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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驚天的這招“金生水——超雷電‘交’加”,乃是利用五行相生的原理,配合以雷電攻擊而形成的。其威力雖說不上震古爍今,但比他之前所使用的那幾招雙屬‘性’攻擊,都要強上十倍不止。
假若蔣驚天此次施展三屬‘性’攻擊的時候,沒有故意將指力再次降低三倍。僅這一記劍指,其施展所用的那根手指頭,恐怕就要被先天真氣的反震之力,給生生震斷了。
儘管如此,蔣驚天這一指擊出,還是將其指頭戳得生疼,整個人更是隨之後仰,實實在在的摔了一個跟頭。
蔣驚天這一個跟頭摔出去,多少都顯得有些狼狽,但曾長生卻沒有因爲蔣驚天的窘相,而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興奮與欣慰。因爲他很清楚,蔣驚天這招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三屬‘性’攻擊,只是試探之舉,其並沒有使用全力。
就從之前先天真氣對這三屬‘性’攻擊的防禦效果來看,假如蔣驚天真的全力而爲,那曾長生在這“金生水——超雷雨‘交’加”的攻擊之下,就算能夠僥倖不死,也絕對會被打成重傷。而對於正在融合先天真氣的曾長生來說,身受重傷和直接斃命,其實也沒什麼兩樣。
被蔣驚天擊成重傷的最好結果,也就是體內先天陽氣、先天‘陰’氣的融合驟然停止,轉而全面暴動。對曾長生的身體造成不可治癒的傷勢,令其修爲倒退,甚至是武功全失。
至於最壞的結果,當然是先天陽氣與先天‘陰’氣的暴動,連帶着引起了曾長生丹田處先天真氣的暴動,從而令其體內經脈寸寸而斷,所有肌‘肉’全部崩裂,最終徹底爆炸,化作漫天的腥風血雨,連根完成的骨頭,都不會剩下。
所以曾長生在面對從地上緩緩爬起來的蔣驚天之時,不僅神情變得異常緊張,就連臉‘色’都由紅轉白,由白專青,完全沒有了人‘色’。
其實這也難怪,曾長生之前雖然同樣對蔣驚天佩服得五體投地,但他的這種佩服,卻全都是出自於第三者的欣賞。並不像此時這般,是作爲第二者,生命受到威脅的怯生生感悟。
“你要幹什麼?不……要過來。”
面對站起身來,緩緩而行,並滿臉盡是自信的蔣驚天,曾長生說話的聲音,都已經開始顫抖了。但蔣驚天卻並沒有因爲曾長生所表現出來的恐懼,而生出一絲一毫的憐憫之意。
蔣驚天很清楚,今天他與曾長生的位置要是對調一下,由曾長生來掌握殺伐的主動權,其是一定不會因爲他的無助與哀求,而適時收手的。所以蔣驚天今天,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說實話,放虎歸山的事情,蔣驚天並不是沒有幹過。只可惜曾長生並不是一隻普通的老虎,其甚至比虎中的霸王,還要恐怖。因爲虎中的霸王並不會隱忍,而曾長生卻是此中的高手。
通過這麼長時間的對話,蔣驚天已經瞭解到,曾長生有鯨吞天下之志。其雖沒有與曾長生爭雄之心,但曾長生卻仍不會讓他這個威脅存在於世。況且蔣驚天已經知道曾長生太多的秘密,僅垂涎漠北羣嶺這一條,就已經夠曾長生曹家滅族的了。
所以就算沒有周慧蘭攪和在二人中,蔣驚天與曾長生今天也是不死不休的境地。不過話又說回來,曾長生一個一百多歲的老頭,蓬頭‘亂’發一臉驚恐,看着還真會讓人生出幾分同情之意。
只可惜蔣驚天根本就不吃這一套,仍舊速度不減的來到了曾長生的身前,並緩緩的擡起了雙手,笑‘吟’‘吟’的對可憐無比的曾長生道,“曾老,休怪小子無禮,以後每年的今天,晚輩都會多給你燒一些紙錢,您就安心的上路吧。”
說罷,蔣驚天也不給曾長生說話的機會,直接就將霸道雷罡催促到了極致,將“金生水——超雷雨‘交’加”又重新施展了一遍。
雖說是同樣的招式,但當蔣驚天全力而爲的時候,其劍指所展現出來的攻擊力,便飆升了不知數千倍,還是上萬倍。反正相距三尺,蔣驚天的劍指還沒有攻至,曾長生體表的先天真氣防護罩,便已經悄然形成了。
並不像之前那般,要等到攻擊真正落到曾長生身上之後,纔會出現。從次也可以看出,蔣驚天這招“金生水——超雷雨‘交’加”,威力是何等的強悍與霸道。
曾長生看着蔣驚天那閃耀着雷電光輝,越來越近的手指,整個人都因爲恐懼,而不由自出的顫抖了起來。他這一顫抖倒好,其身下的周慧蘭,立馬就生出了反應,開始強忍嬌嗔的喘着粗氣。
曾長生這雖然是無心之舉,但落入蔣驚天的眼中,卻變成了肆無忌憚的挑釁,“曾老果然是好興致,等你頭七那天,晚輩一定多燒一些美人過去,免得你在九幽地獄裡悶得慌。”
曾長生之前最然一直沉浸在恐懼之中而不知,但當他一聽蔣驚天咬牙切齒的恐嚇之語後,其便猛然從恐懼之中清醒了過來,並眼珠一轉,試圖用言語將蔣驚天的必殺一擊瓦解。
“蔣少,你可要想清楚。老夫活了一百二十多年,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可惜的。但你卻很年輕,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值得你去做。你爲了斬殺老夫,將自己的‘性’命也給搭上,真的值得嗎?!”
曾長生眼光相當毒辣,其一張嘴就抓住了蔣驚天此招的癥結所在。“金生水——超雷雨‘交’加”雖然威力無窮,甚至可能直接將先天真氣凝聚的防護罩擊碎,但這一招所產生的反震力,恐怕也決然不小。
以蔣驚天第一次使用“金生水——超雷雨‘交’加”得出的數據計算,他這一招擊出後,將自己震死的可能‘性’高達八成。就算僅剩下的最後兩成,也並非是全身而退,而是重傷瀕死。
所以曾長生對蔣驚天的勸說,還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的。只可惜這個作用,與曾長生所設想的相差太遠,甚至可以說是完全背道而馳。
蔣驚天聽了曾長生的忠告之後,立馬就將右手食指、中指一抖,把戮神劍尖取了出來,作爲此次攻擊的至強一點。
這戮神劍尖乃是天下鋒銳之最,有它作爲“金生水——超雷雨‘交’加”的矛頭,不但能夠增加此擊的攻擊力,還能減少一部分先天真氣產生的反震之力,這樣蔣驚天就可以將被生生震死的可能‘性’,降低至零。
蔣驚天手裡有着大把的地階屍體,所以只要能夠保住‘性’命,重傷對於他來說,根本就與毫髮無損沒有太大的區別。
“有勞曾爺提醒,這份恩情,小子一定銘記在心。”
戮神劍尖一出,曾長生那剛剛泛起一絲希望之‘色’的面頰,便完全凝固在了那裡。只不過事到如今,毫無放抗能力的他,仍舊沒有放棄,還打算利用這最後一息的時間,再釋放一次‘脣’槍舌劍。
還別說,曾長生這最後一瞬噴出來的吐沫星子,還真就擊中了蔣驚天的要害,令其在戮神劍尖即將刺穿先天真氣防護罩的最後一刻戛然而止,適時的收回了招數。
“老夫死了不要緊,難道你不在乎周慧蘭的‘性’命了嗎?你這招攻擊確實強悍,不過就算你攻破了先天真氣的防禦又能怎樣?這真氣雖然潛藏在我的體內,但也與周慧蘭契機相連。
你攻破了防護罩,受傷的不僅是我,還有她。老夫皮糙‘肉’厚,不在乎這防護罩的爆炸之力,但周慧蘭皮嬌‘肉’貴的可承受不起。蔣驚天,你可別怪老夫沒有提醒你,你這不是在救周慧蘭,是在殺她!”
說罷,曾長生還害怕自己的話,並沒有太大的說服力,便擡手將‘插’在自己肋骨上的匕首拔了下來,然後以比蔣驚天這一擊還快的速度,‘插’向了周慧蘭的柳背。
刀鋒臨體,先天真氣果然產生了護住行爲,幫周慧蘭將這一刀擋了下來,更將這匕首直接從曾長生的手中磕飛,以快若流光的速度,從蔣驚天的左腮邊掠過,沒進了不遠處的石壁。
曾長生的行動雖然魯莽,但他卻賭對了。這被震飛的匕首,就是對其之前那番空中樓閣般的論斷,最好的證明。
所以蔣驚天見到此情此景之後,便立馬將體內罡氣逆轉,把這已經刺入先天真氣防護罩,隨時都有可能攻破而入的戮神劍尖,又給緩緩的收了回來。
說起來,與曾長生‘交’手的也就是蔣驚天,要是換了其他人,哪怕是地階巔峰強者,也決然不可能將已經轟殺出去的全力攻擊,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反收回來。僅是他那逆轉罡氣的本事,便不是那些不通曉《霸道至尊訣》的人,能夠輕易模仿得了的。
蔣驚天雙腳如錐,整個人釘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其右手雖還沒有放下,但指間的戮神劍尖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曾長生望着那裂痕滿布,剛剛從極限狀態下解脫出來,此時正在緩緩癒合的先天真氣防護罩,本能的吞嚥了一口唾沫,然後全身驟然一輕,便無力的趴在了周慧蘭的身上。
說實在的,修爲達到曾長生這個層次的武者,如果不是遇到特別厲害的雙修高手,完全可以守住已身一點元陽,達到一個時辰,兩個時辰,甚至一天兩天都不泄洪的效果。
至於曾長生現在,如爛香蕉一般的無力表現,除了其罡氣受限的原因以外,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恐懼。說白了,他是被蔣驚天那在最後一刻,才適時而止的三屬‘性’攻擊給嚇壞了,直接導致山洪暴發,全都傾灑到了周慧蘭的體內。
蔣驚天望着趴在周慧蘭背上,不停的喘着粗氣的曾長生,十分厭惡的挑了挑眉‘毛’,然後殺機畢現的道,“看來,你是真活得不耐煩了!”
說罷,蔣驚天便將他那還未放下的右臂,又向前伸了一點,然後瘋狂運轉着《冥龍神王經》,試圖通過天龍紋來對付曾長生。
曾長生此時完全是驚魂未定,其甚至想豁出老臉對蔣驚天說,他並不是故意將自己的種子,播種到周慧蘭體內的,這一切都只是一個誤會。
只可惜曾長生努力了半天,也沒能張開嘴,將這麼不要臉的話給說出來。另外他沒說的原因,也是因爲其清楚的很,其現在無論說什麼,都無法改變蔣驚天殺他的決心。
曾長生此次難以啓齒的意外,雖說是‘激’怒蔣驚天的爆發點,但卻並不是蔣驚天想要殺他的根本原因。換言之,就算沒有出這麼一檔子事兒,蔣驚天也一樣會想方設法的殺死他。
而曾長生所擔心的,就是蔣驚天因爲其之前的失誤,而不再顧及周慧蘭的‘性’命。不過從蔣驚天現在的表現來看,曾長生的顧慮完全是多餘的。
假若蔣驚天真的不在乎周慧蘭的生死,他就不會棄肯定能夠斬殺曾長生的“金生水——超雷雨‘交’加”而不用,反而選擇了不知道有沒有用的天龍紋,作爲此次攻擊的手段。
……
蔣驚天一運轉《冥龍神王經》,其身上的天龍紋便猶如有了生命一般,活了過來。曾長生雖不認爲這天龍紋,能夠在不傷害周慧蘭的前提下,攻破先天真氣的防禦。但其在面對那由虛轉實,緩緩攀爬的冥龍化身之時,還是不由自主的不安了起來,並生出了一股心有餘悸的感覺。
“這是天……龍紋?”
蔣驚天此時是“惡從心中起,怒從膽邊生”,根本就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去給曾長生解釋這明知故問的問題,“受死吧!”
話音剛落,蔣驚天所‘操’控的冥龍化身,便驟然擴大了十倍,然後一張血盆大口,將曾長生和周慧蘭,連帶着二人****的石‘牀’,全都給吞噬了下去。
這冥龍化身,在吞噬了曾長生與周慧蘭之後,便逐漸淡去了龍形,變成了一隻黑‘色’的圓球,並開始高速的轉動起來。
靈魂攻擊不行,罡氣攻擊也不行,蔣驚天想來想去,也就只剩下這吞噬攻擊還沒有嘗試了。不過好在這天龍力量,沒有讓他失望,其不僅通過吞噬之力,不停的瓦解着先天真氣防護罩的防禦力,還將吞噬過來的先天真氣,源源不斷的送入他的體內。
也就是說,曾長生費盡心機、用盡手段,折騰了一溜十三招,最終卻將先天‘陰’氣,與先天陽氣融合所形成的戰利品——先天真氣,全都便宜給了蔣驚天。
這先天真氣一入體,蔣驚天舒服得險些當場就****出來,其體內地階修爲的瓶頸,也在隨着先天真氣的增多,而出現了略微的鬆動。
只要他堅持下去,將曾長生與周慧蘭融合而成的先天真氣,全都給吞噬過來。屆時別說是一個小小的地階一品瓶頸,就算是開啓直達天階的直通車,把這一路的瓶頸全都衝破,也並非是什麼難事。
曾長生吞噬周慧蘭先天‘陰’氣的做法,就是要爲自己凝聚先天之體。只可惜天龍能量一‘插’手,這凝聚先天之體的,可就不是他,而變成蔣驚天了。
這對蔣驚天來說,可以說是一個天大的造化,屆時其所凝聚的先天之體,將會比九‘陰’鎖脈與九陽鎖脈之人凝聚的還要強大,就更不是曾長生這種半吊子的純陽之體,可以睥睨的了。
九‘陰’鎖脈與九陽鎖脈的武者,在互補開啓絕脈之後,雖然會在體內形成先天真氣。但由於他倆身體原本的屬‘性’各不相同,而且根深蒂固,其所凝聚而成的先天真氣,便再所難免的帶有其原本身體屬‘性’的氣息。
也就是說,九‘陰’鎖脈開啓的先天真氣,帶有‘陰’寒的屬‘性’,而九陽鎖脈開啓的先天真氣,帶有陽剛的屬‘性’。只有蔣驚天這種己身並無屬‘性’,先天‘陰’氣與先天陽氣又全都是由外界而來的武者,纔可以凝聚成最爲純正的先天之體。
曾長生落入下乘的原因,則是因爲他的根基是“烈火真氣”,己身不但帶有陽剛一方的屬‘性’,而且還不純正。所以他所形成的先天之體,不但不能和蔣驚天相比,就連九陽鎖脈的武者,都比他強上不知多少倍。
不過就現在的情況而言,說這些都已經沒什麼意義了,因爲今天凝聚先天之體的根本就不是他,而是蔣驚天。
雖說有些老人,越老就越能夠看透生死,但更多的老人,則是越老就越怕死。而曾長生,便是這怕死之人中的一個。只不過在這世上,還有一件事,比讓他直接去死,還要讓他難受,那便是等死。
曾長生此時被天龍能量完全包裹了起來,根本就無力反抗,其只能默默的感受着修爲的瓦解,神魂的崩潰,‘精’血的流逝,還有先天真氣的離體而去,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
他不說,是因爲其身處天龍能量的包裹之中,無論說什麼,蔣驚天都聽不見。他不做,是因爲現在的他,就連自殺的能力都沒有,就更別說克敵制勝,搏得一線生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