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層二層的開放式空間不同,三樓是由三間單獨的包間組成,每一間包間的裝修各不相同,有獨特的品味,這三間包間並不對外開放,因爲它們都被固定的人給租了下來。
而此時,其中一個包間內,三個修長的人影正圍坐在壁爐前。
凌錦身上蓋着柔軟舒適的薄羊毛毯,並且聽從許風揚的安排,用自己感覺最隨意的姿勢窩在單人沙發裡,看着窗外被大風吹得東倒西歪的大樹,還有打落在窗戶上的雨點。
“有沒有給我帶禮物?”聽到許風揚的話,凌錦先是在心中噴了一口口水,做了一番心理鬥爭之後,還是說出了這句話並且朝坐在她斜對面正在往壁爐裡添柴火的端木笙伸出手。
許風揚是不能用正常思維來揣度的一個人,凌錦越來越覺得自己對這個男人瞭解的太少,他到底有多少面,凌錦真是開始有些數不過來。
冷酷到底的是他,對妹妹柔情似水的是他,現在賣萌伸手問人家要禮物的也是他,到底哪個纔是真正的他呢?
“有免費的好戲看,這個禮物還不好嗎?”端木笙放下火鉗,把手縮回毛毯裡,她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整個人都陷進了沙發內。
和剛纔在酒吧裡氣場十足的女王呈現出了截然相反的氣質,這時候的她像只乖巧的小貓,安靜的趴在一邊,準備度過一個寧靜祥和的夜晚。
“如果沒有禮物,那你就告訴我這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吧。”凌錦收回手,端起沙發邊木几上放着的高腳杯,琥珀色的液體在火光的映襯下顯示出更夢幻的色彩,吸引她忍不住呷了一口。
“不如來說說你吧,我聽若韜說,我離開的這一年,你過得也是相當精彩呢。”端木笙用哄小孩的口吻對凌錦說道,臉上還掛着甜甜的笑。
“既然你都聽說了,我也沒必要浪費我們的時間,不如說點我不知道的,比方說你的事情?”
司若韜在一旁靜靜聽着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在那裡互相踢皮球,忍不住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接着又給自己倒上威士忌。
整整一晚上他沒有開口說一個字,僅僅自己在那裡喝酒,好像這間房間裡沒有他這個人存在一樣。
從下午接到那個電話開始,許風揚就開始天上地下搜尋這個名叫端木笙的女人的下落,當然,也沒有天上地下這麼誇張。
上完下午課,順帶去圖書館晚自習了一斷時間,接着又去吃了個晚飯好好洗了個澡,凌錦這才晃悠悠的給一個女生打了電話,問出今晚一個名叫張旭的男人會在這間酒吧開生日party。
這段期間,許風揚隻字未提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該說了吧,這個女人什麼來頭。”從上午憋到現在,凌錦很害怕自己再憋下去會憋出內傷,首先開口發問。
等了許久,還只是許風揚和那個女人無聊的鬥嘴,他絲毫沒有解說的意思。
他的態度讓凌錦覺得火大卻也沒有立即就發火,畢竟這一天她都認下來了。讓他再擺擺譜又如何?
又調侃了幾句,牆壁上的掛鐘指向凌晨兩點,睡意開始侵襲屋內的三人。
許風揚和端木笙都不再說話,司若韜喝完最後一點酒,把酒杯放在一邊,在沉默中逐漸睡去。看着端木笙也逐漸閉上了眼睛,許風揚這才準備高速凌錦答案,“她叫端木笙,是司若韜的表姐。”
“司若韜的表姐?”凌錦慶幸自己此時嘴裡沒有東西,否則一定第一時間給噴出來,她的目光在司若韜和端木笙之間來回盤旋,“你別說,這兩人的鼻子還真有點像。”
“她一年前莫名其妙的的消失,一年後的今天又莫名其妙的出現。”許風揚飄在壁爐上方,他俯瞰着熟睡如嬰孩的端木笙。
“你很在乎她嗎?”凌錦望着許風揚,男生眼眸中所散發出的柔情讓她覺得不可思議,因爲這種目光她只在許風揚看兩個人的時候看見過,一個是許雪舞,一個是白水彤。端木笙一出現就能讓許風揚如此關注,看來這個女人也不簡單。
“她曾經在我跌倒的時候給過我一塊糖。”許風揚伸手想去撫摸端木笙的側臉,可惜他的手卻永遠也觸碰不到她的臉頰,“沒有那塊糖,也沒有現在的許風揚。”
凌錦聽了許風揚的話,嘴角微微抽搐,她聽這句話怎麼聽怎麼諷刺。現在的許風揚在許多人眼裡絕對是一個大魔頭級人物,這個女人竟然用一塊糖就培養了一個魔頭出來,果然是個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