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澤回來了。”聽到動靜,宗政珏從臥室裡走了出來,卻在門口被凌玉容拉住了,“你回來,睡覺。”
蘇姍姍在樓上也聽到了,趕緊閉上眼睛裝睡,她要讓他驚得說不出話來,到時候一定會抱着她旋轉幾圈然後改變態度的。
嘩啦,門被推開的同時,他出現在了牀邊。
“該死的賤人,你竟然還躺在牀上……”宗政澤進入臥室,看到悠然自得的女人,一剎那間所有怒火被點燃了起來,伸手抓住了她胸前的衣服提了起來,另一隻手擡起,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啪啪的聲音響過,頓時把蘇姍姍給打蒙了。臉上火辣辣的,她想要說什麼可是隻能張着嘴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脣角流了下來,熱熱的,舌頭逐漸感覺到了甜腥的味道。
“澤,你喝酒了,我告訴你……”她擡眼看着雙眼通紅的男人,想要說懷孕的事情,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覺得身體好似棉絮一般飛了出去,嘭的一聲撞在了櫃子上。
“臭女人,竟然背地裡對我下手,你怎麼能這麼心狠手辣?你是個女人嗎?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這顆心到底是黑的還是紅的。”宗政澤大步過去,提起了她,惡狠狠的盯着她的臉,想要一下掐死她。
“你說什麼?”蘇姍姍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卻明顯感覺到了恐懼。他眼底的殺氣太重了!
“蘇姍姍,你毀了我的一切,我要從你身上找回來!”宗政澤的手指在收緊,用力把她抵在了牆壁上,想要說出真相,可眼前閃過了魏明死亡的一幕,話語嚥了下去。
“你說什麼?澤,我不明白,我是騙了你,可是現在……”蘇姍姍趕緊辯解着,可身體卻再次被丟在了牀上。
“你不是愛上牀嗎?我今天就要讓你痛快個夠。”宗政澤聽着她的叫聲,恨意遺憾鬱悶齊齊交織在一起,藉着酒氣迸發了出來,向前一步扯住了她身上的睡衣,刺啦一聲撕開了。
“澤,你要幹什麼?”蘇姍姍害怕了,臉上,紅色的血和發白的臉色猙獰着,緊接着,撕碎的睡衣就塞入了口中。
緊接着,她就覺得有什麼東西衝入了體內,嘩啦一聲,有溫熱撲打出來。
整個宗政老宅一下子喧鬧起來。
宗政澤看着她,轉身到了樓下,低聲吼着,“爸,媽,快上去看看。”似乎所有的酒已經醒了,只有不斷放大的紅色和下午的血光交織在一起。
“發生什麼事了?”凌玉容反問着,看着他手上的血,不敢怠慢迅速向着樓上跑去,一邊跑一邊喊道,“快,叫救護車。”
救護車嗡鳴着,帶走了蘇姍姍,也帶走了宗政澤。
臥室裡,殘留着凝固的血,混亂的場面。半夜的夏風似乎涼了許多,沉澱下來了白天的浮躁,只有點點沉靜在飛揚。
醫院裡,搶救室上方的數字在不停的閃動着。
宗政澤坐在椅子上,一臉冷漠。
“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衝動呢?竟然去喝酒了?你老婆懷孕了,我和你爸在家裡伺候着,供太上皇一般的伺候着,你竟然去喝酒?”凌玉容過來嘮叨着,幾乎要癲狂。
她的魯冰花呢?現在看來是完全白白毀壞了啊。
“好了,現在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也許孩子還在呢。”宗政珏勸說着,想要讓她安靜想下來。
“我知道了,你以爲我不想安靜下來?不過澤,你老婆就該教訓一頓,這樣的女人得了勢就蹬鼻子上臉。你不要難過。”凌玉容心疼兒子。過來安慰着。不管怎麼樣,有兒子在就會有孫子,實在不行的話就和蘇姍姍離婚。
一個多小時候,搶救結果出來了。
病房裡,蘇姍姍依然昏睡着,還沒有醒來。
凌玉容啪的一聲把結果拍在了桌上,“澤,既然這樣了,你就不能在和她有婚姻了,馬上離婚。宗政家怎麼能再要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不要忘記了老爺子的約定,沒有孩子你就失去了繼承權。”
宗政珏轉身走過來,嘆了口氣,“算了算了,等到姍姍醒過來再說,而且造成這個結果不是澤的原因嗎?”
“什麼原因?男人教訓自己的女人幾下不該嗎?誰讓她沒那麼好命,剛剛懷孕就把孩子丟了,自己養育不了孩子能怨別人?”凌玉容衝着他不滿反問着,幾句話說的宗政珏啞巴了。
“我是不會離婚的。”蘇姍姍朦朧中聽到這句話,睜開了眼睛看着房間內的三人。身體裡的本能讓她清楚,孩子已經不在了。
“不會?憑什麼?”凌玉容到了牀前,指着她,“你該清楚,當初你嫁給澤的原因是什麼?你這是騙婚,我去法院告你,你就乖乖的離開宗政家。”
“告我?”蘇姍姍一指宗政澤,“他剛纔殺了我的孩子,他是兇手!如果你去告的話,先把他抓起來。”哼,她流產了就要把她一腳踢開?怎麼有這麼容易的事情?
“蘇姍姍,你都不能生育了竟然還這麼張狂!你太可惡了!你知道嗎?我們家不需要一個不會下蛋的女人,我這就給你媽媽打電話,帶你回去。”所有的怒火交織在一起,凌玉容暢快說着,轉身去打電話。
“什麼?”蘇姍姍難以置信的瞪圓了眼睛,看向宗政澤。
宗政澤轉身看向了別處,留給她一個不可否認的背影。她的脣動了動,轉過臉,一點淚水從眼角滑落,眼睛裡閃射出很辣的光芒,一點點匯聚着,逐漸化成了仇恨。
她要報復,報復所有人!
如果不是宗政澤,她的孩子怎麼會失去?她怎麼會沒有做母親的權利?凌玉容竟然那樣對她,她要讓整個宗政家族覆滅。還有蘇暖,自始至終都是那個賤人在作怪,如果沒有那個賤人,她就能夠讓宗政澤愛上她,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澤,我是不會離婚的。”她一字一頓說道,每一個字都從骨子裡咬出來。
“你說的。”宗政澤陡然轉身,幾步過來抓住了她胸前的病服,眼睛裡噴射着玉石俱焚的憤怒,“那你就給我小心着,我會好好折磨你。對了我告訴你,這些都是你應該得到的結果,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剛纔的一點點愧疚煙消雲散了。一切都是因爲她!
“好,咎由自取!”蘇姍姍重複着這個詞彙,愛恨交織在眼底。
“對了,我警告你,我會找人好好看管着你,如果你膽敢有危害到暖暖的事情,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宗政澤盯着她眼底的邪惡,手指收緊了。
生不如死?蘇姍姍不由笑了,“我都已經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還能怎麼生不如死?”死?太容易了,她死之前得把所有人都拉過來做墊背的。
“你好自爲之。”宗政澤丟下幾個字,鬆開了她轉身出了病房。
宗政珏坐在沙發上,一直未曾說話,此時見病房裡安靜下來,嘆了口氣過來安慰着,“姍姍啊,不要太難過,人這一生要經歷過的事情還很多,澤之所以這樣,也是有原因的,你好好修養。”
他說完不便就留,也離開了。
窗外霧濛濛的天色逐漸發亮,淅淅瀝瀝的小雨飄灑着,房檐上凝聚起來的水珠滴滴答答的垂落了,宛若輕盈彈奏起來的琴鍵,悅耳動聽。
顏家餐廳裡,顏夫人哼着小曲把早餐擺在了桌上,眼角眉梢都是喜不自禁。
顏翼明從樓上走下來,一件白襯衣懶散的掛在身上,伸了個懶腰坐在椅子上,興致懶懶的看着對面的老媽,倏然來了精神,“媽,這件連衣裙不錯,昨天買的?”
“是啊,怎麼樣?暖暖會所好看呢,所以我就買了,不過今天照照鏡子,確實不錯,我打算待會兒穿上去見朋友,你覺得呢?”顏夫人猶如孩子一般旋轉了一圈,神采飛揚。
“確實挺漂亮的,沒想到暖暖那丫頭還真有眼光。”顏翼明奉承着,拿起了勺子。已經有多少年沒看到老媽這麼開心過了?爸爸不在後?不對,應該是更早一些。
“那就好,對了,你看看你,你什麼時候能夠給媽媽找一個像暖暖那樣的兒媳婦?對了,我今天去見的朋友說是遇到一個年齡合適的姑娘,我看過之後你見見?”顏夫人順勢坐下來,興致盎然的建議。
“哎喲,老媽,你就不要再逼我了,對了,你知道嗎?昨天你讓暖暖陪着你逛街,她昨天下午睡了半天,不過……”顏翼明眯起眼睛,壞壞的笑了笑,“她很開心,以後繼續找她逛街啊,我的卡你隨便刷。”
嘿嘿,看着聿吃味的模樣,還真是有意思。
“和暖暖在一起是開心,只是……”顏夫人臉上的笑容逐漸暗淡下來,思索了半晌起身向着臥室走去,她得給蘇振明打個電話,有些事情還是確認一下心裡踏實。
“媽,吃早餐呢。”顏翼明在身後摟住了她。
“對了,阿明,你說我和暖暖長得像嗎?昨天不少人說我們像是母女呢,你說暖暖會不會是……”顏夫人皺眉回頭看着他,想要得到支持。
“媽,怎麼會呢?暖暖是蘇家的大小姐,怎麼會是……好了好了,先吃飯,吃完了飯你想幹什麼我都不攔着你。”顏翼明躲閃着那個敏感的名字,拉着老媽坐下來。
“都是你,不趕快給我找個伴回來,如果有了兒媳婦,我也不會這樣……”顏夫人說着垂下淚來。
“好,我答應你,儘快,好不好?”顏翼明無奈,哄着,不羈的臉上浮現出了認真,想了想,起身撥出了一個號碼,“你回來一趟,我有事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