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走後,蔣驚天便笑呵呵的對羅子修道,“羅少,不知道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羅子修揣着明白裝糊塗道,“準備什麼?紅包嗎?石少爺大婚,羅某自然不能空手而去。”
蔣驚天還真就不怕羅子修不認賬,他取出字據在羅子修的面前晃了晃,笑呵呵的道,“羅少日理萬機,當然不會將此等小事放在心上。不過你若是真的想不起來的話,我倒是可以略盡綿薄之力,幫幫你。”
羅子修聞言眉頭一豎,“自從昨晚後頸捱了一下之後,我的記憶就明顯出了問題,好多事情都已經記不清了。不知道石少有沒有證據或是證人一類的,要是能讓我將你所指之事想起來,我羅子修絕對不賴賬。”
羅子修雙眼直勾勾的盯着蔣驚天手中的字據,明顯是等着他主動將字據遞過去,以此來證明兩人昨夜的約定。羅子修此次是打定了主意,只要蔣驚天不將字據遞給他看,他就絕不承認昨夜發生之事。不過蔣驚天也不傻,這字據若是交到了羅子修手中,定然是有去無回,屆時可就真的是空口白牙,無憑無據了。
蔣驚天在羅子修炯炯的目光中,將字據再次收入了儲物戒指,並皮笑肉不笑的道,“羅少爺這病,在下可治不了,不過我相信有一個人,絕對有能力治好羅少的病,讓你將該忘記的和不該忘記的,統統都想起來。”
羅子修譏諷一笑,“誰?石三那老傢伙?”
蔣驚天微微的搖了一下頭,一字一頓的道,“羅方!”
羅子修聞言色變,他擄走石府婢女之事,羅方就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不知道了。此時蔣驚天若是拿着字據去找他,他定然不可能再置身事外。衝着羅方的面子,這八擡大轎之禮,興許能夠免去。但羅子修卻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此事若是擺在明面上處理,於情於理羅方都應該給石家,和萬獸城的百姓一個交代。
羅子修深吸一口氣,然後對左右兩名地階強者,各使了一個眼神,示意其動手硬搶。這兩人一開始是對蔣驚天頗爲忌憚,但平靜下來,轉念一想,心中便有了另一番見地。“‘石龍’本領雖強,但在這萬獸城中,也只屬於二流而已,所以石三不可能將重寶級神兵,交於他來保管。退一萬步說,就算此時神兵仍在‘石龍’手中,他也不敢在大庭廣衆之下,使用此劍。萬獸城中藏龍臥虎,有實力殺人奪寶的不下數十位,若是正巧有一人就在附近,那‘石龍’可就在劫難逃了。”
兩人越想越有道理,在他們的眼中,沒有了神兵相助的‘石龍’,都比不上沒有了牙的老虎,充其量也就是一隻病貓。他們又有何畏懼?所以在羅子修剛對他倆一使眼神之際,兩人就拍案而起,並向左右各踏一步,互成犄角之勢,將蔣驚天夾在當中。
蔣驚天在二人身上掃視了一下,然後“噗嗤”一笑,搖頭道,“羅少爺是想來硬的了?”
羅子修站起身來,向後退了一步道,“我就來硬的了,你能怎麼招?識相的就趕快把字據交出來,否則可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蔣驚天絲毫沒有將兩位地階強者的威脅放在心上,仍舊坐在原處,品着酒,漫不經心的道,“羅少爺可能不太瞭解在下的本事,不過你可以問問這兩個雜碎,就憑他們兩個,能不能抓到我。”
兩位地階強者一聽蔣驚天叫他們雜碎,當時就要暴起動手。只不過還未等兩人出手,他倆就突然想起了一個棘手的問題,那就是蔣驚天的土遁術。以他倆的戰力,想要戰勝蔣驚天是輕而易舉,但想要抓住他,卻是難上加難。
羅子修扭過臉去,一見二人面色微變,便心道不好,急忙上前低聲問道,“你們兩個地階強者,還對付不了他一個毛頭小子?傳出去,你們也不怕丟人!”
二人面容一僵,然後訕訕的道,“這小子會土遁術,除了耿衝,沒人能制住他。”
羅子修聞言微愣,並惡狠狠的剜了兩人一眼,然後咬牙切齒的對蔣驚天道,“石少,我們各退一步怎麼樣?四十七位婢女你可以通通帶走,但你必須要將我親手寫的那字據還給我,此事從此作罷,再不提起。”
蔣驚天也不想將事情鬧大,畢竟許婉怡和錦竹還在他的身邊。真要是動起手來,他倒是可以全身而退,二女可就生死難料了。所以他見羅子修主動讓步,便立馬應承了下來。
“這樣多好,大家在面子上都過得去。人到齊了我馬上離開,就不耽誤羅少這溢香院的生意了。”
兩位地階強者重歸座位,羅子修則強忍着怒氣,喝道,“還不去把人放了!難道要本少爺親自動手!”
那替葉知秋恭候一旁的藝妓,聞聲頓時一愣,然後立馬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整個正廳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弄出一丁點聲響,生怕將這充滿了火藥味的氣氛,瞬間引爆。
片刻之後,石府的丫鬟被陸續的攙扶了進來。她們雖然全都穿戴整齊、塗脂抹粉,但面色卻都極其蒼白,有幾個甚至連路都不能走了,是被人用擔架擡進來的。蔣驚天越看心中的怒火就越盛,待四十七名婢女全都聚集到主廳的時候,他終於再也忍受不住了,起身走到其中一位躺在擔架上的姑娘面前,悄悄的施展了一個迷你型“輪迴”。
這些婢女所經歷的慘痛畫面,一幕一幕的出現在蔣驚天的腦海之中。尤其是開始的幾天,這些姑娘被拉出來強行接客,由於並沒有人敢前來溢香院尋歡作樂,羅子修便帶領家將親自上陣。在場的四十七名石府婢女,竟然有四十六位被羅子修等人侮辱了。那唯一一位免遭劫難的姑娘,是她們當中年齡最小的,今年只有九歲。
並非是羅子修良心發現,看其年幼放過了她,而是葉知秋不忍其慘遭凌辱,偷偷將她藏了起來。那夜酒色生香,羅子修也在半醉之間,他遍尋這小丫頭不到,心中頗有些不悅。不過衆多佳麗“任君採拮”,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將此事拋之腦後了。
幾日之後,便是對這些婢女進行男女之術的訓練。若由葉知秋在旁督促,這些婢女雖然悽苦,但日子也算過得去。但等羅子修派人來監督之時,那場面簡直可以用慘絕人寰來形容,與其說是訓練,還不如說是在有意折磨。
蔣驚天觀至一半,終於再也看不下去了,他默默的結束了“輪迴”拳術。然後一句話不說,緩步走向羅子修。
羅子修被蔣驚天驟然冰冷的目光,看得全身一緊,本能向後退了兩步,站到了兩位地階強者的身旁,並略顯磕巴的道,“別過來,你想幹什麼?堂堂石家二少爺,說出去的話,難道還想反悔嗎?”
蔣驚天深吸一口氣,然後一口唾沫就啐到了羅子修的臉上,並殺意凜然的道,“老子今天就特麼反悔了,怎麼招!”
羅子修大驚失色,急忙喊道,“快攔住他,別讓他過來!”
那兩位地階強者早就定好了分工,在羅子修說話之前,就已經離座而起。其中一人,閃身擋在了羅子修的面前,另一人則直奔許婉怡和錦竹而去。
“閉氣!”
蔣驚天大喝一聲,許婉怡立馬心領神會,不但深吸了一口氣,還拽了身旁的錦竹一下。錦竹雖然不明所以,但經許婉怡這麼一提點,立馬也猛的吸了一口氣,屏住了呼吸。
石家二少爺是出了名的護短,對手下婢女的安危看得極重,若是有人質在手,便由不得他不就範。只是當那地階強者攻至二女身旁之際,他整個身體卻突然間僵硬了下來。因爲他的目標,竟然就這樣憑空的消失了。留下的唯一痕跡,也就只有那地上碎裂的方磚。
那人愕然的回過頭來,發現同伴身後的羅子修也已經不見了,一時間不由得冷汗直冒,“少爺呢?”
聞言,另一名地階強者一邊滿臉戲謔的看着蔣驚天,一邊回答道,“不就在我身後麼,怎麼樣?人質抓住了嗎?”
“少爺哪去了,少爺哪去了!”
還沒等位於年前面的那名地階強者回過頭來,兩人的目光就同時呆滯了下來。因爲突然消失的許婉怡與錦竹,又突然的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只是她倆的位置發生了變化,已經由飯桌旁,改爲了蔣驚天的身後。
這還不算完,呼吸之間又一個震懾心神的畫面便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蔣驚天腳下的地磚突然裂開了一條縫,緊接着一個黑色毛茸茸的東西,就從其中拱了出來。待三息之後,衆人才看清楚,那個圓鼕鼕的東西,竟然是羅子修的腦袋。
原來在蔣驚天大喊“閉氣”之後,就立馬與土元素建立了聯繫,將許婉怡、錦竹、羅子修腳下的地磚拱碎,並以土遁之法,爲三人轉移了位置。只是與許婉怡和錦竹相比,羅子修的待遇就要差上了很多。蔣驚天只將他灰頭土臉的腦袋,送出了地面,至於其身子,則還深埋在地下。
蔣驚天輕笑一聲,然後擡起右腳,緩緩的踏在了羅子修的腦袋上,輕蔑的道,“你們兩個動手啊,怎麼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