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兮離開美國的時候,還有沈繹護送,可當她回到故土,卻重新變成了孤零零一個人,沒有爸爸,也沒有愛人。
帶上口袋裡的墨鏡,簡兮提着幾件僅有的衣服,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她不用爲自己要住在哪裡而操心,當初沈繹花了高價給她買的房子,今天才算是派上了用場。
其實簡兮很想去見簡明宸,可是沈繹說過了,江沅一直沒有放鬆對簡明宸的監視,她現在過去和自投羅網無異。
出門買了些食物,簡兮給自己做了簡單的午飯。由於昨天沒有睡好,簡兮午飯過後就困頓的睜不開眼睛了。轉身投入到柔軟的大牀上,簡兮瞬間進入了夢鄉。
站在簡兮房門外,江沅目光沉鬱。他查過了,這個房子是沈繹給她買的,地段好,價格高,是個金屋藏嬌的好去處。
這個房子的鑰匙同樣在江沅的口袋裡,但是他沒有進去。做夢夢到他什麼的,一次就夠了,再來一次,簡兮一定會起疑心。
靜靜的看着簡兮的房間,直到湖綠色的窗簾動了一下,江沅才躲到陰影處,在簡兮看不到的地方繼續觀察着她。
把窗簾捆好,簡兮打了個哈欠,轉身向着浴室走去。腳步剛剛移動了幾下,簡兮忽然狐疑的轉過頭,她怎麼覺得有人在盯着她看呢?
從窗戶裡探出頭去,簡兮搜索了半晌也沒有見到有什麼奇奇怪怪的人,心想,難不成是自己睡眠不足導致心神不定?自從上次夢到江沅之後,她總是覺得有人在暗處盯着她看。
在房間裡悶了一天,簡兮原本想出門,最後想了想還是算了。在z市,認識她的人不在少數,被人撞到就不好了。要是碰上魏芷欣之流,非得在江沅找到她之前弄死她不可。
這麼想着,簡兮無奈的坐在沙發上,開始用一連串無聊的泡沫劇打發時間。
看着簡兮終於放棄搜尋他的蹤跡,江沅鬆了一口氣,從暗處走了出來。這小妮子該糊塗的時候一點都不糊塗,實在是太不可愛了。
目光落到窗戶裡透出的昏黃燈光,江沅眼底的神色突然覺得很柔和。其實,他的小妻子應該是很好哄的,她要的,無非就是一份安穩的生活,這一點他給得起。
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幾下,江沅收回了看向簡兮的目光,拿出手機看了看,眉毛就皺了起來。
“什麼事?”江沅的語氣滿是不耐,面對魏芷欣,這已經是他最溫和的態度了。
“江沅……我……我好像懷孕了!”魏芷欣的語氣裡滿是惶恐,說話時的語氣抽抽搭搭的,就像是未婚先孕的未成年少女。
“什麼叫好像懷孕了?”江沅冷笑,眼底滿是嘲諷,“這種事情也能好像?你該不會是想要逼我爲你負責吧?”
“不是的,我怎麼敢呢?”魏芷欣眼底劃過一抹陰狠之色,口中說出的話語卻是依舊可憐,“我只是太害怕了,所以纔會給你打電話的,如果你不想要這個孩子……”
“你的意思是,這個孩子是我的?”江沅打斷魏芷欣的話,話語裡冷意盡顯。
“當……當然了!”即使隔着電話,魏芷欣還是被江沅的語氣質問的有些心虛,“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還是第一次,我就只有你這麼一個男人,孩子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
“呵~”江沅冷笑,“出來見一面吧。”
聽語氣,江沅似乎是有些動搖了,魏芷欣臉上露出一抹欣喜之色,連忙說道,“好的,我在江氏門口等……”
話沒說完,魏芷欣耳邊就只剩下嘟嘟的免提聲了。雙手狠狠攥成拳,魏芷欣隨便給自己畫了個妝,站起身離開了。
最後往簡兮的方向看了一眼,江沅收回了眼底的戀戀不捨,轉身離開了。很快,簡兮就會回到他身邊了,很快。
在江氏公司門口等了好半天,魏芷欣都沒有看到江沅的影子,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接。周圍的人對她指指點點,搞得她都快尷尬死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江沅終於姍姍來遲,強行壓制住自己的不悅,魏芷欣臉上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惶恐表情,“江沅,我……”
“停。”江沅一張口就打斷了魏芷欣的話,目光看向了魏芷欣平坦的小腹上,“什麼時候的事?”
“已經兩個月了。”魏芷欣撫摸着自己的小腹,“我算過時間了,就是我和你在一起的那個晚上有的。”
他都沒碰過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有孩子了,還信誓旦旦的說就是和他一夜風流之後的結果,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這個孩子我不會要的,把他打掉吧。”江沅的話裡不留半分餘地。
“不要啊,我不會拖累你的,你就讓我把她生下來吧,求你了!”魏芷欣拉着江沅的衣袖,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一絲不耐從江沅的眼底一閃而過,真不知道冷秋什麼時候纔來,他真的很想把這個女人丟出去。
正想着,冷秋突然就從遠處快速的走了過來,那步伐,矯健的很。
“小沅,你們在幹什麼?”冷秋一張口就是一句責怪,說完目光就落在了魏芷欣的身上,“你真的懷孕了?”
“真的,我真的懷孕了!我怎麼敢拿這種事情來欺騙你們?”魏芷欣臉上的表情有些焦急,怎麼連冷秋也不肯相信她呢?
“如果真的懷孕了,小沅你就把魏芷欣娶回來吧。”冷秋拍板說了最後的決定,“連孩子都有了,你總不能叫人家去打胎吧?這是個男人該有的行爲麼?”
“可以啊。”江沅出人意料的沒有反駁冷秋的意見,而是在臉上帶了一抹戲謔的笑意,“只是,人是媽要我娶的,出了什麼事情可別後悔。”
“我能有什麼好後悔的?”冷秋態度依舊強硬,“婚期就定在下個月吧,否則等到魏芷欣的肚子大起來了,事情就沒辦法解決了。”
“好啊。”江沅懶洋洋的回答,這件事情,終於是在江沅的漫不經心中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