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蓮花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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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飛睜開雙眼,站立起身,感嘆道:“劍道打通道竅,衍生劍氣要比法道更耗年月,劍氣衍生後,更有諸多艱難,傳聞,上古之時,我劍仙一道同境界者,舉世無敵,劍氣所指,無人敢攖其鋒,只可惜,到近古,不但修煉一如往昔般艱難,同境界者,更是遠遠弱於法道一脈,這讓我劍仙一道如何不沒落,我也時常想,是否真的是天降仙罰,否則,怎會有如此結果。”

“師兄!”

擺了擺手,雲飛笑道:“放心,師兄沒那麼脆弱,這三年,我也都熬下來了,便不會再放棄,就算其它八脈弟子修煉比我們快又如何,仙道無涯,靠的是領悟,機緣,同境界比不了,我們就努力修煉,高上一個境界,我就不信壓不下他們!”

齊天點頭,從雲飛的身上,他愈加能夠感受到一股無形的鋒芒之氣,這鋒芒之氣無形無質,卻真實存在,引得他丹田內的那一道氣芒也嗡嗡而鳴,似是爲之震動。

“對了,”似乎想到了什麼,雲飛道,“師弟你平日吐納之餘,也可以去藏經閣選擇一門劍法來參悟,藏經閣內劍法很多,皆是自凡俗蒐集而來,你我還未打通一百零八道竅,沒有衍生劍氣,還無法修習仙道劍訣,修習劍法,一來可以防身,二來也可領悟劍道,師父說萬劍歸宗,凡俗劍法,也有真義。”

“萬劍歸宗。”齊天低吟一句,眼中似有神光閃動。

雲飛摸了摸頭,道:“我也只是將當初師父所言告訴師弟,這些道理,師兄也是摸不着頭腦,只有以後慢慢參悟,師弟你莫要沉迷,會有魔障的。”

齊天一陣凜然,也不再深思。

雲飛又道:“對了,師弟,藏經閣中還有一些入門的道訣,是爲尚未打通一百零八道竅的弟子準備的,師弟你是純金之體,應該選擇金行道訣,不過我仙劍一脈,衍生劍氣之後便無法再施展道訣,所以師弟你只選些實用的略加修習便可,莫要本末倒置。”

齊天笑道:“師兄放心,我記得。”

雲飛又讓他稍等片刻,進入精舍之中,取出了一口紫色竹劍遞給他。

齊天看劍,這竹劍紫光瑩瑩,長有四尺,寬有一寸半,劍身似乎有水光流動,十分輕盈。

紫竹劍兩邊劍刃鋒芒很盛,雖然是竹劍,齊天卻能見到湛亮的劍光,有絲絲寒氣散溢。

雲飛道:“這口紫竹劍,是三品道劍,由百年紫竹經由劍元淬鍊而成,是師父午後以御劍術送入紫竹林的,道器九品,三品以上只有衍生劍氣才能駕馭,否則很容易被鋒芒所傷,師弟你先用着,小心以靈氣滋養,等我們打通所有道竅,衍生劍氣,師父他會給我們準備更好的道劍的。”

齊天將紫竹劍背上,雲飛打量一眼,讚歎道:“師弟你這樣子,倒是頗有幾分劍仙之姿,等日後步入劍魂境,當可出入青冥,縱橫於天地之間。”

隨後,兩人小飲了一葫蘆,各自回了精舍吐納靈氣,三個時辰後,晨曦來臨。

齊天走出精舍,有些感嘆,不知不覺中,一天過去,一天又來臨。

頭頂穹天,此刻仙霞陣陣,瑞氣蒸騰,一羣仙鶴成羣飛過,在仙鶴之上,齊天見到了幾道模糊的人影。

“那是長命峰豢養的靈鶴,活得都比我們長了,傳聞,修爲最精深的一頭靈鶴,已經活了三百多年了,早已蛻形,能夠變化人身了,在長命峰,也是明字輩的長老,這些,都是它的鶴子鶴孫。”

不知何時,雲飛已經與他並肩而立,似乎看出了齊天的感嘆,雲飛道:“是不是感到時間過得很快?”

齊天點頭,不說話。

雲飛深吸一口氣,再次道:“仙道茫茫,無有窮斷,有時候,這樣每天修煉,倒是覺察不出年月更迭,現在,我還記得三年前我入門之時,如今想來,還有如昨天,仙道,三年清修,我領悟一些,覺得這仙道爭得不是修爲,也不是年月,而是命。”

“是命!”齊天沉吟一句。

“不錯,仙道爭命,所以纔有了長生,無數道者追逐,有了命,便能生出更多的年月,以無窮時間堆砌修爲,總會有所成就。”

說到這裡,雲飛又搖頭道:“不過沒有修爲,哪來的命,所以,仙道茫茫,我們都在掙扎,想要成仙,難!”

齊天忍不住重新打量了雲飛幾眼,道:“沒想到,師兄居然對仙道有如此領悟。”

雲飛不禁翻了個白眼,道:“不說了,這些都是年月打磨的道理,時間長了,自然會有這樣的領悟,師弟你剛入仙道,要耐得住性子,說來,師兄當初剛修劍經時,也是如此,不過時間一長,也就淡漠了。”

齊天點頭,即刻,兩人分開,雲飛照舊吐納天地靈氣,想要早日衍化劍氣,他存了與其它八脈爭鋒之心,也沒有再想下峰接引弟子。

齊天則沿着靈溪而行,出了紫竹林,前往藏經閣。

劍峰仙闕幽靜非常,除了一些靈鳥時而落下,沒有絲毫的人氣。這些靈鳥也不怕生,不過齊天背後紫竹劍鋒芒湛湛,也沒有幾隻敢上來招惹,齊天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看着面前這片仙闕淨土,生出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倏而,他聽到風聲獵獵之音自頭頂傳來,不禁擡頭望去。

數十丈高的雲霧中,有一朵數尺方圓的玉蓮藍光盈盈,破開霧靄緩緩降臨。

這玉蓮似乎是靈玉雕琢,有十二瓣蓮葉,每一瓣蓮葉都晶瑩剔透,流轉着一層薄薄的水霧,玉蓮之上,有着一名妙齡女子,真如畫中仙女,降臨凡塵,讓齊天不由得一愣。

女子一身寶藍長裙,臉若銀盤,眼似水杏,鮮脣若水,纖腰似柳,一身冰肌玉骨,更透着幾分清冷之色,如此絕世姿容,實在是齊天生平僅見。

更令齊天驚異的是,此女雙足未着寸縷,一雙玉足如冰玉晶瑩,有仙光陣陣,玉蓮落下,女子蓮足輕踏,如有一層清藍的水光在腳下氤氳浮動,點塵不染。

丹田之內,那淡金色的氣芒顫動,齊天很快醒悟過來,雙目恢復清明,看向女子。

如此不足數丈之遠,齊天更可見到女子晶亮如玉的肌體,有一股清冷水氣迎面而來。

“可是劍峰新入門的師弟。”

女子櫻脣微啓,聲音如春風拂面,又似玉珠落盤,清脆入耳。

齊天心中讚歎,同時並指成劍,行禮道:“在下齊天,敢問師姐可是蓮花峰弟子?”

青雲九峰,女弟子皆歸入蓮花峰,所以此女來歷,齊天一看便知。

“我是峰主座下九弟子,你可以喚我玉蓮衣。”

齊天笑道:“原來是玉師姐,不知師姐到我劍峰有何事?”

玉蓮衣臻首輕點,道:“是遵師命,前來嚮明見師叔討要十根百年紫竹煉製道器,你師兄雲飛呢?”

齊天剛想開口,卻聽到背後風聲呼嘯,紫竹林中,一道金黃色神芒似雷光呼嘯,鼓盪起嗚嗚的怪風,很快便來到了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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