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巴拉克贏了,當最後一把結束,巴拉克已經將桌上所有的籌碼全部贏走,足足有一百五十萬凱撒,一筆鉅款,他點燃了一根雪茄,似乎意猶未盡。“扎哈維先生,你的運氣似乎不太好。”
一百五十萬對於任何人都不是小數目,扎哈維面無表情,但爲了制定好的計劃,讓大魚上鉤,他必須付出,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我想我們明天繼續吧,我有些不舒服。”
扎哈維起身離開,巴拉克望着曾經陷害他的男人背影,臉上帶着嘲弄,用輕蔑的口氣告別。“扎哈維先生,希望明天你能夠帶來更多的錢。”
扎哈維已經走到了門口,回頭壓抑着怒火,保持紳士風度。“賭場上沒有永遠的贏家,也許明天輸的人是你,到時候期望巴拉克先生也能夠拿來足夠的數目。”
“明天我也會來,我會爲我的朋友奪回一切。”唐寧站起身來,他的二十萬籌碼幾乎沒有怎麼用已經輸完了。
“小子,除非你能夠帶夠五百萬凱撒,否則你沒有資格參加這場賭局。”扎哈維不介意有一個傻子一塊輸個精光,但這個傻子的財富得值得他出手,如果他能夠拿的出來,沒有人會拒絕上門送錢的蠢貨,他回頭冷冷迴應,明日就要視情況動手,將巴拉克打回原形,讓他滾回屬於他的冰冷街道,順便將這個小子也一併收拾了。
巴拉克放在籌碼上的手指因爲太用力,有些發青,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復仇,但現在他必須忍耐,等待唐寧的指令。
“巴拉克先生,今天運氣站在你這邊,真是幸運兒。”瓦倫不忘讚美幾句。
巴拉克隨手抓起一把籌碼,丟向了一旁的瓦倫。“將籌碼全部兌換,寫成銀行票據,我可沒有人替我拿着這麼多的錢在大街上晃盪。”
瓦倫立刻指示人去了,恭敬的說道:“巴拉克先生,關於您的妻子和女兒,我已經派人去安排了,不久之後就會送回您的住處,對於曾經那些事情我感到十分抱歉,但賭場的規矩不能壞,您明白的,我相信您現在能夠看到我彌補的決心。”
這是穩住巴拉克的一部分計劃,妻子和女兒,會讓巴拉克覺得自己已經徹底成爲了賭場上的贏家,這樣他會更享受賭場的感覺,將一個人推到高處,讓他失去理智,陷入瘋狂的自信之中。
巴拉克的手指稍微抽動了一下,情緒有些變化,唐寧生怕巴拉克聽到妻子和女兒消息之後會露出破綻,讓賭場產生懷疑,起身迅速說道:“我不會放棄的,明天我會再來。”
離開了賭場,唐寧到了外面,出門的時候泰勒·斯威夫特擦着吧檯,表達同情。“希望今天的遭遇會讓你醒悟,而不是繼續深陷其中。”
巴拉克被驚醒,只是點了點頭,走出了賭場,回到了公寓,女兒和妻子已經在房子中,顯然沒有人告訴他們這個已經重新崛起的男人就是他們的丈夫和父親,她們認爲那個男人已經死了,在冬季某個街角屍體被野狗叼走,她們也從來沒有向那些前來的嫖客打聽過巴拉克的消息。
恨意貫穿了她們的人生,甚至想過如果真的再見到那個男人,她們母子會毫不猶豫的用任何銳器刺穿他的心臟。
看着滿臉傷痕的蒼老男人,妻子和女兒上去,親熱的撫摸着他的胸肌。“先生,我們會爲您竭誠服務,給您提供皇帝般的享受。”
比起他的妻子,他雪白的頭髮和佈滿傷痕的面孔讓他看起來極爲蒼老,彷彿是妻子的父親一樣,巴拉克抓住兩人的手,身體劇烈顫抖着,重重跪了下去,激動大哭。
妻子和女兒被嚇了一跳,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客人會這樣,都愣在原地,看着跪在面前歇斯底里大哭的男人。
直到男人因爲激動幾乎喘不上氣來,妻子俯下身去,撫摸着男人的腦袋。“瞧瞧,可憐的人,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傷心的事情,別擔心,一切都會過去的,烏雲不會永遠存在,太陽總會照耀大地。”她的母性被激發出來,本性善良的女人一向如此。
旁白的女兒被嚇壞了,不知所措望着這一切,妻子擡頭提醒。“漢娜,你得去倒一杯水來,別在這裡傻站着。”
將水端過來,漢娜遞了上去,看到伏在地上放聲痛哭的男人背脊,他想到了某個熟悉的人,曾經讓他覺得溫暖,如今讓他恨之入骨的男人。
妻子扶着伏在地上的男人。“放鬆點,先生。”她安慰這個即將被服侍的男人,腦海中浮現那張令他憎恨的面孔。“我曾經遇上過這個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但如今我還活着,比起一個女人,你得堅強點。”
巴拉克知道她說的正是他犯下的錯誤,他沒臉面對這一切,低着頭,甚至想到了自殺。“不,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沒有什麼是比我犯下的罪行更可惡,魔鬼也比我好上上萬倍,沒有……”
妻子端着水杯,發出自嘲的笑聲。“不,無論你犯下什麼錯誤,傷害了什麼人,都沒有我曾經受到的傷害更嚴重,盡力去彌補,只要不是永恆的傷口總會被抹平,您需要的不是哭泣,而是勇敢的面對犯下的錯誤。”
巴拉克停止了哭泣,擡起頭看着面前的女人,眼中透露出希望。“真的嗎?傷口真的會撫平嗎?”
“我說過,只要不是永恆的傷口,總會痊癒。”妻子鼓勵着面前的男人。
“那……布蘭妮,你能原諒我嗎?”巴拉克擡起頭,注視着他的妻子布蘭妮,眼神充滿了期待。
布蘭妮驚呆了,她從未見過這個男人,但他能夠叫出自己的名字,這是怎麼回事,難以置信,但她很快明白,能夠點名讓她和女兒上門服侍,知道她的名字再正常不過,不過她有個疑問。“先生,你並沒有對我犯下錯誤。”
她甚至懷疑這個男人已經神志不清了,這時候旁邊的漢娜尖叫起來。“媽媽,我認得他的背脊,曾經揹負過我的背脊,他是……他是……”
布蘭妮被女兒的尖叫嚇壞了,有些怪罪的意思。“漢娜,無論他是誰,你都不應該當着他的面大呼小叫,這會讓他精神崩潰的。”
“不……他是巴拉克。”漢娜驚恐的後退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布蘭妮端着的水杯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水打溼了地面,浸溼了巴拉克的膝蓋,她仔細看着這個男人,從眉宇間終於看出了些端倪,這是那個男人,讓她憤恨的魔鬼。
布蘭妮雙手捂着眼睛,驚恐喊叫着。“這不是真的,這一定是幻象,他已經下地獄了,不可能活着。”
公寓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巴拉克將頭埋在胸膛前,垂着腦袋。“不,布蘭妮,漢娜說的沒錯,我就是那個魔鬼。”
布蘭妮站起身來,面色慌張,退到了漢娜身旁,緊緊摟着女兒的腦袋。“不,這一定不是真的。”
漢娜被嚇得哭泣,巴拉克緩緩擡起頭。“這一切都是真的,我還活着,布蘭妮,漢娜,你們一定無法原諒我,我可以接受任何懲罰,彌補我曾經犯下的過錯,哪怕是下地獄。”
布蘭妮確認了這一切都是事實,她突然停止了哭泣,雙眼猩紅,盯着跪在地上的那個蒼老的男人。惡狠狠的詛咒。“巴拉克,下地獄對於你來說太仁慈了,你犯下的罪行不可饒恕,我們永遠不會原諒你。”
巴拉克垂下頭,發出慘笑。“那就來吧,用你一切能夠想到的辦法懲罰我這個魔鬼,只要能讓你們覺得輕鬆一些。”
“我要離開這裡,我不想呆在這裡。”漢娜被嚇壞了,她的腦海中浮現那一日被暴徒從家中帶走的恐怖場景,她用了很多年才讓那些恐怖的記憶消失,現在那些記憶因爲這個男人的出現又回來了。
她掙脫了布蘭妮,跑到了門口,打開了門跑了出去,衝入了黑夜之中。
布蘭妮搖着頭,她衝進了廚房,拿起了一把水果刀,回到了客廳,將水果刀抵在巴拉克的脖子上,因爲顫抖鋒利的刀鋒已經割破了巴拉克的皮肉,鮮血順着寒冷的刀刃流出。
“魔鬼,我要殺了你,爲了我和漢娜受到的傷害,死一萬次也不足以懲罰你犯下的那些罪行。”布蘭妮牙齒咬破了嘴脣,讓嘴脣變得更豔麗,血腥瀰漫在嘴裡。
他突然丟棄了刀鋒,雙手抱住巴拉克的腦袋,像是一名妖豔的女巫。“我要挖出你的眼睛,喝乾你的鮮血。”
巴拉克沒有反抗,他伸手撕開胸口的衣服,將胸膛暴露出來。“來吧,在這之前挖出我的心臟,將它丟棄給野狗。”
布蘭妮重新撿起了水果刀,門口有人闖了進來,肩頭扛着一名女孩。“你沒有資格決定他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