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江沅走進了會議室,簡兮瞬間就感受到了股東們對她濃濃的惡意。這已經不是公司職員們對她或善意或異樣的打量,這是想用眼神直接將她萬箭穿心。
身子往江沅的背後縮了縮,簡兮勉強壓下心底涌起的陣陣不安。
反手把簡兮抱到懷裡,江沅目光冰冷的掃過全場,眼底的警告顯而易見。
被江沅護食一般的目光注意到,在場的人集體打了個寒戰,各歸各位坐了回去,心底卻都把簡兮紅顏禍水的名頭坐了個十足十。
會議室裡沒有簡兮的位置,江沅坐在專屬於他的座椅上,攬着簡兮的腰把她圈在了懷裡,寵溺之情毫不掩飾。
“今天的會議我只宣佈一件事情。”江沅的語氣緩慢,“馬上各歸各位各司其職,一週之內把全新的商業部署交到我手上。”
江沅話音一落,全場譁然。臨近的股東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臉上的猶疑和不滿之情分外明顯。
“可是總裁,有關這次公司裡出了內奸的事情……”某位股東說到這裡,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了簡兮,“總裁是打算放任不管麼?”
這不是一位股東的想法,而是所有股東的異議,可面對質疑,江沅明顯是不爲所動。“事情有輕重緩急之分,眼下我們最重要的,是要把公司之前的虧損連本帶利賺回來。”
“可不把內奸抓出來,我們的商業部署再次泄露怎麼辦?”
“股東們的意思,是這種事情不但發生一次,還會發生第二次?”江沅一手擁着簡兮,一手輕點在桌岸上,“那公司養你們這些人,還有什麼用呢?”
這話說的可是毫不客氣,在座的都是江氏老一輩的股東了,跟着江志承打拼了十幾年纔有今天的成就,今天卻被江沅一個小輩當衆斥責!
“各位叔叔也別找我說話不好聽,我真正不留情面的樣子你們還沒有見過。”江沅的話語帶着輕笑,看着衆人的眼光卻是冰冷攝人,“也最好,不要見到。”
面面相覷,股東們在同一時間選擇閉口不言。
“既然大家都不說話,那就是沒什麼異議了吧。”江沅攬着簡兮站了起來,“下個禮拜我要看到完整的商業部署,散會。”
亦步亦趨的跟在江沅身後,整場會議簡兮都沒能起任何作用,只能坐在江沅的懷抱裡享受着衆人的“注目禮”,原本想不讓江沅獨自作戰的,可是貌似她什麼都做不了。
“怎麼了?”江沅在簡兮的鼻尖輕輕捏了一下。
“我覺得,我好像什麼都幫不上你啊。”簡兮的語氣有些挫敗。
“誰說的?你可以幫我引蛇出洞。”江沅看了看手錶,意有所指的說,“很快,我力壓重議維護你的舉動就會傳遍公司上下,到時候你這個紅顏禍水的名頭,就當定了。”
突然明白了江沅的意思,簡兮笑了,脣角梨渦淺淺。
溫雅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爲了把簡兮從江氏趕出去,一擊不成之後必然還會繼續行動,他們只需要等着就好了。
“既然溫雅不足爲慮,那我們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商業部署的問題?”簡兮單手撐着下巴,眉頭輕皺,“一週之內做出完整的企劃書是不是太苛刻了?要是完成不了該怎麼辦?”
“那只是個幌子而已,我有備用方案,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江沅含糊其辭的給簡兮解釋着,這些商業往來上的手段她還是不要明白的好。
“準備的這麼周全?”簡兮狐疑的看着江沅,“你這麼聰明,怎麼還會讓溫雅偷了這麼重要的商業機密?”
“因爲我預估錯了一件事情。”江沅說着頗爲無奈的揉了揉額角,“我沒想到溫雅看着挺聰明的,結果卻是這麼愚不可及的一個女人。”
用拖整個江氏下水的方法對付簡兮,即使得逞了也是得不償失。可是一旦失敗的話,她和江濱的婚約也就付諸東流了,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麼想的。
“唉,真是個心機深沉的男人,居然這樣設計一個女孩子。”簡兮長嘆了一口氣,給江沅下了定論。
擡手在簡兮的鼻尖捏了捏,江沅笑,“對付溫雅這種智商的人,還需要我耗費心機去給她設計陷阱?”
簡兮:“……”原來她還低估這位仁兄了。
自從上次跟江沅一同參加了會議之後,簡兮就開始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生活。每天窩在江沅的辦公室裡,對外界的一切事物都不聞不問,當然也就忽略了公司裡滿天飛的流言。
一週之後,股東們在江沅的壓迫下強行寫出了全新的商業部署,由最有威望的老股東親手遞到江沅面前。
當那位老股東看到蜷縮在江沅懷裡的簡兮之後,那怒氣直接上升到一個檔次,看向簡兮的眼神裡滿滿都是殺氣啊。
是的,不是怒意,不是不滿,不是惡意,而是商場縱橫十幾年之後醞釀而成的,帶着侵略的目光,充斥着殺氣。
“好了,叔叔可以出去了。”江沅隨手把企劃書放到一旁,單手擁着簡兮的姿態多了些不容置疑的霸道。
心底暗罵了一句“紅顏禍水”,老股東憤憤不平的離開了,離去時一步一顫的腳步看的簡兮膽戰心驚。
把一位老人氣成這樣,她還真是過意不去。
“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簡兮仰着頭問江沅。
“什麼都不用做,等着就好。”
很快,簡兮就明白江沅這句“什麼都不用做”是什麼意思了。因爲半小時過後,江沅的電腦忽然響了一下,有文件直接發到了江沅的郵箱裡,而郵件的名稱是——
“溫氏企業未來三年商業作戰方案企劃書。”
詫異的睜大眼睛,簡兮看向江沅的目光充滿了不可置信的崇敬,“天,不是說溫雅是計算機行業的翹楚麼?你是怎麼做到的?”
“會計算機的又不是隻有她溫雅一個人。”江沅眉眼裡帶着懶散的笑意,“和我比起來,溫雅也只能算得上是一個行業翹楚了。”
眼底的笑意收攏不住,簡兮脣角勾起了一個彎彎的弧度,“原來我還找了一個十項全能的老公。”
老公?這丫頭終於有他是她老公的自覺了,這還真是一件讓人興奮的事情。
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簡兮臉頰突然泛起了紅暈,然後悄悄拉開了和江沅之間的距離,“那……我們接下來需要有什麼行動麼?”
“還是什麼都不用做。”江沅把簡兮的身子重新攬了回來,“溫雅她自己會找上門的。”
“那你先藏起來。”簡兮把江沅的身子往隔間的方向推去,“她是來找我的,我一個人處理就好,你藏起來,不許出聲!”
沒等江沅說話,簡兮就直接把江沅拉到了隔間裡,“不許出聲啊,乖。”
“等等。”江沅在簡兮即將關門的瞬間拉住了門把,“憑什麼要我聽你的?”
憑什麼?簡兮眼珠滴溜溜的轉了不停,“老公聽老婆的,天經地義,不需要理由!”
“是麼?”聽到簡兮的話,江沅眼底的笑意越發濃郁,“那你來履行一下老婆的義務怎麼樣?”
“老婆的義務?”簡兮重複着這句話,臉頰突然爆紅,“你……你流氓!”
“我只流氓你一個。”說着,江沅拉過簡兮的身子,毫不猶豫的覆上了她的脣。
短暫的親吻洶涌而霸道,直吻到簡兮面色酡紅呼吸急促的拉着他的衣襟,江沅才結束了這個吻。
軟軟的倒在江沅懷裡,簡兮伸手在江沅的腰上用力的捏了一下,“混蛋!”
“嗯,我是混蛋。”江沅拉住簡兮在他腰上的手,低頭在簡兮的指尖輕吻了一下,“乖,去等人吧,她快來了。”說着,江沅就把隔間的門關上了。
指尖被江沅吻過的地方突然變得柔軟而溫暖,一直綿延到她心尖上。
她不想跟江沅離婚了,即使所有人都不看好他們的婚姻。
沒有江沅,簡兮也就不坐在江沅的專屬座椅上了,靠在沙發上等着溫雅的到來,可是江沅不是說溫雅很快就來的麼?怎麼等的她都快睡着了也沒看見溫雅的身影啊?
“江沅,你該不會是騙我吧?”簡兮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溫雅她到底來不來啊?”
“會來的。”江沅的聲音隔着門板傳了過來,“只是溫雅的事情恐怕敗露了,正被溫家二老責難呢,多等一會吧。”
江沅的後半句話簡兮根本沒聽到,因爲她已經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聽到簡兮清淺而均勻的呼吸聲,江沅無奈的搖了搖頭,脣邊卻帶了一絲笑意。拿了薄毯蓋在簡兮的身上,江沅的動作剛剛停頓下來,就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還是“篤篤”的高跟鞋聲。
江沅辦公室今天破天荒的沒有鎖門,溫雅推門而入,看到的就是躺在沙發上睡意正濃的簡兮,怒火當即直衝腦海,溫雅上去就把簡兮身上的薄毯掀開了。
“簡兮,你給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