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距恢復記憶已經有一個月了,她現在暫住在一個廢棄的房子中,醫院中的“凪”早已被六道骸用幻覺製造成死亡的樣子,做的天衣無縫。
這一天還是和往常一樣平靜,當她想要和六道骸聊天時,卻來了位預料之外的客人。
“喲,能和我聊聊麼,美麗的小姐。”男人一頭金髮,身着西裝,雖然嘴裡說着這樣的話,但看起來卻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已經改名爲庫洛姆·髑髏的凪一愣,然後淺笑,“那麼在聊之前,請允許我先爲你們泡杯咖啡。”
聽到庫洛姆的話,男人的目光若有所思。
那處事不驚的態度,還有那句你們。
這個小女孩,似乎並不簡單。
“吶,找我有什麼事麼?”庫洛姆放下咖啡後在沢田家光的對面坐下,當她再次擡起頭看向他們時,原本紫色的左眼呈現出淡淡的湖色。
“不過我認爲我和黑手黨沒有什麼好聊的呢。”庫洛姆,不,附身在庫洛姆身上的六道骸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兩人。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沢田家光淡淡地說道,“如果說……是關於逃跑中的柿本千種和城島犬呢?”
聽到這兩個名字,六道骸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托腮道,“你想說什麼?”
“好吧,逃跑中的柿本千種和城島犬由我負責保護。”
六道骸輕笑,“Kufufu……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儘管是六道骸的意識,但仍是以少女的容貌和聲音與沢田家光面對面的說話,所以此刻庫洛姆的聲音此刻聽起來有些奇怪。
“我所有的能力都已經被取走了,即使借用凪,我是說這女孩兒的特異體質,也沒辦法在這邊待很久。”
“即使這樣也沒有關係。”沢田家光拿起咖啡呷了一口,“我希望你能成爲綱的守護者,六道骸。”
“沒想到我居然會有與黑手黨爲流的一天。”
沢田家光知道,六道骸是同意了,於是他將口袋中那一半的彭格列戒指遞到他的面前,“這是一半的霧之彭格列戒指。”
“那麼,我先收下了。”六道骸接過他手中的戒指,把玩起來。
但是看着還沒要走人的意思的沢田家光,他問道,“你還有什麼事麼?”
“我想再和這個女孩聊一下,”沢田家光眼睛裡露着一絲精光,“要知道她其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
六道骸淡淡地接過他的話,“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你是想這麼說吧?我知道啊,這個孩子。”
留下這句未說完的話,他將意識還給了庫洛姆。
少女看着自己手上的半彭格列霧之戒,知道劇情像通關遊戲一樣,又過了一章。
“你……應該不是普通的幻術師吧?”沢田家光看着恢復意識後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戒指上的庫洛姆。
“怎麼會,您真是幽默”庫洛姆淺笑,“我只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人類罷了。”
沢田家光伸出手,他的掌心裡正安穩地躺着一個暗紫色的墜子,被白色的線串起,很普通的一個鏈子。
庫洛姆瞄了一眼他掌心裡的東西,疑惑道,“嗯?”劇情裡可沒有這東西出現啊。
瞭解到少女的疑惑,沢田家光主動解釋,“這是彭格列技術部門的傑作,從幾代前就開始流傳下來。據說它能根據使用者的意識變化成不同的武器,不過至今也沒有合適的主人。”
“啊啦,這算是見面禮麼?”庫洛姆聳聳肩,對此毫不在意。
在得到沢田家光肯定的回答後,庫洛姆歪過腦袋,“人才輩出的彭格列裡都沒有合適的主人,我一普通人怎麼可能使用它呢。”
“可別這麼說,”沢田家光回以一笑,“擁有靛色奶嘴的阿爾克巴雷諾的徒弟,不可能像你說得這樣弱吧。”
庫洛姆臉色一變,隨即恢復成撲克臉,完美無缺的笑容,看不出一絲破綻,“真不愧是彭格列,情報網果然龐大,居然連那麼古老的事情都能查到。”
沢田家光笑笑,不置可否。
庫洛姆的目光在他和鏈子間來回看了幾次後,小心翼翼地取下他手上的鏈子,“只要是武器就可以麼?”
“據說是如此。”
瞥了眼不負責的沢田家光,庫洛姆閉上雙眼,腦海中浮現出的是小時候,那個人教過自己使用的武器,感覺到手上一陣冰涼,她睜開了雙眼。
果然是……
“既然你能使用,那麼這東西就交給你了。”沢田家光起身,“關於這個戒指我想你應該知道了,那麼接下來就拜託你和六道骸了。”
庫洛姆收回了附在鏈子上的力量,開口喚住將要離去的人,“能告訴我麼,給我這個外人如此貴重的見面禮的原因。”
沢田家光停下了腳步,“原本想將它交給阿綱的另一位霧之守護者,不過……沒想到卻見到了比他更適合這個鏈子人。”他回頭衝庫洛姆狡黠一笑,“既然你能使用它,說不定……”
他留下了說道一半的話後,丟下了沉思的庫洛姆,扭頭離開。
看着他漸漸離去,庫洛姆撇撇嘴。
“老狐狸。”
又過了十天半個月,當庫洛姆第二次看見沢田家光時,是在黑曜。他穿着一個工人的工作服,頭戴安全帽,手上拿着一個鋤頭。
犬和千種怒視着他,庫洛姆嘴角卻無規律地抽搐着,“我說,感情您是到黑曜來挖石油麼,沢田家光。”
“瓦利安的人已經到了並盛了。”沢田家光一臉嚴肅,“戰鬥就要……”
“我知道,”庫洛姆懶洋洋地擺擺手,“剛纔我感受到了另一半霧之戒的波動了,很懷念的氣息呢,持有着它的那個人的。”是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呢。
沢田家光一臉嚴肅,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明天晚上11點,並盛中將開始第一場戰鬥。”
“我知道了。”
並盛中啊……切羅貝爾真是選了個好地方呢。
當天晚上——
“吶,骸大人,我猜啊……明天那場是晴之守護者的戰鬥。”進入意識空間的庫洛姆一臉無辜地看着六道骸,“要打賭麼?”
“賭什麼?”六道骸臉上,是萬年不變的笑容。
庫洛姆望着淺色的天空,“Sa……就賭……嗯,如果我猜中的話,霧之戰那天骸大人你不能插手。”
六道骸順着庫洛姆的話問下去,“對方的霧之守護者很強麼?”
“唔……怎麼說呢,應該算是一個老朋友吧。”庫洛姆眨眨眼,“只是我對晴之戰不感興趣呢,明天我去那裡證實一下後就走人吧。”
“Kufufufu……也好,就賭這七分之一的機率。”
第二天——
“今天是晴之守護者的戰鬥。”切羅貝爾用她平板無波的語氣說道。
“喲西,我贏了呢。”庫洛姆在內心對着六道骸說,“不過明天的戰鬥應該很有趣吧。”
“我可愛的庫洛姆,明天的戰鬥……”
庫洛姆揚起臉看着六道骸,“吶,骸大人,我們石頭剪刀布吧,誰贏了就以誰的意識去看比賽。”
於是這天晚上,在骸用幻覺構築的意識空間裡,一直傳來“石頭剪刀布,啊布啊布,啊布布布……”的聲音,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