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走到住院大樓正要進大門的時候,李雲東忽然感覺到一個物體從天而降落了下來,他下意識擡手一借,觸手處柔軟,定睛一看,卻是一個枕頭。
李雲東擡頭一看,卻見周秦正在欄杆處巧笑倩兮的看着他。
李雲東啞然失笑,揚了揚手中的枕頭:“喂,你就是這樣歡迎我的嗎?”
周秦顯然看起來心情不錯,她頗爲俏皮的一笑:“不小心掉下去的!幫我帶上來吧!”
李雲東當然不相信這枕頭是掉下去的,他笑着搖了搖頭,帶着枕頭呵呵笑了笑走進了大樓。
來到病房的時候,卻見周秦已經迎到了病房門口,坐在輪椅裡面巧笑倩兮的看着他。
李雲東笑道:“你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啊。”
周秦笑道:“是啊,看見一個大傻瓜嘛,當然心情好啦!”
李雲東佯怒的瞪了一眼周秦:“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居然埋汰我!”
周秦眼波流轉,抿嘴笑道:“我又沒說你,你激動什麼!”
李雲東嘿的一笑,也不跟她鬥口:“看樣子昨天的事情沒影響到你嘛!到底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另外,你咋知道我要來的?在陽臺走廊上等了多久了?”
周秦對李雲東招了招手,自己推着輪椅的輪子來到牀邊,將牀上的筆記本轉了過來:“你來看。”
李雲東湊過去看了一眼,卻見是天南大學的學校論壇,一眼看去,盡是昨晚迎新晚會的八卦水貼,十個帖子裡面有九個是在說他的,標題那叫一個五花八門,精彩紛呈呀!
《老少配,仙劍奇俠傳新解》、《關於趙靈兒主動追求劍聖背後所折射出的社會現實問題》、《李逍遙,你這個無房無車無事業的三無人員,你讓靈兒拿什麼來愛你?》李雲東只看得目瞪口呆:“我靠,這幫鳥人真能搞啊!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周秦咯咯笑道:“這裡面的帖子笑死人了,說什麼的都有。李雲東同學,不要以爲天南大學只有你一個人是牛人喲!這裡面牛人很多的嘛!”
李雲東連忙點頭,一臉無語的說道:“是是,一山更有一山高,一牛更有一牛牛!”
兩個人說說笑笑了一陣,李雲東看了一會論壇的帖子,笑道:“算了,不看了,這幫人太閒了!我們接着來按摩吧?”
周秦笑道:“好啊。”
李雲東心道:上兩次按摩你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實在是奇怪得很,這次乾脆直接在受創傷口附近按摩好了。
他說道:“今天不要出去按了,你躺下,我在你背脊上按按好了。”
周秦愣了一下,她忽然有些羞赧的說道:“那要隔着衣服嗎?”
李雲東忽然想起上次的璇綺和曖昧,他乾咳了一聲,一本正經的說道:“這位施主,老衲還沒有隔衣療傷的本事,只好得罪了!”
周秦臉頰紅紅的,她吃吃的笑道:“你是高僧還是淫僧?”
李雲東從來沒有與周秦口花花的調笑過,此時被如此如花美人當面調笑了一句,饒是他心神堅定也大感吃不消,他板着臉乾咳了一聲,不敢接話:“趕緊的,上牀趴着去!”
周秦也同樣很少見到李雲東如此尷尬的模樣,她忍不住又紅着臉,笑眯眯的調戲了一句:“那你要抱我上牀啊……”
李雲東倒吸了一口冷氣,心道:乖乖,這丫頭今天吃錯什麼藥了,平日裡很清高很驕傲的一個玉女嘛,怎麼有變慾女的跡象?
李雲東干咳了一聲,俯下身,一隻手攬在周秦膝蓋窩下,一隻手從她背後穿過,一把將她抱了起來,這一抱,可謂是懷香抱玉,美人吹氣如蘭,李雲東都不敢正眼去多看她一眼,只是目不斜視的將周秦放在了牀上。
周秦心中有些幽怨的看了李雲東一眼,自己趴在牀上回頭道:“這樣可以麼?”
李雲東見周秦雖然穿着寬鬆的白色住院服,但身材的曲線依舊玲瓏剔透,尤其是臀部曲線高高翹起,宛如丘陵山脈,雖沒有露出肌膚,可弧度足以讓人怦然心動。
自從蘇蟬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李雲東可謂是見慣了各式各樣的美女,可此時他忽然間覺得周秦這個病美人有一種別樣的魅力,那幽怨的眼神撩得他心中怦怦亂跳了起來。
李雲東深吸了一口氣,口中唸經一般低聲念道:不是我不堅定,是美女太漂亮……
如此這般唸誦了幾遍之後,李雲東竟覺得自己彷彿被催眠了一般,神色竟然鎮定了下來。
周秦看得又好氣又好笑,正咬着嘴脣,幽怨的看着李雲東,心想着要給他找點麻煩纔好,可李雲東的手卻已經按在了她的背脊上。
這是她第一次被男生接觸自己的肌膚,李雲東的手指尖與她光滑如玉的肌膚一觸,周秦頓時覺得渾身彷彿過了一道電似的,身子輕輕一顫,啊的一聲輕喊了出來。
這一聲****,當真能讓柳下惠都動了凡心,便是柳下垂也要重振雄風,李雲東的道心都險些給喊破了,他頓時出了一腦門的細汗,佯怒的瞪了周秦一眼:“你喊什麼?”
周秦又委屈又哀怨的回頭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便是金剛羅漢也能煉化了。
李雲東心中大叫:阿彌陀佛,難怪古人說美色是刮骨刀,這丫頭是想讓我走火入魔啊!
周秦看了李雲東一眼後,自己抱着枕頭,牙齒用力咬住枕頭,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卻幽幽的盯着李雲東,一副弱柳不堪急風雨的嬌滴滴模樣。
李雲東倒吸一口冷氣,他揉着太陽穴,苦笑道:“得了,你還是愛怎麼喊就怎麼喊吧,別這樣看我,我吃不消啊!”
周秦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將臉埋進了枕頭之中,悶聲道:“你快點吧,一會我爸回來了看見了可不太好。”
李雲東將手按在周秦背後的腎俞穴和氣海穴上,輕輕的輸送着元陽真氣,他苦笑道:“他不會一槍崩了我吧?”
周秦吃吃笑道:“那可說不定,我爸怨恨着你哪!”說着,她心道:能不怨恨你麼,你害得他官都沒得做了,自己的寶貝女兒都被偷走了……
想到這裡,周秦一時間心中又羞又甜,她想起昨夜李雲東挺身維護自己,又想起這些天他天天在自己的身邊照料着自己,她便覺得自己是這天底下第一幸福之人。
周秦嚶嚀一聲,將臉全部都藏在了枕頭中,耳朵根都羞得紅了,過了一會兒,她沒見動靜,又悄悄的露出一隻眼睛,偷偷看了李雲東一眼。
可李雲東卻一臉正色,眼簾微微閉合,神情專注,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周秦忍不住有些失望,她側着臉,藉着李雲東出神的時候專注的打量着這個男生。
愛情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周秦以前對李雲東的嚮往是很複雜的,既有對他身上神秘力量的嚮往,又有青春期的叛逆,同樣也有對李雲東的愛慕之心。
可現在,周秦卻覺得自己簡簡單單的喜歡這個男生,喜歡他的眼睛,喜歡他的眉,喜歡他的脣,喜歡他的一切,便是他沒有了這一身的力量,自己沒有了過人的家勢也不要緊,只要每天能看着他,和他說會兒話,便心滿意足得很。
周秦正癡癡打量着李雲東的時候,忽然間她眼角一掃,卻看見門口走進來幾個人,正是她的父親周克強和兩名醫生,他們中間圍着一個一頭銀髮的中年人,低着頭,正看着手中的病歷和光照片。
這兩名醫生與這個中年人正低聲的說着什麼,神色討好,恨不得將臉貼到他的屁股上去似的,甚至就連周克強都隱隱對這個銀髮的中年人都有些追捧之色。
剛進病房,周克強便是一愣,其他兩名醫生也是一愣,他們只見一個年輕的男生正用手伸進了周秦的衣服之中,而周秦眼角含春,臉頰緋紅,便是瞎子也能看出她已經動情。
周克強心中大怒:混帳小子,你就算要跟我女兒辦事兒,也不會挑個好地方麼?怎麼如此急色?
其他兩名醫生也皺起眉頭,大聲喝問道:“喂,你在幹什麼?這裡是病房,是醫院,你以爲是賓館桑拿房嗎?”
這一句話可有點不妥,有影射周秦是小姐的嫌疑,周克強不悅的掃了他們一眼,可他現在已經是個平頭老百姓了,就算有氣也發作不得,只好心中強壓下了不快。
爲首的銀髮中年人也微微皺了皺眉頭,可他目光落在周秦身上的時候,頓時被震撼了,一時間目光中流露出貪婪和驚豔之色。
周秦在與李雲東的獨處的時候會流露出一些小女兒的神態,可一旦有了外人,她那高傲氣質和盛氣凌人的脾氣又重新回到了體內,她冷冷的掃了這銀髮中年人一眼,皺眉說道:“你們胡說什麼?他是我的同學,在幫我治病!”
這兩名醫生以爲李雲東跟周秦在病房裡面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心中既震驚於周秦的美貌,又嫉妒於李雲東的豔福,同時又覺得醫院這個地方遭到了玷污和冒犯,自然說話也不客氣得很,一名醫生冷笑道:“治病?治病有這樣治的嗎?他算哪根蔥,在這裡哪裡輪得到他來治病?”
另外一名醫生也哼道:“大學都沒畢業也敢在這裡胡亂出手?喂,你學什麼專業的?知道不知道她是什麼病情?知道不知道胡亂弄是會死人出大事情的?”
李雲東轉過身來,仔細打量了一眼這幾人,他目光落到爲首的銀髮中年人身上,伸出手去不卑不亢的說道:“您是周秦的主治醫生嗎?你好,我是李雲東。”
這中年人一臉倨傲,他不冷不熱的伸出手來,姿態中帶着居高臨下,施捨一般與李雲東握了握手,他悠悠的說道:“你是學醫的?”
李雲東搖了搖頭:“不是。”
中年人鼻子裡面噴出一股氣,冷哼了一聲:“那我可要說你兩句了,年輕人不要不知道天高地厚,什麼都不懂也敢亂來。”
李雲東暗自皺了皺眉頭,他反問道:“您是?”
旁邊的醫生搶着說道:“這可是國內知名的神經血管與腫瘤學專家學者,鍾國方!”
專家學者?
李雲東臉上神色忽然怪怪的,他心道:專家學者這個稱呼現在不是用來罵人的話麼?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