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湖心島,回到了野牛存在的地方,賽博坦相當小心,避開那些正在吃草的野牛,很快他看到了拉姆的屍體,相當悽慘,幾乎已經被踩成了肉泥。
當他想要將拉姆的屍體撿回來的時候,危險再度來臨,一隻野牛正在盯着他,情況不妙,聖騎士抓起了拉姆的屍體,想要退回去。
但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野牛發出了信號,一聲吼叫,更多的野牛圍了上來,將聖騎士團團圍住。
“糟糕。”賽博坦暗叫了一聲,他得想辦法避開這些野牛才行,不過更多的野牛讓他放棄了這種想法,已經無路可退。
這時候突然一隻野牛發出慘叫,野牛羣的目標改變,聽見熟悉的聲音。“快點,進入湖水區,別猶豫。”
是那名治安官,瓦德爾失去了目標,想起了隨同聖騎士的女孩和狗,他進入了峽谷內部,事先他已經觀察了很久,對於這些野牛分佈已經諳熟於心,但他看到了那些野牛突然開始聚在一起,是那位聖騎士。
瓦德爾對於先前的事情有所瞭解,當時他認錯了目標,這位聖騎士纔是他尋找的目標,目標被野牛攻擊,雖然對方是兇手,但需要接受法律的制裁,而不是被野牛殺死,所以他拿出了匕首,悄悄接近之後,將匕首甩了出去,刺中了一頭野牛的臀部,讓野牛發出嚎叫,吸引同伴改變目標。
賽博坦沒有遲疑,迅速衝向了湖水區,而瓦德爾完成這一串動作之後也迅速衝向了湖水區,那是唯一活命的途徑。
當接近湖水區的時候,兩人從兩個不同的位置跳進了湖水區,湖水中的紫斑鱷立刻開始圍上來。
賽博坦原本不想幫助這位治安官,但現在他受了別人的恩惠,順着湖水游到了治安官身旁,提醒道:“水裡有鱷魚,你得注意點。”
故技重施,賽博坦用匕首再一次扎穿了一直額頭的頸部,鮮血讓鱷魚們改變了目標,兩人進入了湖心島。
看着一眼躺在岸邊上喘着粗氣的治安官,賽博坦將拉姆的屍體帶到了賽琳娜的身邊。“我們得將它埋了。”
治安官休息了一陣恢復了體力,起身看着忙碌的聖騎士。“你冒險只是爲了這隻已經死去的狗?”
賽博坦回頭替對方糾正。“是我的朋友。”
治安官看着女孩,女孩的面頰上燒傷能夠看得清楚,目光重新回到了聖騎士身上。“說說看,你爲什麼要那麼做,屠殺教廷的人。”
賽博坦沒有回答,走到了正在爲拉姆祈禱的賽琳娜面前,解開女孩身上的披風,燒傷觸目驚心。“看看,這就是那些傢伙的傑作,他們屠殺了紅苔鎮的所有居民,這是唯一的倖存者。”
瓦德爾要調查的就是關於紅苔鎮的事情,他震驚道:“你的意思是說紅苔鎮的兇殺案都是教廷所爲。”
賽博坦懶得回答,撫摸着女孩的腦袋。“如果你還要繼續緝拿我歸案的話,我不介意跟你一戰,但在這之前我必須保證能夠治癒女孩的燒傷。”
瓦德爾沉默,沒有迴應,走到了女孩旁邊,同樣撫摸着女孩的腦袋。“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賽琳娜不知道治安官的來歷,但覺得對方不像是個壞人,點了點頭,眼神透露着恐懼。“我看到了一切,是那些騎着馬穿着教廷衣服的人殺了我的家人和朋友。”
瓦德爾坐了下去,用手將女孩眼前的頭髮撩起來。“看起來我得爲你整理一下頭髮,在家裡的時候我經常爲我的女兒梳頭髮。”
賽博坦沒有照顧過小孩,所以賽琳娜的頭髮一直亂糟糟的,他看着治安官拿出了一把小梳子爲賽琳娜整理頭髮,賽琳娜相當開心,他想面前的治安官跟曾經的自己一樣,自己曾經是教廷中唯一被矇蔽的人,而這位治安官是治安廳中唯一一名還富有正義感的治安官,唐寧說的沒錯,治安官像自己。
當頭髮梳理結束,瓦德爾將梳子交給了賽博坦。“我得離開了,回去覆命,你的事情我會告訴治安廳,不管他們如何處理我都會將真相告訴他們。”
“他們會向你詢問我的蹤跡,然後派其他願意作惡的人前來追殺我。”賽博坦將小梳子收了起來。
“現在起我退休了,沒有義務告訴他們任何關於你的信息。”瓦德爾將腰上的治安官徽章摘了下來,丟進了湖水中。“現在我該離開了。”
“後方有一條近道,你可以離開,能夠避開野牛,水裡的鱷魚對你來說不是麻煩。”賽博坦爲瓦德爾指路。“你得快點,否則就來不及了。”
一陣粗獷的聲音響起。“誰也別想走,你們都得葬身在這裡。”
賽博坦與瓦德爾同時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湖泊的邊緣地帶,數十隻巨蜥並排而立,巨蜥上是紅皮膚獸人,最中間的巨蜥上獸人最爲出衆,穿着粗布披風,手中握着一柄散發着湛藍色光電的權杖。
藍色的光電佈滿了大地,那些野牛的身體不斷被藍色的光電點燃,爆裂,巨響讓賽琳娜發出驚恐叫聲。
賽博坦看的出來,是那位薩滿祭司,他將賽琳娜攬入懷中,安慰着賽琳娜。“別怕,你該跟着瓦德爾叔叔離開,接下來的場面不適合你。”他伸手將賽琳娜抱起來遞給了瓦德爾。“帶他離開,到安全的地方等待。”
瓦德爾抱起了賽琳娜,轉身從湖心島的後方離開。
唐寧騎着巨蜥,看着湖心島邊緣地帶的聖騎士。“沒錯,就是他,那要殺死的那位聖騎士。”他心中爲聖騎士祈禱。“別讓我失望,剩下的事情交給你。”
野牛羣被雷電制服,還未死去的野牛躺在地上,已經無法發動攻擊,薩滿祭司從巨蜥上跳了下來,一隻腳踩在了湖水的表面上,湖水迅速結冰凝固,不斷蔓延,直到整個湖面全部結冰,如同明亮的鏡子一樣,燥熱的空氣迅速冷卻,彷彿進入了寒冬。
作爲鮮血部族僅存的首領,薩滿祭司不僅僅懂的操控雷電,同時懂得藉助具有強大破壞性的寒冰之力。
當湖面完全結冰之後薩滿祭司踩着堅硬的冰層走向了湖心島,剩餘的十名精英獸人戰士立刻騎着巨蜥從側方繞開追趕離去的瓦德爾,薩滿祭司不想放過任何人。
賽博坦看着結冰的湖面,走到了湖面上,胸口的徽章閃爍着耀眼的光芒,金色的光芒如同炙熱的陽光,驅逐寒冷,聖光瀰漫,沿着冰層開始擴張。
薩滿祭司看着快速蔓延的聖光接近,擡手將手中的權杖插在了冰層中,權杖上閃爍着藍色的雷電光芒,雷電竄入了冰層,開始分叉,就像是樹木急速正常,無數的枝幹和枝葉蔓延,冰層開始發出破裂的聲音。
當分叉的閃電遇上了聖光邊緣,聖光立刻變得四分五裂,雷電之力突破了聖光,延伸到了聖騎士的腳下,冰層炸裂,賽博坦的身體倒飛出去,重重摔倒在了冰面上,濺起冰面上的水花。
薩滿祭司拔出了權杖,沿着冰層朝着聖騎士走了過去。“拿出點本事了,別讓我失望,就像在夢裡一樣。”天空陰雲密佈,大地開始變得昏暗,厚厚的黑雲之中雷電霹靂作響,像是即將有一場傾盆大雨。
賽博坦從冰面上爬了起來,渾身溼透,重新開始釋放聖光,面前凝結的冰層開始被聖光融化,他想要阻斷對方接近的途徑,沒有武器的情況下對方一旦接近,對於他來說是一場噩夢。
但冰層被融化的速度遠遠趕不上凝結的速度,薩滿祭司的身體此刻也佈滿了雷電,發出霹靂聲響,狂風呼嘯,狂風中夾雜着一些雪花開始落下。“聖光也無法匹敵獸人祖先留下來的雷電和狂風。”
狂風吹動着賽博坦被浸溼的身體,能夠感受到寒冷刺骨的感覺,手掌和腿部開始結冰,迅速蔓延,連身體也開始結冰,睫毛上掛滿了白色的霜凍,彷彿體內的血液都被凍住了一樣,渾身疼痛,意識也在急速下降,雙眼變的模糊,這是身體進入冰凍狀態休眠的前兆。
一旦被完全冰凍上,他會變成這片湖水上永久的雕塑,賽博坦注視着依舊在岸邊上騎着巨蜥的唐寧,這個時候對方還不願意參戰,只是想看着自己和獸人薩滿祭司兩敗俱傷,這位年輕人的心思總是讓人猜不透,甚至分不清善惡,說他是惡人,可對方在自己最爲無助的時候告訴了自己紅苔鎮的教堂,他在那裡收穫了真正的信仰,若是說對方是個好人,對方總是欺騙自己,例如在海洋上,還有在這裡,按照商量好的計劃,此刻他們應該合作擊敗這位獸人薩滿祭司,而不是他一個人來面對。
賽博坦不能讓對方成爲這場戰鬥的旁觀者,他得逼迫對方參戰才行,用聖光延緩身體結冰的速度,大吼道:“我的盟友,現在該是你出手的時候了。”
聽到這句話薩滿祭司愣了一下,他回頭看着岸邊上的猴子,眼神變的怪異。“你們是合作伙伴?”
唐寧想要回答,但聖騎士搶先了。“沒錯,那些獸人都是我們合力殺死,現在將你引到這裡來是他的主意,他說愚蠢的獸人最容易上當。”
他當然知道聖騎士的意思,逼迫自己參戰,唐寧原本只是想當一個看客的,看起來已經沒有可能,他一隻腳踏入了冰面上,抱怨道:“你不應該暴露我的身份,必要的時候我會發動突襲,給予對方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