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趙無極的說法,神話世界和真實世界同時存在着兩個相同的神話人物。但是就算是神話人物不是一定就會出現在真實世界的,必須有足夠的人知道他們,聽過他們的故事,對他們印象深刻,在人類羣體當中有一定的重要性。只有這樣,異常虛空纔會在真實世界當中產生神話人物。
由於重要性不足,真實世界中桂妮維婭並不存在。
蘭斯洛特在真實世界中苦苦追逐都找不到桂妮維婭,所以纔會產生,參加神話戰爭獲得實現願望的機會,許願回到神話世界當中尋找桂妮維婭。
可是穿越仿生世界,就連上帝也無法做到這種事情,就算蘭斯洛特許願了也實現不了。
但是現在,陸悠做得到。
趙無極交給陸悠的任務是,將桂妮維婭拐走,然後帶到真實世界。
老神棍可以借陸悠來承受逆虛空的業,又將業裝在潘朵拉魔盒中,只要陸悠帶着桂妮維婭一起回到現實世界,趙無極有辦法將桂妮維婭身上的逆虛空的業轉到陸悠身上,又轉到潘朵拉魔盒上,如同引雷針一樣。
會有危險,可一旦成功,就可以讓亞瑟王的神話發生巨大的改變,說不定亞瑟王朝不會被毀滅,會一直茂榮幾百年。而桂妮維婭來到真實世界,也算實現了任瀟灑和蘭斯洛特非常重要的心願。還有桂妮維婭她本人,也不會經歷那麼悲傷的人生。
無論怎麼看也是一件大好事。
可是陸悠還是無法一下子答應下來。
“那麼,你就回去考慮考慮一下,爺爺我就直接抽取你這段時間的記憶和數據進行研究了。不過你也別猶豫太久,爺爺我也是挺心急的。”
趙無極離開了,陸悠迴歸到真實的村子當中,周圍的村民都沒有察覺陸悠突然出現,就像陸悠原本就在這裡一樣,連陸悠身上原本沾着的鮮血現在也消失不見。
“別站在路中間,讓開點。”
村裡的大媽拎着菜籃趕陸悠走開,陸悠便從橋上走了下來,一直往公寓的方向走回去。
拯救那麼多人的事情,陸悠並沒有太多興趣。
拐走桂妮維婭就意味着會改變很多人已經定下來的命運,這種事情就算是做好事,陸悠也會心裡承受很大的壓力。沒打算爲對象負責到底的話,誰也沒有資格去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走回到公寓站在門口,青子袊已經跑了出來,興奮地喊:“快點快點!漫展快要開始啦!”但是一看陸悠沉鬱的樣子,她就擔心地問:“發生什麼事了嗎?那個死老頭是不是說了很奇怪的話?”
“誒,他說我和你的緣分已盡,再繼續下去只會留下遺憾,我正爲此傷心。”
“啊?!”
青子袊衝出去就要跟趙無極幹架:“可惡的老頭!胡說八道什麼,我和房東的緣分是緊不可摧的,纔不會有遺憾呢!看我去收拾收拾他!”
陸悠忙將她拉了回來:“別去了,那敗類已經走了。”
“啊?真討厭。”
青子袊捂住陸悠的雙手,認真地安慰道:“房東別擔心,只要我們的感情夠堅定,任何事情任何敵人都不可能將我們分開的,我永遠都那麼喜歡你!”
她說着說着臉紅了。
陸悠也臉紅了。
感動是肯定的,有那麼一瞬間陸悠覺得就這輩子和青子袊在一起就足夠了。還有的是這狐狸將他的雙手埋在兩座大山之間,這種偉大的柔軟感覺讓陸悠心跳加速,血液都供上脖子了,鼻子有點暖。
“......房東哥哥~你流鼻血了,嘿嘿嘿。”
青子袊是明白怎麼回事的,放開陸悠的雙手,笑容燦爛地蹦蹦跳跳地走客廳,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停下腳步回過頭有點埋怨地盯着陸悠。
“我的牙刷和水杯呢?”
陸悠正爲自己流鼻血這事感到丟臉,被青子袊這麼一問,愣了下便回想起來。
“忘了。”
“對於你來說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以忘記呀!”
“對我來說那牙刷水杯根本就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加起來不過十幾塊而已。”
“嗚!明明那麼喜歡,偏偏說不重要,房東你真是傲嬌啊!”青子袊幽怨道:“只要房東願意,其實人家不介意和房東你共用一個牙刷和水杯的。”
行!
飯廳裡蕭宜和狗哥、胡鐵軍正聽着兩人羞恥的對話,陸悠爲表爲人的正直,很違心地說:“我等下就用洗潔精爲你的牙刷和水杯消毒。”
“不要!房東是笨蛋嗎?!”
青子袊正跟陸悠急的時候。
從樓梯上傳來任瀟灑爽朗的笑聲:“一大清早就聽到你們秀恩愛,拜託拜託,請給還是單身的我一點面子,讓我少受點的傷害。”
任瀟灑仍然是打扮整潔帥氣地從樓上下來,一掃金黃色的長髮,擁有差點將陸悠扳彎的魅力。
青子袊:“......好惡心的啊這個人。”
陸悠:“嗯,好惡心。”
不過從趙無極那裡回來再面對任瀟灑之後,陸悠的心情變得複雜了許多。
到底應不應該將桂妮維婭帶到這裡,到底應不應該改變亞瑟王神話,到底應不應該改變亞瑟的命運。
任瀟灑下了樓,好奇地望着陸悠:“幹嘛?”
“瀟灑哥,我問你點事。”
“你說啊,別這麼一副認真的樣子。”
“如果有人在你決鬥的時候,在你面前尿尿,你會怎麼樣?”
任瀟灑非常肯定地說:“當然一劍切了那傢伙的丁丁,不過決不會用Excalibur做這種事情。”
“如果當時你手中的不是劍,而是長槍呢?”
“爆菊花!”
這話又是非常的理所當然,嚇得陸悠當時菊花一緊。
“你,還真是無論哪裡都那麼一個樣啊。”
任瀟灑很不解爲什麼陸悠會忽然這些問題:“說得你好像以前就認識我似的,這大清早的你都在問些什麼奇怪的問題?發燒了嗎?”
身邊的青子袊也好奇地問:“是啊是啊,房東你纔出去一會,回來就變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知道的啊,你肯定不會因爲被老神棍說一句跟我沒緣分就變成這樣,肯定是發生有什麼特殊的事情了。”
陸悠沒有解釋,他直到任瀟灑面前,轉過身背對着任瀟灑。
“爆我菊花。”
““啊?!””
任瀟灑和青子袊都驚了,只不過任瀟灑是害怕,青子袊是癡腐的興奮。
任瀟灑跳回到樓梯上,畏懼地盯着陸悠:“你真的是個GAY?”
“不是GAY,我只是欠你一個菊花。”
“那你還說你不是GAY?!”
陸悠不耐煩地轉過頭說:“別說話,虐待我的菊花,用手用腳都可以,最好就拿根槍捅。”
槍。
“變態啊!”
任瀟灑嚇得碰碰跌跌地跑回樓上。
陸悠瞧了一眼任瀟灑上樓消失的身影,感嘆地說道:“說不清啊,又被誤會了。”往門口一望,青子袊露出了腐化的癡呆笑容。
蕭宜從飯廳裡走出來,只是瞄了陸悠和青子袊一眼,就往樓上走去,估計是準備洗澡睡覺了。
望着蕭宜上樓梯的身影,陸悠總覺得,他們之間隔着那麼一條不可逾越的河流,看似很近,但遙可不可及。
自從她去酒吧上夜班之後,陸悠就與她的交流少了非常多。平時不過是短暫的晚飯和早飯吃飯時聊聊天,時不時的,陸悠會去酒吧裡跟蕭宜套近乎。可是,套近乎也是有限的,當廢話說得多的時候,連陸悠也自覺沒趣,更別說蕭宜了。
以前一起在肯德基做服務員每一天都很開心,甚至以爲蕭宜已經放下了對他的抗拒。可那種抗拒的感覺卻仍是那麼明顯,就算辭下工作去酒吧一起酒保也沒用。
因爲,在蕭宜心中,有一個不可替代的人。
她忘不了那個人,也不想忘了他,如果越接近蕭宜,只會遭來更強烈的抗拒。
或許,知道她喜歡的人是怎樣的一個人後,會找到攻下蕭宜心中的柔情的辦法也不一定。但是,太卑鄙了,卑鄙得陸悠不敢面對自己。
但是......
但是......
“毒舌婆!”
蕭宜停下腳步,回過頭冷眼地俯視着他。陸悠仰着頭,認真地望着蕭宜,這一瞬間,連空氣也變重了許多。
“我......我想做一些很卑鄙的事情,讓你愛上我。”
飯廳裡傳出來狗哥噴粥的聲音。
青子袊的表情也崩了。
這番話就如同要下藥迷X一名少女,使得其死心踏地跟着下藥者般直接的威脅,聽起來非常禽/獸。
蕭宜還是那麼冷眼地俯視着陸悠。
一會後,她又繼續往樓上走去,邊走着樓梯邊幽幽地說:“如果你那樣做了,我會用帶着毒液的匕首刺進你的身體裡。先用一種只痛不死的毒,讓你一把鼻涕一把尿地向我求饒,再答應放過你後用刀子捅進你的心臟,讓你嚐嚐希望被打破的滋味。”
蕭宜上了二樓,她最後烏黑長髮的末端在樓梯的轉彎處也消失了。
陸悠,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這次,我要做最卑鄙的人,所有人,都不能夠阻止我得到你,哈哈哈哈哈哈!”
那猖狂的笑聲,響徹了整棟公寓,嚇得青子袊在後面發抖,狗哥小心地探出頭來察看情況,潘朵朵不舒服地翻了個身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