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剛說完,蘇嫣就瞧見自家那口子,端着一碗東西進來,步子平緩。
等走近放在桌上,秦安又轉身去廚房,沒一會拿着勺子出來,遞給她,“喝兩口。”
說完,他拿出布帕擦她出汗的額頭。
這個天本不該熱了,今個出了太陽,有幾分悶熱,加上廚房的火悶着,自然會出汗。
團團這會是見什麼都想吃,都想要,伸着胖乎乎的小手,“爹爹,吃吃吃……”
秦安寵他,但還沒有勝過自家媳婦,抱着他坐在另一邊,讓蘇嫣安心吃點。
“不能吃,那是孃的。”
團團噘嘴嘴巴,不滿意道:“爹爹……壞壞……”
蘇嫣輕笑了一聲,舀了一丁點喂他嘴巴里,“不許說爹爹壞,爹爹好。”
團團小嘴包着吃食,涼糕有幾分甜意,他的小臉笑成包子樣,蘇嫣忍不住親了一下。
秦安示意道:“先吃。”
這個天還能有涼糕吃,不愧是京城,蘇嫣吃了幾勺,剩下的推給秦安吃。
兩個大老爺們在京城也不知道過的什麼日子,偌大的府裡冷冷清清,沒有一絲多餘的東西。
以後一家子要在這裡過日子,怎麼也得舒服些。
草草吃完飯,她就起身去看房間,張秀和東子成婚了,爲了方便點,將兩人分在靠進後院的房間。
這樣小兩口也有自己的空間。
翠蘭要照顧團團,她安排在秦安大廳另一邊的房間裡,和小六挨着。
二蛋睡在靠牆的一邊,連着書房,以後方便寫字。
之後讓幾人各自先收拾自個的房間裡,蘇嫣走進秦安住的房間,摸了摸牀,又硬又薄。
她嗔了一眼抱着團團的秦安,“銀子捨不得花?”
說話間,她利索的將被子抱起來,隨後從帶來的棉被中拿出一牀鋪上,不太夠,又鋪了一牀。
冬個來了,自然要暖和才行。
“小六估計比你還差,你將這兩牀抱給他,團團給二蛋吧,那孩子八成這會又在幫忙收拾了。”
秦安轉身抱着團團出去,過了一會空手進來,抱起桌子上的兩牀棉被,“他在收拾廚房。”
蘇嫣用手拍平牀單,“太懂事了,在家裡一直幫我做事。”
鋪好牀後,她又拿帕子擦房間,秦安拿着掃帚掃地,掃完見她還在忙。
他轉身出去,過了一會抱着家裡的花瓶進來,很快又出去,拿着一把木槿花進來,插進花瓶裡。
蘇嫣側頭看向他,“哪來的花?”
“後院有。”秦安學着自家媳婦擺弄的樣子,但怎麼插來都不太好看。
蘇嫣放下帕子走過來,“要卡樹枝裡面,相公,你幫我扯幾根池塘邊上的綠葉。”
等秦安拿過來,她插裡面,突然拍了一下頭,“我們可以在京城賣花,這裡的貴婦人家多,大抵是喜歡擺弄這些。”
“明個我去街上瞧瞧。”
“先休息幾日。”秦安知道她閒不住,她也歡喜做生意。
蘇嫣嗔道:“我不累,一路上是你在照顧孩子。”
房間收拾好了,她又去廚房了,過了一會張秀他們也收拾好了,幾人收拾廚房,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
畢竟廚房的東西是最多的。
他們收拾,秦安和小六也沒閒着,兩人去集市上買了不少菜和米,滿滿當當兩揹簍。
等夜裡休息的時候,彎月懸掛在半空中。
蘇嫣關窗戶的時候望了一眼,隨後關上窗戶,一邊脫身上的衣裳,一邊問道:“什麼時候上任?”
“後天。”
秦安從櫃子裡拿出兩套嶄新紅色的官服,他看向蘇嫣,“媳婦,我穿給你看。”
“好。”
蘇嫣走過來幫他一起穿,秦安本身高大俊朗,官服雖寬鬆,但也完全撐起來了。
戴上黑色的官帽,更顯俊朗。
她退後幾步,仔細瞧看,自誇道:“我眼光真好。”
秦安取下官帽,隨即脫下官服,朝她走過去,彎腰一把抱起來,朝着牀邊走去。
“我眼光纔好。”
蘇嫣躺在牀上,看着他放下牀幔,“相公,我想要閨女。”
從秦安說後,她就不擔心團團他們的安慰,有人自會保護他們。
“不要。”
秦安低頭親在她的臉上,又低沉道:“再也不生了。”
……
清晨,蘇嫣和秦安早早起牀,背上簍子出門趕集市,出門前,她特地帶了帷帽。
初來京城,自是不想惹些麻煩。
集市比縣城大太多,兩人逛了大半個時辰才走完,之後圍着附近的街邊走。
賣布和胭脂的店鋪最多,這樣一來,賣花能行得通。
給小六買了兩雙鞋後,兩人才往家裡趕。
此時,小六在院子裡照看兩個孩子,盯着他們玩鬧。
翠蘭和張秀在廳房理菜,東子正在樹上修砍枝丫。
翠蘭看見兩人從外走進來,“我們還以爲你們還在睡,特地沒讓團團來鬧騰你們。”
蘇嫣笑道:“出去看了一下。”
她從揹簍裡拿出兩雙布鞋遞給東子,“腳上那雙扔了吧,實在惹不得,翠姐,你幫他縫一下。”
翠蘭點頭道:“行,小六,你脫下來給我吧。”
小六經常在京城採買,自然知道蘇嫣買的布鞋貴,“夫人,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要。”
蘇嫣塞進他懷裡,“冬個穿好點才暖和。”
“不用不好意思,以後幹活利索點就成。”
“二蛋,今個早上想吃什麼?娘給你做。”
二蛋扶着團團道:“娘,我想吃麪。”
“行,相公,你來幫我擀麪。”蘇嫣道。
小六還不知道兩人相處方式,只知道夫人和老爺是不能幹粗活,“夫人,老爺我去做吧。”
“不用,你坐着休息吧,等會讓你去做點事情。”蘇嫣說完就挽着秦安往廚房走。
東子從樹上下來,見小六有些惶恐的模樣,他粗聲道:“老爺和夫人喜歡做吃食,只要你辦好他們交代給你的事就行了。”
“不會虧待你。”
廚房
蘇嫣穿上腰封,洗鍋炒臊子,炒完舀了半勺喂秦安,“怎麼樣?”
“好吃。”
秦安見她鼻尖渣子,擡手又瞧見手上的麪灰,最後彎腰用側臉蹭她的鼻尖。
他低沉道:“有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