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擡頭給蘇尋撥了一個電話,電話沒有顯示關機,而是不在服務區內。
很顯然,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手機已被損壞。
周新繼續查看着自己的手機,並點開了女人的行蹤記錄,最後一個位置是顯示在半個小時之前,是在城郊的一個地區。
看到這些,男人的眼中有精光閃過,又擡手撥了幾個電話後徑自驅車朝手機顯示的位置去了。
那女人現在也一定在這,思及女人跟她肚子裡的孩子,周新不由得更加急切了。
城郊廢棄屋子裡的女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瘋狂的找尋着,更不知道自己的手機會有定位系統。
花貓喊人將她帶走後並沒有帶到別的地方,而是帶到了隔壁的房間。
那個房間似是一個廢棄的衛生間,裡面還有一個髒亂陳舊的浴缸,浴缸裝着滿滿的一缸水,背後幾個人將蘇尋推搡着往那水的位置走近。
蘇尋被綁的久了,雙腿根本不聽使喚,跌跌撞撞的向前走,自己險些摔倒在地。
“你們想幹什麼?”蘇尋驚恐的問着,看着那滿滿的一缸水,竟由心底突生出一股涼意。
“廢什麼話。”答話的是剛纔戴鴨舌帽的男人,那人說着就把蘇尋推到了浴缸裡面。
此時的氣候也是極其寒冷,冬天裡的溫度更是低,蘇尋從牀上下來被人帶走,可想而知穿的有多單薄。在椅子上被綁了一段時間,她已是凍了快僵硬了。
此刻跌進水裡,她就感覺像掉到冰窟裡一般,在雪山之上,那種被冰雪包圍的感覺又回來了。
蘇尋的腦袋朝下跌倒的,整個臉幾乎鑽到水裡去了。絲絲涼涼的冷水就像是毒蛇一般鑽到她皮膚的每一個毛孔裡去。
女人冷的不能呼吸。
戴帽子的男人大概是怕蘇尋淹死在浴缸裡,從後面將蘇尋提了起來,換了個姿勢讓她坐在浴缸裡。
整個腦袋都是溼漉漉的,蘇尋剛要講話嘴巴便再次被人用黑膠布纏了起來。
其他的一衆人都退了出去,留下蘇尋一個人在浴缸裡泡着。
那浴缸髒兮兮的,放進去的水看着都是渾濁的,蘇尋泡在裡面一陣一陣的噁心。
水慢慢的滲進衣服裡面,蘇尋不僅覺得冷,還覺得皮膚上面很癢,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心裡作用還是那水質根本就有問題。
蘇尋現在心裡是極度的恐慌,寒冷的夜把她放在冷水裡泡着,這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她現在懷着孕跟以前不一樣,女人最怕的就是受寒,宮寒對一個女人來說有着致命的影響。蘇尋害怕肚子裡的寶寶會有危險。
無論花貓想對她做什麼,可是孩子是無辜的。
一撥一撥的涼意慢慢的滲入,蘇尋覺得自己的知覺快要消失了。這個時候她的眼淚竟是不受控制的往下流,身體在瑟瑟發抖,可是沒有一個人來理會她。
很長的時間過去了,依舊沒有人進來,她只聽得見外面有吵嚷的聲音,漸漸的她頭腦便不聽使喚了,似是要陷入昏睡。
周新的超跑在路上狂奔,以他能開到最快的速度往指定的地點前去。
距離顯示還有一百米的時候他看到了前方有一所破敗的屋子,從屋裡傳來了昏黃的燈光。
尖銳的剎車聲響起,布加迪在屋子的正前方停了下來。
屋子裡就留了二人看守,花貓跟戴帽子的男人。
另外兩個男人跟說話的女人早就消失不見了。
此時聽見剎車聲,屋裡的兩個男人不禁都緊張起來,按理說這麼一個破敗的地方這麼晚了不會有人來。
“出去看看。”花貓站起身來對戴帽男說道。
這兩個人閒的無聊,一邊取暖一邊吃花生。
戴帽男站起身來拍了拍手輕輕的向外走去,就着門縫往外瞧了瞧,一輛跑車停在外面,車上下來一個男人。
“有個男人來了。”戴帽男小聲的對花貓說道,“我們該怎麼辦?”
花貓聞言心中一驚,“你讓開。”說着親自走過去看,心裡還思忖着那男人會不會是周新。
果不其然,那人不是周新又是誰。
周新大步的朝這邊走來了,一腳便將不算太好的門給踹開了。
屋裡的兩男人警戒的往後退了兩步,虎視眈眈的看着周新。
周新就是跟着導航找到了這個位置,他目光凌厲的向屋內一掃,蘇尋的手機好好的躺在地下,不過已經成了幾瓣了。
等他擡起頭便看到了花貓。
有震驚的情緒從眼裡閃過,“你竟然還沒死?”他陰狠的朝花貓問了句,當初若不是他手下留情,現在哪裡輪的花貓出來作威作福。
花貓勾脣猙獰的笑笑,“你不知道放虎歸山的道理麼?”同時看着周新的眼裡有火焰。
當日的打擊對他來說太過嚴重,小命幾乎不保,若不是手下的兄弟,現在已經成了一把白灰了。
所以這仇,無論如何也要報。
周新緊了緊自己的拳頭,一步一步朝花貓走近,眼睛裡已有殺氣顯現。
“你也算得上是虎,不過是隻病貓罷了。”一聲冷哼從男人的鼻腔溢出,“蘇尋在哪裡?”
方纔還不敢肯定蘇尋在哪,現在周新已經確定蘇尋就在花貓手裡。
這其中的過節周新最爲清楚,抓了蘇尋便是花貓最好的復仇方式。
“蘇尋?蘇尋是誰?”花貓聞言冷笑着反問一句,並給戴帽男使了個眼神示意他攻擊。
他是絕對不會主動交出蘇尋的。
蘇尋就在隔壁的洗手間裡,刺骨的涼水都快讓她窒息,外面的吵鬧聲讓她恢復了一些意識。
再仔細一聽竟聽到了周新說話的聲音,女人眼裡立即有驚喜的光芒閃過,真的是周新麼,會不會是自己聽出錯了。
她想呼救,可是忘記了嘴上還被綁着,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縱使距離隔的近,外面的男人還是沒有辦法聽到。
戴帽男得到了花貓的指使後從周新的背後突襲,一拳狠狠的下去,朝着周新後腦勺的位置。
周新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對方還未靠近他便閃開,一腿踢起踢到了那人的肚子上,尖尖的皮鞋踢上去的非常的疼,那人當即彎下腰去。
周新是個狠毒的角色,一腳下去不解恨,朝着戴帽男背部胸前又踹了幾腳。
當即有鮮血用那人嘴裡流出。
花貓看着見血的場景,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
周新蹲下身去一把揪起了地下那男人的衣服:“蘇尋在哪裡?”他陰狠的問着,另一隻手握成了拳頭對着他臉部的位置。
戴帽男疼的表情都快扭曲了,他自己好歹也是練過的,沒想到周新會那麼厲害。
“我不知道。”他看了一眼花貓後堅定的回答道。
“砰”的一聲,周新那拳對着他的鼻子打了下去,男人那拳用的力道很大,頓時有如注的鮮血從鼻腔裡淌出,瞬間一章臉便狼狽不堪。
不等那人求饒,周新又連續打了幾拳,沒一拳都用盡全力,似是要打到對方開口爲止。
帶帽男被打的眼冒金星,最後連眼睛都閉着不願意睜開。
周新又一把將人扔在地上,自己站起身來幽幽的說道:“別裝死,我最後問你一遍,蘇尋在哪裡?”男人的語氣陰鷙,順便用鞋子碰了碰男人最敏感的部位。
周新的暗示性非常明顯,說不說在於自己,若是真的不說的話,那一腳下去會直接將他廢了。
帶帽男抽搐了一下,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身體。
“在……在裡面。”他動了下身體,指着關押蘇尋的地方說道。
縱使之前的女人能給再多的錢他,要是這時被周新廢,再多的錢也沒有意義了。
那一腳最終還是踹了上去,只不過沒有踹在方纔那位置,而是往下挪了兩分。
周新不是一個卑鄙的人,這種人用不着他親自去收拾。
剛要朝着那人說的方向去,只不過花貓比他快了一步。
蘇尋這會兒瞪大着眼睛,看着花貓驚慌一般的衝了進來,然後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挾持住了蘇尋的脖子。
蘇尋還未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緊接着又開到周新衝了進來。
當真是周新,她方纔沒有聽錯。
看着周新蘇尋“嗯嗯”的喊了兩聲,她想說的是“救我”,不知道男人有沒有聽清。
看着蘇尋被泡在浴缸裡,全身上下都溼透了,連頭髮似乎也是溼漉漉的。
男人的心抽搐了一下,莫名的恐懼感從心底升騰。
他朝前走了兩步,“小乖,你怎麼樣了?”男人低聲的問道,聲音裡帶着急切和擔憂。
“你不要過來。”花貓卻是大聲喊道,拿着匕首的手抖了一下,然後蘇尋脖子上出現了一條紅痕。
誰都不知道這一下是不是他故意抖的。
周新聞言果不其然的頓住了腳步,現在他的女人孩子都在對方手上,他的處境很被動。
花貓看着周新失措的樣子,不由得勾脣冷笑一聲:“現在還有心思卿卿我我。”大難臨頭了都不知道。
“你想怎麼樣?”周新沒有回答花貓的話徑自問道,“你要錢的話我馬上給你。”他儘量的平息着自己的怒火同花貓商量着。
“那你有多少錢?”花貓就勢在浴缸邊緣坐了下來,又將蘇尋往上提了兩分,尋找了一個挾持她的最好機會。
蘇尋的嘴裡又發出了“嗯嗯”的兩聲。
“吵什麼吵?”大概是花貓覺得煩了,厲聲呵斥了女人一句。
男人說話,女人插什麼嘴。
蘇尋立即便住嘴了,目光直接望向了周新,哀怨之中又帶着楚楚可憐。
周新的心都快提起了,他擔心花貓會對蘇尋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