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見識過昨晚變身沈陌的李遠之之後,那天地都要爲之變色的氣勢,簡直太特麼的妖氣沖天了,前世的沈陌絕逼是個狠角色,沈煜覺得,沈陌跟白乙站在一塊,那就是傳說中的東風和西風,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天生一對,勢均力敵啊。
但這兩人要是拆開了,指不定要把天下人給禍害個遍,女的傷心,男的絕望,當然,現在看來,這兩人攪和到一起去,也不是好事,至少外面那幾個前世仇人不是擺設,不管是人還是妖,亦或者鬼神,不是被殺,就是被炮灰,被利用。
由此看來,說句不好聽的,沈陌和白乙,這兩人簡直就是神見愁,鬼見怕,人見躲的……唉,真替那些炮灰掬一把辛酸淚……
然而,眼下李遠之不是那個開掛的妖孽沈陌,氣勢弱到爆,白乙一句話,一個動作,甚至一個眼神就能瞬間把他給秒殺了。
不過,雖然李遠之氣勢不足,幸好腦袋還算靈光,知道轉移話題,白乙聽了他的問題,愣了兩秒,便回了神,收回將將要伸出的手,身體後仰,靠在沙發上,半垂的眼眸壓抑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片刻後,纔出聲,說:“因爲他身上有我的血。”
李遠之一聽這話,心裡立刻哀嚎了一聲,臉上寫着赤果果的懊惱,直覺自己又抓瞎了一回,真他媽地自虐啊……
沈煜無比同情地看了李遠之一眼,捂着臉,唉聲嘆氣地想,氣勢比不過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智商也讓人着急了,這是要成爲夫管嚴的節奏麼?
當然,不管李遠之將來會不會成爲夫管嚴,或者夫奴,眼下的話題都不適合再繼續下去,安倍音彌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經五點了,便起身收拾,換了一身衣服,準備做晚飯。
季言本來打算留下來蹭頓晚飯再走的,但是想到白乙之前的警告,心底又不自覺地發寒,雖然他知道白乙不會把他怎樣,至少看在沈煜,不,應該是李遠之的面子上,不會殺了他。
但是,一想到吃飯的時候,身邊坐着這麼一位高冷大神,那情形就跟一七品芝麻官與皇帝同席一般,飯還沒吃,手腳就已經嚇軟了,哪裡還拿得動筷子。
當然,季言把白乙想得有些誇張了,誰叫他之前做了虧心事呢,不過,他不想留下來,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安倍音彌和玄塵。
這兩人,小的抱着沈煜的大腿,時不時地叫上一聲阿爹,大的賢淑良惠地準備晚飯,怎麼看怎麼像和諧美滿的一家人……礙眼,所以,即使他留下來,估計看着氣都要氣飽了,還是決定先閃纔是。
至於他的心頭好,沈煜,自然是來日方長,這麼多年都等了,不差一頓飯的時間,上下求索,徐徐圖之纔是上策。
這邊該走的走,該留的留,在安倍音彌做晚飯的這段時間裡,李遠之做了兩件事,一件便是拉着白乙上樓,抱着人柔情蜜意的哄,情至深處,自然壓着人纏/綿/悱/惻地吻;第二件事便是把浴室裡的鏡子給卸了,一面都沒有留。
一想到沈陌給自己留下這麼一個大爛攤子,李遠之心頭就拱火,表情猙獰,幸好昨晚沈陌只是殘識附身,而不是奪舍他的身體,不然,他可真要……
嗯,大概真會發瘋弄死沈陌,即使鬥不過,最壞不過兩敗俱傷,同歸於盡,否則讓他看着沈陌佔着他的身體,跟白乙雙宿雙飛,他大概死了也要被氣活過來,不成妖,便入魔。
只是,不等李遠之成妖入魔,倒是有人捷足先登了,說起來,那貨也不能算是人,而是一條自詡是龍,卻披着蛇皮的妖——褚澤。
這事要從李遠之的一個夢說起,吃過晚飯後,李遠之像往常一樣,洗完澡便抱着白乙入睡,然後開始做夢,當然,對一個人來說,睡覺做夢是很平常的事情。
但是,問題來了,李遠之這個夢不是平常的夢,亦不是噩夢,而是春夢!
老天,自從去年莫名其妙見鬼,後又被白乙纏上之後,李遠之睡覺,不是無夢,就是做噩夢,春夢卻是一次都沒有的。
這,對於一個光棍單身,又正值精力旺盛的男人來說,沒有女人時,還有右手,沒有右手,還有春夢慰藉寂寞的少男心。
但是,李遠之日日見鬼,成天被嚇得提心吊膽,心驚膽戰,魂不守舍的,就差成驚弓之鳥了,平日看到一個黑影,都能杯弓蛇影,以爲是鬼,哪裡還有精力想這些花花腸子的事情。
即使真有心想,若是他滾牀單,或者用右手自力更生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個有損市容的鬼,或者妖什麼的,那還不妥妥地嚇成陽痿,下半輩子的性福都沒了。
再說了,他身邊還躺着一個性別爲男的鬼,雖然這鬼長得勾魂攝魄,驚鴻一瞥,便能讓人心甘情願地扭斷脖子也不足惜,但是,若真讓他上了白乙,他還真沒那個膽子,前世的仇還欠着人家沒還呢,擔任,找姑娘,給他個豹子膽,也硬不起來。
所以,李遠之沒那個精力,也沒那個心思想這些事,加上心理上刻意忽視,這一憋就憋了小半年,如今猛然做了春夢,自然放開膽兒地玩,反正是夢,又不是真的,誰也不知道他做了啥,真他媽的身心都舒爽!
夢裡,李遠之正脫人衣服,雖然他看不清那人的面目,但是抱入懷中,那皮膚的手感卻是絕佳的,光滑有如絲綢,出了一層薄汗,幾乎沾手。
李遠之愛不釋手,摸得心馳盪漾,神魂顛倒,欲罷不能,只是,等他情難自禁,準備俯身把人壓下去的時候,一轉眼,卻驚悚地發現正被他壓着人居然是孤樺。
臥槽,要說李遠之爲什麼會一眼認出身下之人是孤樺,而不是白乙,全在那一雙眼睛上,之前因爲他第一次見到孤樺時,把人認錯了的,心裡鬱悶了好長一段時間。
後來,爲了避免再有此類事情發生,李遠之私下裡仔細觀察了一下白乙,並與印象裡的孤樺做了一番比對。
發現,這兩人長得實在太像了,一樣的臉蛋,一樣的身高,連胖瘦都差不多,簡直就像同卵雙胞胎,但是若仔細看的話,還是會發現不同的,白乙的瞳仁是黑色,純粹的那種黑,不含一絲雜色,若是盯着看久了,便像是有魔力一般,能將人吸進去,而孤樺的瞳仁卻是略帶棕色的琥珀色,像琉璃。
李遠之看着笑得深情溫柔的孤樺,直覺春夢變噩夢,神情活像白日見鬼,尖叫了一聲,叫道:“孤樺?!”
話音剛落下,便又聽到身後乍然響起一道清冷到幾乎冷漠的聲音,“遠之!”
李遠之激靈靈地哆嗦,驚愕地回頭,瞬間魂飛魄散,顫着聲音,道:“白……乙!”
媽的……誰來告訴他,爲什麼他會做這麼坑爹的春夢?
夢裡,白乙冷冷地盯着李遠之看,眼神如刀,一刀一刀地飛過來,凌遲着他的**,只把他看得該軟的地方都軟了,不該軟的地方也軟了。
李遠之快哭了,開口想要解釋,只是話還沒說出口,便被白乙拉進了懷裡,堵住了嘴,李遠之到了嘴邊的話立刻化成破碎不堪的呻/吟。
白乙怒容滿面,吻得強勢而狂野,眸色漆黑,欲/望深沉,動作放縱到近乎掠奪,緊緊地壓在李遠之身上,令他反抗不能,像是要把他撕碎,或者吞沒。
李遠之雖然被嚇得不輕,大腦一片空白,但身體的反應卻是本能而直接,就在白乙吻上來的那一刻,身體裡的欲/望便如同濺了火星的乾柴,瞬間燎原,幾乎把他燒成灰。
李遠之閉着眼睛,忘情地迴應着白乙的吻,就在他l摟着人,準備上三壘的時候,卻突然聽到白乙語帶怒氣,咬牙切齒,連名帶姓地叫他,“李遠之!”
李遠之像是被雷劈了一道,心頭咯噔一跳,驚駭得連忙睜眼,醒了過來,漆黑的眼眸因爲染着還未褪去的新鮮欲/望,看上去波光瀲灩,如同藏了斗轉星移的暗夜繁星,簡直誘人犯罪。
但是,這秀色可餐的一幕看在白乙的眼裡,卻是罪不可赦的證據,刺眼異常,原來,剛纔,白乙半夢半醒之間,感到有人在脫他衣服,便醒了過來,一看,原來是李遠之正閉着眼睛,脫他衣服。
當即,白乙也沒動,等於躺平了,任李遠之調戲了,當然,其實,白乙不動,是想看看李遠之到底想幹什麼,因爲他看得出來,李遠之明顯不清醒,在做夢,只是不知道做了什麼夢,居然要脫人衣服。
不過,很快,白乙便明白李遠之做了什麼夢了,這渾身上下的摸,還抱着他蹭,不是春夢,還能是什麼!
白乙面無表情地轉頭,看向窗戶,窗外晨光燦爛,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一格一格的落進來,鋪了一地的金子,他閉了閉眼睛,收回視線,看着還在自己身上摸得起勁的李遠之,難得寵溺的笑了。
只是,這笑還沒抵達眼底,便聽到李遠之突然叫了一聲“孤樺”,白乙眸色一變,瞬間沉了臉,在這世上,任何一男人看到枕邊人抱着自己叫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大概都會發狂,想抽人。
當然,白乙沒抽李遠之,因爲接下來,他看到李遠之猛然翻身,壓了上來,抱着他就是一陣深吻,滿臉欲/罷/不能的表情,最可惡的是,白乙清晰地感覺到李遠之硬挺的欲/望抵在他的小腹處,這……人贓俱獲,簡直就是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