在藍天白雲之下。
身邊,有她深愛的夫君作陪,其實也可以這樣自在而快樂地生活。
文雅蹦跳望着頭頂,“義母飛了!義母,我也要飛!帶我飛!帶我飛……”
宇文琰縱身落了下來,抱住文雅竄上樹,學着素妍的樣,在樹梢奔行,文雅歡喜的尖叫,一陣又一陣地刺耳聲音。
文馨羨慕地仰頭:“我也要!義父,你抱我飛!”
苦兒見他們都要,也跟着叫了起來,也喊着:“義父。我也要!我也要……”
義父,這二字是什麼意思。苦兒都沒弄明白,只跟着文馨一起在樹上跳着。叫着,歡呼着。
素妍看了眼文馨,笑道:“讓義父帶你,我帶苦兒。”一轉身,抱了苦兒上樹,苦兒張大嘴巴,很是歡喜地看着眼前掠過的花影,學着與文雅一樣的大叫。
宇文琰把文雅坐在一棵高樹的樹杈上,回頭又去帶文馨。
文馨很是雀躍。站在高處看果林,真真是一大片的花海,如夢似幻,美不勝收。
慧娘站在樹下,仰頭聽着孩子們的笑聲。
義父……
苦兒真的需要一個父親。
可是韓紹真的還記着她麼?記得那個愛得無悔,傻傻愛着,始終以爲只有他纔是世間最好男子的慧娘麼?
快四年了,在韓紹被青霞郡主心儀後,當他們即將訂親時。她就從威遠候府、從韓家消失了。
孩子們坐在高高的樹枝上,看着眼前美麗的春花,眼裡是一片春光,鼻裡聞嗅到是一片馥郁的花香。面對美景,人自醉。
慧娘要了紙與竹片,用小刀削成薄片。做了兩個紙鳶,哄了三個孩子下樹。讓她們到空曠地帶上放紙鳶。
無論是大人,亦或是孩子。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玩耍過。
有慧娘幫着看孩子,素妍與宇文琰的身影淹沒在花海的深處,她坐在樹梢上,晃着雙腿,手裡拿着一枝桃花,那樣悠然而快活地賞着美景。
宇文琰爬上樹,坐在她的身邊,鼻尖除了花的香味,還有她身上散發出的陣陣醉人馨香,是雪蓮花清冷的幽香,是海棠那淡淡的芬芳,交織在一起,讓他辯不清到底哪一種香,哪一種亦都不是,是她的體香。
盯着她的側面,宇文琰輕輕地喚了聲“妍兒”,深情而迷離地。
她低應一聲,目光依舊鎖定在遠方。
他突地伸出手來,一把將她攬入懷裡,他的脣瓣清涼冰涼,口腔內卻是一團熾熱,這樣的冰火交融,全在他那一個突然的吻裡。他近乎狂野地用最主動的姿勢,向她索取、探求,帶着無法抑制,也不能拒絕的熱情,盡情地挖掘着他所未曾觸及到的深遠,甚至不容她有絲毫迴應他的空間,那樣野蠻地將她吻得無法呼吸。
她用力別開頭,想先讓他停住,但他根本不肯放開,依舊在她脣內廝磨纏繞。她很想,狠狠地咬上一口,但總是沒有咬,沒有迴應,也沒有拒絕,只得由他施予。漸漸地,思緒一片空白,再也想不起要與他說什麼,隨了他的親吻忽上忽下的跳躍飄浮,連窒息都匯成了一種迅猛的快樂。
看素妍憋得滿臉通紅,宇文琰終於鬆開了他的脣。
素妍呼出一口氣,卻有了種失落感,彷彿他的脣一直與她纏綿着,纔是我和他最合適的存在方式。
在這荼蘼的春日,在滿目的嫣紅如霞裡,她真的醉了。
不知是因他而醉,亦或是爲春景而醉。
“素妍,我們會這樣一生一世,對嗎?”
他的身邊是她,就如她的身邊是他。
男子的聲音是如此低沉而柔軟,他的神情是那麼脆弱和易碎,而那雙叫她着迷的黑眸,什麼時候染上了驚懼和恐慌?
看着這等表情的他,素妍心頭一顫,“千一,你怎了?”
宇文琰搖了搖頭,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
素妍總覺得他的笑很古怪,想要繼續追問下去,卻不知該問他什麼。
宇文琰緊緊地抱住她,將她的腦袋貼在自己的胸口,彷彿要把她整個揉入體內,就這樣相依相偎再不分離。
素妍卻在腦海裡無休止地問:他是怎了?這個舉動也太奇怪了。
宇文琰輕柔問道:“這些日子,你沒覺哪裡不舒服吧?”
素妍蹙着眉頭,看着他的臉,“你想說什麼?”
他心裡有她,他愛她,她堅信這點。
他的眼裡,寫滿了如春水般溫柔的癡情,燃燒着像烈焰般的熾情,這樣的眼神,是一個人有沉陷情網,用了真心的人才會有的。
素妍努力摒棄腦中紛至沓來的其他念頭,輕輕吻他的眼,柔聲道:“告訴我。你想說什麼?”
他一笑,眸中卻水光浮漾:“原諒我。素妍……”
宇文琰的頭埋入她的頸脖間,一滴、兩滴的溫熱。滴在她的肌膚上,如火一樣將我的心燃燒起來。
宇文琰,哭了?
她努力地,想要搬開他的頭,想確認他是不是在流淚。但宇文琰卻死死地低垂着頭,將他的頭埋在她的脖頸間,不肯與她四目相對。
攬着她的腰身,跳下花樹,落在林下的草地上。狂熱地與她癡纏,擁吻。
他輕輕解了她的衣帶,沿了她的脖子和鬆散的衣衫,一路吻下,漸觸着她胸前的柔軟,用脣舌溫柔地啃齧着,用他纖長的手指輕緩有致地揉捏着,強烈的快感陣陣侵襲,她忍不住喘息着。呻吟着,在他的身體下扭曲擺動。
春光明媚,鳥語花香,她卻盼着此時能下一場雨。來紓解喉嚨間的乾渴,淋溼她烈烈如焚的光潔軀體。
宇文琰眸中的愧疚和恐慌,漸漸被另一種溫熱和溫柔所替代。他的衣帶也已鬆開。胸前的肌膚白皙而誘人,散着她最喜愛的清新干淨氣息。她忍不住地去吻他的肌膚。那帶了汗味的微微鹹溼,屬於她的千一。讓她迷醉。
胸前暴露的光潔肌膚輕輕地磨蹭,那解開衣裳緊緊相貼的感覺是如此美好,讓她剋制不住地想和他更親近些,伸手將他的衣衫撩得更散開些,去感覺他微涼的體溫,恨不得將自己溶化到他的身上。
宇文琰的身體已剋制不住的戰慄,一如她在他撫摩下戰慄飢渴的軀體。
“你,願意嗎?”宇文琰忽而問她,手指由胸而下,漸至腰間遊移。
素妍幾乎脫口說出願意,卻在一瞬間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孩子笑聲,那是文馨與文雅追逐的聲音,還有慧娘在教苦兒放紙鳶的笑聲。終於勉強抓住了僅餘的遊絲般的理智,顫聲回答:“不能讓人瞧了笑話。”
其實,現下他們衣衫不整,若有旁人瞧見,已經是笑話了。
原來,她也可以這般瘋狂。
不,應是她第一次領略到這樣不同的宇文琰,可以癲狂如此。
宇文琰輕輕一笑,不再進一步地攻城掠地,只與她相擁相偎,感覺彼此的體溫,溫柔地親吻着。
他們的身下,是無數飄落的花瓣,那是杏花的、李花的,或粉、或白,織就了一張最迷離,也最無法讓人忘懷的天然地毯,夾雜在初初發芽新綠的草地,是那樣的迷人,如詩、似畫。
他們從未像現在這般,能如此張揚地散發出自出世以來,生命裡最光輝奪目的炙熱。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從東邊升到了當空,山間吹過的風拂到暴露的肌膚上,薄薄的涼,卻又這樣的舒服,就似他拂過肌膚時的感覺,讓她沉陷。
宇文琰起身爲她整理衣衫,扣好衣帶,仔細地捋平每一處褶皺,又將她扶了坐在他懷中,就這樣近的坐着,所有千言萬語都顯得多餘,只要有他相伴,這一刻便勝過無數過已過或未過的流年歲月。
他把她鬆散髮際的髮簪取了,爲她將髮際的花瓣一一揀去,一雙纖長的雙手,輕柔地撫摸着她的頭髮,就像小時候,虞氏爲她梳頭那樣用心,重新爲她挽好頭髮,一遍又一遍,大概重複了三四遍,方纔挽好。
素妍慵懶得像陽光裡的小貓,伏在懷中任他撥弄,卻有着意猶未盡的遺憾。
今日如果她略一鬆口,他是不是就給她吃幹抹淨了?
這樣的相處,是讓她沉陷的。
她貪婪地享受着這難得的、又別樣的二人時光。
宇文琰輕啄了啄她的額,挽了她立起,取了她頭上的銀簪,在他們方纔親暱處的桃花樹幹上一筆一劃地刻字。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隨着他的落筆,她一字一字念着,然後看着他最後寫上“千一”的落款,胸口如灌了蜜般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