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要求?”簡兮挑眉問,沒有讓人看出她一星半點的急躁。
“我對你很有興趣,跟我睡一晚上,我就答應你的請求。”謝穀風說的很是正經。
聞言,簡兮眨了眨眼睛,伸出手在額角上面揉了揉,“那個,你確定你的智商沒有問題麼?”
簡兮臉上的表情同樣是正經到不像話,因爲她真的覺得,一個能說出這番話話的人,智商的確是堪憂的。
簡兮話裡的諷刺很是明顯,可是謝穀風卻好像根本不生氣,“我很正常,我也沒有和你開玩笑。”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的談話就到此結束吧。”簡兮站起身,澄澈的眼眸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層。
“連這點代價都不願意付出,看來你的誠意還真是幾近於無啊。”謝穀風笑的有些懶散,看着簡兮的目光有着淡淡的不屑,“難不成在你的眼裡,你的清白比江沅的前程似錦更加重要。”
謝穀風的這句話,是簡兮聽過最不順耳的一句了。
沒有人可以懷疑她對江沅的感情,沒有人。
“按照謝先生的說法,如果你的女人爲了你去和其他男人發生關係,你應該是很樂見其成的,是麼?”
簡兮笑,脣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眼底的神色很是古怪。
“不過很抱歉我想我的丈夫,並沒有你那麼高的情操,他不會稀罕用自己妻子清白換回來的東西,同樣的,我也不稀罕。”
說到最後,簡兮眼底的情緒陡然冷了下來,原本柔和美麗的五官眉眼看起來都有一種淡淡的銳利感。
道不同不相爲謀,她真的不應該試圖和一個心理不太正常的人進行太多的交流。
“別急着走啊。”謝穀風起身握住簡兮的手腕,“來都來了,不談出點結果來怎麼好呢?”
用力把手腕從謝穀風的掌心裡抽出來,簡兮看着他,臉上帶着淺淺的怒意。
“不要跟一個有夫之婦動手動腳,謝先生還是自重一點的好。”簡兮絲毫沒有掩飾她對謝穀風的不喜。
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謝穀風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心底的不悅逐漸升騰了起來“你現在是在求我,麻煩你把你的姿態擺清楚。”
“你錯了,我們是在談生意,我和你是完全平等了,沒有誰求誰這一說。”簡兮雙手抱胸,下巴微微揚起,“還有啊,謝先生你本來就想和我們江氏合作,我又爲什麼要求你呢?”
如果不是摸清了謝穀風的態度,憑藉她一個人一張嘴,她又怎麼敢來呢?
“哦?你是從哪裡看出來,我本來就想和你們江氏合作的?”謝穀風所有的怒氣又都在一瞬間全部都收斂起來了,情緒變化快的讓人咋舌。
和江沅的喜怒不形於色不同,謝穀風看起來似乎是一個情緒化的男人,可是他所有的情緒起伏都不能代表他的真實情緒,就像現在一樣,簡兮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是開心還是憤怒。
“我就是知道啊,你就當我是女人的直覺好了。”簡兮輕描淡寫的說。
其實有些事情都是擺在明面上的,根本不需要說太多。千里迢迢從拉斯維加斯把公司搬到這裡來,謝穀風不可能只是爲了扶植那個庸才,也不可能是單純的想要爲難江沅。
他想要得到的,是更大的利益,他想要做的,只不過是更加圓滿的合作條件。
在合約談成之前,謝穀風做出的所有事情,都是想要給自己增添多一些籌碼。
“還真是個聰穎的女人。”謝穀風笑,眼眸卻是微微眯了起來,“只是可惜,不是我的。”
“大叔,你能別鬧了麼?”簡兮有些無奈的說,“我們現在討論的,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氣氛很嚴肅的,你不能這麼逗逼。”
謝穀風:“……”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說他逗逼,平時看見他的人,那一個不是被他震懾的瑟瑟發抖。
謝穀風的氣場和江沅比起來,可以說是絲毫不遜色,雖然兩個人的表達方式不同,可最終體現出的效果卻是大同小異了。
當初在江沅的身邊,簡兮過得小心翼翼且膽戰心驚,可是如今在謝穀風的面前,她卻可以坐到絲毫不露怯,這隻能說明——
她被江沅練出來了,就是非常正宗的,怕着怕着,就習慣了。
“你們謝家,擁有的是世界上最爲先進的布料生產技藝,想要搶着和你們合作的人大有人在,可是這麼多年了,你們居然沒有答應任何一個人,這就很可以說明問題了。”
謝家想要的,不是一時的發展,他們想要讓謝家的布料成爲一個萬世流傳品牌,他們絕對不可能容忍,他們傳承了幾十年的寶貝,成爲某一個服裝企業的附屬品。
即使這個服裝企業,是如日中天的江氏。
“大叔你應該知道,我手上有江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簡兮單手拖着下巴,眼眸彎彎,“我可以把我的股份,分百分之十給你,無償的。”
瞳孔突然收縮了一下,即使謝穀風極力掩飾,可簡兮還是明顯感受到了他在那一瞬間的情緒變化。
江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就算謝穀風之前再貪心,也沒有想過一次性這麼獅子大開口,簡兮開出的條件,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期範圍。
“真是個大方的小女人。”謝穀風輕笑一聲,“你知道百分之十的股份代表了什麼嗎?你就敢這麼說?”
“我知道。”簡兮一字一句的說,“給你百分之十的股份,代表着你成爲了江氏的股份,謝家不再只是一個生產布料的廠商,而是一個可以藉着江氏走上頂峰的公司,我們既可以相輔相成,也可以爾虞我詐。”
“既然你知道還敢這麼冒險?不怕我在瞭解了你們江氏內部結構之後搞鬼?還是說,你這麼相信我?”謝穀風的語氣有點怪異。
“我和你不熟,所以沒有什麼相信不相信這一說。”簡兮坦誠的回答,“我會給你百分之十的股份,只是因爲你值得,除此之外,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