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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聲怒“殺”漸止,蔣驚天也已經在驢爺罡氣的牽引下,飛退到城牆之上。驢爺見他滿臉殺機,情緒有些失控,便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以示提醒。並裂開大嘴叉子,衝着王宇通嚷嚷道,“小子,你替我轉告溫昭然那‘混’小子一聲,讓他適可而止,要是等爺們親自登‘門’,找他晦氣的時候,一切可就都已經晚了。”
說罷,驢爺也不管王宇通的反應,一把便抓住了蔣驚天的後脖領子,如老鷹抓小‘雞’一般,拎着他就躍下了城牆。
蔣驚天心思縝密,其深知以驢爺的‘性’格,做起事情來,絕對不會如此的虎頭蛇尾。所以驢爺剛帶着他縱身一躍,在二人還沒有落地之際,其便擔心的張嘴詢問道,“驢爺,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嗎?”
驢爺在聽到蔣驚天的所言所語後,先是一咧嘴,‘露’出了一個極其難看,而且略顯慘淡的微笑,然後才略顯焦急的迴應道,“別廢話,快施展土遁術。其他事情,我一會兒解釋給你聽。”
蔣驚天見驢爺臉‘色’越來越難看,又哪敢有片刻的耽誤,其在聞言的第一時間,便將他半吊子的土遁術,施展了出來。使其與驢爺四足並未落地,直接就陷入了地底深處。
潛入地底之後,驢爺也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麼,而是繼續命令蔣驚天道,“快走,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
有驢爺在此,蔣驚天本想要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前往蒼龍城盜取蔽天棺。不過他如今見驢爺面‘色’發白,聲音顫抖,像是受到了重傷一般。便不由自主的,將直接前往蒼龍城的想法,扼殺在搖籃之中,轉而就近選擇了一個較爲隱蔽的處所前行,準備讓驢爺先休息一下。
在應龍城外三百丈處,有一片‘亂’石堆。片刻之後,蔣驚天與驢爺便相對而坐,在這巨石堆中的某處,休息了起來。
“驢爺,你這是怎麼了?”
驢爺聞言之後,先是淡淡的一笑,然後才無耐的搖頭道,“我沒什麼大礙,只是體內封印,出現了大範圍反撲而已。”
聞言,蔣驚天立馬皺起了眉頭,“封印?我怎麼沒聽你說過?嚴重嗎?”
驢爺望着蔣驚天那發自內心的關切神‘色’,緩緩的道,“你先別說話,聽我說,我的時間不多了。還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嗎?”
蔣驚天聞言,急忙點了點頭。
驢爺見蔣驚天沒有絲毫反悔的意思,便迫爲滿意的道,“我要你找的人,就在蒼龍城的天牢裡。你‘混’進天牢之後,只要暗自運轉一下霸道罡氣,就可以出來了。
那人在感受到你體內罡氣的運轉之後,自然會前來找你。到時候你就和他說,我驢三友認輸了,願意做他的……”
話至一半,驢爺‘欲’言又止,蔣驚天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便在一旁胡‘亂’猜測道,“做他的什麼啊?男人?義子?還是徒弟,家奴?”
驢爺看着蔣驚天那看似一絲不苟,實則已經笑開了‘花’的面龐,深吸了一口氣,將最後的那兩個字,從牙縫裡擠了出來。
“坐騎。”
聽聞驢爺之言,蔣驚天的眼珠子,都差點驚訝得當場瞪出來。其之前所說的男人啊,義子啊,徒弟啊,都是他一時間的打趣之語而已。其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天下間,到底是誰有着這樣的能耐,能夠將驢爺收爲坐騎。
“坐騎?”
驢爺聞言之後,兩個眼珠子頓時瞪了起來,“怎麼的?當坐騎很丟人嗎?少特麼和我廢話,你小子見到那老不死的之後,立馬帶他來見我,爲我解開體內的封印。特孃的,當坐騎怎麼了?當坐騎至少能夠想恢復人身,就恢復人身,不用連泡個妞,也頂着一張驢臉。”
聞言,蔣驚天面容頓時一僵,然後便略有些拆臺的低聲嘀咕道,“我看你這張人臉,也沒有比那張驢臉強到哪去。”
驢爺聞言,兩根眉‘毛’立馬就豎了起來,然後一邊歪着腦袋,一邊咧着大嘴岔子道,“我現在這副模樣,是因爲修爲被封的緣故。我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稱號,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蔣驚天聞言先是一愣,然後便咧着嘴巴,在那裡低聲嘀咕道,“天下第一美男子,我怎麼沒聽說過。”
驢爺的耳朵相當好使,儘管蔣驚天壓低了聲音,猶如蟲鳴一般,但還是讓他將這句話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沒聽說過?你聽說過就見鬼了,驢爺我都已經被封印三百餘年,我名滿江湖的時候,別說是你,就連你們蔣家的老祖宗,都還不名於世,不知道在哪個窮鄉僻壤的山溝裡面,瞎轉悠呢。”
聽了驢爺這番話,蔣驚天也並沒有相信他口中的“天下第一美男子”一說,但這三百年的封印時間,卻讓其對那匿身在天牢之中的世外高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不過還未等蔣驚天張口詢問,驢爺就火急火燎的接茬道,“還有一件事情,我要提醒你一下。假若那老傢伙,要是想給你什麼東西,你可……”
驢爺話未說完,蔣驚天便想當然的‘插’嘴道,“千萬別收對嗎?我知道了。”
聽蔣驚天這麼一說,驢爺的眼睛,便在早已瞪圓的基礎之上,又變大了兩圈,“收,憑什麼不收。那老東西手裡有都是寶貝,隨便拿出來一件,都能夠將這天下,攪和得天翻地覆。
我是想告訴你,他要是主動給你東西。你就先假裝推辭,設法從他身上多榨取點甜頭,多讓他出點血,然後再接受他要給你的東西。”
聞言,蔣驚天面容頓時一僵,十分不解的道,“我要是不要,他還能死皮賴臉的硬給我?”
驢爺聞言嘿嘿一笑道,“那東西十有**,已經落到那老傢伙的手裡了。相信我,他見到你之後,一定會死乞白賴的將那東西送給你的。你就趁此機會,狠敲他一筆。”
蔣驚天越聽越糊塗,同時也越聽越好奇,“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你管什麼東西呢?你拿着就是了。”
說罷,驢爺並不給蔣驚天還嘴的機會,立馬輕咳一聲,繼續道,“我的神魂,馬上就要被再次封印了,成爲一頭普通的‘毛’驢。在那老不死的,爲我解開封印之前,我這‘肉’身,可就‘交’給你來照顧了。”
驢爺說起正事,蔣驚天自然也表現得一絲不苟,“驢爺,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您的‘肉’身的。”
聞言,驢爺先表示肯定的點了點頭,然後便想要叮囑一下蔣驚天,在他神魂被封的時候,不要將其當作坐騎。
只可惜,他剛張開嘴,還未等將話說出來,其周身便閃爍起了一陣劇烈的能量‘波’動。緊接着,他便恢復了本體的相貌,由人形重新變回了驢子,其體內的神魂,也徹底的沉寂了下去。
“驢爺?驢爺?”
蔣驚天叫了兩聲,見驢爺沒有什麼反應。便不在多言,攜帶着它潛入地底,土遁而行。
如今沒有了驢爺的幫忙,蔣驚天只能先遣返御龍城,佯裝離開漠北羣嶺。然後再以吳二牛的身份,前往蒼龍城盜取蔽天棺,順便幫驢爺送信,帶冬青姑娘遠走高飛。
蔣驚天心中的計劃雖然十分有條理,但想要將其有條不紊的兌換成現實,也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現在的情況而言,王宇通雖然不會派人前來,對蔣驚天進行追剿,但溫昭然是否也會如此行事,就是一個未知之數了。
所以蔣驚天此時是一刻都不敢停歇,帶着驢爺,便將土遁的速度施展到了極致,一口氣就跑到了天黑。
夜幕降臨,天空中就算有飛行坐騎巡邏,其也很難看清地面的情況。所以分外疲憊的蔣驚天,便帶着驢爺返回了地面,改爲步行。
在一開始的,蔣驚天還故意壓低了自己的速度,害怕神魂被封的驢爺跟不上來。
不過跑了一會兒之後,其卻愕然的發現,驢爺不但沒有落下,甚至就連口粗氣,都沒有喘,明顯一副比他還能跑的架勢。
如此一來,蔣驚天可就加快了速度。但無論其將速度提升到怎樣的程度,驢爺都能恰如其分的與他齊頭並進。
在一開始的時候,蔣驚天也只不過是想要試試驢爺速度的極限,但跑着、跑着,其卻與驢爺較起了勁來。
驢爺是誰?那可是一騎紅塵妃子笑的主兒,別看他此時神魂受封,體內罡氣也不會運用。但就憑他這四個驢蹄子,也不是蔣驚天這兩隻腳能夠攆得上的。
所以不消多時,蔣驚天就被累得如死狗一般,就差將舌頭吐出來喘粗氣了。
不過他這累卻不白挨,這事至少讓其意識到了一個十分明顯,但卻又被他本能忽略了的問題。那便是驢爺,是頭驢。
以前驢爺在蔣驚天的腦海中就是一頭驢,但經過今天這一番事情,他卻本能的把驢爺當‘成’人類來看待。
但經過這長途跋涉的一頓狂奔,蔣驚天卻猛然想通了一個問題。驢爺本來是頭驢,它之後雖然修煉有成,化成了人形,但其歸根結底,還是一頭驢。是驢,就可以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