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姆埃爾沒有鬆手,用另外一隻手捂住了克雷格的嘴,兩人的體型和力量相當,當克雷格準備反抗的時候,後背上一陣冰涼的感覺,劇烈的疼痛讓他胃部痙攣。
早已經準備好的匕首從後背穿透了克雷格的胸腔,薩姆埃爾緊緊捂着克雷德的嘴。“抱歉,你不該看那封信,更不該將那封信帶給我,只有你死了,這件事情纔會永遠被掩埋下去,你是個正直的幫手,每一項工作都完成的相當出色,你的家人會得到一筆補償,我會向陛下申請,爲你的家人提供一大筆撫卹金。”
夜風變得寒冷,克雷格的身體逐漸失去了力量,軟趴趴的倒了下去,薩姆埃爾緊張的觀察着四周,他將匕首擦拭乾淨揣了回去,然後在克雷格的衣服上擦乾淨自己的雙手,沾滿鮮血的雙手。
恐懼就像是麪糰一樣開始發酵,雙腿不住的顫抖,這裡有野獸,會將屍體帶走,並且撕碎,沒有任何證據可以留下來,到了明天克雷格失蹤的事情會很快發酵。
當薩姆埃爾打算逃離的時候,在馬車內看到了矮小的身影,一雙眼睛盯着自己,有人看到了剛纔的那一幕,他抽出匕首,想要將目擊者一併殺死。
但匕首到了對方面前的時候,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內政大臣,我承認在治理內政這件事情上你比我更有經驗,但要說到使用匕首殺人,您的經驗遠遠不如我豐富。”
馬爾克斯抓着對方的手臂,身體在薩姆埃爾面前消失不見,被鬆開的內政大臣驚慌失措,大叫道:“你想幹什麼?”
當馬爾克斯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換了位置,坐到了薩姆埃爾一旁的座位上,兩人緊貼着,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了薩姆埃爾的心臟部位。“薩姆埃爾先生,我親眼目睹了你殺人的全部過程,如果我明天早上向治安廳舉報,我想治安廳的那些治安官們已經會趕在您到達辦公室之前逮捕您,避免您的尷尬。”
薩姆埃爾閉上眼睛,他的腦海中已經構思出了那種畫面,他會被送上絞刑架,然後判處絞刑,那些曾經的同僚們會賣力的叫好,他的妻子和孩子會眼睜睜看着他的死狀而毫無辦法。
“彆着急,薩姆埃爾先生,我會跟你說這些意味着你並不會被出賣,我可以幫你保守所有的秘密。”馬爾克斯用匕首劃開對方胸膛部分的衣服,鋒利的尖刃緊貼着對方的皮膚。“但我有條件。”
薩姆埃爾不但沒有死,而且還獲得了幫助,他無聲無息的從這裡離開,然後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內,沒有任何人看到他的蹤跡,隱身藥水可以讓人變得像幽靈一樣。
原本打算將薩姆埃爾變成一頭野獸,然後遺棄在野生公園內,成爲被捕獵的一份子,但這位大人物似乎還可以做更多事情,一旦邪惡被激發,那麼將一發不可收拾,薩姆埃爾現在就是這樣,他會對所有的命令言聽計從。
深夜的房間內,馬爾克斯講述着野生公園內發生的事情。“薩姆埃爾殺了克雷格,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哈里斯五世丟失了兩位心愛的女兒,此刻已經無暇顧忌遊獵節,薩姆埃爾受到自己的控制,意味着現在遊獵節已經完全被自己所掌握,最佳的開局,接下來的計劃會進行的更順利。
“彆着急,慢慢來,我們得一樣樣將他們送進那座野生公園內……不,應該是樂園。”唐寧翻找着那些馬爾克斯找到的資料,下一個目標是最高法院的司法大臣。“今天晚上你得去司法大臣的辦公桌上拿走關於薩姆埃爾的那封檢舉信。”
伊卡爾迪打聽到了關於那隻貓頭鷹來源,來自於公國內一位強大的鍊金術師,那位鍊金術師養育了這隻貓頭鷹,並將它轉贈給了三位公主。
居住的地方就在距離卡隆城不遠的一處小鎮上,鍊金術師阿蘭正在調製自己的新藥劑,他在藥劑方面有了一些新的突破,而且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所以他得趕在離開人世之前完成自己的最後一項研究。
不久之後從坩堝內將煉製好的液體提煉濃縮,形成一瓶新的藥劑,新藥劑是關於治療一種特殊疾病的,他得藥劑方向與其他的鍊金術師不同,阿蘭希望自己的藥劑能夠救人,而不是殺人。他自己本身是一名醫生。
正要利用一些小白鼠實驗新藥劑的時候,敲門聲音響起來。“稍等片刻,我馬上就來,彆着急。”
放下手中的藥劑,將身上的圍裙解下來,阿蘭打開房門,看到了門口的來人,是公主殿下。“阿黛爾,你怎麼來了。”
阿黛爾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門口她的坐騎閃電顯得躁動不安。“老師,夜鶯出了點問題,我得找您諮詢一下。”
阿蘭將小公主迎了進來,關上門,然後倒上一杯自己調製的果味飲品。“嚐嚐,你最喜歡的飲料,用不同的果子融合起來之後發酵而成。”
阿黛爾喝了一口,點頭讚美。“老師如果您成爲釀酒師,我想一定也會是公國最出色的釀酒師。”
來到這裡當然不是爲了跟她的老師敘舊,她得將最後這一條線索完全堵上才行,堵上的唯一辦法是殺了他。
“老師,夜鶯死了。”阿黛爾神色悲傷。“我沒有照顧好它。”
“我知道。”老師倒上一杯果酒,放在嘴邊,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就像是聽到了一件早就知道的事情,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意外的答案讓阿黛爾有些驚慌失措,手中的果酒灑在了身上,不過見慣了大場面的她很快恢復了平靜,平靜的讓人看不出來任何的變化。“您怎麼知道?”
老師走到了桌前,從架子上拿起一塊袖珍寶石。“這塊寶石如果失去了光澤,意味着夜鶯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漆黑的寶石就就像路邊的一塊石頭,沒有光澤,老師並不知道夜鶯如何死亡,阿黛爾的心情平復下來,將果酒杯子遞上去。“再來一杯,我總是喝不夠。”
老師爲女孩滿上一杯。“不過按照我的預估,夜鶯應該至少應該能夠活二十年,爲什麼會這麼快死亡。”
“它被人用弓箭射了下來。”阿黛爾早已經準備好了謊言,適時講出來,眼眶紅潤。“我只是讓它送封信,一些打算參加遊獵節的年輕人爲了練習,將它當成了獵物,射了下來。”
“真是讓人悲傷。”老師對於夜鶯的死亡報以悲傷地表情,不過他更關心其他的。“你沒有將那些年輕人怎麼樣吧。”
“原本我想將他們抓起來,送入大牢,讓他們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阿黛爾握着拳頭,憤怒溢於言表。“不過我想一隻鳥兒沒有必要讓他們接受如此沉重的懲罰,所以只是讓他們做了點苦力,這麼說您會不會生氣。”
“你是對的,阿黛爾,夜鶯只是一隻鳥兒,沒有必要因爲它讓那些與我們同樣的生命受到太嚴重的懲罰,只需要讓他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行。”老師對於女孩的處理方式相當滿意。
阿黛爾從老師手中接過了已經重新倒滿了果酒的杯子,看着老師喝了一口他自己杯中的果酒,她的臉上露出得意地笑容,起身說道:“老師,我得離開,時間不早了,我的妹妹們出事了,我不能讓我的父親擔憂。”
“沒問題,我送你離開。”老師放下手中的果酒,穿上外套。“走吧。”
沒有喝完的果酒是個隱患,阿黛爾端着果酒。“我們將杯中的果酒喝完,你說過,果酒放置一晚上會變味,我可不想浪費這樣的美味。”
老師重新端起了果酒,兩人碰杯,一飲而盡,阿黛爾走出房間,騎上了閃電,向老師告別之後離開。
當老師阿蘭轉身去重新爲自己倒上一杯果酒的時候,她已經在老師放在桌上的那杯果酒中加入了一些藥劑,一點足以致命的藥劑,這種藥劑甚至能夠毒死十頭牛。
從卡隆城到小鎮上用了一個時辰,已經是深夜,伊卡爾迪神色疲憊,爲了兩位公主的事情他已經很久沒有合過眼,雖然知道貓頭鷹原主人所在的地方,但並不知道他的住處,得找個人問問,但此刻深夜街上已經沒有行人。
沿着街道前行,希望能夠遇上深夜未歸的酒鬼或者流浪漢,拐過小鎮的一條街道盡頭,在一條漆黑的小巷內,看到了靠牆的身影,是流浪漢,運氣不錯。
下馬走上前,流浪漢身上散發着濃烈的臭味,伊卡爾迪用手指堵上鼻子,用腳踢了踢已經睡着的流浪漢。
流浪漢醒過來,看到站在身邊的男子,起身想要逃離,黑夜中在街道上遇上酒鬼,是流浪漢最頭疼的事情,那些醉漢們總是做出一些令人作嘔的事情,例如在他們單薄的被褥上撒尿,或者試圖侵犯他們的身體,他將身旁的男子當成了酒鬼。
伊卡爾迪看着想要逃走的乞丐,招呼道:“嗨,夥計,別急着離開,我只是想要打聽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