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看見王觀把鐵匣子打開,俞飛白頓時瞠目結舌,眼珠子似乎要迸出來了。
“哈哈,看來這個鎖,經過幾百年時間的歲月侵蝕,已經有些朽壞了。隨便撩撥幾下,鎖芯就鬆動敞開了。”王觀微笑道,實際上他是使用了特殊能力作弊,透過孔隙看到了鎖內的全部構造,才輕而易舉把鐵匣子打開。
與此同時,這個解釋也勉強讓俞飛白信服,不過他也有點兒感嘆,搖頭道:“早知道,我就不用準備這麼多工具了。爲了收集這些工具,‘弄’得我偷偷‘摸’‘摸’,好像做賊似的,被老頭子盤問了許多次。”
“辛苦你了。”王觀也有點兒感同身受。
畢竟,這個鐵匣子的來歷,好像也有點兒不光明。所以,在療養院的時候,他明明有這個能力,卻遲遲不敢開啓,就是害怕那些時不時前來巡視的護士發現了,不好解釋清楚。
“現在,終於大功告成。不要廢話了,快點看看,匣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俞飛白急切說道,眼睛直直的盯住鐵匣子,有些望穿秋水的意味。
“好……”
王觀也不例外,帶着幾分‘激’動的心情,輕輕的把微彈起來的匣蓋翻開。頓時,空氣流通,一陣悶朽的氣息散發出來,在空中形成了一個漩渦。
“咳咳……”細微的粉塵撲面而來,猝不及防之下,兩人都有些被嗆着了。但是,他們都沒有避開的意思。只是眨了眨眼睛,又繼續低頭打量鐵匣子。
如果,這是電影場面,或者武俠小說之中的情節。鐵匣子打開,不是‘激’‘射’出機關暗器,就是噴灑出毒‘藥’來。兩人又沒有什麼防備,估計要死翹翹了。
當然,兩人沒有那麼倒黴,所以十分順利的看見,在匣子之中並沒有想象中的金銀財寶之類,只是靜悄悄地安放了一長、一方,兩件不同的物品。
長形物品在匣子底下,用布條密密麻麻的纏繞起來。方形物品居上,也用一塊黃綢包裹起來。讓兩人看不清楚,兩件物品到底是什麼東西。
看了兩眼,俞飛白沒有失望,反而聲音微顫道:“王觀,我有種感覺,我們似乎是發現不得了的東西啦。”
“怎麼說?”王觀隨口問道,輕輕吸了口氣,平息了下‘激’動的心情。
“看到黃綢上面的暗龍圖紋沒有。”俞飛白輕聲道:“五爪金龍紋的黃綢,在古代肯定不能隨便使用。我曾經在故宮博物院見過一塊,那是專‘門’用來包裹‘玉’璽的。”
“‘玉’璽?”王觀一驚,繼而大喜。再仔細的打量那個方形物品,越看越覺得,這是一個盒子。說不定盒子之中,真放了類似‘玉’璽這樣貴重的東西。
“是不是,看看就知道了。”
說話之間,俞飛白伸手,把黃綢包裹的方形物品拿了出來。然後,小心翼翼的剝開綢布。頓時,一隻漆金盒子立刻呈現在兩人的眼前。
與此同時,俞飛白也沒有細看盒子,而是急不可耐的把盒蓋掀開了。霎時,一抹晶瑩透亮的光華,就在盒子閃耀出來。隨後,光華內斂,恢復了溫潤‘色’澤。
“真的是‘玉’璽。”俞飛白‘激’動道,雙手有些微顫,小心把盒子中的東西捧了出來。
王觀仔細觀看,只見這方‘玉’璽,是用青白‘玉’雕琢而成的。淨白如脂的顏‘色’之中,帶着一點兒碧‘波’清水的明亮。在‘玉’璽的上方,是一個華冠虎頭鈕。虎頭形象生動,虎目炯炯有神,虎鬢賁張,威風凜凜。
璽,其實就是印章。在秦以前,璽、印、章,龍鈕、虎鈕、麒麟鈕,並沒有劃分明確。但是,到了秦始皇統一全國。就明確的規定,只有皇帝用的那方大印,才能夠稱爲璽,其他人一律不得使用這個稱呼。
從此以後,璽就成爲了皇帝印章的獨有名詞。張獻忠也曾經建國稱帝,他的大印,勉強也能夠稱之爲璽了。當然,現在就要確認,這方‘玉’璽,是不是張獻忠的東西。
“快看下印面文字是什麼。”
在王觀的提醒下,俞飛白連忙翻手,把‘玉’璽倒過來觀看。只見,在印面上,用篆字刻了四個文字。然而,由於文字是相反的,而且在印面上,也殘留了一些鮮紅‘色’的印泥,把文字掩住了。所以在一時之間,他們也辨認不出來。
“拿紙來,我印一下。”俞飛白連忙說道。
“哪裡有紙……”王觀東翻西找,忽然在‘牀’頭上,發現了一面玻璃鏡子,頓時靈機一動,急忙把鏡子拿過來,對着印面一照。
反反得正,一個晃‘蕩’之後,在鏡面上立即出現了‘玉’璽的文字。
“大…西…之…寶!”俞飛白一個字一個字的把篆字唸了出來,立即驚喜‘交’集道:“果然不出所料,這真是張獻忠的‘玉’璽。”
〖興〗奮之餘,王觀也笑着說道:“你這麼肯定,不怕是贗品啊。”
“贗品?不可能。”俞飛白搖頭道。
“哦,你這麼肯定?”王觀有些奇怪。要知道,他可能通過特殊能力,來鑑定‘玉’璽的真僞與大致年代。可是,俞飛白可沒有這個能力。
如果說,只憑“大西之寶”的印文,就能鑑定‘玉’璽真假。那麼只要隨便拿塊‘玉’,雕琢成大印的形狀,再刻上印文,滿大街都是‘玉’璽了。
“那是當然。”俞飛白認真點頭,暢笑道:“除非,你所說的深山挖寶,是爲了騙我而編造出來的故事。不然,各種證據都表明,這東西絕對是真品。”
“你是這樣推算出來的呀。”王觀有些失望,還以爲俞飛白能從‘玉’璽的本身,作出詳細而明確的鑑定呢。這樣,他也可以從中學到一些知識。
“你這是什麼表情。”俞飛白不滿道:“又是藏寶圖,又是西王賞功大錢,還有那塊虎威令牌,一條清晰的脈絡下來,這樣還不夠呀?”
“不夠。”王觀搖頭道:“如果,沒有其他輔證,你就拿到這塊‘玉’璽而已,你能不能鑑定出它的真僞來?”
“世上哪來那麼多的如果。”
抱怨了句,俞飛白自信道:“不過,你也不要小看我。至少,我可以斷定,這塊‘玉’是真正的上品好‘玉’。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玉’料?”
“和田‘玉’?”王觀猜測道。
“不,是南陽獨山‘玉’。”
俞飛白有些得意道:“嘿嘿,不要把什麼‘玉’,都往和田‘玉’裡猜。儘管,歷朝歷代的皇帝‘玉’璽,大部分都是用和田美‘玉’雕成的。不過,偶爾也有例外的時候。”
“這兩天,爲了查找虎威令牌的來歷,我可沒有少查張獻忠的資料。”
頓了下,俞飛白繼續笑道:“〖中〗國三大名‘玉’,和田‘玉’岫巖‘玉’獨山‘玉’。其中只有獨‘玉’的產地在中原的腹地。以當時明末戰火紛飛,動‘蕩’不安的情況來看,無論是和‘玉’,還是岫‘玉’,張獻忠或許能夠搶得到。但是,想要這麼大塊‘玉’料,雕製成‘玉’璽,最好的選擇,唯有獨‘玉’了。”
王觀微微點頭,也覺得有些道理。畢竟,這塊‘玉’璽,長方高,都超過了十釐米,而且細膩柔潤,光澤透明,絕對是上好的‘玉’料。
在那兵荒馬‘亂’的年代,‘交’通也肯定受到阻礙,張獻忠也要忙着禦敵征戰,恐怕也沒有心思捨近求遠,派人到遙遠的地方去買和田‘玉’。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拿獨山‘玉’製作‘玉’璽了。
當然,這個說法儘管有些道理,卻只能作爲參考,不是鑑定‘玉’璽真僞的主要依據。
與此同時,俞飛白又笑道:“還有,在故宮參觀‘玉’璽的時候。我曾經聽解說員講述歷朝歷代‘玉’璽的變遷。其中,有這麼一個細節,我卻是記憶猶新。”
“什麼細節?”王觀連忙問道,很感〖興〗奮。因爲,在鑑定一件東西的時候,常常是一些不起眼的小細節,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玉’璽,在唐代以前,有龍鈕、虎鈕、麒麟鈕等。但是到了唐代,李淵的祖父名爲李虎,是北周時期的大臣,被封爲唐國公。這就是唐代國號的來源。”俞飛白侃侃而談道:“之後,李淵建立唐朝,爲了避祖父名諱,就不再使用虎鈕的‘玉’璽了。”
“所以,在唐代以後,‘玉’璽的形制,基本上是規範化了。一律使用龍鈕,什麼蟠龍紐、蹲龍紐、‘交’龍紐、對龍紐等等,再也沒有見過虎鈕的形式。”
俞飛白笑容可掬道:“碰巧,這兩天我查資料,發現史〖書〗記載,張獻忠身材高大面黃,作戰勇猛如虎,所以有個黃虎的別號,人稱八大王。畢竟,張獻忠是草頭王出身,又喜歡黃虎的渾號,經常自喻爲猛虎。所以說,虎鈕式的‘玉’璽,恐怕只有他纔會製作使用了。”
“啪啪啪啪……”
王觀忍不住輕輕鼓掌,伸出了大拇指。拋開其他因素,單純聆聽俞飛白的分析,就可以讓人有八成的把握,確定這東西就是當年張獻忠開國建制的‘玉’璽。
“見笑,見笑。”
這時,俞飛白反而謙虛起來,笑嘻嘻道:“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再找專家鑑別。或者,乾脆把‘玉’璽底下的印泥,拿去化驗。想必,這些印泥也有幾百年的歷史了。”
“這個以後再說,我現在要看看,同樣藏在匣子之中,明顯是與‘玉’璽同樣重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樣的寶物。”王觀興致勃勃道,隨手把匣子中的長形物品拿了出來。(未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