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尋接完文末的電話後便沒在周新的別墅裡待了,此時此刻也管不了那人給她定的時間限制了。
她先給孫遜之打了個電話,可想而知,電話是根本打不通的。
雖然二人之間發生了那樣的事,可是現在孫遜之人不見了,蘇尋不能說自己不着急。在周新出現以前,兩人相處的時間比較多,甚至是她在夜色上班那段時間,也是孫遜之經常陪着她。
蘇尋一個人外出,去了孫遜之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還是沒有找到那人。
最後的一處地點是學校上的天台,孫遜之經常會跑到頂樓的一個角落裡,那裡景緻很好,坐上去甚至可以看到大半個c市。
站的高,看的遠。
蘇尋此刻站在孫遜之曾經站過的位子眺望,心中有些蒼涼。也不過短短几個月的時間,所有的一切都變了,蘇尋不知道這到底是誰的錯。
找了這麼多地方都沒找着孫遜之的影子,蘇尋大致猜到了那人的去處。
從西冷鎮回來的車上,周新扔給她一疊孫遜之的資料,如果沒有那疊資料蘇尋不敢妄下結論,可是現在他幾乎敢肯定了。
受孫遜之的影響,蘇尋也在爬天台。在天台上風最大的位置,一個蘇尋會再次站在那裡做決定的位置,,她冷靜了五分鐘。
然後果斷的給周新打電話。
電話接通,蘇尋正一隻腳踩在孫遜之的手腕上。
“周新,孫遜之在哪裡?”透過電話,女人清冷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周新甚至聽到了呼呼的風聲從耳旁刮過。
“你在哪裡?”周新有種不好的預感,沉着聲音問了一句。
“孫遜之在哪裡?”蘇尋好似沒聽見對方的問話一般,自己說話的聲音倒是提高了幾分,嗓音也變的尖銳。
“喲!這是擔心上了?”周新彷彿能看見電話那頭女人冷着一張臉的樣子,“你憑什麼認爲我知道他下落?”他邪氣的問着蘇尋,腳下的力卻大了兩分。
骨頭被踩的咯咯作響,孫遜之終於吃不住疼“啊”的叫了出來。
那聲慘叫透過電話傳到了蘇尋耳朵裡。
“孫遜之,你怎麼樣了?”她在電話裡失聲驚叫了起來。
“聽到了麼,小乖?”周新興致高昂的問道,“還能說話,死不了。”隨即他便笑出聲來,那笑聲似乎都帶着嗜血的兇殘。
“你在哪裡,你把他帶到了哪裡?你把他怎麼樣了?”蘇尋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她不希望孫遜之因爲她而無辜受到牽連。
“別急,你在慌什麼?”周新耐心的平復焦躁的女人,“城郊的倉庫還記得麼,就是我們上次簽訂協議的地方。”周新將協議兩字咬的極重,好似在提醒蘇尋什麼一般。
那地方蘇尋立即便有了印象,她路過城郊的時候還特意留意過,那是周新的地盤。
女人收了線以後就跟發瘋一般的跑了過去,她害怕自己晚去一分,周新便將那人給整死了。
“聽見了麼,蘇尋打電話過來了。”周新將手機收起來冷笑兩聲,“她這是要趕過來救你,真沒想到啊!”說着他便收起腳,那神情好似不小心踩到對方一般。
“不如這樣,我給你一個機會。”周新隨即又走回了方纔自己坐的那張椅子,“若是能走出這間屋子,我便放你走。”說着鏗的一聲扔了把匕首在孫遜之面前,似乎周新對人偏愛用匕首。
孫遜之眸色深了深,他不知道那人說的話有幾分可信,可他還是要試一試。
他不用蘇尋來救,更不想蘇尋過來看見他這麼一幅狼狽的樣子。
蘇尋說過,他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那便不要再見好了。
“你說過的話,可要記好了。”孫遜之眼裡也閃過殺氣,抓起匕首便站了起來。
兩天沒有進食沒有動,孫遜之確實是很虛弱了,動作幅度過大甚至能感覺到頭腦發昏。他緊了緊自己手臂大向周新衝過去。
一個血氣方剛的熱血少年豈會有認輸之理,然在周新三步之遙的距離時便被人踢飛,手中的匕首也隨之飛出。
“起來,再來。”周新淡淡的說道,他所說的給孫遜之一個機會不過是用來消遣時光的,用來等蘇尋來到的,因爲對方是無論如何都沒可能從這間屋子裡出去的。
一次爬起來被周新踹倒一次,再爬起來再次被周新踹到。
在周新眼裡,對方不太像一個人,反倒是像踢一個沙發那般從容。
第十一腳下去的時候蘇尋才心急火燎的從k大的天台趕來,孫遜之早被人踹成嚴重內傷,嘴角不住沁血。
真難爲她還有如此毅力一次次倒下,再一次次爬起。
蘇尋推開那門的時候周新正站在椅子旁邊,孫遜之頭朝下扭曲的趴在地上。
“住手。”蘇尋人還未進便失聲尖叫出來,周新一早便料到那女人會找來,此刻果不其然的便找來了。
那把匕首正跌落在周新腳邊,周新回身看了看蘇尋,勾脣笑了笑走向了孫遜之。
“給你的機會,不好好利用。”周新似可惜一般的說道,“現在我要收回了。”說着便擡起匕首在孫遜之的腿彎處細細摩擦。
蘇尋大驚失色,上次她便見識過男人陰狠的本性,她幾乎能猜出男人想幹什麼。
“周新,不要。”蘇尋驚慌的尖叫。
可就在同時,男人擡起匕首準備無誤的朝孫遜之膝蓋的地上插了上去。
“啊……”慘叫聲再次響起,血液順着刀尖瀰漫。
蘇尋感覺上次那種壓抑的氣息又向自己逼近了,她整個人朝着周新撲了過去。
那把匕首還在孫遜之腿上沒有抽出,周新悠然站起身來接住了差點跌倒的蘇尋。
“小乖,你小心一點,怎麼這麼不小心。”周新攬住女人的腰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絲絲的熱氣吐進她的耳朵好似一條毒蛇在狂舞。
“蘇尋,你來了。”孫遜之臉朝上仰望,對蘇尋笑的一臉溫柔,“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可你還是來了。”
“孫遜之,你怎麼樣了,你要不要緊?”蘇尋在周新懷裡掙扎,周新將她制住使人不得動彈。看着孫遜之沁血的嘴角跟膝蓋,蘇尋眼神裡一片空洞。
“我沒……沒事。”孫遜之虛弱的說着,“你快回去吧,對不起。”他低聲向蘇尋道歉,語氣裡滿是真誠。
那照片跟視頻的事,兩人都是無辜的,可偏偏兩人此刻又被人折磨。
周新將懷裡的人收了收,低頭在蘇尋臉頰上輕吻了一下,“聽見了沒,他說沒事,你用不着擔心了。”說完便真的帶着蘇尋往外面走。
此時此刻蘇尋怎麼可能走,她不是瞎子,孫遜之根本就不像沒事的人。
“我不走,我不走,周新,你放手。”蘇尋掙扎的動作大了起來,可男人像鋼鐵一般的手臂根本無法使她掙脫。蘇尋低下頭去,一口便咬在了周新摟住她腰的手上,力道很大。
周新沒想到女人會突然咬他,反手一推便將女人推到了地上,蘇尋剛好跌坐在孫遜之的身旁。
周新眼眸裡氤氳着怒氣看着手上鮮明的牙印,那印記已經沁出血跡,“喲,真沒想到你還是屬狗的。”他向着蘇尋邪氣的說道。
蘇尋卻是沒看他,徑自爬到了孫遜之身旁,“你怎麼樣了?”她伸出手想看看那人傷勢,可手又不知道往哪放,最終目光落在膝蓋上的那把刀子處。
“我沒事。”孫遜之疼的臉色都發白了,他一隻手握住匕首牙關一咬便將沒入半截的匕首抽了出來。
有溫熱的血液濺出,灑在蘇尋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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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尋眼淚嘩啦便流了出來,混着血跡慢慢流下,臉上狼藉一片。
“你怎麼了,你疼不疼,我帶你上醫院。”蘇尋抹了一把淚語無倫次的說着,伸手便要扶孫遜之起來。
“你哭什麼,我不疼,真的。”孫遜之手僵在半空中,想爲蘇尋擦去臉上的淚,最終還是沒有這麼做。
在蘇尋剛碰到孫遜之的時候便被周新一把抓了起來,“這都哭上了,看來是很傷心。”他捏着女人的臉厭惡的看了一眼。
看着那兩人在一快的情景,周新莫名的心煩,心煩到他想立即弄死孫遜之。
蘇尋咬住牙滿臉恨意的看着周新,“你到底想怎樣?”
“你信不信,你若再流一滴眼淚,他身上的傷便不止這一處了。”周新擦了擦女人臉上的血跡,用指腹摩擦着臉頰柔聲說道。
那麼輕柔的聲音,說出的偏生的那麼殘忍的話。
蘇尋被那人話嚇的頓住了,周新從來沒有跟她開玩笑的習慣,“你說,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到底想把她怎麼樣?”蘇尋止住了眼裡歇斯底里的吼着。
“哼……”周新鼻尖逸出一聲輕哼,“你覺得我想幹什麼,你以爲我的女人的誰都能動的?”周新那般倨傲的姿態像是在宣佈所有權一般。
“你又以爲你今天能站在這裡說話又是誰給你的權力?”周新接着問,要不他的意思,蘇尋別說是站在這裡說話,就連進來她都進不來。
蘇尋是個聰明人,周新那話一說出她便明瞭,周新不能忍受的是別人對他東西的染指,不管對方是否無辜。
“你放了他,讓我做什麼都可以。”蘇尋再開口時語氣一片冷靜。
“蘇尋……”孫遜之不可置信的喊了一聲,眼裡同樣是驚恐。
“你以爲你能做什麼?”周新伸出大手輕輕撫摸蘇尋的額頭好似她說的話多麼天真一般,“你除了給我暖牀讓我泄慾以爲你還能做什麼?”
兩句話便將蘇尋的自尊心狠狠踩在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