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丁若輝,傅雲雙並沒有太大的感受,也是因爲父親對丁若輝讚譽有加,她才答應了父親的要求。
後來,山城動盪,一夕之間變化巨大,傅無雙被宋嘉良從山城帶到了南城。
於情於理,傅雲雙或者都會更喜歡宋嘉良一些。
但感情的事情真的沒辦法說,宋嘉良最後喜歡上蘇黎,而傅雲雙偏偏喜歡的是白錦然。
蘇黎也曉得傅雲雙掛礙自己過去的身份,最後還是鼓勵了她一句,“其實我的過去也不好……”
進過監獄3年,陸家內的名聲更是狼藉,揹着盜取財物的罪名,還生了小叔的兒子,總之蓋在蘇黎身上的戳似乎也有點罄竹難書。
但只要自己知道自己是清白的,擺正心態,那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
傅雲雙拿着記錄着蘇黎尺寸的本子,剛走出內院,迎頭就撞在某個人的胸膛上,她下意識擡頭,就看見一雙明明灼灼深邃有若星輝的眸子,立刻便紅了臉頰,”白、白大哥。“
白錦然睨了傅雲雙一眼,“有事?”
“沒、沒、沒、沒……”傅雲雙看見白錦然就不會說話,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正幫蘇、蘇姐量尺寸。”
白錦然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剛要往裡走,傅雲雙忽然間想起蘇黎的話,又鼓足勇氣迎回到白錦然面前,“那個白、白大哥。”
“嗯?還有事?”
白錦然對傅雲雙的態度一直都不冷不熱的,有時候甚至可以用比較嚴苛來形容,比如前幾天他的確是很不爽傅雲雙爲什麼住到了自己的隔壁,但後來發現這女人住隔壁也不是沒什麼好處,至少他自己什麼事都不用做,傅雲雙全部包辦了。
相比較那兩位阿姨,白錦然當然更願意讓傅雲雙做這些事情,而且他連自己的衣服都不用操心,這不是兩全其美?
傅雲雙身爲個下屬,還是蠻有眼力價的。
所以白錦然這兩日對傅雲雙的態度好了一些,至少肯和她對話了,要不然以他這悶葫蘆的性格,別說“有事”兩字,恐怕一個“嗯”都不願意放行。
傅雲雙心說自己好容易攔住對方了,是不是該說點什麼。
掙扎了片刻,她掙紅臉握緊拳說:“我覺着我自己有點弱……”
“有點?”
“哦是很弱……”傅雲雙很順嘴就改了口。
“然後?”
“然後我能跟你學點防身技巧嘛?”傅雲雙感覺自己居然不口吃了,智商也恢復到原有水平,居然提出了這麼有見地的建議!
白錦然先是愣了好久,然後上下打量着傅雲雙的細胳膊細腿,“你確定?”
傅雲雙頻頻點頭。
白錦然斟酌着用詞,他在考慮怎麼迂迴回絕,畢竟傅雲雙這女孩幹活倒是挺利落的,但他可從沒有收她爲徒的念頭,這得靠天分。
結果傅雲雙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裡盡是忐忑不安和緊張,偶有希冀的神采掠過,倒是讓白錦然捕捉個完全,最後他還是答應了下來,“可以,不過要吃的了苦,早上起來從基本學起。”
“好的!”傅雲雙揚起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容,抱着本子這才扭頭跑了。
鄒晉恰好路過,高唱一首“啊這就是青春”揚長而去,留下白錦然一人站在原地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怎麼了?
年底的確比平時要忙很多,連帶着顧佩霜都被陸千麒拉着到處跑,這天兩個人居然到晚上十一點多才回的院子,身上都帶着股微醺的酒意,看來又是去應酬去了。
蘇黎對於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上前幫陸千麒脫了外套,又替他解下那扣的緊緊的領帶,仔細的打量了下陸千麒的狀態。
他如果喝酒,那也不是所有時候都會喝醉,像現在這樣,明顯處於情緒相對亢奮,可是並沒有喝多。
“你和顧佩霜好像關係特別好。”蘇黎已經觀察了好幾天,總覺着顧佩霜性格雖然自來熟,可陸千麒絕對不是這種性情,能被陸千麒圈定在朋友範圍內的,在整個南城可以說是屈指可數。
而且那次陸千麒找人去酒吧喝酒,也是拉的顧佩霜。
蘇黎心裡頭這個疑問是越來越大,今天好歹是憋不住了。
“哦。你說他。”陸千麒皺了皺眉,拉着蘇黎坐到沙發上,隨手拿起她剛沏好的茶喝了一口,順手解着袖釘,才悠然回答,“我們不巧兒時有段時間做過師兄弟。”
“師兄弟?”這麼奇葩的詞從陸千麒口裡說出來,蘇黎簡直不敢相信。
“嗯。”陸千麒點頭,“我沒和你說過我師傅的事情吧?”
蘇黎恍惚的搖頭,陸千麒帶她去墓園裡看過鍾閆敏的墓,卻從來沒提過所謂師傅的事情,當然他對自己的過去也一直緘口不言,蘇黎倒是也沒太過在意。
那這個師傅應該便是教陸千麒古玩收藏相關的知識,後來還帶他去參加掌印大會,讓他十二歲便一鳴驚人的那位吧?
陸千麒今天興致不錯,便一面撫摸着蘇黎的小腹,一面和她說起那時候的事情。
陸家雖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但在四大家族中向來都屬於扛鼎之勢,原因也和陸家畢竟與那方面掛鉤,而其他家族無非就是從商,這也決定了陸家這麼大的家族,也並非是所有人都對收藏有興趣。
陸家能參與到其中,也與陸千麒的師傅有莫大的聯繫。
陸千麒的師傅,陸策,陸老爺子陸傅今第五個兄弟的小兒子,天資聰穎,自小就對土裡頭埋着的東西感興趣,而對於其他兄弟們爭的那些事情一點興致都沒有,上大學的時候直接學的考古專業,加上手頭也有些錢,玩的就是收藏,慢慢的也養出了一雙火眼金睛。
當然,這些還真的全是天賦。
陸策是第一批加入鑑定會和協會的人,而他回到南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陸家一批有天資的子弟給帶了起來——這個行業是個金礦,而陸策日益豐滿的羽翼也讓人看見了這點,後來陸家就默認了陸策的做法。
顧家和陸家關係一向都非常好,尤其是顧雲朗與陸策,更是八拜之交。
後來顧佩霜就被顧雲朗送到陸策身邊,恰好陸千麒那時候也跟着陸策,兩個人就碰巧成了師兄弟的關係了……
“那、那您師傅人呢?”蘇黎抱着陸千麒的胳膊,好奇的問了句。
“他啊。”陸千麒眸中露出了點難得的溫和,“像他這種閒雲野鶴的人,把我們這批人教完以後就走了,現在應該在哪個地方,做他的老頑童吧。”
蘇黎靠在那裡仔細思忖了下,“可是你和顧佩霜後來也不怎麼聯繫了。”
“哦。那小子記仇。”陸千麒很自然的回答,“我那時候心氣高,總坑他,他記仇記了好多年。”
蘇黎噗地一聲笑出了聲,但她還是很開心的看着他。
“你笑什麼?”
“我笑啊……”蘇黎想了想,照實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四爺你總算有個能說話的朋友,我覺着真好。”
陸千麒先是愣了下,而後颳着她的鼻子,低聲問:“不說這個,明天出席酒會的禮服準備好了麼?”
蘇黎這纔想起,原來明天就要和陸千麒一起去參加酒會,不覺緊張起來,“四爺我……會不會不合適?”
“這時候就不許再和我討論這種話題。”陸霽皺了皺眉,直接打斷了蘇黎的話。
蘇黎當然知道,陸千麒做好的決定還真的是很難改變,雖然他也並沒有再追問自己,關於她突然間反悔不想結婚的真實原因,這也讓她稍微安心,不至於壓力過大。
可即便陸千麒短時間內不追問,他遲早還是會關注這個事情,而蘇黎始終沒想好,要怎麼才能告訴他這件事情的原委。
尤其在她看見陸千麒爲了參加家宴,也早早的在做着準備。
她心知肚明,就算要和陸千麒說,也必須得撐過這個陸家家宴,她不希望陸千麒帶着別樣的情緒過去,又或者在那場合徒生事端。
一大早蘇黎就起了牀,她還得幫施仁換新衣服,顧承允小朋友表示自己也想跟着去,因爲那裡定然有很多漂亮的大姐姐。
顧佩霜在旁邊阻止了他的想法,“乖兒子,今天你陸叔叔是要宣告自己的佔有權,你爹地害怕從酒會回來,你就變成了他的大兒子。”
顧承允的小臉皺了皺,“我沒懂。”
“你不需要懂。”顧佩霜對於解釋這種問題一向懶得付出心力。
“顧三少,一起吧。”陸千麒隨手扔給顧佩霜一份請柬,“施仁有承允陪着我也放心。”
顧佩霜打開請柬,喲,還真是標着自己的名字,他頗爲苦惱的揮了揮請柬,“其實我真的懶得去參加這種活動啊。”
“是麼?”陸千麒挑眉回答了句。
這時候蘇黎已經給施仁換好了小西裝,英倫風的小西裝上還有紅白條紋,襯着那白嫩嫩的小臉真是好看的讓蘇黎抱着揉了好半天。
“哦,我聽說這華家大小姐非常漂亮啊,那得去見識見識。”顧佩霜看見請柬的落款,於是臨時改變了主意。
說起來,能讓陸千麒這麼重視的酒會,恐怕南城也就這一家了。
所謂華家,並不像陸家這樣立足南城,但是華家老大因爲喜歡南城的風景,最後定居在南城養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