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場中威風凜凜,猶若不敗戰神一般的蕭禹,君涵韻的神情頗爲複雜。緩緩將目光收斂而起,靜靜地站在一旁,看着微笑朝着自己走來的俊逸少年。
“好久不見,我倒是沒想到,你會到這裡來。”
這種令人抑鬱的沉悶並沒有持續多久,便是被蕭禹打破。看着依舊有些震驚的君涵韻,蕭禹輕笑一聲,咧了咧嘴:“好歹我也救了你兩次,這種沉默的歡迎方式,實在是有些特別了吧?”
“啊……”
似乎剛剛從怔神之中清醒過來,看着面前帶着一臉和煦笑容的蕭禹,君涵韻神情有些慌亂,在許久之後,方纔輕聲道:
“我也沒想到你會到這裡來啊……”
直到這個時候,剩餘的傭兵方纔明白蕭禹的身份,看向君涵韻的目光之中,都是多了些玩味的情緒:
感情這個猶如浴血修羅一般的少年,和他們的團長還有這舊情,而且看這樣子,他們之間,恐怕還是多了些不爲人知的關係啊……
不過這也無可非議,君涵韻美若天仙,蕭禹英武不凡,這般璧人,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就是在一起,這些傭兵也都是樂見其成。
當然,若是蕭禹知道這些傭兵在心中到底怎麼腹誹他,估計就會鬱悶的吐血三升了……他和君涵韻當真是沒什麼曖昧,之前雖然吃了一次君涵韻的豆腐,卻是被這漂亮的小辣椒給打得在家中躺了半月之久。
有着這種心理陰影,蕭禹在面對君涵韻的時候甚至會有些畏縮,哪裡會是那羣傭兵想象的那種關係。
“來了便是來了,想到想不到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君涵韻掃了一眼明顯已經成熟了不少的蕭禹,隨即將視線投及到場中,淡淡道:“我介紹一下……”
“不用介紹了……我認識。”
蕭禹笑道:“我的記性不錯,你剛剛的命令,我也是聽了個**成。”指了指滿臉曖昧笑容的大鬍子,輕聲笑道:“這傢伙,很不錯,他的猥瑣有我當年的風範。”
“油嘴滑舌,你倒是一點也沒變!”
君涵韻白了蕭禹一眼,美目之中,卻少了些少女的青澀,多出的卻是嫵媚勾人的風情萬種。僅僅是看了一眼,便令蕭禹有些心跳加速的衝動。
“這是蕭禹,爲人陰險狡詐,遊手好閒,花心好色,玄氣修爲,倒是有些天賦,不過比我還是差了一點。”君涵韻美眸流轉,如此介紹道。
“嘿嘿……”
蕭禹尷尬笑道:“我沒變到是件好事情,不過你至少不會和之前一般了吧,再見到你,我倒是有些後怕啊。”
蕭禹瞪了一眼君涵韻,心中不斷編排:這小妞,未免有些太狠了,竟然把自己編排的一文不值。少爺在上京城中也算得上是盛名昭著,在你那裡怎麼就成了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了……
還有,明明便是我比你更強些,怎麼我又成爲了弱勢的一方了?
在發現君涵韻投來的毫不示弱的目光之後,蕭禹很無奈的發現,自己和君涵韻就彷彿是冤家一樣,一見面就要吵架。
而且,自己似乎永遠處於弱勢的一方。言語之爭,女子,總是佔了不小的便宜的。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蕭禹將目光一轉,在發現周圍的傭兵都在用一種玩味的眼光看向自己二人時,方纔將和君涵韻繼續爭論下去的念頭拋卻了去。
他可不是那般無聊的人,總是不會給這些傭兵留下些茶餘飯後的談資……
瞥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戰場,蕭禹沉聲道:“你們怎麼會惹上這些傢伙,據我所知,蠍人雖是生性殘暴,卻是隻會對落單的人下手,你們的傭兵團怎麼也會着了蠍人的道?”
君涵韻雙眸一凜,原先的笑容,也是緩緩地消卻而去,隨即,一抹悲痛之色,便是浮現於臉頰之上。
這些人,都是自己帶出來的,他們相信自己,願意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押在自己身上,但是,自己確實帶着他們走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路。這種愧疚,就像是紮根在君涵韻心中的樹,無論如何都無法根除。
顯然,即便是經過了月餘的歷練,這般殺戮的場景,依舊令君涵韻的心中不舒服。
相比於蕭禹的冷酷嗜殺,君涵韻的性子,無論在怎麼堅強,最終都會是弱了幾分。
“團長,你先和蕭兄弟聊着,我去安頓一下陣亡的兄弟。”
大鬍子聲音沉緩,隨即揮了揮手,將剩餘的幾個傭兵召集而去,收拾已經是一片狼藉的戰場。
大鬍子在傭兵團中的威望不低,因而,僅僅是一聲令下,剩餘的人便跟隨着大鬍子前往交戰中心。在片刻之後,場中也就只剩下蕭禹和君涵韻二人。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張熟悉臉頰,君涵韻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種緊張之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方纔將這種緊張之感給拋卻而去。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完全的講述了出來。
而蕭禹的目光,也由一開始的淡然,變得驟然緊縮起來。
他沒想到,君涵韻的性子竟然要強至此,聽聞自己離開上京城之後,竟然執意也要外出歷練。
要知道,蕭禹的身體之中,可是蘊藏着一個兩世的靈魂。更是有着劍靈的幫助,但是即便如此,在和其餘天才競爭之時,依舊千難萬險。
君涵韻呢……
僅僅憑藉自己,能夠坐上一個傭兵團團長的位置,其中所經歷的艱難苦澀,又怎麼是兩句話能夠說清楚的?
似乎感覺到了蕭禹神情的變化,君涵韻擡起頭,微微的看了蕭禹一眼,聲音之中,卻是充斥着一種異樣的驕傲:
“你不用愧疚什麼,輸給你,是我技不如人。但是,總有一天,我會要打敗你,真正的打敗你!”
蕭禹笑笑,不再說話,繼續聽着君涵韻的講述。
“至於這一次,我們爲什麼會受到蠍人的襲擊,我也不太清楚,但是,這一切都是從我接到了一個任務之後開始的。”
“任務?”
蕭禹驀然出聲,他似乎感覺到,這一切的伊始,都是和這個任務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