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5 狗窩

家和月圓 945 狗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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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錦絹能幫楊雲屏打理後宮事務,卻不能替楊雲屏排憂。張錦絹的資質還是平庸了一些,忠厚有餘,圓滑不足,但是她卻懂得了如何自守。

楊雲屏咬咬雙脣,“不瞞三妹,前些日子玉郎險些丟了命,到現在我都沒查出下毒的人是誰?端妃性子直,應不是做這事的人。謹妃育有大皇子,若除了玉郎,他的兒子就最該立爲儲君,若論身份,華妃的兒子比謹妃更爲尊貴……”

素妍聽出她話裡之意:毒害二皇子的,不是華妃就是謹妃。

楊雲屏突地握住素妍的手,“我想求三妹一件事。”

“二姐請講!”

“入宮以來,我處處小心謹慎,生怕玉郎有個不測,生他之時便是九死一生,我萬不會讓玉郎再有閃失。我想求三妹送玉郎去鬼谷學藝,待他年滿十三四歲再下山,那時他大了,亦懂曉如何保護自己。”

新皇調任楊雲簡爲千牛衛指揮使,不再是金吾衛,萬一宮中有事,楊雲簡雖能入宮,卻不能如早前在金吾衛當差時那般方便。

楊雲屏想到自己的兒子某日突然就被人算計丟了性命,又驚又怕。

素妍問:“二皇子中毒的事,皇上知曉麼?”

楊雲屏悽苦一笑,“近來皇上獨寵重華宮……”

素妍低呼一聲。

雪雁見四周無人。侍立在側都是自家人。低聲道:“聽說華妃孃家的庶妹入宮。容貌俏麗,頗得君心。只不過,衆人還沒撞破這層紙。”

雪雁小心地看着楊雲屏,見楊雲屏眼裡並無怒意,壯大膽子道:“早前雷家的嫡次小姐入宮,皇上往重華宮的次數就多了,十多日前也不知何故雷小姐出宮,又有另一位容貌絕色的入宮相伴華妃……”

素妍也不瞞着。“雷家嫡次女瞧中了陳王府的三郡馬,早前二人沒能完婚生怕生出變故,這才送到宮裡陪華妃,好讓華妃管束着。”

這是素妍知曉的原因。

雪雁輕聲道:“聽說皇上亦是相中雷家嫡次小姐的,可一直有華妃護着,這纔沒能如願。可華妃哪敢開罪了皇上,嫡次小姐出宮第三日,雷家庶長小姐就入宮陪華妃。”

華妃不願意把自家同母妹子給了皇帝,卻對庶妹縱之、任之。

曾經的宇文軒,因偏寵姐妹花嬪妃。害得楊雲屏丟了性命。而今世的姐妹花嬪妃早已香消玉殞,一個早早死在吳王府。另一個後來又回到了靜王世子的身邊,一早也死在天牢之中。那對姐妹花死了,卻有華妃與她的庶妹糾纏。

素妍問:“二姐以爲,皇上昏庸否?”

楊雲屏搖頭,前朝後宮誰不說皇帝是先帝一手培養的,行事雷厲風行,就從今年接二連三的事上就能瞧出來。

“皇上雖然年輕,卻極有主見。皇上行事自有他的道理!”

楊雲屏面露感傷,“可這種日日小心防備的日子,何時纔是個頭?”昔日但凡她有素妍的一半膽量,抗拒這段婚姻,也許現下她會過着平凡、安穩的生活。

楊家並不需靠她掙爵位,父兄一早在戰場就建有奇功,封候晉爵。

“二皇子太小,二姐再等些日子。”

“不,我怕!要是玉郎有個閃失,我定也不想活了。素妍,我與孃家嫂嫂說過此事,她竟說我糊塗,她說要是去了宮外,又如何擔保旁人不會行刺算計二皇子。”

宇文恆是嫡出皇子,這在其他嬪妃看來太過耀眼,亦擋了他們兒子的前程。

後宮育有兒子的,只謹妃和華妃兩個,華妃有了三皇子才生出這等算計,往後宮裡的皇子、公主多了,只怕算計會更多。

素妍道:“二姐何不挑兩名武藝高強,心思細膩的女侍衛保護二皇子?在二皇子未滿六歲前,應該讓他呆在宮裡,至少得讓他明白,生於皇家就得步步謹慎,更得有擔當。二姐只想到送他走,可曾想過,他離開時太小,也許長大了,與她沒有幾分母子感情,那時,你又當如何?”

楊雲屏啞然,久久方道:“只要玉郎好,我做什麼都行。”

在皇家還有真摯的母愛,着實令人感動。

素妍隱隱間覺得,而今的楊雲屏變得越發沉穩,雖然心思重重,卻不得不說她步步謹慎。“我讓阿琰授他一些武功。”

若是授藝,新皇的武功就在宇文琰之上,可新皇國事繁忙,許是沒有時間教授二皇子武功。

“眼下亦只能如此了!”

素妍放低嗓門:“鬼谷宮門規森嚴,無論是富貴人家的公子還是小姐,都不允帶下人上山學藝。二姐得讓他學會穿衣吃飯,學會獨立方可。”

楊雲屏得了這話,沉重地點頭,神色裡掠過不過與疲乏,“本宮就再做幾年勞心的皇后。”

“呸!呸!”素妍連啐,這話着實太不吉利,在她看來更不願聽,前世的楊雲屏就是個短命鬼。

楊雲屏似有了主意:“若玉郎離宮,我便於鳳儀宮養病,過些清靜日子。後宮女人愛怎麼鬥便如何鬥去,我再不過問。”她燦爛地笑了,“快去瞧你夫君!”

素妍應聲行禮。

皇宮,玄武門東側院子正是金吾衛大營。

韓紀如今擔任金吾衛左郎將一職,見到素妍,笑着行禮:“左肩王妃可是來瞧左肩王的?正巧一刻鐘去宮裡巡視了,要近一個時辰後才能回來。”

素妍道:“我到他屋裡瞧瞧。”

“屬下不打擾左肩王妃,請!”

素妍領着白芷進了屋子。一推開門。屋子倒挺大。有琴瑟堂內室與偏廳合起來一般大小,中間隔有一垛或方或圓或菱形格子的木牆,格子擺着書籍,又有琴棋,或有兵器等,透過格子能瞧見裡面的一張大榻,只掛了一頂藍紗帳子,能清晰地瞧見桌上凌亂的錦衾、枕頭等物。

“瞧瞧。自個當值的屋子倒真像個狗窩!”

白芷笑了起來。

素妍道:“你幫着收拾外屋,我去裡面收拾。”

白芷應聲,捧了銅盆去外打水。

“白芷,記住了,他的東西原來怎麼放,還怎麼放,掃拂塵土,擦拭一番即可。”

宇文琰的東西,向來素妍動可以,便是大丫頭碰了他也不樂意。

素妍正要將被子疊起來。卻聞到一汗臭味,“這被子怕得一年也沒洗了。他倒是個會做面子工夫的,瞧瞧這牙牀,當真比狗窩不如,一股子汗臭味,也不曉得他如何睡着的……”她絮絮叨叨,掀開錦衾,準備把被面拆下來,皺眉呼吸,鼻翼間全都是汗味。

白芷探頭望了一眼,“王妃,白茱來了。”

白茱揹着個包袱,嘻嘻一笑,白芷打水的時候,遣了相熟的侍衛從宮門外帶了白茱進來。

白芷道:“還好一早就打算過來,否則還沒得換。”

“白茱,把被面縫上。”

白茱進了內室,幫着素妍拆了被面、綢單等物,重新縫了乾淨的被面、鋪了新綢單,

縫好被皮,素妍又將內室裡整理了一遍,再出外室將格子木牆上的東西重新擺放了一遍,儘量放得好看些,經三個人這一番清掃,屋子裡似變幻了一個樣子,素妍連案上放着一盆菊花都小心地修剪了一番,越發顯得婀娜清麗。

白茱出了屋子,尋了幾個瞧着順眼的女侍衛閒話家常,問的都是些“你們每晚都值夜?我還以爲侍衛都是男的呢,沒想還有幾個女子。”“你們值夜時就是在宮裡四下轉麼?”

素妍整理架上的東西,白芷幫不上忙,尋了個抹布在內室的地上細細地擦拭了一遍。

宇文琰巡視歸來,一進金吾衛大院,就見自己的房間敞着門窗,正要喝斥,卻見一個熟悉的背影,正拿着抹布在架上忙碌着,所有的怒意立時化成了喜色,站在門口訥訥地瞧了幾眼,悄無聲息地走到素妍身後,動作快捷一把將素妍自身後摟住。

“啊——”素妍驚呼出口。

宇文琰道:“我好想你?你想我了沒?”

“一點腳步聲都沒有,想嚇死人麼?”她由他抱着,手繼續飛舞着,“瞧你倒還穿戴得體,瞧瞧你把自個兒的屋子弄成什麼樣了?小安子還真是,牀上都臭成那般,也不曉得與你換上乾淨的。”

說到小安子,素妍猛地回過神來,“小安子去哪兒了,我來這麼長工夫,也沒瞧見他人。”

宇文琰皺了皺眉頭,“小安子不在?”

白芷擡頭道:“王爺,我和王妃來了大半個時辰,還真沒瞧見小安子。”

“這個死奴才,近來越發懈怠了,指定又與宮裡小太監賭賻了。別讓本王抓住,否則定有他的苦頭吃。”宇文琰對着外在大喝一聲“竇勇,把小安子給本王揪回來!”他扭頭看着桌上的茶壺,用手一提竟是空的,怒火越發亂竄,“上回去徐州帶了孫嬤嬤和白芷,什麼活兒都被她們倆搶着幹了。”

素妍往宇文琰聞嗅着,“如今秋涼了,怎的身上這麼重的汗味。”

宇文琰微蹙眉頭,她是嫌他身上有汗臭味,“昨晚才洗了澡呢。”

他們夫妻說話,白芷和白茱佯裝沒聽見,只擦着地板。

素妍道:“牀上全是一股子怪味兒,這才幾日時間就臭成這般……”她搖擺着手,“怕是從牀上染的。”

一說牀,宇文琰的臉色有些難看。

素妍微眯着眼,“怎了?”

“我去豫地平叛,這屋裡原住着雲王。隔壁那間早前是楊雲簡住的,因我住慣了這間,不想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