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簡明宸沒有預估到簡兮會因爲一句話而生這麼久的氣,江沅同樣也沒有想到。剛剛簡明宸那那句話,很明顯就是隨口一說,沒人會當真,怎麼簡兮就較勁了呢?
這個問題,等到離開江家之後,江沅就明白過來了。
終於不用待在簡明宸面前了,簡兮顯得很是輕鬆,擡起手揉了揉眼睛,直接坐在了總裁的專屬座椅上,轉頭對着江沅笑靨如花。
“怎麼樣,我剛剛裝的好不好?”
看着簡兮臉上明媚的笑容,江沅微微挑了挑眉,“你剛剛,都是裝的?”
“也不全是。”簡兮把停留在眼角的一點晶瑩擦乾淨,“我爸剛剛說要讓我跟你離婚的時候,我的確是很生氣,臉上的痛心也不是假的,只不過後來……”
後來,她就順着這條路一直氣下去了,讓簡明宸知道,她是絕對不可能和江沅分開的,爲此她寧願頂撞自己的父親。
和簡明宸相依爲命十幾年,簡兮對簡明宸從來都是言聽計從的,今天雖然沒有說什麼狠話,但足夠把簡明宸那顆玻璃心打擊成一小片一小片的了。
“你現在居然會跟人玩心眼了啊。”江沅如墨的瞳孔裡有些詫異,“這都是跟誰學的?”
“當然是你了。”簡兮理所當然的回答,“你已經把我帶壞了,所以你必須要對我負責。”
“說的我好像什麼時候沒對你負責似的。”江沅說着,屈起手指在簡兮的鼻尖上颳了一下,眼底滿是寵溺。
是了,從來就沒有不負責過,可是不知怎的,聽到江沅這句話,簡兮心頭忽然變得有些煩躁。
江沅負責,卻不是隻對她一個人負責,如果當初江沅在酒吧裡碰見的是另外一個女人,今天和江沅相守一生的人也就不是她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簡兮語氣有些小心翼翼,“如果哪天你在酒吧裡遇到的人不是我,你會不會也和別人……”
剩下的話簡兮說不出口了。她知道自己是又想多了,畢竟當初只是一個意外,而且她所說的如果根本沒有發生,現在問江沅這些問題,很有些無理取鬧的感覺。
可是她就是彆扭了,因爲一些根本沒有發生的事情,彆扭的不行不行的。
聽到簡兮的問題,江沅先是訝異的挑了挑眉,隨即瞭然的笑了,“爲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不爲什麼,就是單純的想知道而已。”簡兮擡起頭,目光直直看向江沅的眼底,“我希望你能坦誠的回答我。”
既然已經問出了口,她就必須知道最真實的答案!
“真想知道?”江沅忍不住想要逗逗簡兮。
“真的想知道。”簡兮堅定的點了點頭。
聞言,江沅有些不明所以的嘆了口氣,伸手把簡兮攬到了懷裡,“如果當天在酒吧裡的人不是你,我根本什麼都不會發生,可就算哪天在酒吧裡的人不是你,之後你也一定會和我糾纏不清。”
“爲什麼?”簡兮順着江沅的話問了下去,雖然江沅的回答很動聽,但怎麼聽怎麼像假話。
“因爲只有你纔是我一眼就看重的人啊。”江沅笑了,如墨的瞳孔裡有淡淡的光芒浮動,“哪天你在我車上一撞,可把我們的緣分都撞出來了。”
簡兮:“……”她怎麼覺得這信息量有點大呢?大的她怎麼也反應不過來了。
“怎麼突然發起呆來了?”江沅在簡兮的額頭上敲了一下。
“別鬧!”簡兮把江沅的手推開了,澄澈的眸子裡有光華流動,“你的意思是說,你一早就看上我了,從我不小心撞到你車上開始?”
“對。”
“在酒吧裡你的藥性其實是可以控制的,只不過是因爲見到了我,所以才一個激動獸性大發?”
什麼叫獸性大發?簡兮這措辭讓江沅狠狠皺了皺眉,但還是點了點頭說,“是。”
“原來你那麼早就開始喜歡我了啊。”簡兮嘆息着,突然笑了。
原本她覺得,她對江沅的感情是愛,可江沅對她只是喜歡,這一點也不公平,可事實證明,先動心的人不是她,先繳械投降的依舊不是她。
在她還對沈繹念念不忘的時候,江沅已經對她一見鍾情了。
這可真是一個讓人覺得興奮的認知。
“你很高興?”看到簡兮臉上的笑容,江沅眼底的情緒也柔和了許多。
“那是相當高興啊!”簡兮顯得很是興奮,“那後來你讓我和你領證什麼的,是不是都是你設計好的?”
“當然。”江沅笑的有些倨傲,“讓江氏度過危機的方法有很多種,我犯不上犧牲色相把自己也搭進去。”
聞言,簡兮終於是滿意了,“我又一次的確定,我真的是賺到了。”
她很好,卻也不是最好。她的外表很出色,卻也不至於讓人非她不可。在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看過了那麼形形色色的美人,江沅能在一瞬間就認定她是一生的伴侶,這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能夠遇上江沅,簡直是花光了她這一輩子的運氣,也難怪之後會碰上那麼多倒黴的事情。
“別傻笑了。”江沅嘴上說的話語帶着責怪,眼底的溫柔卻好像能淌出水來一樣。
“嗯嗯,不傻笑。”簡兮乖乖的應着,脣角的笑意卻是怎麼也收斂不住,眉眼都變成彎彎的了。
突然,簡兮踮起腳尖在江沅的脣瓣上吻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粉紅,“江沅,我們趕緊生個孩子好不好?我怕一個不小心,你就被別人搶走了。”
雖然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會被其他人搶走,但聽到簡兮的話,江沅還是順着她的意思應了下來。
“好。”江沅回答的很快,“可是岳父他來了我們家住,我們要是弄出點奇奇怪怪的聲音,會不會對老人家不太尊重。”
“說的有理。”簡兮開始了深沉的思考。
沒等簡兮想出個所以然,江沅就將簡兮攔腰抱起,直接把休息室的門給踹開了,然後把簡兮安置在柔軟的大牀上。
在這個江氏公司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江沅和簡兮,整整一天都沒有出過辦公室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