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托特注意到了這一切,他知道帕格納阻止泰勒告密的想法,跟帕格納成爲名義的同伴,這讓那個小賤人不敢將事情說出去,告訴那些東方商人頭目。
“真是令人感動的一幕,該死的小賤人竟然聽信了帕格納這個叛徒的請求。”阿爾托特惡毒的詛咒着。“那麼我就可以更肆無忌憚的做一些事情了。”他陰笑着,看到了一邊悶悶不樂的比利。
這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正像剛纔那個小賤人說的,他只有一個人,而對方有三個人,他得儘快拉攏一個同伴,彌補人數上的劣勢,避免回到了船艙中,自己成了弱勢一方。
走到了比利身邊,阿爾托特拍着年輕人的肩膀。“年輕人,你似乎不太開心,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比利認清了阿爾托特的真面目,露出嫌棄的表情,帶着憤怒吼道:“滾開,你這個邪惡骯髒的傢伙,我討厭你。”
阿爾托特退到了安全距離,他當然能夠看得出來一切端倪,這位年輕人喜歡那個小賤人,可小賤人有一個愛人,所以勝利之後,年輕人才會如此失落。
想到了這些,阿爾托特小聲譏諷道:“瞧瞧,年輕人喜歡一個女孩,可他有一個情敵,而且很強大。”
比利憤怒看着阿爾托特,發出警告。“不用你管,滾遠點。”
通過年輕人的反應,阿爾托特知道自己的猜測完全正確,知道了年輕人的弱點,阿爾托特已經知道該怎麼辦了。
慶祝結束,他們被水手要求回到船艙中,東方商船重新起航。
漆黑的船艙中氣味難聞,不過現在泰勒佔據了上風,她的心情沒有那麼糟糕,與帕格納談論着一些事情,比利因爲曾經浮現過的那邪惡的想法而感到羞愧,他不敢擡頭直視喜歡的女孩,低着頭一言不發。
阿爾托特一個人躲在角落中,等待着時機。
一直到了深夜,泰勒提出了一條建議,他們不能一直這麼坐着防備阿爾托特,畢竟旅途還很長,必須要休息才行。“我們三個人輪流值班,其餘兩人睡覺,防止某些人蠢蠢欲動。”
首先睡覺的則是帕格納和比利,泰勒拿着匕首,注視着角落中危險的老傢伙。“老實點,別耍心眼,要不然我會用匕首割下你的腦袋。”
阿爾托特幽幽發出恐怖笑聲。“你不會這麼做的,你是個善良可愛的女孩,而我是個老人,尊老愛幼是美德。”
“沒錯,但這其中不包括像你這樣的老傢伙,善良和殺死一名邪惡的歹徒並不矛盾。”泰勒發出威脅。
阿爾托特陷入了沉默,惡狠狠盯着泰勒。
很快到了半夜的時候,輪到了帕格納,阿爾托特試圖利用兩人以前同在教廷服侍的關係說服對方倒戈。“帕格納,你不應該拋棄我,我們曾經是同僚。”
“但現在不再是了,我爲教廷那些歲月感到恥辱,如果你想用那些共事的日子說服我,就閉上你的嘴巴。”帕格納厭惡那些教廷的日子。
“真是令人震驚,帕格納竟然想做一個好人。”阿爾托特站了起來,表情猙獰說道:“得了吧,你是個壞人,跟我一樣,骨子裡透露着邪惡,你沒有辦法洗刷那些罪惡,那些罪惡會烙印在你的生命中,邪惡是你的本質,你擺脫不了。”
帕格納站起身來,雙拳緊握着。“阿爾托特,我的確擺脫不了那些邪惡,我是個罪人沒錯,我爲曾經犯下的那些過錯感到內疚,但現在有人信任我,這是唯一信任我的人,我爲此感到高興,我得保護她,你休想傷害泰勒。”
“哈哈,我聽到了什麼,帕格納,你不是天真的人。”阿爾托特逐漸靠近。“你比我更清楚,她那麼說只是因爲她需要你的保護,等到她離開你的時候,她就會嫌棄你,像破損的衣服丟棄你。”
帕格納的表情有些痛苦,看了一眼沉睡的女孩。“不是這樣的,我看得出來,她是真的信任我,絕不是這樣。”
“說不定她此刻正佯裝入睡,聽着你和我的對話,防備着你,這小賤人絕不會信任你,她會從我們剛纔的對話中獲悉你和我的真實身份,想一想,瓦爾納教廷的紅衣大主教,一個十惡不赦的傢伙,她絕不會原諒你。”
“住手,你這該死的傢伙,如果你繼續說下去,用不着他們動手,我會親手殺了你。”帕格納徹底被激怒了,走上前抓住了阿爾托特的衣領,將曾經的同伴抵在了牆角,掐着對方的脖子。“相信我,殺了你並沒有人會同情。”
阿爾托特感受到了帕格納升起的殺意,對方沒有開玩笑,他擡起手抓着帕格納放在自己衣領上的手掌,嬉笑道:“別這樣,我只是開個玩笑,你答應過那個小賤人,你要做個好人,好人不會殺人的,你的雙手已經沾染了太多的鮮血,對吧。”
帕格納的確不想讓自己的雙手在沾染上鮮血,尤其是這種骯髒的鮮血,他鬆開手,警告道:“那就閉上嘴,別讓我聽到你說話。”
兩人在船艙內坐着,很快就輪到了比利,帕格納拍了拍泰勒的肩膀,泰勒醒了過來,揉着惺忪的眼睛。“怎麼了,雷諾先生。”
看到泰勒的表現,帕格納的心情好了很多,女孩沒有像阿爾托特說的那樣,佯裝入睡,而是真正睡着了,這意味着女孩真的信任他,並沒有欺騙他。“你真的信任我?”
泰勒猜測到是阿爾托特一定說了什麼纔會讓帕格納這麼做,她看了一眼阿爾托特,回頭確定說道:“沒錯,我信任你,他只是在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別上當。”
帕格納目光中帶着明亮的光輝看了一眼阿爾托特。“現在你看見了,她真的信任我,如果我聽到你嚼舌頭,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兌現我的承諾,割下你地腦袋。”
阿爾托特嚥了一口唾沫,有些緊張,這個小賤人完全獲得了帕格納的信任,他已經無法策反同伴了。
泰勒將比利叫醒,然後繼續睡了過去,她太累了,帕格納也進入了休息狀態。
比利看着那個曾經欺騙他,並且意圖傷害自己喜歡的人的老人,警告道:“老實點,別動什麼歪腦筋,否則你會付出代價的。”
阿爾托特觀察着年輕人,這名天真的年輕人是最容易突破的,而且他已經有了詳細的計劃,只不過要等到小賤人和帕格納完全沉睡。
過了一個時辰,阿爾托特開口了,自言自語。“真是可憐的年輕人,喜歡的人卻愛的是別人,沒有什麼比這更令人沮喪。”他發出詭異的笑聲,帶着嘲弄和譏諷。
比利知道對方說的是自己,憤怒到:“閉上你的嘴,沒人願意聽你說話。”
“我能夠想象的到,當東方貨輪靠岸的時候,女孩會去尋找他的愛人,投入愛人的懷抱,親吻他的額頭,他們一定會在當地找一個乾淨的地方,然後脫光了衣服,好好纏綿的一番,至於那個曾經與她同舟共度的年輕人,則會被徹底遺忘,就像是破舊的鞋子被丟掉,毫不吝惜。”
比利心情有些煩躁,自己愛的人被別的男人在一起,而且做那些事情,他不能容忍,幾乎快要哭出來了,表情蒼白。
怎麼樣才能夠獲得泰勒的芳心,他不想失去喜歡的人,這對於他來說是一場災難,爲了這份愛情,他甚至賠上了爺爺的性命。
阿爾托特感受到年輕人的內心有些觸動,已經動搖了,好機會,只要再接再厲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我爲你感到難過,一個多麼優秀的年輕人,英俊的面貌,富有正義感,可喜歡的人都看不到這一切,她的心思全部都在那個該死的戰艦船員身上,令人沮喪。”
阿爾托特像是陰魂一樣碎碎念。“別人都能夠看到年輕人花費在這位女孩身上的努力,但女孩視而不見,這是對年輕人的極不尊重。”
比利痛苦的低着頭,安慰自己說道:“不,只是她還沒有注意到而已,只要我努力點,她一定會瞧見的。”
有人接了話茬,機會來了,阿爾托特發出嘲弄的笑聲。“得了吧,我能夠看得出來,就算是身邊的人都能夠感受到,作爲當事人,難道那個女孩會沒有發現嗎,別欺騙自己了,女孩分明知道,但她選擇了無視而已,你的努力在她的面前一文不值。”
比利幾乎快被折磨瘋了,阿爾托特說的沒錯,別人都能夠感受到,唯獨泰勒卻像是毫不知情一樣,她在迴避自己的努力。
“我愛她……”比利發出無力的聲音。
阿爾托特漸漸靠近了比利。“你愛她?別自欺欺人了,如果你真的愛她,就應該不顧一切的將她留在你的身邊,而不是現在這樣,說到底你對她的愛不夠真誠,不夠自信,放棄吧,可憐的年輕人,懦弱的人不配擁有愛情。”
他試圖激起比利心中的邪惡面,每個人都有邪惡面,只不過被善良的鎖關了起來。
“不,我不是懦夫,你胡說。”比利朝着阿爾托特低聲吼道,他害怕這些談話被沉睡的泰勒聽見。
“你不是懦夫,說得好,那就證明給她看,用你一切能夠使用的手段挽回她。”阿爾托特鼓動着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