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A girl or a boy, it’s a question.
這是某天墨村茜發出的感慨。
彼時,在巴利安開的賭局剛被鳳靜蘭給端掉。
“你欠扁啊小茜?”鳳靜蘭斜眼看她。
墨村茜一本正經道:“孕婦還是不要大動肝火的好。”
“醫生說了,適度的運動是必需的。而且, ”她慢條斯理地補充道, “小茜, 不要以爲我不知道本部那邊的賭局莊家是你。”
墨村茜訕笑:“啊哈哈, 這種小事就不要介意了嘛……”
“我當然不會計較, 只要你下次惹下什麼禍記得賠自己賺來的錢,別老是把過錯堆到我們巴利安身上。”
“好好知道了。”
在本部開的賭局最終是被放過了,不知道墨村茜有沒有暗箱操作, 但是幾個月後,從得知鳳靜蘭生了個男孩後她臉上的得意神色來看, 應該是賺了個盆鉢滿罐。
至於孩子的名字, 也在他出生一週後想好了。
“第三百七十五頁, 第九行,第四個詞。”躺在牀上, 鳳靜蘭隨口報了一串數字。
書是貝爾隨便選的,他翻到那裡。
“Ouranos.”
“很耳熟的感覺啊這個名字……嘛,那就這樣吧。”她閉着眼睛感慨道。
而就在隔壁房間,此時躺在搖籃裡的小男孩忽然爆發出了一陣響亮的哭聲,弄得受兩個不負責任的父母之託正在照看孩子的斯誇羅苦不堪言。
(二)
雖然說巴利安乃至彭格列從來沒有這個傳統, 不過在鳳靜蘭的強烈堅持下, 還是決定在歐拉諾斯的週歲收生日禮的同時給他辦一場隆重的抓週, 順便看看要不要給他找個師父。
於是得到消息的衆人在挑給小歐拉的生日禮的時候都格外的盡心。
“路斯利亞, 可以把你的拳套拿走嗎?我寧願你把髮卡放過來的真的!”
“斯誇羅, 這個鯊魚玩具是什麼?你的自我寫照嗎?”
“列維,請你把你的惡趣味的傘收回去, 我絕對絕對不會允許小歐拉沾染上任何你的糟糕的習性的。”
“瑪蒙,這是什麼……賬單嗎?難道你希望我們這一輩的財務糾紛延續到下一代嗎!”
“弗安塔娜,雖然說防彈背心很實用,但不管怎麼說……這不適合出現在抓週現場。”
“啊咧……這個□□——真槍嗎?天哪這是XANXUS拿過來的嗎貝爾?”
“弗蘭,拜託你把你的蘋果帽子拿回去吧,它佔了太多地方了!你可以換個貨真價實的蘋果來。”
“骸,你除了三叉戟以外沒什麼拿得出手了嗎?啊,鳳梨的話還是算了,順便謝謝庫洛姆送來的眼罩呢。”
“阿祭,謝謝你的毛筆,話說那個長得像筷子一樣的小型浮萍拐是委員長送來的嗎?”
“山本,多謝你的壽司盒子,我可以吃掉它嗎?”
“藍波非常感謝你的手榴彈可是這種東西還是……免了吧。”
“笹川先生我該對你送來的OK繃表示些什麼嗎……”
“獄寺小朋友可以把你的G文字解讀表拿走了,這種複雜又沒有用處的東西……我寧願讓小歐拉去學俄文的。”
“碧洋琪,這本料理食譜上還有你充滿愛的筆記嗎?真是太珍貴了!”
“斯帕納先生非常感謝你的睡帽,可是這個的象徵義是什麼啊?可以多睡覺嗎?”
“入江先生這個魔方……真的只是單純的魔方嗎?不會突然變幻出來什麼攻擊吧?”
澤田綱吉最後姍姍來遲。
“抱歉,小茜說她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連我都不知道她要送你什麼。”
“我對她不抱希望,話說回來澤田先生你可以告訴我你送毛線手套究竟是什麼糟糕的用意啊!難道說你想讓歐拉諾斯跟你一樣廢柴嗎?還是祝願他別生凍瘡?如果你想把你的武器傳給他好歹也要送一副可以變幻形態的毛線手套而不是連禦寒效果好不好都不清楚的毛線手套啊!或者你只是希望單純的拖人下水讓用這麼丟臉的武器的人不止你一個?!”
“鳳前輩……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想這麼多我只是被小茜逼的啊!我本來想送一件披風的啊。”
“混蛋你不是黑兔子嗎怎麼可以被小茜耍得團團轉!而且既然你現在送不了披風就不要再提啊這樣讓我落差感更大好不好啊尊敬的新彭格列一世!”
鳳靜蘭很生氣,所以連這個拗口的稱呼都搬了出來。
澤田綱吉連連賠罪,欲哭無淚。
說實話他現在連XANXUS都不怕了,更不會不敢招惹鳳靜蘭,只是鳳靜蘭和墨村茜的關係實在是太好了,一想到墨村茜當初肯鬆口嫁給他還是靠鳳靜蘭幫的忙,他的架子就不怎麼好意思端出來了。
畢竟萬一鳳靜蘭隨口胡鄒點什麼……
他可不想再去京都玩一次生死歷險。
(三)
不管怎麼樣,凌亂的準備工作還是完成了,接下來就是衆望所歸的主角登場。
歐拉諾斯轉了一圈,先跑到鳳靜蘭面前張開雙臂讓她抱。
“你要做什麼?”
在歐拉的手舞足蹈的比劃下鳳靜蘭拎着他來到貝爾面前。
“貝爾,如果你悲劇了不要怪我。”
歐拉諾斯興奮地往前一撲,蹬到貝爾肩上,小手霸氣地一揮,直接把貝爾菲戈爾的王冠給扯了下來,然後嫌棄地扔到地上,輕快地跳回桌子。
“噗……哈哈哈哈哈……”
雖然大家都忍俊不禁,但是在想要放聲笑出來的人裡敢在臉色那麼糟糕的貝爾面前真的笑得肆無忌憚的只有鳳靜蘭一個了。
最後,歐拉諾斯在偌大的桌子上爬着爬着……抓起了那雙像筷子一樣的小浮萍拐。
“……難道連我的孩子都要被風紀財團荼毒心靈嗎?”
“不……還沒完,靜蘭。”貝爾理了理頭髮,滄桑地說道。
歐拉諾斯抓着兩隻小浮萍拐繼續爬,然後……爬到了一尊巨大的鳳梨前。
“誰能告訴我那個鳳梨外形的土豆泥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的啊!墨村茜你個混蛋給我滾出來我要送你去輪迴啊!”
然後歐拉諾斯把兩隻筷子往菠蘿形狀的土豆泥上一拍,張嘴就咬了一大口,心滿意足地拍拍肚皮橫倒在旁邊睡了。
“Kufufufufu,靜蘭,我記得你說要讓小歐拉挑個師父的吧。”
“先不說你是不是承認那尊鳳梨就是你的本體,骸,至少那是小茜送的不是你送的。只不過貌似與其讓小茜來教導可能還是你來要好一點……話說那你讓我拿他手上的兩隻微型浮萍拐怎麼辦啊?!”
“靜蘭,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就剛剛的事情好好算一算賬呢?”
“哎?算什麼賬?”
“你剛纔笑得那麼開心我還以爲你膽子很大呢,靜蘭?”
“呃……這種小事就不要在意了吧,貝爾?”
“那怎麼行,我可是王子啊。”
“……爲什麼這麼多年你還是沒有改掉你那糟糕的行爲藝術啊。話說喂!現在天還敞亮着啊!”
“沒關係的,你實在介意的話拉下窗簾就好了。”
“住手啊……等一下,不要碰那裡啊……”
於是後來鳳靜蘭幽怨地飄到了小歐拉麪前,不管他聽不聽得懂自顧自說道:“小歐拉,你要記住,冤有頭債有主,然後自作孽不可活。所以既然你都這麼選了……以後自己悲劇就不要怪我。”
在歐拉諾斯還懵懵懂懂的時候,他那對小孩子不是很有耐心的母親就把他給賣了。
——年齡還沒到他已經有了兩位師父,教他幻術的六道骸和教他體術的雲雀恭彌。
然後直到後來他成爲了下一任門外顧問的首領,他依然不清楚爲什麼打他記事起,他的兩個師父就總是通過虐待他來完成彼此較量的目的。
“Kufufufufu,雲雀就只有這麼點水平嗎?不過也算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吧。”
“只是這種程度的幻術嗎?只有弱者纔會爲自保想出這種不入流的伎倆,咬殺。”
“媽媽——救命啊!”歐拉諾斯無數次趴在地上在心底吶喊。
“啊……嚏!真奇怪,最近怎麼老打噴嚏?”鳳靜蘭揉了揉通紅的鼻子。
“說不定是你兒子在想你,嘻嘻嘻。”
“不要說得好像那不是你兒子一樣好不好!再說他就算跑到我面前跪着哭我也不會管他的,誰叫他自己選的這條路。”
“把氣撒在小孩子身上可不好喲,靜蘭。”
“罪魁禍首還不都是你……”她咬牙切齒道,“如果我感冒了肯定是你害的!”
“自己體力不行不要怪王子,嘻嘻嘻。”貝爾扔着飛鏢心情很好。
(四)
鳳靜蘭一直以爲歐拉諾斯的火焰屬性不是嵐就是雨,但是當六道骸極其幸災樂禍地告訴她真相之後鳳靜蘭深深地憂鬱了。
“爲什麼是大空啊!他不是我親生的吧!醫生絕對是抱錯了吧!”
“Kufufufu,那是獨立病房,不存在是不是抱錯的問題。其實大空還是不錯的。”
“不錯……不錯你個頭!你希望歐拉長成澤田綱吉那樣還是迪諾那樣或者白蘭那樣嗎?那我寧可去死。”
六道骸裝模作樣地想了想補充道:“尤尼也是大空的。”
鳳靜蘭鄙夷地瞥了他一眼:“雖然說尤尼是很好啦,不過你是希望他長成個女人?”
“師父,不好了,劉海忘剪的糟糕的王子閣下又來找我們麻煩了,庫洛姆師姐不在,ME攔不住他。”
“吶,弗蘭,你這也太丟你師父堂堂彭格列霧守的臉了啊。”
“靜蘭姐,身爲爭端的挑起者請不要在那裡說風涼話了。而且彭格列霧守的臉早已經被師父他自己丟盡了,不關ME的事。”
“Kufufu,看來你還是欠教訓啊,弗蘭,今天的幻術練習給我翻一倍!”
看着六道骸黑着臉拿三叉戟幻化出的搓衣板狠狠地碾過弗蘭的蘋果腦袋,鳳靜蘭嘴角抽了抽決定不去理這對沒下限的糟糕師徒,歡樂地掛到了已經走到門口的貝爾菲戈爾身上。
“我們回去吧。”
貝爾板着臉,本想要說的話到嘴邊轉了一圈又咽了回去,最後只是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配合地打橫抱起她,幾個縱身就飛快地消失在衆人視線之外。
——儘管他是不介意多抱她一會兒,但絕對不是在大庭廣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