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靜蘭一大早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你好,本人已死,有事燒紙。”她半夢半醒迷迷糊糊地對着手機說道,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幾秒鐘後鈴聲又鍥而不捨地響起來。
這回電話那頭的人沒給鳳靜蘭開口胡扯的機會。
“靜蘭你白癡啊,今天新年第一天你居然跟老孃講‘本人已死有事燒紙’這種話?你是嫌命太長了嗎?”
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鳳靜蘭勉強清醒了一點。
“哦,小茜啊,那你新年第一天一清早到打我電話幹嗎?”
“一清早?現在都九點多了啊。”
她看了看牀頭的電子時鐘,“不好意思,在我的概念裡凡是一位數的鐘點都是一清早。”
她剛說完,電子時鐘就很不道德的『嘀——』的一聲,跳到了10:00。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應該已經過了一清早了吧?”
她打了個哈欠:“算了,不跟你計較,所以說你打我電話幹嘛。”
“哦,對,忘記說正事了,我都被你給氣傻了。”
鳳靜蘭懶洋洋地打斷她:“不是我氣傻的,你本來就挺傻的。”
“你給我去死啊懶蟲!我現在在你家門口,按門鈴按了十幾分鍾了你都不來開門,我只好打你電話了,你快給我下來!不是說好今天一起去京都的嗎?”
“哦,那你再等我三分鐘,我換一下衣服。”
——她還想呢,怎麼夢裡一刻不停地在響警報聲。
“你這就叫把衣服換好了?”
鳳靜蘭看看自己的深灰色羊毛大衣和裡面的酒紅色襯衫還有藏青色牛仔褲。
“你覺得這是睡衣嗎?”
“白癡,我不是這個意思,新年你不穿振袖之類的嗎?你還是不是日本人啊!”
“不好意思我想我很有可能是意大利人。”
“啊,不是,我口誤。你看看滿大街的女孩子哪個是穿成你這樣的?!”
“我知道你是想諷刺我不像女孩子,但我真的想告訴你我敢擔保她們穿振袖之類的絕對不是爲了讓你觀賞的。”
“你不要再給我胡攪蠻纏了。”
“是你不肯放過我好不好。再說了,我櫃子裡沒有和服,和服那麼貴,我哪裡買得起。”
“是嗎?我怎麼看你出門花錢都是刷的金卡啊。”
“……那是別人的。”
坐在開往京都的車上,鳳靜蘭若有所思。
雖然每個月賬戶裡面都有會充足的生活費,不過到現在爲止似乎她花的都是從貝爾那邊坑過來的各種奇奇怪怪的卡里面的錢還有前幾天弄來的迪諾的卡里的錢啊?
她想她似乎生活得太頹靡了?
可是有別人的錢不用非要用自己的……這種事情誰會去做啊。
“麻煩把溫度調高一點。”墨村茜對司機說道。
鳳靜蘭瞧了她一眼,“所以說你穿得太少了,不應該穿振袖的。”
“你這個只在襯衫外面套了一件大衣的人有什麼資格跟我講這個?話說爲什麼你不冷?”
“我看過的雪比你淋過的雨都多呢。”
“……這算是什麼詭異的說法?”
最後墨村茜放棄了在這個問題上再和她喋喋不休。
“你以前新年是怎麼過的啊?”
“怎麼過的啊?”鳳靜蘭偏着腦袋想了想,“去年的話好像睡了一覺就沒了。”
“你是有多能睡啊?!而且我問的是你在意大利的時候啦。”
“意大利的時候啊……我忘了。”
“……你耍我嗎?”
“沒有,反正就是那麼過的唄。”
“路斯利亞!你在廚房裡面乒乒乓乓的搗鼓什麼啊!”斯誇羅咆哮道,“到底還讓不讓人安心練劍啦!”
“真是的,斯誇羅,明明你的嗓門才更讓人安不下心來吧?人家在做年糕湯啊。”
“做年糕湯幹嗎?”
“哎呀,斯誇羅,你怎麼連今天是元旦都忘記了啊!哎,如果小靜靜還在的話,一定會撲上來跟我說‘路斯媽媽你真是體貼周到’然後和我一起做年糕的。”路斯利亞充滿緬懷地說道。
“嘻嘻嘻,說錯了吧,如果靜蘭在的話現在應該在睡覺哦。而且就算醒着也絕對不會撲過來,應該是一腳踹過來或者一劍揮過來吧。”
“真是的,貝爾,怎麼可以這麼打擊人家呢!”
“因爲我是王子啊。”
“喂!都不要吵了,既然是新年第一天,就給我拿出幹勁來,統統不要聊天了給我訓練去!”
——明明最吵的人是你吧斯誇羅。
貝爾菲戈爾嘆了口氣:“……也只有這種時候偶爾會有點懷念靜蘭啊。”
“是啊……每次過年她的起牀氣都特別嚴重,被斯誇羅吵醒以後就會提劍殺過去,然後斯誇羅就沒空管我們了。”路斯利亞附和道,“對了,瑪蒙呢?我記得他以前會和小靜靜一起商量新一年的賺錢計劃的。”
“應該和去年一樣在數自己的存款吧?”貝爾不確定道。
“真是的,我決定要寫信,明年一定要叫小靜靜回來過年,不然真是太無趣了啦。”
貝爾思索了片刻:“我猜她不會答應的,因爲她大概會覺得……大過年的倒時差很麻煩吧?話說你爲什麼會想到寫信這種原始的方式啊?”
路斯利亞害羞道:“因爲心意什麼的當然要通過最原始的方式才能夠原封不動地傳達到啊。”
“……那我覺得你最好再僱一個信差跑過去比較好。”
鳳靜蘭在京都度過了元旦,第二天才返回並盛。
“也只有這種時候才能夠深切地感受到日本的好,意大利只放一天假的說。”分別的時候她對墨村茜講。
墨村茜沉默了一會兒。
“我不認爲假期有沒有這種東西對你造成了任何差別。”
“……你不要這麼直白地戳穿人家呀!”
剛到家附近,她就看到圍在外面的一圈西裝男,還有那輛顯眼的法拉利。
“彭格列式家族新年對抗賽?”鳳靜蘭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我不要,一聽就是很危險的事情,更何況還是Reborn搞出來的。你要去你自己去。”
迪諾訕笑着撓撓頭髮,“Reborn發話了我當然不能不去,但是靜蘭你如果跟着我我會心定一點的啊,萬一Reborn想出來什麼跟日本文化有關的我可就完了。你就幫幫我吧,等這件事結束了我帶你去玩。”
“玩?”她狐疑地看着迪諾,“不會是又去加百羅涅三日遊吧?”
“啊哈哈……怎麼可能呢。對了,你不是說過要去看海還要看古蹟嗎?我有空帶你去好了。”
鳳靜蘭仔細想了想:“你的部下明天會跟着吧?”
“當然了,這是家族對抗賽啊。”
“那好吧,不過你要多幫我從Reborn和九代目那邊弄點假期來。”
“這是小事啦。”
於是乎,這聽着就不懷好意的彭格列式的家族新年對抗賽第二天拉開了帷幕。
“迪諾,你說我是不是老了?”在正式開始前她捅了捅迪諾。
“哈?”
她指指穿着浴衣的京子和小春,又指指穿着深灰色大衣的自己。
“怎麼會呢,這樣很精神啊。”
她深刻地懷疑迪諾有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
“話說靜蘭你不穿毛衣不會冷嗎?”
“你居然現在才注意到嗎?而且我早就習慣了,以前過年的時候不也是這樣的嗎?”
“哦,對哦,我給忘了。”
……這傢伙真的靠得住嗎?
鳳靜蘭對於接下來的對抗賽充滿了絕望的感覺。
“彭格列式家族新年對抗賽,就是同盟各家族相互對抗,展現今年的家族氣勢的彭格列家族新年活動,由各家族的代表參與跟新年相關的項目,以總分來決定勝負,而最後獲勝的家族可以獲得豪華獎品,輸的一方則必須支付罰金一億。”
“……迪諾,身爲彭格列第三大的同盟家族的首領,你聽說過這種事情嗎?”
“呵呵呵……怎麼可能啊!”
總之在Reborn的一番胡言亂語之後,因爲人數相比之下太少,除了山本和獄寺兩個已經定下來的守護者,身爲備選的了平以及身爲女眷的小春和京子還有身爲小孩的藍波和一平也加入了澤田綱吉的陣營。
裁判是Reborn,第一回合是很有他的風格的抽籤決勝負。
“這種撞大運的事情……”迪諾想哭了,如果真的輸了要是Reborn問他討一億元怎麼辦,加百羅涅的經濟他好不容易纔整上去的啊!
“真沒出息,”鳳靜蘭白了他一眼,隨手點了一個人上去,“隨便抽一張就好了。”
她雖然記不得動畫裡結果是怎麼樣的,不過Reborn要整總歸整的是澤田綱吉小朋友,她是一點也不着急。
果然,了平自告奮勇地衝上去一把抓了許多籤,全是兇和大凶,最後1:-17一下子加百羅涅就領先了。
第二回合稍微靠譜一點,是板羽球。
迪諾信心十足地找了邁克出來。
“這可是前職業網球選手呢。阿綱你們要認真打哦。”
鳳靜蘭皺眉:“爲什麼我會有一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預感?話說迪諾,你是怎麼把人家前職業選手拉進黑手黨的啊?”
“呃,我忘了,好像是……撿來的吧?”
結果山本身爲棒球運動員的自覺在這種時候發揮了出來,看到飛過來的羽毛球就下意識地狠狠揮了出去,結果羽毛球遠遠地飄了出去消失在天邊。
“出局。”
接下來是拼圖遊戲、放風箏、詩歌接龍、雙六接龍……
迪諾有史以來第一次見到居然有人黴運比他還厲害,居然澤田綱吉怎麼都能因爲各種各樣的稀奇古怪的原因輸掉。
“啊啊啊……怎麼辦!再這樣下去就要去借一億元啦!這輩子都得還債啊……”
迪諾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瞬間就同情心爆發:“仔細想想這遊戲的確有點殘酷,畢竟是大人對小孩。我們吃點虧也無所謂啦……”
“迪諾先生!”澤田綱吉頓時想衝上去發一張大大的好人卡。
鳳靜蘭扶額:“迪諾,我有種很糟糕的預感。”
Reborn點了點頭,對迪諾說道:“你說得也對,那麼剛纔的就全部都不算。”
“喂?!不會吧……”
Reborn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我累了,下一回合誰應就算獲勝,不過要是輸了就得付十億,可以吧?”
澤田綱吉驚呼:“喂,Reborn!這樣太誇張了吧?”
深深明白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迪諾只是一臉呆滯地說道:“沒辦法,既然他這麼說了我們就只好服從了。”
“你這麼幹脆就接受了嗎迪諾先生?”
“最後一回合是由所有人共同參加的搗麻糬。誰能夠讓我吃到美味的紅豆麻糬就算獲勝。”
比起歡呼雀躍的澤田綱吉一方,迪諾這邊是愁雲慘淡。
“我就知道……靜蘭你會嗎?”
她聳了聳肩,“太遺憾了我只會做年糕不會做麻糬啊。”
“那怎麼辦……那可是十億啊!”
鳳靜蘭想了想,說道:“你們先自己搗鼓起來,我去找外援。”
結果到評比的時候所謂的外援還沒出現。
“太乾了,一點都不好吃。”嚐了一小口加百羅涅的作品,Reborn嫌棄地說道。
“再來是彭格列的……”
澤田綱吉信心滿滿地打開蓋子,頓時變了臉色,驚叫道:“啊?有毒料理?!”
碧洋琪無辜地站了出來:“我在中途也加入了競賽。Reborn,請用吧!這是愛的料理!”
迪諾看到了去而復返的勝利的曙光,期冀地問道:“Reborn,你要吃嗎?”
……睡着了。
“沒辦法了,那就只好讓你們來嚐嚐看了,不要客氣啊!”
迪諾拉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鳳靜蘭就跑,順便問道:“那就是你找來的外援?”
“廢話。”
“好吧,今天總算逃過了一劫。”
——由於雙方的BOSS都逃跑,於是勝負最終也沒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