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簡兮這樣的神色,簡明宸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了,臨了時的身影有些沉重。
動了動脣瓣,簡兮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還是一言不發,從小到大,她和簡明宸的吵架次數也不少,每次總是過一段時間就好了。畢竟是相依爲命十幾年的父女了,簡兮不是很擔心他們和好的問題。
可是這一次,簡兮好像失算了,第二天她剛剛到達公司,就接到了管家的電話,簡明宸不見了!
管家的電話是打給江沅的,當時簡兮正在給江沅泡茶,等到簡兮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簡兮的手突然就沒了力氣,手上大茶杯直接就掉到了地上,滾燙的熱水濺了她一手,很燙,她卻好像沒有知覺一樣。
“你剛剛,說什麼?”簡兮問,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我好像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相信我,你沒聽錯。”江沅淡淡的說,“你先彆着急,把手上的傷口處理一下,我帶你去找他。”
“不不不,我現在就要去,你別攔我。”簡兮的臉色終於有了驚慌的神色,“現在外面一點都不安全,萬一爸爸他出事了該怎麼辦?我現在一刻都不能耽誤!”
“你冷靜一點,岳父他既然敢離開,那就一定是有計劃的,就算是江濱,也不可能會這麼快的就察覺到。”
“我知道你分析的很正確,可是那不是你的父親,你不懂,你也不擔心,可我不同,我做不到你這麼冷靜,所以我現在必須要走!”簡兮一字一句的說,澄澈的眼眸瀰漫着一層水色的氤氳。
“你這說的什麼話?”江沅也有些不悅,“你是我的妻子,你的父親就是我的父親,我怎麼會冷眼旁觀?”
“我不是那個意思?”簡兮有些無可奈何的扶額,手剛剛觸碰到肌膚就是一陣鑽心的疼痛。
剛剛被燙傷的手似乎現在才感覺到疼痛,簡兮倒抽了一口冷氣,咬咬下脣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手臂一伸把簡兮拉倒自己面前,江沅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從櫃子裡拿出燙傷膏給簡兮塗上。
涼涼的藥膏緩解了肌膚上鑽心的疼痛,淡淡的藥香也讓簡兮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些許。
她知道剛剛自己着急了點,可現在不見的人是簡明宸,她怎麼能不着急?
“對不起。”簡兮悶悶的說,“雖然我剛剛的話並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可我還是要道歉,誰讓我給您老人家添堵了呢?”
“知道錯了?”江沅淡淡的問,周身的氣壓還是冷的有些嚇人。
“知道了。”簡兮從善如流的回答。
她知道,江沅並不是不在意簡明宸,只是江沅更在意她而已,在江沅的眼中,即便簡兮只是受了並不嚴重的燙傷,也遠遠比簡明宸的下落更加重要。
“我只是關心則亂而已。”簡兮低聲嘟囔着。
“好了。”江沅在簡兮的手背上細細塗抹完畢,利落的站起身,“不是要找人嗎?還不走?”
“哦!”簡兮餓跟着江沅站了起來,還沒有邁開步子。口袋裡餓手機就響了起來。
”別的!“江沅突然開口,組織了簡兮要把手伸到口袋裡的動作。
”怎……怎麼了?“簡兮被江沅的一聲厲喝下了一跳,說話都結巴了兩下。
”我剛剛給你塗的要,你現在就把手放到口袋裡,磨破皮了怎麼辦?“
江沅皺眉說着,走到簡兮身邊,從簡兮口袋裡把手機拿了出來,然後熟練的解開屏幕保護。
看着江沅的動作,簡兮微微有些咋舌,眼睛眨巴了眨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雖然她的屏幕密碼是江沅的生日不假,可是她爲什麼感覺,江沅曾經不止一次的偷看她手機呢?
“是岳父的短信。”江沅皺眉說。
“爸他說什麼?”簡兮迫不及待的問。
脣瓣上下動了幾下,江沅看起來似乎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把手機遞給了簡兮,“你還是自己看看吧。”
從江沅的手中接過手機,簡兮看着簡明宸那條報平安的短信,額角上的青筋狠狠的跳動了幾下,最終也只是深沉的嘆了口氣。
虧她在這裡擔心了這麼久,還和江沅鬧了個不愉快,連平時細心保護的手都燙傷了,可是簡明宸,他就是一個人一聲不吭的回醫院了!
“不帶這麼玩人的。”簡兮悶悶不樂的說,澄澈的眼眸裡有怒火在跳躍。”我要去接爸爸回來!“
簡兮說着就要朝着門外走。
“算了。”江沅拉住簡兮的手腕,稍稍一個用力就把簡兮拉到了懷裡,動作巧妙的沒有觸碰到簡兮手背上的傷口。
“你又攔我。”簡兮悶聲說,把臉轉向一邊不去看江沅。
“我攔你是爲你好,岳父他不會跟你回來的。”
簡明宸既然走了,就不是一時衝動,那麼倔強彆扭的一個人,無論說什麼做什麼,她都不會動搖的,簡兮去了也是給自己找罪受,何苦呢?
“可是外面不安全。”簡兮無奈的垂下眼瞼,纖長的睫毛遮擋了澄澈的眼底,“上次江濱發來的短信還讓我心有餘悸,萬一哪天江濱把這件事情付諸行動了怎麼辦?”
“不會的。”江沅篤定的說。
當初江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行爲簡兮不明白,江沅可是看到一清二楚。
現在的江濱還處在”我喜歡你就要欺負你“的階段,所以纔會用各種方法激怒簡兮,爲的不過是在簡兮的心裡多爭取一些位置罷了。
可是這樣的行爲,江沅不得不說,實在是太笨了,難怪江濱搶不過他,簡兮註定是他媳婦了。
“你笑什麼?”簡兮皺眉問,順道戳了戳江沅的胸膛。
她爲什麼覺得江沅剛剛的笑容那麼賤呢?
“我在笑一個低情商的晚輩。”江沅一本正經的說。
低情商的晚輩簡兮皺眉想了一會,很快就反應過來,江沅說的是江濱。
“你真的是太無聊了。”簡兮深沉的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走了。
只留下江沅一個人在辦公室裡,默默地想,他是不是被他的小妻子嫌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