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定我當你的保鏢啦,行,我不和你摳文字遊戲,戴上就戴上,誰怕誰啊。”蘇暖一怔,心頭狂跳了一下,趕緊把腦袋伸了過去,打着哈哈岔開了話題。
宗政聿淡淡勾脣,低頭注視着她白皙的後頸,一直延伸往下能夠清晰的看出優美的弧度,他移開了目光,專注的低頭扣着項鍊搭扣,手指若有若無的碰觸到她的肌膚,一抹異樣從指端最細微的神經傳輸而來。
蘇暖低着頭,整顆心並沒有預料之中的平靜,呼吸相聞,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呼出的熱氣撩動了輕盈的髮絲,檀香的味道一股一股掃入鼻息間,撩撥得她一陣心猿意馬,臉紅耳熱。
靠,美男的誘惑力是無敵的,她是正常女人。
“很漂亮。”他撩起她臉側的短髮,以便更清楚的看到項鍊掛在她脖子上的效果,聲音裡讚賞。
“呵呵,人漂亮,戴什麼什麼好看。”她拿開他的手,眼神躲閃着自誇了一句,低頭繼續切蛋糕。如此曖昧溫馨的一幕,不應該發生在他和她之間。
“不謙虛?”宗政聿饒有興致的看着她反問道,這丫頭越來越有意思了。
“不是嗎?你宗政聿挑選的眼光會有錯?否認我就是否認你自己。”蘇暖把切好的蛋糕捧到他面前,挑眉說道。
“有意思。”他一邊接過蛋糕,另一隻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話語中帶出了一絲寵溺。
“我實話實說。”她怔忡了一下,趕緊躲開了他,拿起蛋糕低頭吃起來。他什麼意思?剛纔那個小動作太溫柔了好吧?
連續兩天時間,宗政聿陪着她遊山玩水,似乎一切工作都已經結束,順利返回之後,就迎來了一年一度的慈善捐助會。
風和日麗的天氣,就連空氣中都帶出了歡樂的氣氛,門外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叫着,一羣羣落在草地上,彼此嬉戲着喧鬧着,稍稍有了動靜,就呼的一聲飛起來,衝向藍天。
蘇暖低頭看着脖頸間的項鍊,微微咬住了脣,簡單的一件斜肩黑色禮服,一件寶藍色的玉石項鍊,精細的雕花包裹着一枚紅色的血玉,紅與藍透出低調的奢華。她摸了摸,心中安靜下來,她喜歡這樣的飾品,尤其是在慈善捐助會上,不可張揚。原本以爲他會讓她戴張揚的鑽石呢,誰知道竟然如此貼心。
“喜歡嗎?”他走過來,挽住了她的腰,嘶啞的聲音透出耳鬢廝磨的溫柔。
“嗯,走吧。對了,我聽說你以往是不喜歡參加這樣的捐助會的,怎麼突然間改了作風?”蘇暖提起裙子隨着他的腳步走下臺階,回頭問道。以往宗政家族的捐助是專項專款,即使有公開捐助也是由助手參加,他是很少拋頭露面的。
“因爲有了你,女人不是很喜歡湊熱鬧嗎?”他打開車門,示意她上車,半真半假的說道。
“我?”蘇暖手指頓了一下,撩起眼簾看了他一眼,低頭嘟囔了一句,“我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嗎?只不過是一個小保鏢而已。”幹嘛幹嘛啊?這幾天他好像抽風似的,對她時不時的言語撩撥?
他蹙眉,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炯炯的目光盯緊了她的眼睛,“記住,你無可取代。”說完,他放開了她,嘭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蘇暖瞪着眼睛看着他,目光隨着他的身影轉動着,他什麼意思?什麼無可取代?下巴處傳來輕微的疼痛感,一切都是真實的。
她甩了一下短髮,哼哼,只不過是戲言而已,絕對不能當真。可心底竟然無法控制的流淌出了一抹愉悅。
窗外的風景變換着,天氣真好。
慈善捐助會在皇都會所舉行,可見此次捐助會的隆重程度。整個捐助會是由德高望重的知名人士雲清源主辦,連續多年的成功舉辦,使得這次慈善捐助會權威性與日俱增,更吸引了不少想來此發展的名流客商。
會所門口噴泉四周,此時停靠着一輛輛閃爍着耀眼光澤的豪車,齊刷刷宛若等待檢閱的列兵,透着肅穆與莊重。
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停下來,蘇暖挽着宗政聿的胳膊從車內走下來,手指有些僵硬。以前跟隨父親曾經來過一次,親眼目睹過一擲百萬金的場面,明白今天慈善捐助會的分量。
“待會兒會遇到一些熟人,你可以自由活動,可一定要注意安全。”他低聲叮囑着,適應着她的腳步就要踏上臺階。
“聿,小暖暖。”陡然,身後響起了調侃中帶着漫不經心的聲音,拉住了二人的腳步。
蘇暖咬脣,因爲對聲音的敏感,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顏翼明。
“阿明。”宗政聿回身,淡淡叫了一聲,蘇暖見狀,不得不轉臉看過去,應酬性的問候,“顏少,你……”她的目光落在他身邊的女人身上,頓時瞠目結舌,“夏夏,怎麼是你?你怎麼和他在一起?”
她指着二人挽在一起的胳膊,大腦瞬間斷電了,夏夏什麼時候認識顏翼明瞭?
“暖暖。”沈初夏聳了聳肩,“我今天是他的伴兒,一起來湊湊熱鬧,順便挖掘些新聞報道素材。怎麼?你蜜月旅行回來了?怎麼樣?”衝着她喳喳眼睛,沈初夏斜睨了身旁的男人一眼,警告性的捏了一把他的胳膊,丫的,不那麼得意腦袋會破啊?
“你是他的伴兒?”蘇夏的目光在兩人間來回遊蕩着,話脫口而出,“你小心着,他風流成性,當玩伴可以,可當情侶就太沒安全感了,你到大街上隨便拉個男人都比他強,怎麼會找上他呢?”
噗!顏翼明聽着,整張臉狠抽了一頓,眼睛鬥雞一樣看向她,“小暖暖,用言語損人也不帶這麼當面的,念在一日情人的份上,咱能不能客觀公正一些?”可憐啊,在她的心中,他就是這樣一個德行?冤枉啊!
宗政聿則好整以暇的看着這一幕,聞言警告性的橫掃了他一眼,“阿明,注意用詞。”
“客觀公正啊?”蘇暖無辜的拍拍腦袋,“好吧,我承認對你偏袒了些,誰讓你是聿的朋友呢?其實你……”
“打住。”顏翼明擡手阻止,無奈看着她,“我怎麼樣先不要說了,聿,我找你有事談,夏夏,你們先說話,我們先撤。”說完,他拉着宗政聿快步上了臺階,走的行色匆匆。這丫頭太毒舌了,他情何以忍啊?
“聿,你說你把這樣一個刺手的薔薇放在身邊,你怎麼忍受的?來,我看看,有沒有被刺得遍體鱗傷?”走進大廳,他故作誇張的檢查着宗政聿,一臉認真問道。
“她很好啊?評判你的話公正公平,沒有什麼不妥。”宗政聿忍着眉梢盪漾開的笑意,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變態。不,你壓根就有受虐傾向。”顏翼明指着他搖了搖頭,眼角的餘光掃過周圍,二人一起走進了臨近的一個房間內。
身後,看他們二人離開,蘇暖一把拉住了好友,避開了來往的賓客着急問道,“夏夏,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和他扯上關係了?我記得你以前是最看不上這種人的。”
“沒什麼?我想來參加慈善捐助會,卻沒有伴兒,正好那小子也沒伴兒,於是打電話給我,我們就合夥來了?沒有特殊原因。”沈初夏簡單解釋着挽住了她的胳膊,“走吧,我們也進去……”
“我告訴你,你可以當他的伴兒,但喜歡他絕對不可以。”蘇暖叮囑着,驟然看到她飄忽的眼神,不由一怔,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微微皺眉。
幾步開外,穆庭一身紫色西裝和穆凝一起迎面走來,不知道說了什麼,臉上攏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陽光了許多,更多了幾分儒雅。
此時穆庭二人也看到了她們,自然走了過來。
“暖暖,有段時間沒見過你了,最近好吧?”穆庭盯着黑色禮服包裹着的曼妙女人,眼底流露出淡淡的讚賞,主動問候着。這個女人,不管什麼風格的衣服,穿上後都透着獨特的氣質。
“呵呵。”蘇暖冷漠一笑,“穆老闆,我們不見面很正常吧?再說了,每次見到穆老闆都有狀況發生,如此還是少見爲好,您說呢?”對穆庭,她本能的有着一種警惕。
穆庭臉上的笑意僵硬了一下,還未說話,一旁的穆凝不高興了,挑眉不悅說道,“蘇小姐,話怎麼能這麼說?老闆幫了你多少忙?上次你衣冠不整如果不是老闆送你衣服,還不知道你怎麼出醜呢?這樣的恩情是個人都會感激不盡,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
這丫頭,也太狂了。仗着穆庭對她有好感,說話太惡毒。
“穆大小姐,有句話說得好,不知前因就無權評說後果,麻煩你瞭解清楚狀況再下斷言,不能因爲血緣就偏袒,否則只會徒增笑話而已。”蘇暖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目光淡淡瞟了一旁的穆庭一眼。
“我怎麼不瞭解狀況了?蘇暖,你知道那套衣服……”穆凝不服氣,還要說下去。
“好了。”穆庭神色一冷,喝止住,繼而看向了一旁的沈初夏,“腳傷好了嗎?”
“噢。”沈初夏手指不由捏緊了蘇暖的胳膊,臉微微紅了,不自然的回答着,“好了,早就好了,多謝,不勞你費心了。”說完,她不由咬了一下舌尖,噗噗噗,不是說好要報當日之仇的嗎?怎麼這麼不爭氣?
“呵呵,還真是像啊,都是不知好歹的丫頭。”穆凝嘲諷說道,脣角勾了勾,轉臉看向別處。
“你……”沈初夏不服氣,瞪着她倏然感覺到一旁穆庭的目光,迅速轉移了視線,脣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
“嗯?”蘇暖掃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穆小姐,您如此尖酸刻薄,是穆家的祖訓嗎?還是缺少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