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秦安就把團團送到翠蘭屋裡,蘇嫣自然知道他要幹什麼?
果然,夜裡就開始折騰人了。
最後她實在吃不消,昏昏沉沉睡過去,起來的時候全身跟炒了幾個時辰的菜一樣。
等午時他回來吃飯,蘇嫣小聲嗔道:“唸書打瞌睡了吧。”
秦安神色很好,一邊拿碗筷,一邊低沉道:“沒,今個夫子還誇我字好。”
“媳婦,我年紀雖然大,但體力好。”
他想起什麼,又道:“夫子讓我明個去看書會,你跟我一塊去。”
蘇嫣今個聽人說明個有個書會,就在湖邊上,搭了好長的書桌,今個已經在掛書畫了。
明個去的人肯定很多。
“我去會不會不太好?”
書會去的男子必然多,大概也沒多少人帶媳婦去書會。
秦安端着碗筷,不以爲意道:“想去就去。”
蘇嫣也就沒有多說啥,“成,我去看看昨個洗的衣裳乾沒,沒幹就烤一下,我穿那套出去。”說完就院子裡摸衣裳,微微有些潤。
她提到廚房掛着,之後纔去堂屋吃飯。
幾人剛準備吃飯,外面就傳來嘈雜的聲音,婦人尖銳的聲音,“殺人了,殺人了。”
還沒什麼反應,有個婦人面色慌亂的就跑了進來,
平日裡都習慣開院門透風,剛纔吃飯也是開着。
見狀,秦安臉色一變,連忙護在蘇嫣他們前面道:“媳婦,快進屋。”
話剛落,一個漢子就拿着一把菜刀進來,滿臉怒氣,“死婆娘,老子砍死你,揹着我偷人!”
“你今個別想活。”
婦人嚇得臉色蒼白,跑到堂屋蹲在秦安後面,“求求你們,救救我。”
蘇嫣心裡一驚,連忙讓翠蘭她們帶着兩個孩子進屋裡。
她剛到門口,那漢子突然拿刀就朝秦安衝過去,“你是不是碰老子婆娘了!我砍死你。”
蘇嫣臉色一變,下一刻,秦安拎着長板凳就砸了過去,頓時漢子手裡的刀落在地上。
“哐當”一聲。
隨即他一腳踩上漢子的胸膛,漢子“啊”了一聲。
蘇嫣鬆了一口氣,剛準備跑出去報官,就看見剛纔慌張的婦人撿起地上的菜刀衝過去。
蘇嫣臉色一變,顧不上自個會不會受傷,跑過去從後將她抱住,婦人掙扎着要過去。
她的力氣大得驚人,蘇嫣心裡一驚,隱隱有些不對,更不敢鬆手。
看着她手裡來回晃動的刀,秦安臉色一變,顧不上腳下的漢子,大步跑過來,一腳踢在婦人的手腕。
頓時菜刀落地。
蘇嫣急道:“相公,綁着他們,報官。”
秦安也察覺這兩人不對,轉身一腳踢倒想跑的漢子,隨即一拳使勁砸下去。
頓時漢子兩眼一翻,倒在地上,鼻血順着臉頰流出來。
婦人一看漢子倒了,神色有些慌張,使勁的掙扎,這時,張秀從屋裡出來,過來幫蘇嫣一塊抱着這婦人。
她慌亂道:“夫人,你沒事吧。”
“沒事,你去報官。”
蘇嫣抓着婦人的手,使勁往後一扳,婦人疼的“啊”了一聲,整個人跪在地上哭喊。
她炒菜還是有點力氣。
“二蛋!”翠蘭的聲音從屋裡傳來。
蘇嫣看過去,孫二蛋提着凳子跑過來,砸在婦人的身上,哭道:“娘快跑。”
蘇嫣心一暖,彎腰將他抱起來,“沒事,沒事了,有爹在,不會有事。”
秦安去找了繩子把這兩人綁起來,過了一會,張秀就帶着官兵過來。
官兵瞭解情況後就把這兩人帶走,秦安跟着一塊去衙門。
過了一兩個時辰纔回來,蘇嫣遞給他一碗水,關心道:“官府怎麼說?”
“說是夫妻吵架,沒有人受傷,這事就算了。”秦安喝了兩口水,神色有些沉。
蘇嫣臉色一沉,生氣道:“兩人都是衝着你來的,怎麼會這麼算了。”
那婦人趁着秦安按着漢子的時候拿刀衝過去,明顯就是想對秦安做什麼。
“衙門已經讓他們回去了。”
秦安看向蘇嫣,神色擔憂,又道:“媳婦,我送你們回鎮上住。”
明明知道有人要殺他,蘇嫣怎麼可能回鎮上,她想不通秦安一天到晚都在書院,爲何會有人要殺他?
也不可能是蕭蘭那邊。
若是那邊就不會這樣低劣,這兩人明顯就是普通百姓。
她陷入沉思之中。
“相公,這事不能躲,一定要查清楚。”
“你在書院有沒有跟人有過節?”
秦安仔細想了一下,搖頭道:“沒有。”
“那兩夫妻是水牙那邊的人。”
水牙是縣城的窮人屋,那邊就跟村子裡一樣。
兩人一時間沒有頭緒,只能先放下,帶着孩子們回那邊院子。
孫二蛋今個被嚇得不輕,小臉慘白,蘇嫣哄着他回屋睡着了。
這事大半個縣城都傳遍了,任老爺讓任李氏過來走一趟,看有沒有什麼要幫上忙。
任李氏去的時候,蘇嫣正坐在石桌理蔥,她還愣了一下,估計沒想到出了這麼大的事還能坐着理蔥。
她把帶來的補品放在旁邊,“沒事吧?”
蘇嫣拿帕子擦了石凳,點頭道:“還好。”
“你今個不來,我明個就想找你。”
“能不能幫我約一下江夫人?”
一聽這話,任李氏倒是爽快點頭,她跟江夫人還是挺熟絡,“能,今個這事解決好沒?”
“沒,我懷疑那兩人是衝着我相公來的。”
蘇嫣倒是沒有瞞着她,現在任家跟她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任李氏微微皺眉,低聲道:“怕是書院裡的人,我相公說你相公唸書很好,幾個夫子對他都好。”
“擋着別人的道了。”
蘇嫣也是這樣想的,不然也沒有更合適的理由了。
但也得拿出證據才能找到背後之人,“所以我想官府重新查,今個官府草草解決了。”
“這事,你找江夫人沒用,要銀錢。”
任李氏看了周圍一眼,壓低聲音又道:“縣令是個貪官。”
聞言,蘇嫣沉默一會,“那我明個去試一下。”
等任李氏走後,她拿着蔥進廚房,看着切肉的秦安,小聲同他道:“相公,我懷疑今個這事有人提前拿銀錢買通了縣令。”
都拿刀砍人了,卻還是將人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