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女星奮鬥史
晚上放工之後,我拉着林司晟去海灘邊上散步。
我沒有穿鞋,腳丫踩在軟軟的沙子上覺得很好玩,我一手挽(色色小說?着林司晟的胳膊,一邊低着頭找貝殼,我對林司晟說:“還有二十幾天我們就要殺青了,等我拿到片酬,我們就去荷蘭好不好?我可想去看風車了。”
林司晟語氣淡淡的,“啓驍當初答應過你去看的嗎?”
“什麼?”這都是哪裡跟哪裡的事兒啊,我覺得莫名其妙,“你說到哪裡去了,跟程啓驍有什麼關係?”
林司晟說:“沒有,如果你想去,我會帶你去的。”
我衝他暖暖一笑,“我知道你會帶我去的。”
那天晚上,林司晟陪我撿了一路的貝殼,又陪我丟了一路的貝殼。林司晟還問我說:“你們女人是不是都這麼矯情?”
我佯裝生氣,錘了他一下胸口,“你少拿這個句式來跟我說話,什麼你們女人,你現在只有我一個女人。”林司晟的笑似乎捉摸不定,他問我:“那我呢?”
我胸有成竹地回答他,“當然是我男人了。”
林司晟又伸手揉我的頭髮,把我的頭髮揉得特別亂,他又低聲笑了笑:“莫菲,你這是都是從哪裡學來的?”
我打掉他的手,不以爲然,“當然是電視劇啊,還是你和我一起看的。”
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養成這個揉我頭髮的習慣,害得我總要整理頭髮。他又問我:“公寓裡爲什麼擺着那麼多程啓驍的碟片啊?”
我說:“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怎麼你突然問起這個?”
林司晟拉着我的手往回走,“只是隨便問問,沒什麼。”
林司晟越來越奇怪了,可是他好像又沒什麼,我也就不多想了,乖乖地跟上他走回去。
走回別墅的時候,我看見劉思茹端着兩杯牛奶上樓。我覺得很可笑,一回到房間裡,我就忍不住跟林司晟說:“她這殷勤獻得也太殷勤了吧。”
林司晟看我一眼,徑自倒了一杯水,“你又看見誰了。”
我說:“劉思茹唄,看她的模樣就知道她要跑去貼程啓驍……”
林司晟冷冷地盯住我,好像要將我剜出來一樣,他突然截斷了我的話,“沈莫菲,你能不能不提程啓驍?”
我對劉思茹的不屑瞬間凝固在了臉上,變成了錯愕。我沒想到就這樣一句隨口,竟然能讓他有這樣打的反應。
我木訥住,“你怎麼了?”
“怎麼了?”林司晟的眼神發涼,他故作鎮定地將水杯放下來,緩步走到了我的面前,還是那樣的眼神,那樣的語氣,對我說,空氣裡彷彿都是危險的氣息,“你不覺得你最近提起他的次數有點多嗎?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有些震驚,驚愕他反應的激烈,“我提起他又怎麼樣?很稀奇嗎?”
語畢的那一瞬間,我自己已經明白了過來。
原來這段時間,他都是因爲程啓驍的事情纔會這樣反常,他屢次用程啓驍來試探我,來套我的話,竟是因爲他在懷疑我。
“剛纔我們不還是好好的嗎?你這是發什麼火?”我覺得意外和生氣,我語氣也不覺拔高,“林司晟,你不要吃這種無聊的醋好不好?”
林司晟面無表情地通知我,“我沒有吃醋。”
他的目光讓我無比惡寒,他只是一字一頓地問我:“你和程啓驍是什麼關係?”
我突然覺得很可笑,反問他:“我和他是什麼關係?難道你不知道的嗎?”林司晟盯住我,逼近我幾步,“我不知道。”
我推開他,真的惱火了,“林司晟你是不是瘋了?我和程啓驍能有什麼關係?你不要胡攪蠻纏好不好!”
林司晟不爲所動,他的脣線繃得很緊,真的是怒了,“我不在的這幾天裡,看來他將你照顧的很好,看來你現在應該是不需要我了吧?他不是挺行的嗎?他不是挺能幫你出頭的嗎?”
就是在指他爲我解圍這件事情了?
我雖然覺得憤怒,可我還是強壓住怒火,“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和你爲什麼事情吵過架,我不想因爲不相干的人來破壞我們的感情,你需要冷靜一下。”
我說完,就去開門往外走,可沒想到,竟被一把林司晟拉了回來。他將我的手臂向外大力地擰住,不經意拉扯到我的傷口,我吃痛,可他還是逼我正視他。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這樣的生氣,我幾乎能感覺到他的胸膛都在振動,他盯住我,“你今天一定要跟我說清楚。”
“你到底要我和你說清楚什麼啊!”我覺得厭惡,只想要掙脫他的束縛,我強忍着顫抖,“當初是你教會我放下恨意,是你教我去試着被程啓驍原諒,是你希望我們能夠冰釋前嫌,希望我們能夠得到他的祝福,可是你現在,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林司晟漠視我的話,只將我禁錮地更緊,只把我當作一個隨手可毀滅的玩物,他彷彿要捏斷我的骨頭一般,他就這樣對住我的眼睛,聲音陌生得讓我恐懼,“你不要擺出你姐姐那一套,我只要你告訴我,你究竟是爲什麼恨他?”
他竟然這樣問我,我的心在一剎那,全都涼透了。
他鉗住我手臂的關節並沒有鬆開,可是我已經感覺不到痛了,我喉嚨努力發聲,“原來你從頭到尾,就是這樣懷疑我的。”
林司晟的瞳孔突然收縮,還是咬緊牙關,咄咄相逼,“你當初,究竟爲什麼要恨他?”
我從來都沒有這樣難受過,我覺得心冰冷到極點,我冷冷地說:“你放開我。”
林司晟下手越來越重,薄薄的繃帶纏繞下,傷口的結痂還是被撕扯開,他發了狠一樣地瞪住我,“你不要逼我。”
我咬着牙,“我叫你放開我!”
可是林司晟沒有聽到,他猛地將我壓在了門上,將我兩手反剪在身後,用力地吻我。
就像受到了世上最大的羞辱,我忍了很久的眼淚還是簌簌掉了下來。他堵住我的脣,蠻橫地撕咬着,彷彿要吸乾了我的血。我想要掙扎,可是男女力氣懸殊太大,我甚至連話都不能說。
林司晟將我壓在牀上,開始親吻我的鎖骨,可他依舊鉗制我的雙手,我根本無法動顫。終於,我還是哭了出來,“林司晟你不就是懷疑我嗎?你不就是懷疑我喜歡程啓驍嗎?你不就是要我承認嗎!”
林司晟的手忽然一鬆,卻又立即狠狠抓住。
他擡起頭來看我,眼睛煞紅,他胸口起伏,和我直勾勾地對視,他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語氣卻生硬無比,“我只不過想讓你對我坦誠。”
“我沒有不對你坦誠,我沒有!”我止不住地哭出來,我廝打他的胸口,內心裡,從來都沒有的委屈和寒冷,“你這幾天就是因爲程啓驍的事情對我言辭閃爍,是不是?我自問坦坦蕩蕩,可你又在心虛些什麼?這些天,還有剛纔的時候,你不都能假裝若無其事嗎?你不都能裝得好好的嗎?你現在又是爲了什麼失控?你這樣試探我,你懷疑我,林司晟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嗎!你就不怕我恨你嗎!”
林司晟終於放開了我,他的手青筋凸起,是在發抖。他的眼中全是難以置信,全是驚錯和震驚。
我的胸口陣陣發緊,慢慢從他身下坐起來,拉好自己的衣服,嘲弄似的看着他。過了很久,我才緩緩開口:“林司晟,我在你面前就是這麼不堪的嗎?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你走。”
是沉默。
林司晟一言不發,他想要摸我的臉,我一把拍掉他的手,瞬間手掌痛得燒紅。我死死地盯着他,彷彿要將他的身體剜出洞來。
他還是這樣走了,我終於趴在牀上,失聲痛哭。
只是半天,林司晟半夜和我大吵一架就走了的事情,便傳遍了整個劇組。原本有些人只以爲我們是開玩笑,可當看到我兩個哭腫了的眼睛,他們就把一肚子的話給憋了回去。現在,根本沒人敢理我。
辛蒂不敢問,只是幫我把眼睛給用粉底遮掩起來,我整整一天都默不作聲。李美婭也不敢問,她很瞭解我,如果不是真的傷心欲絕到死,我是不會把自己哭成這個樣子的。
還有十幾天殺青,我把整個精力都撲在了拍戲上。
喬治很公私分明,他雖然很心疼我,可是該NG的,他一點都沒有心慈手軟,因爲我狀態不對,被否的次數也難免多了起來。
因爲如此,我更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了陳寶珠身上。
原本我就沒有替身,所以只要是會摔傷的場景,我幾乎都把自己磕得青青紫紫。下水的,我更是被嗆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差點就是要急救。什麼爬杆子、動刀槍、打架,我走進鏡頭裡就沒有含糊過,照樣上。
休息的時候,我不是在背臺詞,就是在背臺詞。
劉思茹與我本來就是淡水之交,她沒想管過我。程啓驍似乎很想來跟我說話,可是他知道我更討厭看見他,他也沒有再強行走近我。
我只是想要一個人待着,就一個人。我整個人終日都像一個緊繃的弦,不讓自己有片刻的放鬆,我怕我自己會失控。
我的拼命也沒有人敢勸一句,劇組裡所有的人都知道,只要離我遠一點,就是爲我做貢獻了。
媒體把我的敬業看在眼裡,不過他們同時也沒有放過我的戀情,林司晟半個多月來探我班的情況,被他們標誌爲“林沈戀出現危機”。
我看着手機裡的網頁,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我只是第一次感覺娛記們說得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