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觀無語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買東西還嫌棄價格便宜,非要加價不可。難道說,那些二代考慮問題的方向,真的與普通人不同?
“不要這樣看我,那傢伙是個土豪,錢多了沒地方花。”
受不了王觀的目光,俞飛白苦笑道:“說一句俗話,他是窮得只剩下錢了。所以你也不要跟他客氣,該是多少錢就多少錢。”
“那好,就按他的意思來。”王觀說道,搖了搖頭,開門下車。既然有人主動送錢上門,沒有往外推的道理,按照俞飛白的原話,就算是劫富濟貧了。
集古齋裡,高德全已經早一步回來了,正在櫃檯前整理合同,看到王觀與俞飛白走來,察覺到他們之間的怪異,不由得問道:“怎麼了,沒談好?”
“談好了。”王觀笑道:“兩百七十萬,我很滿意。”
“嗯,滿意就好,價格也合適。”高德全點頭道,也不覺得意外。畢竟在他心裡,影青小碗,就值這個價。甚至再高出幾十萬,也在接受的範圍內。
“德叔,你不知道。”俞飛白無奈道:“本來,王觀只是要價兩百萬而已,也不知道唐青花的腦袋是不是進水了,非要加價到兩百七十萬。”
“什麼!”
高德全也吃了一驚,看了眼王觀,目光有些許複雜。不過,很快他就收斂情緒,輕笑道:“小唐這人,一向比較……豪氣。應該是知道影青小碗的行情,不佔王觀的便宜。”
“算了,一個認打,一個願挨,我操什麼心。”俞飛白搖頭,哼聲道:“德叔,合同準備好了沒有?趕緊簽字,我立馬殺到四九城吃大戶去。”
“嗯,轉讓協議在這,一式三份。你們一人一份,我是見證人,保留一份。”高德全道,把合同遞給了兩人。
俞飛白隨意翻翻,就直接簽字了。
不過,王觀卻不敢這麼粗心大意,拿起協議書,認真的遊覽起來。合同也比較簡單,就是一紙的內容,幾百個字而已。
無非交待了甲乙兩方,轉讓的物件與金額,雙方簽字,就算是完事了。甚至連影青小碗的鑑定書也沒有。
這也是古玩店鋪的老規矩了,不像別的東西,買了之後,還有發票,假一倍十。古玩可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就算打眼,買了贗品,也只能認了,不能找賣主的麻煩。
就好比集古齋,擺在店面上的,都是有編號的仿古瓷。而真正的古玩,卻另外存放,要交易的時候,纔會拿出來。
發現協議書上,沒有什麼問題之後,王觀也拿起了簽字筆,填上了物件的金額,並且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很快,三份協議書,都簽上了名字。
王觀注意到,協議書上,籤的是俞飛白的名字。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不管是誰買的,反正給錢就行。
簽好了協議,俞飛白也乾脆,直接說道:“你給個賬號,馬上打錢給你。”
本來,存摺、銀行卡號,一連串數字,王觀也記不住,報不出來的。然而,他向來細心,在手機的備忘裡,存有號碼。
當下,王觀拿出手機,報了出來。不久之後,也就是五六分鐘的事情,他的手機,馬上就收到一條銀行發來的短信。
當看到手機裡的一串零,王觀有種眼花繚亂的感覺,腦袋更是嗡的一下,直接炸響了,迷迷糊糊,幾乎要暈了過去。
儘管,剛纔兩百萬,三百萬的談,但不過是一個數字而已,王觀還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可是現在,當兩百七十萬的鉅款,匯入了自己的銀行賬號之中。
此時此刻,王觀好像是在做夢,暈沉沉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依稀之間,似乎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話,他也沒清醒過來,只是含糊的答應。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王觀才徹底清醒過來,定神一看,只見高德全笑吟吟的坐在他的對面,而俞飛白已經帶着影青小碗走了。
王觀立時臉一紅,非常的不好意思。
“回神了?是不是有種被金山砸暈的感覺。”
高德全臉上帶着善意的笑容,有幾分噓唏感嘆道:“想當年,我賺了人生中第一筆財富,也是這樣難以自抑,當街大吼大叫起來,差點被人當成了瘋子。”
“呵呵……”王觀輕笑起來,心情也慢慢的平復下來。
“怎麼樣,清醒過來了吧。作爲過來人,願不願意聽我叨唸幾句。”高德全笑道。
“您說。”
王觀連忙道:“您經驗豐富,正好指點我。”
“說起來,你也算是一夜暴富了。”高德全點點頭,表情多了幾分嚴肅道:“那麼,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你想過了沒有?”
“呃……”
王觀一呆,搖頭道:“沒想那麼多。”
“現在可以想了。”
高德全笑道:“準備混吃等死?不是我打擊你,這社會的物價幾年一變,錢越來越不值錢了。你手頭上的兩三百萬,說多不多,恐怕也撐不了幾年。”
“那高經理的意思是?”王觀試問道。其實,他自然明白坐吃山空的道理,不過只是搞不清楚,高德全到底想說什麼而已。
“你還年輕,就打算虛度年華嗎?”高德全認真問道。
“當然不想。”
王觀搖頭道:“高經理有什麼建議?”
“建議倒是談不上,我只是覺得,你在古玩上有一定的天賦。”高德全笑道:“可以在這方面深入發展,學習十幾二十年,收藏界或許有你一席之地。”
“謝謝高經理指點。”王觀誠懇道,心裡卻不像平面那樣平靜。
高德全所說,就是他內心的想法。以前,是沒有經濟實力,現在有實力了,而且又有特殊的能力,怎麼可能不深入發展。
“不過,古玩這行當的水太深了,我在裡面摸爬滾打了十幾二十年,也不敢說完全摸透。”
這時,高德全話鋒一轉,微笑道:“看得出來,你在這方面,還比較生嫩。只不過是由於運氣,揀了個大漏。但是你敢保證,能夠時時揀漏嗎?”
“當然不敢……”王觀很違心的說道,隱約有些明白高德全的意思了。
“暴富之後,還能這樣清醒,這種心態很好。”高德全滿意笑道:“其實,我是想問你,以後願不願留在集古齋,跟我學習古玩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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