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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少、蔣少……”
經那年長之人一叫,蔣驚天便從失神之中,恢復了過來.來看看吧首發
“蔣少你認識那個人?”
“他是不是司馬蝕玄?”
“……”
蔣驚天此時滿腦子都是師落雪,又哪有心思去回答這些人七嘴八舌的問題,“都給我閉嘴!”
一聲怒吼,不但讓這幾個人閉口不言,就連百丈之外的人,都乖乖的止住了聲音。不過因爲蔣驚天這怒吼,而聚集過來的目光,卻成倍的‘激’增。
蔣驚天此時也顧不得低調與否,影響如何,直接就抓住了那位年長之人的脖領子,厲聲道,“快說,那人上山多久了?銀川來了沒有?”
那年長之人也見過幾分世面,所以直至此時,尚能保持鎮定,“那人是在兩炷香前上山的,銀川是否來了,老夫無法確定,不過在一炷香前,有一隻銀翅狂鷹飛上了玄重山。”
聞言,蔣驚天深吸了一口氣,並鬆開了那年長之人,喃喃的道,“距正午還有半個多時辰,銀川怎麼來的這麼早?”
那年長之人先是一猶豫,然後一咬牙對蔣驚天道,“兩個時辰之前,從城主府傳出的消息,今日約戰……提前了半個時辰。”
蔣驚天聞言一愣,然後立馬就想通了師落雪到底意‘欲’何爲,“多謝!”
蔣驚天簡單的一個抱拳,然後全速奔向了玄重山。以師落雪的腳力,就算體力不支,有兩柱香的時間,也足以登上山巔了,銀川飛行的速度自然更快。也就是說,師落雪與銀川,此時很可能已經在玄重山巔,見面了。
蔣驚天心急如焚,爲了將速度提升到極致,他連玄蛇臂鎧都已經開啓了,但就算如此,他還是覺得自己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因爲他每多耽誤哪怕是一個呼吸的時間,師落雪的危險,就多‘激’增一分。以她的修爲與狀態,銀川只需一個照面,便可將其秒殺。
蔣驚天現在只能在心中默默期盼,銀川能夠慧眼識珠,看穿師落雪的僞裝,並因顧忌其與司馬蝕玄的關係,而不敢妄下殺手。只不過殘酷的現實,馬上就將蔣驚天心中美好的幻想,撕得粉碎,將那血淋淋的一面,展現了出來。
時間在緩慢的流淌,但在蔣驚天的眼中,它卻如奔流的江水一般洶涌。首發隨着他心中的不安之感‘激’增,蔣驚天也顧不得與銀川的約戰了,於此時就將那免疫玄重石的‘藥’酒喝了下去。體內罡氣恢復了運轉,瘋狂的奔騰了起來,蔣驚天根本不顧及罡氣的消耗,將“縮地成寸”施展到了極致。
蔣驚天火力全開,只用了半盞茶的工夫便來到了半山腰,只不過他速度再快,也沒能改變這殘酷的現實。
“蔣驚天!”
發出如此驚駭之聲的,自然是自上而下,與蔣驚天撞個正着的銀川。
蔣驚天見銀川從山上下來,心中的不安之感便更加濃烈了,“銀川,你看到師落雪了嗎?”
“師落雪!”
銀川周身一陣,險些當場栽倒在地上,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山巔之上的“蔣驚天”,竟然是師落雪喬裝的。銀川此次可以說是捅了馬蜂窩,蔣驚天錯手殺死了他的兒子,他都如此的不依不饒,此時他將司馬蝕玄的‘女’兒打死,其結果便可想而知。銀川是不怕死,但他卻怕累及狂鷹一族,而司馬蝕玄,便是可以動搖狂鷹一族根本之人。
蔣驚天見銀川面‘色’大變,便料到落雪已遭其毒手,但他卻仍沒有停下步伐,而是選擇了與銀川擦肩而過,因爲在蔣驚天心中,還有着一種期盼,那就是憑藉着他半吊子的八荒**針法,可以保住師落雪一命。
蔣驚天腳下生風,瞬間便從銀川的身旁閃過,直奔山巔而去。而銀川,在愣神一會兒之後,也止住了步伐,調頭追向了蔣驚天。
銀川此時可以說是陷入了死結,而解開這個死結的唯一辦法,便是將蔣驚天殺死,來一個死無對證。畢竟在這高達千丈的玄重山上,只有銀川、蔣驚天,和正在彌留之際的師落雪三人而已。
但在銀川決定重返山巔,去取蔣驚天‘性’命之時,他卻猛然意識到,蔣驚天不但傷勢盡復,其所展現出來的速度,也已經超出了他的極限,而且讓他更爲震驚的是,蔣驚天竟然可以在這玄重山上使用罡氣。
不過就算如此,銀川也並沒有退縮。但他之所以追上山巔,並非是因爲他有些絕對的信心,可以將蔣驚天斬殺。而是因爲斬殺蔣驚天,毀滅師落雪的屍體,是他唯一不將今日之禍,累及種族的辦法。
蔣驚天腳踏《四象步法》,如長虹一般,在山道之上,一閃即過。他就以這種速度,又奔馳了半盞茶的時間,才終於看到了那平躺在山巔之上,氣若游絲的師落雪。
看着師落雪那艱難擡起,向他緩緩招手的右臂,蔣驚天整顆心都碎了,對此他只能也將自己的右手探出,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與其十指相扣。
蔣驚天此時與師落雪相距十丈,但這十丈卻成爲了天與地的間隔,生與死的屏障,看着師落雪那再也堅持不住,緩緩垂下的嬌臂,看着師落雪那黯淡無神,卻又渴求溫存的雙眼,看着師落雪那慘白如紙,卻洋溢着幸福的面龐,蔣驚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而失聲哀嚎了起來。
這最後的十丈,如橫亙於大漠的塞北大森林一般,不但阻隔了人、妖兩族的聯繫,也阻隔了蔣驚天與師落雪這最後的一握。
在這一刻,師落雪往日的一顰一笑,如走馬燈一般,在蔣驚天的腦海之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蔣驚天本以爲在他的心中,只有上官婉兒和龍兒兩個人。而此時此刻,在師落雪即將撒手人寰之際,他卻突然醒悟,原來這個時而冷‘豔’,時而活潑的‘女’子,早就在不知不覺當中走進了他的心扉,有了與上官婉兒與龍兒不相伯仲的地位。
只可惜這一切,蔣驚天都明白的太晚了,別說是給師落雪幸福,就算是在其香消‘玉’碎之前,握住她的盈盈素手,蔣驚天都做不到。
十丈,讓蔣驚天絕望的十丈,他咆哮,他吶喊,他呼天搶地,但無論他怎樣乞求上蒼,都不可能在一息之後,出現在十丈之外,接住師落雪那緩緩下垂的素手。
不甘,這種情緒在一瞬間充滿了蔣驚天的心田,並與他對師落雪剛剛爆發,就一發不可收拾的愛意,融合到了一處,產生了玄而又玄的化學反應。
一息之間,蔣驚天突破了。他由玄階巔峰強者,一躍成爲了名副其實的地階強者。那十丈距離的天塹,也隨着蔣驚天修爲的暴漲,而悄然消逝。
在地階修爲的支撐下,蔣驚天將“縮地成寸”施展到了極致,只一步便邁出了十丈,在師落雪素手落地前的一剎那,將其托住。
蔣驚天將師落雪攬在懷中,不停的訴說着他的鐘情與愛意,但迴光返照的師落雪卻好似什麼都聽不見一般,只是幸福的望着蔣驚天,一邊傻傻的笑着,一邊柔情的道,“驚天,真的是你。不是幻覺,是……真的。”
言畢,師落雪疲憊的閉上了眼睛,但她面頰上幸福的笑容卻沒有散去,而是永遠的定格在了那裡。蔣驚天握着師落雪那沒有着一絲力氣的嬌臂,痛苦的哀嚎着。
在這一刻,他眼中沒有天,沒有地,也沒有這因突破而聚集過來的天地能量,有的只是那濃濃的愛意,師落雪一人而已。
……
銀川的速度雖不及蔣驚天,但與其也並非沒有相差太多,所在蔣驚天懷抱着師落雪的屍體,痛苦的哀嚎之時,他便也來到了山巔。
他見蔣驚天周圍被濃郁的天地能量所充斥,明顯是突破地階之兆,心中便是一寒。假若讓蔣驚天的修爲在地階一品穩定下來,再加上其可以運用罡氣的優勢,銀川此戰恐怕就要輸多贏少了。所以在此時,趁着蔣驚天完全沉浸在極度的悲傷之中,對其痛下殺手,纔是上上之策。
只不過銀川剛一個閃身,來到了蔣驚天的身前,還未等他一掌拍在蔣驚天的天靈蓋上,一聲震懾虛空,令整個玄重山都搖搖而晃的怒吼,便響了起來,“落雪!”
這聲音,銀川雖只聽過一次,但其還是在第一時間,就聽出了發出怒吼之人的身份。其實就算他之前沒有聽過這聲音,他也可以猜出,來人到底是誰。因爲在這萬獸城中,有如此修爲,又與師落雪關係密切之人,只有司馬蝕玄一個。
……
在蔣驚天走後,司馬蝕玄便開始四處搜尋師落雪。只不過他將正陽殿和萬獸城幾乎翻了一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師落雪的下落。這讓司馬蝕玄的心中,也升起一股不詳之感,而恰巧此時,他又探聽到了“蔣驚天與銀川決鬥提前半個時辰”之事,心中不安的感覺,便再次‘激’增。
經這條消息的提點,司馬蝕玄立馬就想起了師落雪今早給他撂下的那句狠話,再聯繫其與蔣驚天瘋狂‘交’合的反常舉動,他便大致猜出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在蔣驚天離開不久,司馬蝕玄便也離開了萬獸城,追到了這玄重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