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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驚天聞言便是一皺眉,以目前的形勢來說,明明是他佔據了優勢,不但將嬰孩救了下來,還傷了對方.來看看吧首發但聽那刺客的意思,卻好像是蔣驚天落入了下風,實在讓人費解。
蔣驚天糊里糊塗,剛想再次質問,但那刺客卻咧嘴一笑,慢條斯理的道,“你還是不錯的,至少比我想象中的,要強上不少。如今我的目的已經達到,那就不再久留了,我們來日方長!”
說罷,這刺客便扔下了滿腦子,都是疑問的蔣驚天,彈膝而起,躍上街旁的屋頂,揚長而去。
蔣驚天望着那刺客遠去的背影,腦海之中思緒萬千。他今天先後斬殺呼延克、銀川兩名高手,戰力又成倍增長,心中確實升起了幾分驕傲之意,別說是玄階武者,就算是一般的地階強者,都已經不被他放在眼中了。不過這不知目的爲何的刺客,卻着實給蔣驚天上了一課,令其再不敢對天下英豪,升起一絲小覷之意。
原因很簡單,因爲這名刺客,僅僅是一位玄階極致強者。但他卻有着與蔣驚天正面對抗的實力,在毒‘藥’的輔助下,其更是震懾諸雄,令萬獸城各方勢力,無一人敢上前阻其半步。其實以蔣驚天如今的力量,只要能與那刺客,實打實的對拼一記,便可將其生生震死,但從頭至尾,他都沒能找到一個可趁之機。唯一的一次力量對碰,也就是在一開始的時候,他那食、中二指,重點在那絲毫不受力的劍‘花’之上。
“謝謝你,恩人,謝謝你救了我的孩子。”
蔣驚天的思緒,被面前這個跪在地上,不停給他叩頭謝恩的中年‘婦’人,給拉了回來。他意識到眼前情景的第一反應,便是彎下腰,將那中年‘婦’人攙扶起來。但事情卻於此時,發生了異變,也給蔣驚天解釋了,今日的一戰,最終的贏家,爲何是那名刺客,而不是他。
就在蔣驚天彎下腰,想將那感‘激’涕零的中年‘婦’人,攙扶起來的時候,其卻突然一番手腕,亮出了一把泛着墨綠‘色’光芒的短刃,並直刺蔣驚天心口。蔣驚天哪想得到,這個前一刻還跪地叩首,感恩戴德的‘婦’人,在下一刻便會取出匕首,與他生死相向。所以在觸不及防之下,蔣驚天的左臂,便被劃開了一口子。首發
這短刃明顯有毒,蔣驚天左臂受創之後,他半邊身子,都受其牽連,從而失去了知覺。圍觀之人,見此紛紛愕然,誰都沒有想到,那離去的刺客,竟然還埋下了這樣的一個伏筆,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
蔣驚天雖然半邊身子,都已經失去了知覺,右臂更是抱着孩子,只有一條右‘腿’可以與人搏鬥,但其戰力卻仍然驚人,只用了一招,便將眼前的這個中年‘婦’人擊倒。
蔣驚天以那隻沒有知覺的腳,支撐着身體,以另一腳點在那‘婦’人的咽喉之處,咧着略感麻痹的嘴,質問道,“快把解‘藥’‘交’出來!”
不過還未等這中年‘婦’人說話,那刺客的聲音,便從遠處傳來了,“放心吧,匕首上只是抹了一些烈‘性’麻‘藥’而已,要不了你的命。”
聽那刺客如此一說,蔣驚天還真的發現,每當霸道罡氣在體內運行一個周天,他左半邊身子的麻痹之感,便會削弱一分。以這種速度來判斷,不出一盞茶的工夫,蔣驚天便會恢復如初。
蔣驚天不再質問這中年‘婦’人,而是怒聲對那仍在遠去的刺客喊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那刺客聞言之後,止住身形,回過頭來,笑呵呵的道,“很抱歉,無可奉告,你就當我閒得無聊好了。”
望着再次轉身而去的刺客,蔣驚天緊咬牙關,恨不得立馬就追上去,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弄’個明白。
“我可以走了嗎?”
蔣驚天聞言一愣,因爲他腳下這名中年‘婦’人的聲音,滄桑之感盡去,聽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你是誰?不說我就殺了你!”
這‘女’子倒是十分硬氣,將眼睛一閉,脖子一揚,便靜待蔣驚天處置。蔣驚天深吸一口氣,猶豫了半天,最終也沒能將停留在她咽喉之處的那一腳,踏下去。
蔣驚天踉蹌的向後撤了一步,收回了自己的右腳,無奈的道,“你走吧。”
那‘女’子聞言之後,站起來身來,對着蔣驚天躬身一禮,並滿含敬意的道,“這孩子的母親,在那座民房裡,並沒有生命危險。”
說罷,這‘女’子便轉身‘欲’走。但羅子軒卻突然大喝一聲,“來人,給我將這‘女’子拿下,她乃是之前那個刺客的同黨。”
羅子軒之前受到侮辱,此時明顯是想在這‘女’子的身上,找些平衡。但他卻將一句老話給忘了,“那便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聞令撲上前去之人,不下二十,且都是玄階修爲的好手,與羅子軒一起前來的其餘幾位地階強者,雖沒動手,但卻也將這‘女’子的去路,盡數封死。其實,若不是看這‘女’子的修爲,只在玄階初品左右,這些地階強者,早就一擁而上了。
別看這‘女’子的修爲不高,但其膽識卻着實過人,面對二十幾位虎背熊腰,修爲皆在她之上的衛兵,怡然不懼。在輾轉騰挪之間,便揮手將一包粉末撒了出去。
這‘女’子動作迅捷,之前沒有任何徵兆,再加上這粉末迎風而散,所以這撲上去的二十幾位玄階衛兵,沒有一個能夠將其避開。倒是那些怕其礙事,被地階強者的氣勢,震退一丈多遠的尋常百姓,一個都沒有中招。
這‘女’子下手明顯留了情面,因爲這中毒的二十幾個衛兵,雖然各個痛苦哀嚎,但卻沒有一人,當場殞命。
“讓開!”
面對這‘女’子冰冷的聲音,羅子軒本能的吞嚥了一口吐沫,然後抿着嘴‘脣’,對那扼守住這‘女’子去路的幾名地階強者道,“讓她走。”
那幾名地階強者早就想退,如今一聽羅子軒之令,如獲重赦,立馬就閃至一旁,爲這‘女’子讓出了一條路來。這‘女’子見衆人‘色’厲內荏的樣子,冷笑一聲,然後扭過臉去,學着之前那刺客的語調,對羅子軒道,“狗‘肉’上不了宴席,難成大事!”
羅子軒聞言,面容頓時一陣‘抽’搐,本想立即發作,但當他的目光,掃過地上不斷哀嚎的衛兵之後,卻又將這個剛剛冒起的念頭給扼殺了。因爲羅子軒認爲,好漢不吃眼前虧,爲了臉面,將自己的小命豁出去,並不值當。所以他便在聽聞那‘女’子不留情面的譏諷之後,緊緊的咬住了嘴‘脣’,裝聾作啞起來。
“解‘藥’……給我解‘藥’!”
“解……‘藥’。”
“‘女’俠,求求你了,給我……解‘藥’!”
“……”
羅子軒可以一言不發,但這二十幾位身中劇毒,疼得滿地打滾的衛兵卻不能,他們一邊呼天搶地的嚎叫着,一邊苦苦的哀求着下毒‘女’子。
但這‘女’子,卻如什麼聲音,都沒有聽見一般,擡步而去。
這二十幾位衛兵,見哀求無果,便改爲爭前恐後的向羅子軒央求。
“城主大人,不能……讓她走啊。”
“城主……大人,救救我們啊!”
“不‘交’出解‘藥’,不能讓她……走啊!”
“……”
面對這此起彼伏的哀求,羅子軒仍舊在那裡裝聾作啞。倒是一旁的蔣驚天,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代羅子軒向那‘女’子討要道,“姑娘,請你把解‘藥’留下。”
那‘女’子聞言,回頭微微一笑,不溫不火的道,“你是在威脅我?”
聞言,蔣驚天先是一滯,然後緩緩的點頭道,“算是吧。”
“我要是不給呢?”
蔣驚天沉‘吟’一瞬,然後冷着臉道,“那我就幫你,給他們一個痛快的。”
聞言,那‘女’子嫣然一笑,不急不緩的道,“用冷水沖洗即可。”
望着這‘女’子遠去的身影,蔣驚天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爲他突然回想起了,他一腳抵在那‘女’子下巴之上的畫面。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時這‘女’子的手中,正握着一根飛針。他若是真的一腳踏下去,估計這根飛針,也就會在下一刻,刺進他的腳踝。
誰生?誰死?最大的可能,便是同歸於盡。
蔣驚天本以爲自己如今神功初成,就算不能在地階稱雄,也可在玄階稱霸,但才短短半盞茶的時間,他就先後遇到了兩位,戰力遠遜於他,卻又可以對他構成威脅,甚至能夠與他‘玉’石俱焚的人物。
尤其是之後的這位‘女’子,其讓對蔣驚天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固然是一個以武爲尊的世界,但修爲、戰力,卻並不代表着一切。能夠殺人的辦法,也並非只有武力一種,就好比一個睡夢中的地階強者,哪怕是一個五歲的孩子,其都可以憑藉手中的利器,輕易將其殺死。
想殺一個人,武力雖然是最直接的辦法,但通常,其都不是最有效的辦法。如果銀川悟通了這個道理,恐怕此時的蔣驚天,都已經死過無數次了。在此之前,蔣驚天實在是太‘迷’信於武力了,以至於讓他忽略了很多其他方面的危險。今天這一男一‘女’兩位刺客,確實是給他上了一課,讓他受益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