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對女人說完那句話毫無留戀的轉身進浴室了。
蘇尋無力的躺在地上,雙手依舊被縛,她狼狽的甚至連自己的衣服被無法提起。
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她的心底一片絕望。
一刻鐘後男人已換好衣服,西裝革履,風流倜儻,他看也不看蘇尋徑自出了房門。
周新走後十分鐘房門再次被人打開,男人已經離開這所別墅,進來的自然只是張嫂。
一進門張嫂便被蘇尋狼狽的景象嚇到了,蘇尋衣衫不整的倒在地下,嘴角上甚至還有血跡。
張嫂是過來人,一眼便明白到底是什麼事情發生了。
“蘇小姐,你怎麼樣了?”張嫂擔憂的問了句,她想伸出手去將蘇尋扶起來,可又不知道該碰她哪。
張嫂知道周新的脾氣一向不好,可是再不好也不能這樣欺負一個女人啊!
“你把我解開。”蘇尋動動嘴無力的說道,“我手疼。”
“好,好,你等一會。”張嫂連連點頭,隨即便繞到蘇尋身後給她解領帶。
也不知道周新到底是怎麼綁的,張嫂費了好大功夫纔將束縛解除。
蘇尋的雙手得到自由,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的上衣拉下把身體蓋好。
要是有選擇,她不希望自己的狼狽被任何人看見。
“蘇小姐,我去給你放點洗澡水。”張嫂也覺得尷尬,忙不迭的要往浴室的方向跑。
“你出去吧。”蘇尋適時的阻止道,現在她只想一個人待一會。
“蘇小姐……”張嫂聞言駐足訥訥的喊了聲,好似在猶豫什麼一般。
“你出去。”蘇尋又重複了一遍,而後疲累的閉上眼。
張嫂終於明白了蘇尋的話,她重重嘆了口氣後擡步走出,房門被輕輕闔上。
房間裡終於只剩蘇尋一個人了,難過的情緒將她整個人都淹沒,眼淚竟然一滴都流不出。在地上躺了很長時間,終於覺得身體沒那麼痛了,蘇尋才慢慢的撐着自己去了浴室。
寬大的浴缸裡蘇尋放了滿滿一缸水,溫熱的水流將她浸泡她才感覺身體沒那麼疼。
蘇尋將自己沉沉的埋進水裡,有這麼一刻她是多麼想將自己淹死在水裡。
死了一了百了,死了就不用活在深深的自責裡,死了也不用承受周新無止無休的折磨。
但蘇尋知道自己還不能死,哪怕是再艱難她也不能死。
周新那樣的人活的好好的,她又怎麼會死呢。
之後蘇尋又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見到周新,這段時間裡她也一直被困在別墅裡。
不知是張嫂故意透漏信息給蘇尋還是怎麼的,總之蘇尋是知道了周新這段時間在準備婚事。
當從張嫂嘴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蘇尋只是覺得很可笑,那樣的一對男女走在一起真是絕配。
於此同時她心中也有了一個計劃悄然而生,她發誓她不會讓周新跟沈素好過的。
在這個消息之後的又幾天,一個晚上,蘇尋剛睡了沒一會兒,別墅裡有了動靜。
張嫂聽見外面有人敲門,慌忙的穿衣服跑去開門。
門一打開周新整個人狼狽的摔了進來。
“少爺,你怎麼樣了?”張嫂擔憂的問道,慌忙的將人攙扶起來。
“她在哪裡,蘇尋在哪裡?”周新慢慢的撐起自己的身體含糊不清的問道。
張嫂這才發現周新喝了酒,而且喝的還不少。
“蘇小姐,蘇小姐在房間裡休息。”將周新扶到沙發上張嫂才如實答道。
有將近一個半個月的時間沒看到周新來這別墅,張嫂今天總算是鬆了口氣。
少爺都是要結婚的人了,無論如何也要給蘇小姐一個交代了。
“少爺,你先坐會,我去給你泡杯醒酒茶。”張嫂見周新坐着沒反應不禁輕聲說了句。
張嫂的話周新也沒聽進去,他雙眼緊閉好似睡着了一般。
直到一杯茶送到了他的面前他才大力的一把推開,“拿過去,我不喝。”周新慍怒的說着。
玻璃杯摔在地上發出的聲響將蘇尋驚醒。
周新朝張嫂發完脾氣就跌跌撞撞的往房裡去,此刻蘇尋也從牀上慢慢起來,房門剛一打開便看見滿身酒氣的周新。
男人的手還保持着要開門的姿勢,看見蘇尋站在門口時周新不由得一愣。
“小乖……”他對着女人訥訥的喊了句,看着蘇尋的樣子有些癡迷。
隨即他又在空中虛浮的抓了兩把,因爲方向不對,根本沒有碰到蘇尋的身體。
“你來這裡幹什麼?”看到周新的時候蘇尋並不吃驚,她警戒的站在一旁冷聲問道。
“原來不是做夢。”周新將自己的身體卡進門縫喃喃的低語一句。
蘇尋確定周新是喝醉了,否則不會說出這樣的胡話。
“我問你來這裡幹什麼?”就着剛纔的話蘇尋又問了一遍,看着周新卡進的身體她又不安的往後退了退。
“小乖,我很想你。”男人沒回答蘇尋的話,反倒是整個人向她撲來。
“你想我麼?”周新將蘇尋收入懷中低聲問道。
蘇尋沒有掙扎,任由男人將她勒的不能呼吸,“我想你,我想你去死。”面對男人的提問她毫不留情的回到。
周新不知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蘇忙說罷他的嘴角便勾起了一抹笑,染上醉意的雙眸帶着迷人的色彩。
“狠心的東西,又在胡說了。”男人說罷便在蘇尋脣上輕啄了一下。
“我在胡說麼,我沒有胡說。”蘇尋看着周新繼續嚴肅的答道,“你把我關在這裡的這麼多天,我沒有哪一天不想你去死。”蘇尋隨即又接着補充。
周新感覺眼前的景物晃了一下,耳邊的話也聽的不真切。
“我累了,陪我去休息。”他低低的說了句,拉着女人便往牀邊走。
周新手勁很大,三五步便將蘇尋拉到了牀邊。走到牀邊男人卻是沒有更過分的動作,他自顧自的脫自己外衣,脫的差不多後便將自己重重的摔到牀上。
躺倒在牀上男人伸手摸了摸,牀上空無一物他感覺不大對勁。
突然間他又從牀上坐起,長臂一伸將蘇尋拉了過來。
“我累了,你上來。”說話的同時他便將蘇尋推到了牀上。
蘇尋被男人粗魯的推倒,腰部撞到了牀沿上,疼的她嘶嘶的抽氣。還未等她開口說話男人便扯過被子將她裹起,就像是一條蠶蛹一般。
周新就在被子外面伸手抱着蘇尋,“我累了,陪我休息。”他一直喃喃的重複着這句話。
蘇尋被男人包的嚴嚴實實,動了兩下身體掙脫不得,反倒是將自己弄出了一身汗。
周新就這麼一條手臂搭在女人身體上面,眼睛閉着就好像真的睡着了一般。
“小乖,我明天就要結婚了。”沒過一會兒周新突然撐起自己頭顱認真的對蘇尋說道,眸子裡還是一片醉意。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智還是不清。
“那恭喜你。”蘇尋聞言臉上情緒無任何變化,說這話的時候音調都沒有一絲起伏。
周新結婚的消息轟動c市,結婚的具體日子蘇尋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不過明天你應該結不了婚。”盯着周新看了半晌蘇尋又自顧自的補充,“你知道爲什麼嗎?”她竟然興致盎然的問起了周新問題。
“爲什麼?”周新很配合的反問一句,蘇尋的問題他甚至都沒有聽明白。
“因爲你明天會死。”蘇尋繼續淡淡的回道,“你知道你明天爲什麼會死麼?”女人又接着發問。
周新打了個酒嗝,本來發昏的頭腦被女人繞的越發的暈了,“爲什麼?”他竟又朝蘇尋反問一句。
“聽過一句話沒有,閻王要你三更死,豈能留你到五更。”蘇尋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輕快,嘴角甚至還有一絲淺淺的笑意。
其實就算今天周新不回別墅明天他們還是會相見了,因爲蘇尋一早就做好了打算,要出席周新的婚禮。
蘇尋說完那話的時候周新便徹底的睡死過去,頭顱重重壓着蘇尋的肩膀。
男人呼出的氣息帶着酒氣,熱熱的拂在蘇尋臉上,她感覺有些麻麻的癢。
蘇尋一直睜着眼睛看着周新的睡顏,很久都沒動過。
而她身側的男人也是如此,呼吸一直都很均勻。
周新一大早便被鬧鈴鬧醒了,今天是他結婚的大喜日子,他怎麼樣都不能缺席。
當男人看清了懷裡抱着的人時不由得吃了一驚,他懷裡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忍着思念一個多月沒見的蘇尋。
“早……”蘇尋睜着眼定定的看着他,問候男人的時候嘴角有一抹怪異的弧度。
“早……”周新愣了半晌才慢慢回話,他似乎是在回想自己會什麼會出現在這別墅裡面。
昨夜的宿醉讓他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呆呆的看了懷裡女人半晌周新才慢慢的從牀上起來,沒再說多餘的話他便鑽進了浴室,直到早上他甚至都可以聞見自己身上濃重的酒味。
蘇尋隨着男人的動作看向浴室,浴室裡面傳來沙沙的水聲,就跟以往無數次的情況一樣。
而蘇尋此刻內心平靜無波,整個人安靜的似乎是一棟雕塑。
十分鐘之後男人從浴室出來,隨即便走進來與之相連的衣帽間,再出來時已經穿戴整齊。
周新快速的踱步至蘇尋的牀邊,昨夜亂七八槽的事他也不願意再回想的。怎麼回到別墅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摟着日思夜想的人睡了一晚。
“我現在有事要馬上出去,晚一點再回來看你。”周新對蘇尋輕聲說道,說罷便低下頭去在蘇尋額上輕吻了一下。
男人所做的一切都好像一個月前的事不曾發生過一樣,這樣刻意的粉飾太平只讓蘇尋覺得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