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神秘人李林壕的點播,常子健心領神會、豁然開朗,一瞬間領悟飛仙之道,架起飛劍,直衝雲霄。葉雲飛微微愣神,緊隨其後,御劍而行。兩個人便這樣,馬不停蹄的直衝東寒州,於次日破曉時分,也見到了陸地。這個時間,已是打漁時間,海面上分佈着一個個的漁船。
爲了避免驚世駭俗,常子健與葉雲飛,又飛高,以求避過這些人。但人算不如天算,即便是飛高,其飛仙之光芒,已然明顯。好在,海面上的普通凡人,卻是沒有多想,紛紛以爲是流星劃過,在感念又有人西歸的同時,也不忘閉眼許願,以求往後風調雨順,滿載而歸,發家致富。
常子健與葉雲飛二人,來到岸邊,飛身而下。落地站穩後,常子健看了看四周,心道:“似乎我等還不知那具體方位,似乎走的有些急了。”想到此,他看了看葉雲飛,見葉雲飛一臉淡然,似乎沒想到這一點。雖然明知葉雲飛不會如此愚鈍,爲了節省時間,常子健便問道:“大師兄,你可知那遼城如何去?”
葉雲飛微微一愣,隨即醒悟,灑然一笑說道:“小師弟是否覺得,我們來的過於倉猝,沒有得知鏢局具體方位?”
被葉雲飛說破,看他信心十足的樣子,常子健不免尷尬。葉雲飛見常子健不答,也不繼續挖苦。昨日的一戰,讓葉雲飛深深感覺到,眼前小友,不知何時,已經成爲自己心中認可的好朋友,一個值得將性命交付的朋友。他輕聲道:“過會御風而行,飛上約莫兩個時辰,便會見到一座大城。“葉雲飛說完,常子健腦子裡精光一閃,立刻想通了一切。想葉雲飛年長自己三十六歲,且二十四歲時便已經成名凡陸,遊走天下,到過的地方定然不少。想到此,常子健不由心底一安,這樣一來,便避免了宛如無頭蒼蠅,到處亂撞的結果了。他不由點點頭,靜靜等着葉雲飛的下文。
但見葉雲飛嘴角露出弧度,略帶深意的看了常子健一眼。常子健本以爲葉雲飛要說出什麼高深的話,卻不了他道:“之後我們找一家客棧,略微吃點東西,然後找店家問一問,鐵旗鏢局的下落。”
“砰”
常子健絕倒,感情葉雲飛還是不知道具體方位啊。但見葉雲飛一副毫無尷尬之色,心底也不由生出欽佩。不過,常子健才觀微期,便已經不是人間煙火,連續數月不吃不喝,亦沒有問題,即便是入室期時,亦能夠連續一到兩個月不吃不喝。倒是葉雲飛,已經化嬰的境界,即便數年不吃,也不會餓。恐怕,他吃飯是假,喝酒是真吧。
由此,常子健嘿然道:“大師兄,大早晨喝酒對身體不好啊!”
葉雲飛沒想到常子健思維如此跳躍,竟是猜透了自己的用意,換做別人,估計想不到,更說不出。他心底不免感慨,正所謂修行等於是後天的努力,加上各種福緣。小師弟如此聰慧,即便是放眼凡陸也是首屈一指。也難怪他年僅18歲,竟是達到了觀微後期。儘管這其中,運氣居多一些。但是其所飽受痛苦,又怎是常人得知?但凡因果,必有定數,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運氣”。
常子健不知道葉雲飛心底,已經動了這麼多年頭。見葉雲飛久久不語,以爲他在思考對策,便耐心等待。幾個呼吸後,葉雲飛依然沒有說話。常子健不免急道:“即便再有兩個時辰,咱們便到了遼城。但這麼耽擱,也不是事,咱們便先趕過去,其它的稍後再說吧!”
“好。”葉雲飛簡單的回答,然後回過神來,御風而起,穿入叢林中的一條小路。常子健緊隨其後,緊追而上。兩個人御風飛行,一路上暢通無阻,終於是於太陽初升,到達了遼城東郊外。雖然時間尚早,但周圍已經有些許的商人來來往往。常子健與葉雲飛,找了個無人的地方着陸。
早在空中,兩人便有所察覺,一落地當即靈覺舒展,發現四面八方,盡皆伏兵。好在常子健兩個人,修爲高深,亦不曾被這些人發現。葉雲飛自是不必說,放眼凡陸,能達到觀微後期者,於大衆來講,卻也是滄海一粟罷了。常子健和葉雲飛,深知了解情況前,不必打草驚蛇。於是,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均是會心一笑,便如商人一般,向着那遼城走去。
因爲早上行人已然不少,那些埋伏的伏兵,對於山河派的裝束,顯然也不甚瞭解,竟然是叫常子健和葉雲飛,安然不如城內。到了城內,兩個人立刻找了一家裁縫店,購買了兩件凡人所穿之衣物,然後找了一家相對偏僻,但是距離門很近的客棧用飯。
相對來說,若是在那人眼鼎沸的客棧,不是更容易打聽到消息麼?對此,葉雲飛的回答是“隔牆有耳,人多嘴雜”。常子健固然經歷沒有葉雲飛多,卻也是很快便想明白。此時,兩個人深處的這家店,店面不大,而且相對破舊,裡面也只有三三兩兩用飯的客人。二人一來,小二熱情走上,打招呼道:“兩位客官,來點什麼?”
常子健不言,他極少下山,爲了避免露出馬腳,便沒有說話,反倒是給了小二一個“冷麪”的印象。那小二便看向葉雲飛,葉雲飛點了點頭說道:“早晨,還是用些清淡的吧。兩碗豆漿,加少許白糖。四個茶葉蛋,再來一盤白糖糕。”
“好的,客觀這邊請,飯菜馬上就來。”小二點頭哈腰,卻是沒有離開。常子健眉頭一皺,莫非這小二是隱藏在這裡的高手,然後發現了什麼破綻?想到此,常子健不免心底一緊,右手下意識的捏了劍訣。但見葉雲飛輕輕按住常子健的右手,然後用眼神示意沒事。他取出一輛碎銀,交給小二說道:“小二哥,這點小錢,拿去買酒喝吧!對了,如果可以,順便給我來幾瓶好酒。”
小二眼睛一輛,趕忙拿過葉雲飛手裡的碎銀,更是殷勤的說道:“好嘞,客觀,小的去去就來。”他說完,轉身便離開了。常子健隨着葉雲飛,找了一靠着窗戶的地方坐下,外面是一個小池塘,水面上飄着些許的荷葉,兩側有柳樹,景色倒是不錯。在常年寒冷的東寒州,能見到不知道從哪裡移植來,綠色的荷葉,已經很是不錯。
凡人貪財,常子健早有耳聞,此時見如此光明正大的貪財,其心中不免無語,卻也沒有多說。受了賄賂的小二哥,出手如電,速度如風。他很快就給常子健和葉雲飛上全了所點的飯,還給葉雲飛弄了一罈子很香的美酒。
其實,若方纔葉雲飛沒有贈送銀兩,那小二哥未必就不會離去,畢竟放着生意不做,他也難以向着老闆交差。但看着常子健和葉雲飛不是本地人,且穿着打扮,雖說不是多麼高貴,卻一塵不染,像極了那些修身養性的公子哥和出巡的大老爺。於是,小二哥便堵了一把。而葉雲飛給他錢,第一,是他和常子健,根本不在乎錢;第二,便是待會葉雲飛有些話要問。
眼下,以吃飯和喝酒爲主,葉雲飛任由小二哥退去。常子健看着桌上的飯菜,呆了一呆,拿起一塊白糖糕,輕輕的放入嘴中,只覺得入口柔軟,且帶着絲絲甜味,很是好吃。他本是孤兒,舉目無親,年幼便蒙的山河劍派收留,從小便無人關愛,直到年齡漸長,資質越發好起來。但從入山開始,常子健便很少食人間煙火。儘管少時要一日三餐,卻也是粗茶淡飯,苦澀難吃。
由此,常子健食慾大動,也不理葉雲飛,一口一口,很快就把白糖糕吃了大半。吃的差不多勒,常子健又自顧自的喝了豆漿。他知道,自己跟葉雲飛無須客氣。若是過於客氣,反而顯得矯情,讓葉雲飛心生不滿了。葉雲飛望着大口吃喝的小師弟,自己也只是自斟自飲,但瞧其樂呵的表情,顯然心情不錯。
就這樣,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一名帶着面紗的灰衣少女,小心翼翼的步入了客棧。她的出現,立刻引起了常子健和葉雲飛的注目。倒不是這少女臉上長了花了,實在是其神態和動作,未免叫人生疑。莫非這少女,便是傳說中的“女飛賊”?所以才一副小心的樣子。但看其似乎不具備高深修爲,這樣別說是偷東西,就是對付尋常不快,也甚爲棘手。
但倘若她不是女飛賊,又會是誰?又有誰,會如此小心翼翼的行事?倘若她是因爲師門,或者組織出來辦事,雖然可以如此動態。但其表現出來的氣質,說明她心底很驚慌。倘若她是常子健往後的推論,那麼不論其修爲,還是所表現,未免也差的太遠。那麼,她到底是誰呢?
常子健看了葉雲飛一眼,卻見葉雲飛眼中精光一閃,他心底恍然,莫非這女子,跟那鐵旗鏢局,有什麼關聯?他見葉雲飛沒有上前攀談的意思,心知葉雲飛要靜觀其變。因爲此地比較偏僻,敵人的暗哨反倒是少了些許,也只有三三兩兩,分佈在周圍,且不斷的遊走巡邏着。那麼,葉雲飛能想到來此地探查消息,那少女爲何就不能呢?
就在這時,常子健察覺到有幾個人,氣勢洶洶的走來,心底一奇,當下決定看上一看。