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眼是一條很有意思的黑龍,上個月以來我們就在觀察它了。這是一條青年黑龍,有三十多英尺長,在這個年歲的黑龍鱗片已經開始變得堅硬了----不過它有一隻翅膀受了傷,所以不太常飛。在過去一個月裡他控制了這一帶的地精和豺狼人羣落,這一點非常有意思……啊,沒錯。冒險工會裡那些請求驅逐地精的任務全是這個傢伙一個人惹出的麻煩。”
“那麼您還有什麼需要嗎?一件長袍,普通樣式的?紅色?完全沒有問題,我們會送你一支手杖,當然這是免費服務!”
“啊,小費?先生你真慷慨!什麼,你說魔女艾瑞絲?”
“艾瑞絲大人僅僅是一個傳說中的象徵存在罷了,法師大人。愛,智慧以及希望,這是我們南方人人皆知的箴言呀,您說鐵馬酒吧的老闆?……可別聽他胡說八道,他就是愛吹牛罷了。”
“相關的消息?……恩,我記得年輕的時候……族裡的老人曾說起過一首記錄迦南衆神的長詩呀。”
“這首長詩呀,沒人知道它的作者是誰,也不知從那一個年代開始在大地之上流傳。據說它分成七節,記載在龍革上、石板上、世界樹的葉片上,散落在世界各地,因爲上面記載着創世的傳說,應當也有你想知道的東西吧……”“在那裡?我倒是知道。其中一部分應當放在秘星神殿之中吧……啊,對。就是那些神神叨叨地傢伙,他們信奉的是厄挈薩摩斯那個倒黴蛋----不不不。完全不必擔心。如果您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代你發佈任務地,僅僅只是一張拓品的話,完全是錢的問題。”
“你是問魔法協會?從棘堡北門出去,沿着路走頂多一英里就能見到----不過千萬要小心地精,這是一些愛搗亂的、會走路的麻煩。”
“啊,您真是富可敵國,簡直是一個國王了。我以貝萊卡大人的金杖起誓。她一定會保佑你的!”
從暗喉的地下分部走出來,蕭焚從頭到腳變了一副樣子。他穿了一件猩紅色地、學徒樣式的罩袍,兜帽拉下掛在脖子後面,露出一張蒼白而削瘦的臉----事實上真正認識他相貌的人並不多,更別提認出他額頭上那個銀色的十字印記了----他還將學徒時代用過的法術書找了出來拿在左手上,右手支着一根完全沒有魔法效果的木製手杖。
就這一副樣子走在棘堡的大街上,活脫脫就是一個剛從魔法協會畢業沒多久的新手法師,任誰也不會將他和星辰湖的帕林聯繫起來。
在迦南原本地設定之中,棘堡是一座以原先的要塞爲核心建立起來的小型城鎮。不以手工業聞名、也沒有特產品,更遠離人口稠密的地區。它由一個名爲馬爾蘭
的古老家族所掌握。而現任主人則是一位高貴的伯爵。在過去許多個年頭裡,棘堡與周圍一些村莊、修道院以及莊園構成了一個封閉的經濟體系,主要的貨物流通完全依靠以莊園爲單位之間的互通有無來達成;相比起龍城平原、格拉斯河下游一帶商業繁忙的富庶地地區,這裡顯得貧窮落後,更多地保留了那種中世紀風格的人文風景。
不過這一情況很快改觀,依靠背靠幽林山脈這一片高等級冒險區的優越條件,在玩家等級普遍進入三至四級之後,這一帶迅速成爲一個新的玩家聚集區。
棘堡建立在一座幽林山脈向西南延伸地丘陵上,四周覆蓋着終年鬱鬱蔥蔥的幽林森林,以山頂的中世紀風格的城堡爲核心。街道、小巷、作坊與店鋪一層層鋪開。因此它有許多彎彎曲曲的、狹窄的小巷,數不清的階梯與橫貫頭頂上方的拱形石橋;這是一座立體地城市,上上下下都是人流,無論在什麼地方取景你都能看到一副充滿古典風情地畫卷。
在它的巷子兩側。古老地石壘屋舍都有着高高的地基,青灰色的牆面上爬滿了常春藤與爬山虎,你只有仰着頭時才能看到那些開在半空的條形孔窗;有些地方搭了花架,鈴蘭與木槿沿着翠綠色的枝條垂下,在雨中別有一番風味。
在蕭焚看來,這裡與他自己的出生地永暗鎮看起來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風格。但在這樣一座城鎮之中行走,感受那些班駁的石牆上滲透出的厚重歷史氣息---看着玩家穿着各式各樣的服裝在自己身邊聚聚散散,或者是木工作坊與陶器店鋪裡忙忙碌碌彷彿停留在許多個世紀以前的那些人們。又或者看着長滿青苔的石階一級一級向下----法師彷彿又重新找回了許久以前的那種相同的感動。
那是剛剛進入這個世界的一段日子。他曾切切實實被這個世界的真實所感染的日子:星辰湖畔的風景,熱鬧的街市。隱藏在小巷之深處平靜得好象避風的港灣一樣的旅店。而那些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們,談話時帶着濃厚的奇幻色彩,讓人融入其中,深深地被打動。
他看了一下自己這身學徒一樣的罩袍,以及手上粗糙的木頭杖子,忽然想起了以前單純地作任務、興奮地跟着一羣素不相識的傢伙去冒險的時節。法師回憶着,臉上露出一個自嘲的微笑,好象長久以來一直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推動着前進,從而忽視了身邊簡單而美好的細節。
蘋果,鍛鐵,蠻石以及韻,珂兒,雪以及小丫頭,以及那些匆匆而過的面孔,有玩家的,例如神聖之翼,風雨兄妹,魁斯特甚至是冰凍水果團地一羣人。也有不是玩家。海蒂,雷克斯,蒂紗維卡以及亞蘭納斯。還有那個瘋瘋癲癲的班瑞。
“發生了許多的事啊,好象只是一瞬間而已。”蕭焚喃喃自語。這時光線忽然黯淡了一下,同時耳邊響起一陣陣驚歎地聲音,思緒被打亂地法師皺起眉頭,詫異地擡起頭----十多頭優雅而高貴的巨獸從那個方向飛越過他頭頂狹窄的天空----那些傳說故事裡才存在的生物,扇動着它們龐大的、青銅色的雙翼呼嘯而過,有那麼一瞬間甚至遮蔽了太陽的光芒。
青銅龍啊!蕭焚甚至不用去檢索知識,只看一眼就從心底呻吟出來:這是貨真價實的龍騎士。龍城領主竟然還隱藏着這樣地實力?……或者是這纔是那個據說沒落多年的奧拉斯王朝的最後殺手鐗。蕭焚搖搖頭,他只知道在此之前除了光耀賢者之外,還從未聽說過奧拉斯存在有第二位龍騎士。
然而現在,天空中飛翔的幾乎是整整一箇中隊。
青銅龍在棘堡上空盤旋了一圈,巨龍清越的長嘯聲象波紋一樣向四周傳開、迴盪,所有的家禽牲口都在一瞬間匍匐在地瑟瑟發抖,而每一個人心中也都泛起深深地無力感----在這樣一羣遠古巨獸面前,幾乎任何抵抗都是蒼白無力的。所幸的是它們並沒有作出敵對的姿態,只是組成一個編隊象是在巡邏,或者說示威----最後向城市最頂端的城堡飛去。片刻就徹底消失在玩家地視野當中。
每一個玩家,不管他是什麼種族,選擇了什麼職業,這一刻都徹底呆住了;在他們有限的想象力中,實在無法猜測出這樣一支可怕的攻擊序列到底是從何而來,懷着什麼樣的目的,又將去往何處。
但有一點,這些巨龍不但是以他們身上的色彩,同樣也是以它們的行爲都證明了它們至少是懷着善意的目的,否則棘堡恐怕此刻就應該從地圖上徹底抹去了。
這一刻。那些大肆鼓吹絕望之手多麼強大,將如何如何摧枯拉朽地摧毀龍城統治的玩家,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閉嘴。
就這樣好半天,這座古老地城市才從長時間地沉寂中恢復過來。但每個人都仍在討論之前所發生的這一幕----而幾乎是同時,以同樣標題爲名的視頻,也在各大迦南論壇中炸開了花,幾乎每個人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勁爆地消息給炸暈掉了。
龍騎士來了!
棘堡要塞許多年都沒有象這樣打開它的正門來迎接一批客人,在一長段時間裡,奧拉斯王朝大大小小的貴族們似乎都忘掉了這座曾經風光一時的要塞。因爲在大統一的時代後,這兒沒有出色的商業、手工業甚至是種植業,幾乎沒有任何值得一提的東西。不過就象是這個王國諸多不起眼的角落中地一個而已。
在韋斯伯爵地記憶中。從祖父那一代起,似乎就沒有接待過象樣的客人了;有身份地人不屑於來這種窮鄉僻壤。而個別巴結的上門的商人也不見得會受這個古老的家族待見。
但就在今天他換上了最華麗的禮物,那些父輩繼承下的、代表榮譽的勳章、綬帶都掛在了胸膛上,嘴脣上的一抹小鬍子好象也抹了油----光亮無比。我們的伯爵大人此刻努力將身體挺得筆直,好更這樣能彰現他的貴族氣度。
但這個工作很快就白費了,鋪天蓋地的威壓迎面而來,連那個一向嚴肅的管家都連連後退,更不要說千金之軀的伯爵大人,早已經東倒西歪了。不過他可一點都沒有不高興的心情,眼前十一頭巨龍一字排開,任誰也不敢露出不敬的表情。
十一個騎士依次從魔法打造的特製鞍具上跳下,清一色的男性,每一個人都披着銀灰色的鎧甲----邊緣上了毛皮,因此看起來格外厚重。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背挎一柄雙手巨劍,那劍有一掌寬、幾乎一人多高,看起來是制式,不過作得格外精緻。如果索菲婭那個靜不下來的小丫頭在這兒,那麼她一定會發現這些劍看起來無比眼熟。
騎士們向伯爵行了一個禮。這叫後者激動得差點暈過去: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些人地背景,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真正的英雄,就是比之那些名字刻在傳奇的碑文上地存在也絲毫不遜色。
爲首的騎士按了一下自己左胸的徽章----那是一枚銀色的、蝕刻着一柄斷劍與龍頭的標誌的徽章----然後他用一種神聖的語調說道:“埃拉西澤光榮騎士團。第一聯隊騎士隊長,凱倫.阿提卡蘭參見伯爵大人!奧拉斯王朝萬歲!”
“凱倫,回來的竟然是你!太好了,這下我真地放心了……”韋斯伯爵看清來人,立刻激動地感嘆道:“你父親還好嗎?”
騎士低下高貴的頭顱向伯爵行了一禮,答道:“韋斯大人,家父一切安好。”然後他換上了一副焦急的語氣:“大人,我們日夜兼程從埃拉西澤趕往這裡。就是因爲銀色維斯蘭的緊急通報……這十天十夜我們幾乎沒有休息過,今天早上越過雲中山脈,還沒來得及去銀色維斯蘭就先到您這兒落一個腳,就是想了解一下現在情況如何了?”
“遭透了。”韋斯直言不諱地說:“雖然那些存在還隱藏在背後,沒有浮上臺面,但戰爭已經不可阻止了。賢者們在盡最後一點力量來挽救局勢,可笑的是諾大一個奧拉斯王朝現在最後能依靠的一點力量竟然只剩下巨龍之城了。”
“我們沒想到它們平靜了這麼多年之後,竟然一點點蓄積力量在深淵之門外另外開闢出一條通道……”凱倫羞愧地說:“這是我們的失職!”
一隻寬而厚的大手從年輕的騎士身後探出,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凱倫。現在不是討論這個時候。”從凱倫身後走出地龍騎士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類,應當是來自蠻荒凍土的蠻族---黝黑粗糙的皮膚,超過兩米的身高,以及胳膊以及臉上奇特的紋身無不說明了這一點。
並且他穿着的鎧甲也與其他人不同,除了右肩與腹部有厚重的金屬板甲以外,其他地方無一不是僅裹着厚厚的毛皮。看起來,這更象是一個野蠻人多過龍騎士----而他使用的武器也是一把巨大的雙刃斧。
然後他又擡起頭看了一眼韋斯伯爵,咧開嘴笑道:“小韋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了……你都成家立業了,還認得我嗎?”
韋斯伯爵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了。
“康提底亞大叔。你還活着!”
“嘿嘿,”大漢笑了:“我這麼一副臭脾氣地傢伙,這條老命就是想送也沒人敢收啊。”
畢竟不同於剛開始冒險的菜鳥,蕭焚很快準備好一切野外冒險的必須品。雖然錢袋子乾癟不少,但負重卻不降反增一下子飈了上去,差點沒把我們的法師大人給直接壓趴下。說起來這些東西平時要麼是小丫頭背,要麼是蠻石或者鍛鐵背,總之讓他一個弱體法師負責還真有點苦不堪言地味道。
在這一刻,他不禁有些懷念起以前那一輛馬車來;不過也就是想想而已,在這丘陵山地,馬車顯然是行不通的。別說馬車。就是單單騾馬也難以通行,否則棘堡也不會長久以來處於龍城商業圈的邊緣之外。
黑袍法師吃力地獨自一人將帳篷一類的東西扛到城堡外。心裡不住盤算什麼東西不必要的可以丟掉,然而就在他這麼走神的時候,事情有了轉機。
“這位朋友,你在找隊嗎?”
當蕭焚一腳才踏上棘堡的城門吊橋時候,一個聲音叫住了他。說實在話這樣的開頭他不要太熟悉,那些臨時組合招收隊員地人幾乎千篇一律都是這個口氣----當然這裡面有人人品好,有人人品差,誰也說不準會遇到個什麼樣地隊伍;要放在平日裡我們的法師先生根本就不會加以理會,但在此刻他有一萬個理由要停下來。
其中最重要地一個理由就是他實在背不起那一揹包的行李了。
“你們是要去?”
“這個時候出門的,當然是爲了那個屠龍任務……否則,誰願意在這種鬼天氣下冒險啊!”說話地是一個高個子人類。人長得倒是蠻斯文,看起來象個繡花枕頭。不過裝備卻恰好相反,彪悍無比----先是外面裹了一層又一層的厚實環甲。在雨中晃盪着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聲;然後背後挎一柄雙手劍,一眼看去就是那種上好鍛鋼打造地精緻品,而且隱隱泛紅,恐怕還是一柄少見的魔劍;劍上又蓋一面木製大圓盾,上面滿是各種砍切痕跡,彷彿飽經百戰……
他還圍了一條腰帶,上別了一圈兒的匕首----整整一打,一走起路來就是嘩啦嘩啦亂響一氣。於是潛行什麼的那是想都不要想。除了這些兇器,他還有一把釘頭錘,通體一片漆黑,是個人看了都知道這是一把魔法武器。
蕭焚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位戰士老兄,心中暗自嘖嘖有聲,心說原來廣大玩家也都還混得不錯,順便拉一個戰士出來都有這樣一身行頭了。
“屠龍任務?”提到正題,他故意猶豫了一下:“我們能行?其實我只是想去看一下熱鬧……”
“哈哈,”戰士老兄長得文文靜靜,但說話辦事卻是爽快;他笑了笑。豪邁地將手一揮:“開玩笑,誰不是去湊熱鬧?”他指指附近山澗裡三三兩兩聚集起來正在向一個方向前進的玩家,問道:“你以爲這麼多人都是去屠龍的麼,別逗了!”
蕭焚聽了也是笑了笑,這些人的生存之道他還是很清楚的,畢竟他也當過一段時間地獨行俠。比如這隻毒眼,圍繞在這個任務上,冒險工會還有一系列地精、豺狼人清剿任務。一般玩家就可以鑽這個空子,領了任務跟在工會後面揀漏----畢竟工會人多,自然不會對這些分攤下來沒什麼油水的小任務感興趣----這樣大家互助互利。輕鬆又安全地拿到報酬與經驗,也算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怎麼分配呢?”作爲十多級的角色,他對於微薄的報酬自然沒什麼興趣。但這個時候該問的還是要問,一是爲了做個姿態。二是遇到一羣毛人誰都不會高興。
“清剿任務論人頭算,報酬最後平分。”戰士看來是經常組野,這方面相當專業:“途中出了裝備,折成南方金幣按市價拍,出價在最後的報酬里扣---每一件裝備分的錢,由其餘的人平分----當然,如果你有什麼別的要求地話。可以事先提出來,我與其他隊友商量一下是否接受。”我們的主人公假裝考慮了一下。最後點點頭表示同意---事實上他也根本什麼多餘的要求。
“我能見一下其他的隊友麼?”他問。
“當然!算上老兄你。現在我們一共有五個人了,這樣就剛好一支隊伍了。”戰士高興地搓搓手。一面朝不遠處招了一下手,那邊立刻從樹下走出來三個人,兩男一女。蕭焚仔細一看,三人中兩矮一高,卻是一個半身人,一個精靈,一個矮人。
半身人穿着一身毛茸茸的皮甲,手裡提着根樹丫子,赤着腳,腳背上也是長了又厚又密的一層絨毛。這看起來是一個年紀比較小的傢伙,臉蛋紅撲撲的象個蘋果,上面還有一些細細的絨毛,叫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種招人喜歡的正太。
“你好,法師先生,我是白菜。”半身人伸出手來很有禮貌地自我介紹道:“我是林衛聖殿地德魯伊,三級。”
“你好。”蕭焚與他握了一下手。
而他身邊的矮人就是另一番樣子----這簡直是一座移動堡壘,除了掛了銅環的長鬍子,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包裹在板甲之中,活生生一個鐵皮罐頭。他說話時兩隻短短胖胖的手將一柄戰錘倒駐在地上,然後從頭盔底下發出甕聲甕氣地聲音。
“很高興認識你,我叫腎鬥士。奧摩丁的聖鬥……呃,聖武士,來自符文騎士團。四級。”
“奧摩丁的聖武士,很少見啊。”蕭焚亦向他點頭示意。
“那是。”矮人甕聲甕氣地笑了起來。
最後一個走過來的是一位精靈少女,拖了一條長長的精靈斗篷,整個人都象一隻小貓一樣蜷縮在斗篷下面。女孩有一張精緻的小臉,不過一點血色都看不到,簡直蒼白得不象話;她一個人站在風雨裡,隨時都搖搖欲墜,好象一不小心就會被山風颳跑似的。
少女兩隻手交疊將一本樸素的法術書壓在胸前,很標準地行了一個禮----很少有玩家能將精靈地禮儀演繹得如此完美,甚至連表情都好象一個模子裡刻出來地,那種冷淡中帶着一點兒孤高的感覺,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表現出來地。
“你好,我的職業是法師---”她看着蕭焚講,但眼睛裡好象沒映出什麼東西。但下一刻她露出痛苦的表情,屈下身體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嗽持續了好一會,精靈女人才從新恢復平靜,擡起頭繼續說道:“三級法師,我叫格里菲因。”
蕭焚回過頭去看着戰士,用延伸詢問這樣一個隊友不會有問題嗎,不過他很快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放心,她是我的老隊員了,和我組過幾次隊,很厲害的一個法師。”戰士解釋道。
“那麼我叫……恩,半個蘋果。”蕭焚一本正經地自我介紹:“同樣是三級法師,很高興能有機會與大家合作。”
戰士吹了一聲口哨:“賺到了!我以爲你只有兩級……三級法師可不好找啊,一般都有固定組了。”然後他拍拍手道:“好了,那麼不出意外現在起我就是你們的臨時隊長了。有一點你們可以放心,我口碑一向很好,絕對會爲這個臨時隊伍負責……喔,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一下。”
他清了清喉嚨。
“我叫勇戰網魔楊叫獸,同樣很高興能有機會與大家共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