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也來了?”談羽甜進門後一眼就看見了角落裡坐着的兩個女人,一個是谷靈安在意料之中,另一個是她以前就交鋒過的陸霏霏,她極其不喜歡這個虛僞的女人,就知道有她在場,今天的談話估計也不可能愉快收場了。
“別介意好麼?霏霏是我從小到大的朋友,她只是過來陪我一下,不會亂講話的。”
谷靈安起身,給談羽甜拉開了一把椅子,這樣的卑躬屈膝談羽甜還能說什麼?只能乖乖坐下。
“喝點什麼?以前我和阿言總來這家店,他們家的飲品還是不錯的。”
“隨便吧,清水。”
谷靈安推搡了身邊的陸霏霏,“你去吧檯點一下,我喝什麼你知道的。”陸霏霏好像十分的情願,迎了一聲便起身離開了。
談羽甜有些不解,谷靈安連忙解釋道,“阿言一定沒帶你來過吧,這裡是這樣的,不會有服務員爲客人點餐,都是需要自己到吧檯去領的。”
反正也不是什麼重點,談羽甜隨意的擺了擺手,“說吧,你今天找我來有什麼事情。”
“其實也沒事……”
“沒事你喊我過來?那抱歉了!我沒這麼多時間陪你!”談羽甜起身,對谷靈安的邀請簡直莫名其妙。
“別別別……你先別走好麼?”谷靈安有些急了,她再次起身拉上了談羽甜的手臂,“我電話裡說的都是真的,我打算放棄了,只不過我有一些問題,只有見過你之後才能解答。”
談羽甜根本不知道谷靈安這葫蘆裡賣着什麼藥,索性一屁股坐下來,“只是看看我?我可沒什麼能幫的上你。”
“謝謝你能來,其實你已經幫我很多了。”谷靈安垂下眼瞼,“我們長的這麼像,但是阿言卻喜歡你不喜歡我,我就是想看看,我比你差到哪裡,我可以改……”
談羽甜頓時沒了聲音,眼前的女人還是那個囂張的谷靈安麼?怪不得從那個電話到現在,她顯得都是如此的卑微。談羽甜的心柔軟了下來,說不上安慰,至少她不會再言語刻薄了。
“其實……”談羽甜還沒開口,就被一聲呱噪打斷了下話。
“飲料來了,飲料來了。”
谷靈安猛的擡頭,眼神跟陸霏霏對視在了一起,陸霏霏淺淺一笑,她端着托盤,選了其中的一杯清水,率先擺在了談羽甜的面前。
“這是你要的清水,你不介意我給你加了一片檸檬吧,淡淡的應該很好喝。”
“沒事。”談羽甜尷尬的點點頭,對陸霏霏這個人,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對待了。
陸霏霏坐下,嘴裡的話依舊說個不停,“今天我們來就是想跟你聊聊天,靈安你之前應該接觸過,她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她也是怕自己失去華慕言纔會之前對你出言不遜,我呢!當然是爲了維護朋友的利益,細細想過,我們都是女人,又是何必呢!”
“來!喝吧,我們能這樣坐在一起也算是緣分嘍!你不介意我以飲料代酒先敬你一杯吧!”谷靈安端起自己的果汁杯主動跟談羽甜碰了碰,接着整整一大杯飲料,她率直的一飲而盡。
這是什麼情況?一個人會一夜之間性情大變麼?因爲感情或許還真的說不準。
“好,乾杯。”
咕咚咕咚,真的是好大的一杯,談羽甜喝了好半天。就在她強塞下肚的這段時間裡,陸霏霏和谷靈安相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三個人的談話有些零散,東一耙,西一耙的說的那叫一個雲裡霧裡,似乎跟華慕言有關,又似乎就是閒扯淡。
“嘶……”談羽甜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嘴角生疼的咧起。
“談羽甜小姐,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哪裡不舒服?”
“是不是水不乾淨啊,我覺得小肚子很疼很疼。”談羽甜說話間就已經忍不住了,“這裡有沒有衛生間,我先去一下。”
陸霏霏單手一指,給了她一個方向,談羽甜就捂着肚子疾奔了過去。
“你確定這藥沒錯?我看她疼的並不是很誇張呢!”谷靈安待談羽甜走後,放下了手中的水杯,眉梢上挑,又是一副高傲的模樣。
“我現在擔心的不是她疼不疼的問題,而是她不會是打算再這裡的衛生間流產吧!”
一陣低聲的怪笑,兩個女人的手握在一起興奮的有些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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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現在就走?一會要是弄出事來,估計咱們也拖不了關係。”陸霏霏其實也有些緊張的,按理來說她不該參與進來,卻拗不過身邊的谷靈安。
“等等!不是沒人叫喊麼?萬一不行,我們還得想其他的辦法……”
“你們還在啊!”一個聲音傳來,這兩個女人頓時臉色煞白了一片,雙雙回頭,看談羽甜正跟個沒事人一樣站在他們的面前。
“你……你沒什麼事吧。”陸霏霏吞下口水,臉上的表情慌張到了極致。
“沒事啊,或許真的是水有問題,不過還好,疼了一會就沒有感覺了。”
這是什麼情況?陸霏霏和谷靈安對視了一眼,皆是一臉的迷茫。
“那……那個,我們剛剛真的差點走掉,因爲突然間接到了家裡的電話,有重要的事情。”
“那你們快去吧!我出來的時間也很長了,憶錦一個人在家我也是怪不放心的。”
目送着兩個女人離開,談羽甜身體一顫,手拄上路邊的電線杆,她緊忙掏出包裡的電話給華慕言打了過去,“你現在方便 麼?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想去一趟醫院……”
華慕言在醫院的走廊上見到談羽甜的時候,她正有氣無力的癱坐在那裡,身下染紅了一片。
“怎麼回事?”
談羽甜緩慢的搖了搖頭,身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力氣。
華慕言上前打橫把談羽甜抱起,直奔了頂樓的院長室。
……
“談羽甜小姐剛剛服下了墮胎的藥物,還好,現在的狀況只是清宮了一下,她本就沒有懷孕,所以也沒什麼事情……”
華慕言難以置信,她看着雙目緊閉的伊人,靜靜的躺在病牀上,依舊難以相信。“真的沒事情?她剛纔很疼的樣子。”
院長笑了笑,“沒事,不過清宮的確很疼,幸虧她現在不是孕期,否則那十足十的藥量,孩子就一定會保不住的!”
……
“唔……水……”
一隻水杯被遞到嘴邊,溫溼的液體流入喉間,談羽甜像是有活過來了,她徐徐張開眼睛,看到的是華慕言擔心的一張臉。
“你還疼不疼了?”
談羽甜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個笑意,“是我不好,自己偷偷跑出去,讓你擔心了。”
“你今天見了誰?”華慕言本不想問的,畢竟談羽甜現在身體還是很差,但是他卻根本忍不住。
“沒有,我就是在家裡很悶,自己隨便轉轉就去了飲品店,那時候任何多,大概我是喝錯了別人的杯子吧……”
華慕言目光遊離,他對於談羽甜的話根本不信。
“真的!我幹嘛要騙你?難不成你以爲是誰要故意害我?天底下哪有那麼多的壞人啊!”談羽甜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她不是不想說,是不能說,如果自己說出真相,無疑華慕言和谷靈安的感情也就斷了,但是談羽甜清楚,他之所以委屈自己,不還是爲着憶錦的病麼?就這樣吧,總之她這虧是一定要討回來的。
暫短的幾個小時,談羽甜已經沒什麼事了,“我們回去吧,我說了很討厭醫院這種地方,真的是一刻都呆不下去。”
“不行,你至少要在這裡住上一個星期,再觀察一下。”
談羽甜翻起白眼,“隨便你,但是你最好一週不要閤眼的看着我,否則我是一定要逃出去的。”
……
兩人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偌大的客廳裡沒有開燈,顯得有些陰冷。
“憶錦?你在樓上麼?”
半天沒有回聲,華慕言停下腳步,招手喊來了正在廚房盯着的柳詠。
“咿?大少爺,二小姐沒有跟你們一起回來?”
華慕言和談羽甜對視了一眼,瞬間眼睛睜開的好大好大,“你說憶錦出去了?什麼時候,跟着誰?”
“啊?”柳詠也是微微一愣,“二小姐說是您喊了她和夫人出門,就在大門口等着,所以高高興興的一個人出門了呀?”
“壞了!”華慕言轉身向門口奔去,這眼看夜色就要黑了下來,這麼大的一個城市他要到哪裡去找憶錦。
華慕言剛剛啓動了車子,副駕駛的門被打開了。談羽甜二話不說一屁股坐了進去,“開車。”
“你回去!你的身體不允許。”
“不!因爲我的離開,纔沒有照顧好憶錦,我有什麼臉面自己坐在家裡等待。”
華慕言再不多言,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竄了出去。
華憶錦的電話是關機的,但是還好華慕言很早之前就給她的手機開啓了定位系統,因爲她之前的智商,所有走丟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回兩回發生。
嘟嘟嘟!追蹤儀跳動着不停,車子緩緩停下,談羽甜一擡頭,眼中有些驚訝,“這不是遊樂園麼?”
她轉頭望來,之間華慕言的臉色更陰沉了許多。難道憶錦手術後又復發的跡象?否則怎麼還會獨自一個人跑來這種地方。
這時的天已經漸漸的按下,遊樂場裡早已經一片燈火通明,過山車在頭頂呼嘯而過,旋轉木馬的燈光閃閃爍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