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月圓 942 情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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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鶯心下一驚,白芷還一心等着趙家上門求親,沒想這事竟就此作罷了。如若白芷知曉實情還不知如何難過呢。萬事總得有個先來後到,趙克與雷小姐訂親在前,而白芷又是一介丫頭身份。
素妍扭頭看着白鶯,“白菲行事沉穩,你去探她的時候,把這事兒說給白菲,讓白菲勸勸白芷。”
白鶯應答一聲“是”,心下隱隱替白芷難過着,這事兒已經傳得王府人人皆知,只怕往後還得不少人拿這事取笑白芷。
白芷是個怎樣驕傲的女子,哪裡會受得這等取笑。
她們又是在一處幾年的,白鶯滿心想的都是如何讓白芷心裡好受些。
夜,靜寂無聲。
素妍又繪了一幅花鳥圖,這幾日宇文琰在宮裡當值,得到日曜日纔會回家。孤枕難眠,卻又給了她太多寧靜的時候,她繪畫,她習字。
她總是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
希望鄭晗能和她前世一樣,與宇文轅結爲夫妻,無論過程有多艱辛,到底能喜結良緣。
希望白芷能有一個良好的歸宿,能覓得幸福。
她是何其有幸,得遇宇文琰,得遇一份真心。世間,還有那麼多的女子難與喜歡的人共結蓮理,她應該知足了,更應學會珍惜。
珍惜眼下,便是珍惜將來。亦是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好日子。
翌日。素妍陪凌薇在靜苑用罷早膳。陪耀東玩耍了一陣。
耀東越發頑皮了,被丫頭、婆子們扶着,能站上片刻,凌薇令人在他腰上繫了條綵綢,拽着綵綢教他走路。
每日略走一會兒,不得超過半個時辰。
“不能走久了,這纔多大的孩子,走久了對骨頭不好。”凌薇如此說。
凌修潔、凌修婉姐妹倆每日過來幫凌薇打理一些府裡的瑣事。或是繡房,或是大廚房的事務,經常陪耀東玩耍一陣,耀東一見到她們時,就樂得手舞足蹈。
素妍還想多坐一陣兒,白芷來報:“王妃,鄭小姐快到二門了。”
素妍“哎喲”一聲,笑道:“我可得去瞧瞧。”
凌修潔一臉驚色,“王妃,是那個名動北齊的女商賈鄭小姐?”
素妍道:“除了她還有誰呢?”
凌修潔聽凌修賢提過幾回。言談之中對這位鄭小姐很是敬重,“我能見見她麼?”
凌薇啓口道:“你見她作甚?她來見你表嫂議事。”一句話就拒了凌修潔。凌修潔亦不敢堅持,生怕惹得凌薇不高興,老老實實地在呆在一邊繼續陪耀東玩耍。
琴瑟堂內,鄭晗立在花廳中央,看着牆上掛着的字畫牌匾,這是素妍的筆跡,但那塊“琴瑟在御”四字寫得剛勁有力,一側有枚印鑑,篆體如靈蛇般地印着“附庸山人”四個大字。
丫頭們奉上了茶點。
鄭晗瞧着守內院門的是兩個十一二歲的機警丫頭,面目清秀,一雙烏黑的眸子閃着光亮,一瞧就是靈敏的。“幾月沒來,早前的幾個大丫頭呢?”
白茱沏茶,田荷擺果點。
田荷笑道:“白菲姐姐、紫鳶姐姐去歲九月就嫁人了。紫鵲自贖回鄉。白燕姐姐也要嫁人了,如今住在喜雨齋陪着白菲姐姐她們。”
白菲原比素妍要大好幾歲,紫鳶的年紀也不小。白燕、紫鵲似與素妍同齡的,素妍的孩子都快一歲了,她們也到了嫁人的時候。
素妍到時,首先看到的就是一襲玫紅錦緞的鄭晗,還有她身側的一個大筐子,一股海腥味撲鼻而來。她先是一愣,不待她說話,鄭晗迎了過來:“昨兒剛從福州回來,一抵皇城就來見你了。這一箱子都是上等的海貨,你也嚐嚐,這可是旁處都買不到的。”
那是一隻很大的竹筐子,空氣裡都是一股濃濃的海腥味。
素妍看了一眼,聞着有些噁心,但這東西卻是極好的,“謝謝你還掛念着我!挺多的!”頓了一下,吩咐白茱道:“你各樣分出兩成來,與江家送去。再挑上兩成裝好,讓竇勇帶給王爺,是送給太后和皇后娘娘的。鎮國公府、凌府、雲王府、北安郡王亦都送些去……莫要擱久了,要是壞了就不好吃。”
鄭晗笑道:“就這麼一些,哪經得你這麼送。還好我帶了不少回來。”與身後的丫頭道,“再令人送一箱子過來。”
素妍忙道:“可別再送了!我瞧着新鮮,怕吃不了擱壞了。”她斂住笑意,“看這海貨怪新鮮的。”
鄭晗呷了口茶,“從福州到皇城運河大碼頭,只用了七天。”
“七天?”素妍似聽到最有趣的事兒,這不是得半個多月的麼,“你也太趕了……”
“人命關天,能不趕嗎?”這是反問,也靜默地訴說着鄭晗放下手頭的生意從福州歸來的用意,她低下頭,“我在福州是從一個商人口裡知道,淮陽王府出事了……”
素妍半垂着頭,態度坦誠,“你想問什麼?”她擡了擡手,花廳裡只餘下白芷與鄭晗的貼身心腹丫頭。
鄭晗道:“那商人也說不清,我只有問你。淮陽王府到底犯了多大的罪?”
素妍擱下茶盞,“淮陽王私通叛賊宇文琮,爲其提供錢糧,而宇文轅更是暗中襄助宇文琮,做其門客、幕僚……”
鄭晗面容平靜,彷彿一早就預料到似的,“阿轅的才學、智謀遠勝其兄,可最後襲郡王爵的卻是他大哥。他一直都說,想憑自己的本事掙一個王爵,我沒想到,他竟會……”
她曾想宇文轅說的憑本事掙王爵。而是另有一番用意。竟是做了叛黨。
怎會是私通叛賊。怎會是做了叛黨……
歷朝歷代,對於這樣的重罪,朝廷的皇帝都不會輕饒,都是亡家棄命的結局。
素妍道:“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大清楚。朝廷既訂罪,便有確鑿的證據。”
鄭晗握住素妍的手,眼神急迫,“素妍。我求你!你設法救救宇文轅一命。你救救他,我不想他死!你亦救救他的妻子方氏,我聽人說,朝廷抓她的時候,方氏剛坐滿月子,懷裡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
那是宇文轅與另一個女人的孩子,可鄭晗卻想一起救。
面對素妍一臉愕然,鄭晗悽苦一笑,看着杯裡的茶水,慢慢地搖晃着。彷彿那不是茶,而是她穿越前坐在飲吧裡。搖動的檸檬水,那如血的紅葡萄酒……
“素妍,宇文轅是我來在這世上第一次愛過的男人。就算後來他娶了旁人,就算後來他又有了其他的姬妾,可我曾經真心愛過他……”
真愛過就足夠了!
愛過,放下過,逃離過……
鄭晗很慶幸那樣真摯地愛過一個人,即便是分離的收梢,可依舊無法淡去她對宇文轅真摯的感情。
“阿晗,你救宇文轅我能理解,可你怎麼連方氏母子也要救,我……”
“他們纔是一家人啊!”鄭晗笑着,笑卻比任何一種哭更讓素妍心動,“我在淮陽見過方氏一次,那時候我得到宇文轅娶妻的消息,連夜趕到了淮陽,想要與他問過明白,方氏來見我,那是一個美麗而溫柔的女子,她甚至願意降爲妾侍,尊我爲妻……”
鄭晗忘了不那晚。
她坐在淮陽最出名的酒樓裡,面對着一桌豐盛的菜餚,那是她最愛的菜式,還有宇文轅最喜歡的菜餚。時近正午,她亦沒等來宇文轅,等來的卻是一個玲瓏嬌俏的年輕婦人,穿着一襲額黃色繡粉牡丹花的袍子,只攜了一名貼身丫頭。
她輕輕地說,“你是鄭小姐?我是方氏!”那聲音似怕驚跑了酒樓外樹上歇着的小鳥,聽到耳裡,卻有道不出的舒暢怡人,雖然個子不高,卻身材勻稱,眉眼如畫,鄭晗見過不少的美人,各式各樣的都有,卻從未見過那樣一雙純淨的眼睛,還有那樣一張帶着誠意的臉龐。
鄭晗遲疑地問“你……”
她提着裙襬,重重一跪,“鄭小姐,我是淮安候的妻妾方氏。我與他成親三月,他時時念着的還是鄭小姐!方氏斗膽,懇請鄭小姐委屈下嫁給淮安候!妾甘降爲貴妾,永遠奉鄭小姐爲嫡妻……”
鄭晗似被人潑了盆冰水,她要爲自己討個說法,並不想見宇文轅的什麼妻妾。“你怎麼來了,爲什麼不是淮安候?”
“鄭小姐送的信,被我婆母拿到了,當時妾就在旁邊,婆母是絕意不會讓淮安候知曉此事的。可是妾想着鄭小姐許會在這裡繼續等下去,就來了……我知道你和淮安候是真心對待彼此,妾無心破壞你們的感情,我只求降爲貴妾,能繼續留在他的身邊……”
這裡是古代啊!
方氏是大家閨秀,從小讀的是《女德》、《女誡》這樣的書籍,她所會的,就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能放下嫡妻身份便是她最大的退讓,她甘願降爲貴妾。
鄭晗不是那種奪人夫君的人,她只想討個說法,沒想要別的,她扶起了方氏。
兩人彼此對座,方氏沒吃多少,鄭晗亦是心事重重。
臨分別時,鄭晗對方氏道:“你永遠是淮安候的嫡妻!”
鄭晗此刻悲愴的、平靜地與素妍講敘着往事。
素妍第一次覺得自己無法懂得鄭晗,“你是放棄了宇文轅,那你現在又想要救他?”
“是!我要救他!”她輕輕的沉吟着,重複着,“我救他,只是因爲我與他相愛之時,他曾問過我,有朝一日,他若落難,我將如何?”她擡起頭來,目光陷入沉思中,“我回他,必盡最大努力救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