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對Death Noble的毒發症狀非常的瞭解,整個治療過程中,三千鴉並沒有碰到什麼特別的困難。
但三千鴉看起來處於十分輕鬆的狀態,不代表沢田也會更着一起輕鬆,即使雲雀目前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三千鴉也向他保證會還給他們一個實力和中毒前一樣的雲守,但是沢田還是有着他自己煩惱的事情,
比如他給了雲雀三個月假期休息,但是雲雀會不會同意帶三千鴉一起回並盛。
又比如……三千鴉開出的高額診金應該怎麼解決。
按照一般行業的一般情況而言,雲雀的傷應該屬於工傷,所謂的工傷,也就是醫療費得有單位承擔,即使不是所有,但是單位還是會出大部分。
彭格列六個屬性,共七位守護者,其中就雲雀受傷的次數最少,怎麼說這次也得幫他承擔醫療費吧?
但是雲雀這次受的“工傷”,卻是他沢田綱吉擔任彭格列十代目以來,幾位守護者中傷得最嚴重的一次。
無論從傷勢還是醫療費而言,都是如此。
至少在此之前,沒有一位守護者受傷,能傷成讓夏馬爾都束手無策,甚至特意從外面“請”來別的醫生來救人。
也沒有人能傷得醫療費的數位,讓沢田誤認爲是會計部門又統計出了當月彭格列損壞的物品的賬單。
沢田用從他爺爺的爺爺的……總之,用從彭格列那位偉大的初代那裡繼承來的超直感保證,如果這次三千鴉開出的雲雀的醫療費全部由彭格列報銷的話,不僅僅是這個月,就連下個月和下下個月的賬單都會赤字的。
這種事情絕對不能讓它發生!
於是雲雀中毒第六天上午,已經清楚三千鴉每日行程的沢田在她爲雲雀掛好血袋,回到臥室繼續補眠的時候,來到了雲雀的病房。
沢田覺得很無奈,他明明是彭格列的首領,爲什麼在彭格列總部要見他的守護者都要這麼偷偷摸摸的?
在門上輕輕地敲了三下,在得到了雲雀的迴應之後,沢田推開了雲雀病房的房門,看見雲雀和之前他幾次去探望時的情形一樣,依舊是穿着那件黑色的睡衣,靠在病牀上看着書。
其實雲雀本來穿的是病號服,但是雲雀本人在醒來後的第二天就執意要換成這件黑色的睡衣。雖說草壁對於雲雀的命令從來都不敢違抗,但是還是怕三千鴉對於雲雀的這一舉動有什麼不滿,最後和雲雀卯上。
畢竟現在三千鴉纔是雲雀的主治醫生,就怕她一個不樂意,最後撒手不管,他們到哪裡再去找第二個會解Death Noble的人去?
但是三千鴉卻也是個古怪的人,那天她過來給雲雀掛血袋的時候,看見雲雀那身黑色的睡衣,竟然是滿意的點頭,“不錯不錯,黑色挺合適你的。”
然後竟沒有其他的話了。
草壁只是認爲三千鴉古怪,但是他哪裡知道三千鴉其實討厭白色甚至到了在她家裡基本上找不到白色的東西,在她房間從窗簾到傢俱甚至到被子拖鞋都是黑色的。
“沢田綱吉,你來這裡做什麼?”雲雀放下了手中的書,用帶着幾分不耐煩的目光看着他。
看見雲雀的目光,沢田沒有像從前一樣向後退縮,畢竟現在他已經是一個黑手黨家族的首領了,不可能還和從前一樣膽怯。
沢田拉開雲雀牀邊的那張椅子,三千鴉在無聊的時候,偶爾就會來到雲雀的病房看看他的身體狀況,次數一多也就出現了這把椅子。
“是關於三千小姐的一些事,”他停頓了一下,見雲雀沒有露出不悅的表情,於是繼續說了下去,“三千小姐上次應該有和雲雀學長說過吧,這個毒要花三個月的時間才能徹底清除,上次三千小姐的母親來過一通電話,說是讓三千小姐留在彭格列……”
雲雀合上了手中的書,側過頭直視着沢田,“哇哦,沢田綱吉,你是想被我咬殺麼。”
沒想到沢田卻露出了一個笑容,“我知道等雲雀學長服下第一次解毒劑後,是不會留在意大利總部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帶三千小姐回並盛。當初情急之下,獄寺和山本將三千小姐從機場那裡帶回了彭格列,讓三千小姐錯過了飛機。後來我們從迪諾桑那裡知道,其實三千小姐每年夏天都不會留在意大利。”
雲雀自然知道沢田是在暗示他,如果不是他中毒了,三千鴉也不會在彭格列,這件事他要負責,但是……
“這和跳馬有什麼關係?”
沢田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雲雀會關心這個問題,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說出答案,“迪諾桑和三千小姐是熟人吧,這次就是因爲迪諾桑,我們才能找到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三千小姐,三千小姐答應幫忙迪諾桑也出了不少力呢。”
“哦?”雲雀想了三秒,最後像是想到了些什麼,露出了一個黑色的笑容,“我無所謂,至於那個女人……”
雲雀還沒有說完,外面就傳來一陣腳步聲和交談聲,然後門就再一次被打開,首先進來的是三千鴉,後面還跟着一臉傻笑的迪諾,他們看見沢田也在屋內後停止了交談。
“喲,阿綱你也在啊,”迪諾衝沢田招了招手,笑得一臉的燦爛,“我們打擾你們了嗎?”
“啊……不,沒有。”沢田立刻起身,看起來似乎有一些靦腆,“三千小姐是來換血袋的嗎?”
坐在病牀上的雲雀沉默不語,卻是重新翻開了剛纔被合上的書,藉着屋外的陽光又重新開始之前被沢田打斷的閱讀。
三千鴉卻示意沢田看向身後的迪諾,“是跳馬這傢伙,我纔剛起牀沒多久就被他拖出來看學生了,我說你是擔心過度了吧,雲雀的身體素質可沒那麼差,還是說你不相信我?”
迪諾立刻擺了擺手,“小鴉你想多了!我絕對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真的!”
三千鴉只是睨了他一眼,“那就是擔心雲雀了?我原本以爲當初是我搞砸了你的戀情,所以害得你現在還沒有女朋友就更別提是結婚了,甚至還懷疑你是不是ED……”
說到這裡,她特意停了下來,看了看迪諾又看了看沢田,發現他們果然都臉紅了,看來還是記得之前關於ED的解釋。
“只是我沒想到,其實跳馬你是……算了,如果你想出櫃的話,我絕對會支持你的!”她在這裡再次停下,這一回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有些話該說,有些話卻不該說,這次的玩笑如果和上次關於ED的那個一樣,只是針對迪諾一個人,那也沒什麼,但是這次的玩笑卻還把雲雀包括在內,那就是說不得的了。
她懂得開玩笑的藝術,如果是平時只有她和迪諾兩人,這裡省略的話她可以毫不在意地說出口,但是現在還有沢田和作爲玩笑的另一個主角的雲雀在場,這兩人對於她來說都是不熟悉的——雖然雲雀現在還是她的病人。
“對了,三千小姐,”沢田似乎覺得氣氛有些不對,立刻換了一個話題,“是關於之後的三個月的事情,剛纔我和雲雀學長商量過了,等雲雀學長服下第一次解毒劑後,我們請三千小姐和雲雀學長一起回並盛。”
三千鴉眨眨眼,“他不是你的雲守麼?難道不用留在這裡?”
“雲雀學長本來就喜歡獨來獨往,如果不是這次任務他也不會來總部,”沢田略帶苦笑的回答,對於這一點他表示很無奈,但也能理解,“雲雀學長一般都是留在並盛的,這次他受傷,要不是考慮到這幾天他因爲中毒症狀,不適合坐飛機,恐怕他早就飛回並盛去了吧。”
三千鴉看向雲雀那裡,雲雀像是注意到她的視線,也擡起頭來看她,三千鴉有些慌亂地將目光轉移到沢田那裡,然後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那麼既然雲雀先生肯定要回並盛,那麼作爲主治醫生的我自然也是要跟着一起到並盛去?”
她想了幾秒,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也好,只要能避開意大利的夏天就可以了,但願並盛那裡沒有意大利這麼熱。”
這時候迪諾突然開口了,“說到底,小鴉其實你這是心理作用吧。彭格列的冷氣已經開得很低了,在室內不會感覺到很熱吧。”
三千鴉白了他一眼,“就算是心理作用我也不要留在這裡,跳馬你能懂的,如果我繼續留在這裡過夏天,會是什麼下場。”
她的話似乎讓迪諾想起了什麼,於是他一臉黑線地點了點頭,“幸好明天就是第七天了,小鴉,我想你和恭彌去並盛絕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時間差不多了,”三千鴉看着雲雀那裡掛着的那袋血袋,血袋裡的血已經快要全部滴完,“今天中午還是吃流質食物吧。”
三千鴉的這句話讓雲雀終於再次放下手中的書,用非常不滿的眼神看着她,“爲什麼。”
一旁的沢田和迪諾看見這樣的雲雀也不禁後退幾步,果然在不是談正事的時候,這兩個師兄弟就格外的廢柴麼?
“什麼爲什麼?”三千鴉想也不想地就回了一句,然後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片刻後變爲了恍然大悟,“難道你不想吃流質食物嗎?還是不喜歡吃?”
回答她的只有雲雀沉默。
三千鴉走到他的病牀邊踮起腳取下了已經空掉的血袋,“我想,你這幾天應該已經試着站起來過了吧?腿應該會有發軟的感覺吧。再說那麼多天都吃流質食物,一下子換成其他的東西,很有可能會拉肚子,然後腿會軟得更厲害。”
她拿着空掉的血袋,揹着陽光站在雲雀的牀邊,“如果你真的想吃壽司也好漢堡也好,我無所謂,反正到時候你萬一拉得厲害,大不了我讓夏馬爾幫你接一根輸尿管吧。”
雲雀的臉一下子青了,“爲什麼是他。”
三千鴉側着頭想了三秒,然後露出一個看上去很無辜的笑容,“你指望一個尚未結婚的女性來做這種事嗎?萬一手一抖扎錯位了,我可不負責喲。再說這種事情夏馬爾比較熟練,交給專業人士會比較好哦。”
沢田沉默了很久,再次感嘆薑還是老的辣,Reborn建議把雲雀和三千鴉一起打包送走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
如果真要讓三千鴉在彭格列本部住上整整三個月,等她離開後,彭格列總部的運作系統基本上也就癱瘓了。
所以雲雀學長,幫您請來的醫生,就交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