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這樣想就好。”此時,高德全點頭贊同道:“我就是怕你年輕氣盛,不知道過剛易折的道理。其實和蘇文弈合作,那是最好的選擇。”
“這個道理我懂。”王觀笑道:“肯定不能把人得罪狠了,指不定以後有什麼事情要求到人家頭上呢。”
“沒錯。”
高德全說道:“以後你去長江三角洲,絕對少不了和蘇氏打交道。畢竟蘇家老爺子華東地區的影響力,在某種程度上要比錢老還高。現在看起來吃點虧,以後或許就是福。”
“這麼厲害。”王觀有些好奇。
“當然。”高德全點頭道:“你不是說這臂擱要送給蘇老爺子做壽禮麼,再過兩三個月,我帶你過去吧。”
“好。”王觀沒有拒絕,不過腦中想到的卻是滬城的城隍廟,還有金陵的夫子廟。這兩個地方可是淘寶者的樂園,各種珍奇古玩的彙集之地,絕對不容錯過。
接下來,王觀和高德全繼續欣賞臂擱,聊了兩個多小時才散去。
之後,王觀開車回家,卻發現父親正拿着一些寫着“迎春接福”的紅條幅貼在牆上,並在廳裡擺上果品,好像要籌備什麼儀式。
王觀很奇怪,不解問道:“爸,還沒到春節呢,早早弄這些東西幹嘛?”
“今天是立春。”父親沒好氣道:“這麼重要的節日你都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忘本了。”
“啊……”王觀恍然大悟。倒也不覺得立春有多麼重要,這也是現代年輕人的通病,無可厚非。畢竟已經沒有這個節日氛圍了,想重視也重視不起來。
“啊什麼啊,趕緊幫我看下,這個條幅歪了沒有?”父親說道,小心翼翼的把迎春福帖懸掛起來。
“左邊高點……”王觀提醒起來。然後不經意似的問道:“爸,今年打算在哪過年?”
父親一怔,也明白王觀的意思。立刻皺眉道:“肯定是回家過年呀,親戚朋友都在那裡,不回去成什麼話。”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
王觀危言聳聽道:“哥可是打電話告訴我了。在我們過來的這段時間,家裡依舊是人滿爲患,一大幫人等着你們回去呢。你們春節回去,小心羊入虎口……”
“胡說八道,什麼羊入虎口,亂扯淡。”父親斥喝道,繼續掛條幅。
“爸,你別不信。”
王觀笑道:“春節啊,那可是光明正大伸手要錢的時機,大人可能不好意思伸手。但是一幫孩子圍上來。壓歲錢肯定是要給的,可是給多少也是個問題。往年給十塊、二十塊、五十塊,也沒人和你計較。然而今年肯定不同了,就算你一個給一百,一樣會有人罵你小氣。”
父親沉默不語。他的人生閱歷更加豐富,自然明白王觀不是在瞎扯。
適時,王觀趁機說道:“今年就在這邊過年吧,至少比較清靜。”
“那不和親戚走動了?”父親反問一句,搖頭道:“這樣更加說不過去。”
“這好辦,悄悄地進村。打槍的不要。”王觀笑呵呵道:“反正往年我們就是給舅舅、姑姑他們拜年而已,到時候開車回去就行了。”
父親不說話了,只是默默把條幅掛好,纔開口道:“這個和我說沒用,要你媽點頭才行。”
“行!”
解決了一個,王觀心情舒暢,又去勸和母親了。說實在話,母親的耳根子比父親還軟,被他磨了幾分鐘,就點頭默許了。
一轉眼,又是幾天過去,立即到了除夕。王觀特別開車回了一趟縣城,把大哥王勘接了過來,一家人在別墅團聚。晚上,吃了豐盛的團圓飯之後,一家人守在電視機前,給某個晚會供獻了一點收視率。一直到子夜,喧囂的鞭炮聲開始肆虐了。
王觀也早有準備,在別墅的大門懸掛了兩串萬響長龍,又在空地草坪擺了一排大型慶典專用的禮炮,一家人每人拿着一支香,輪流點燃。
“砰砰嘭嘭……”
鞭炮震響,禮炮如流星浮空,綻放絢爛的花朵,映紅了整個天空,讓人眼花繚亂,也迎來了嶄新紅火的一年。
過年了,除了每天都能聽到鞭炮的聲響,王觀也沒有感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年味越來越淡,童年印象之中熱鬧的場景,已經逐漸成爲了回憶。
當然,親情卻是難以割捨的聯繫。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王觀成爲專職的司機,開車帶着父母在幾個親戚家裡來回繞轉,直到過了初八,這才消停下來。畢竟,現代人的生活節奏很快,到了初八基本上已經開始上班,重新恢復了正常的生活秩序。
不過,王觀也要調養了兩三天之後,纔算是恢復了精神。這天,他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這是他期待了好久的電話,讓他喜形於色,喜笑顏開。
“王先生,您定製的東西我們做好了,很抱歉現在才完成任務,耽誤了你這麼長時間。”電話之中傳來客服妹子動聽的聲音,讓人聽了就覺得心軟,不好生氣。
況且,王觀也可以理解,自己特別定製的東西規格不一,真的不容易完成。再說了,正好遇上過年,人家也要休假的,延遲一些也可以理解。
不管怎麼說,東西總算是做好了,王觀心情舒暢,連忙開車去取貨。十多分鐘之後,他來到了取貨的地方,也沒有廢話,直接交了餘款,就把自己定製的東西拿走了。
回到了車中,王觀輕輕打開了一個小盒子,只見裡面擺放了八根長短不一,形狀也截然不同的針形器具,正是開啓神秘石盒機關的鑰匙。在特殊能力的幫忙下,王觀知道了機關的構造,那麼把鑰匙形狀畫出來,自然也不是什麼難事。
不過,描述比較容易,但是真正製造出來,也不簡單。稍微有點偏差,鑰匙就算廢了。期間,也按照王觀的要求修改了兩三次,不然也不會拖到現在才完成了。但是王觀也堅信,這是最後一次修改了,待會肯定能把石盒打開。
帶着愉悅的心情,王觀回到了別墅,可是纔到門口,就看見了一輛眼熟的車子。
“德叔來了!”王觀舉手招手起來。
“咔嚓!”
車門開了,高德全走了下來,輕笑道:“好巧,我纔打算給電話你,叫你出來開門呢。沒有想到你在外面,幹嘛去了?”
“拿點東西。”
高德全隨口一問,王觀也是隨便一答,然後笑道:“德叔,別站着了,趕緊進去坐吧。對了,怎麼沒見嬸嬸,我媽還嘮叨着要去你那找她聊天呢。”
高德全的妻子是個很溫婉嫺雅的女性,平時喜歡繡花剪紙什麼的,這方面與母親有共同的語言。兩人見過一面之後就十分投緣,平時經常走動,把民間的傳統藝術發揚光大。反正過年時候,貼滿了兩家房屋的窗花剪紙就是她們的傑作。
“歡迎啊,她現在在家也閒着,讓大姐直接去就行了。”
這時,高德全笑了笑,表情有點兒神秘道:“不過,今天可不上我一個人過來,另外還有人叫嚷着要和你算賬呢。”
“算賬?”王觀錯愕道:“誰說要和我算賬?”
“是我說的……”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然後在王觀驚喜交集的目光中,俞飛白在車輛的後座鑽了出來,指着他的鼻子罵道:“你這小子,真是沒有義氣。虧我過年這麼些天來,天天守着手機,都沒見你發來一條賀歲的短信,太讓人失望了。”
“切,你不一樣,都拿手機出來了,也不給我撥個電話。”王觀笑罵道,十分高興。
“我以爲你會撥的……”俞飛白搖頭嘆氣道:“可惜,我高估了自己在你心裡的地位,令倫家好難過。”
“滾犢子,我不搞基。德叔,有妖人在此,你幫我收了他。”王觀搓了搓手臂,感覺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呵呵。”高德全大笑道:“這事你們年輕人自己解決,和我沒有關係。”
“收了我?”俞飛白嗤聲道:“也不看看我旁邊站了誰?”
“誰呀?”
這個時候,王觀才發現,車子之中確實還有個人。與此同時,那人也慢慢下了車,向衆人點頭示意之後,就站在俞飛白的旁邊。
“這是姜毅,姜子牙一百零八代傳人。姜太公在此,自然是百無禁忌”俞飛白笑嘻嘻介紹道:“王觀,我知道你力氣大,但是姜毅更加能打。在動我之前,先過了他一關再說。”
“嗯?”王觀仔細打量,發現姜毅大概三十歲左右,濃眉大眼,身上散發出英武的氣息,應該是俞飛白的保鏢吧。
儘管不清楚俞飛白爲什麼帶個保鏢過來,但是這個時候王觀也沒有多想,友善的朝姜毅點了點頭之後,就笑着說道:“不開玩笑了,大家一起進去坐吧。”
在王觀的招呼下,一行人向別墅走去。
“物是人非啊,去年還是我們帶你進來的,沒想現在輪到你引路了。”
俞飛白感嘆了下,十分嫉妒道:“早知道錢老回京,準備轉讓別墅,我應該過來接手的。可惜那時聽到消息已經晚了,白白便宜你。”
“你有錢嗎?”王觀瞥眼,表示自己的鄙視,也讓俞飛白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